第25章 都是男人,摸一下怎么了?
作品:《狐途诡事录》 褚钰脚边躺着一只体型壮硕的大野猪。
野猪双眼圆瞪,死不瞑目。四蹄有伤,应当是捕兽夹所致。猪背上插着把刀。
“多……多谢……”
刚从猪背上摔下来的男人惊魂未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褚钰收起剑,觉得匪夷所思:“所以说,你为什么要骑猪?”
正常人可没有骑着野猪漫山遍野跑的。
“我也没想到,捕兽夹能夹住这么大的东西。”男人解释:“也没想到它的皮这么厚。”
褚钰拔出野猪背上的刀,研究了一下,发现那是把毫无亮点的普通菜刀。又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有些轻。刀身也略显削薄。
男人又说:“猪太大,我趴在它背上,给了它一刀。”
褚钰拎着菜刀柄,刀刃冲着自己,刀背冲着男人,把刀还了回去。
他说:“这刀砍不死它,倒是刚好可以激怒它。”
男人抿了抿嘴,有些无奈:“没办法,我也只能拿得动这样的刀。”
大飞凑近春分,压低声音评价:“这个男的,身材这么矮小,头怎么那么大。”
还真的。
瘦小低矮,额头凸起老大一块,像个寿星。
此人外形实在怪异,胡逸微唤出浅瞳查看,竟然发现对方由内自外,隐隐散发着七彩华光。
春分白了大飞一眼,指责他:“不要有容貌歧视。”
大飞觉得悻悻的:“我就那么一说。”
男人主动自我介绍,试图拉近彼此距离:“我叫长泽。”
四人也逐一报上名字。
“互相知道名字,那就算是朋友了。是朋友的话,能不能请你们,帮我个忙?”
……
需要穿过的瘴气范围很大。
胡逸微脸上戴着面罩,面罩的夹层里塞了特殊的草药,可以抵御瘴气。
她一边负重前行,一边抱怨:“我们为什么要答应帮他的忙?”
“因为他说有办法穿过瘴气。”褚钰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面罩,听起来有些闷闷的。煎饼乖乖爬在他的背上,脸上竟也罩着个小小的面罩。
就在不久前,长泽满脸堆笑,问他们:“能不能帮我,把猪抬回家?”
小小一个人,又瘦又干巴,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很难让人拒绝。
况且人家自己也积极参与了劳动。
胡逸微仍旧不满意:“那为什么春分不用抬?”
长泽两只眼睛偷瞄春分,说:“女孩子嘛。”
哼,胡逸微心里想,人家也是女孩子。
被层层瘴气包围着的,竟然是个寨子。
寨子里的建筑多为竹质吊脚楼,一户一院,排列得整整齐齐,错落有致。
居民人数颇为可观,见到四个生面孔,都觉新奇,凑在一处,不远不近地看着。
本以为长泽的长相已经足够清奇,然而寨子里的其他居民却成功刷新了四人的认知。
那些人的身型更为干巴瘦小,额头处的凸起也更为巨大。
胡逸微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规律:额头越大的人,身体越小。
她又唤出浅瞳,竟在其他寨民身上看到了更为耀眼的华彩。
这些光芒背后的故事暂不可知,但大抵能确认此处算是个安全的所在。
胡逸微放下心来。
“快到了,就在前面。”长泽看着几步开外的院子,很是愉悦。又冲院子里面叫喊:“阿招,我回来啦~”
一个女人闻声而出。
那竟然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女人,体型匀称,额头平整光滑。
胡逸微看了看,女人周身没有华彩,是个普通人。
阿招见到四个外来人口,像是长期置身孤岛的人终于见到了同类,两只眼睛散发出奇异的光辉。
沉重的野猪终于被放下。
长泽对阿招一一介绍自己的新朋友,末了还不忘多次强调:“多亏了他们帮我扛猪。”
胡逸微摘下面罩,嗅觉经历过草药的净化,变得更加灵敏。
她忽然皱起鼻子:“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左右闻了闻,最终确认味道来源,有些沮丧地说:“是我。”
回想起来,这一路,又是脏水,又是出汗,身上的衣服脏得好像包了层浆,又臭又硬。
也没能好好洗个澡。
阿招看出胡逸微的窘迫,很是善解人意地说:“大家都辛苦了,不如我去烧些开水,几位洗个热水澡,也好洗去一身疲乏。”
胡逸微眼睛亮了亮。
于是各自洗澡。
阿招在寨子里东奔西走,借来几件衣物供他们换洗,虽都不大合身,但也比先前穿在身上的那堆破烂强。
胡逸微换上干净衣服,心情大好,对阿招说:“我看寨子里的人都小小的,竟然还能找出这么大的衣服。”
阿招笑得和善,说:“还是不大合身,等我替你们量一量尺寸,做几件新的。”
胡逸微惊喜:“你会做?”
阿招给出肯定回答:“从小就做惯了的。”
——
发生了点小插曲。
褚钰被胡逸微狠狠踹了一脚。
胡逸微被褚钰的猫挠了一爪子。
两人低着头扒饭,谁也不理谁。
气氛极其压抑。
大飞朝胡逸微努了努嘴,和春分进行眼神交流:“他为什么生气?”
春分会意,眼珠子朝褚钰转了转,又翻了个白眼,那意思是:“他活该。”
大飞想不通:都是男人,摸一下怎么了?
褚钰这一脚,挨得实在算不上冤枉。
时光回溯,彼时,阿招正在给胡逸微测量腰围尺码。看着软尺测量出的数字,阿招打趣道:“你的腰也太细了些,长得还这么清秀,怕不是个女孩子。”
胡逸微一颗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阿招又量她胸围:“还真是个男孩子。”
胡逸微混身血液直冲上脸,热得发烫。春分别过脸,忍笑忍的艰难。
这时候,褚钰突然走到胡逸微面前,低着头,目光深沉地注视她。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确认一下。”
胡逸微心跳得更加快了。
褚钰抬手,捧起她面颊,胡逸微面红如血,双唇鲜润饱满。
有拇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指尖粗粝,带着常年练习剑术磨出的老茧。撩拨得她不知所措。
春分两眼瞪得溜圆,兴奋地吞了吞口水:这是,要亲了?
然而并没有。
褚钰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拇指,又搓了搓,而后,非常认真地说:“你嘴唇那么红,我总以为你涂了口脂,原来没有。”
胡逸微俏生生的小脸由红转白,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
鸡飞狗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