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原本就是被愚人众煽动的“民意”，以及原海祇岛“高层”的大多数声音所裹挟着发动的。


    领袖，只是海祇岛推出来的背锅工具罢了。


    若不是听了莫维的话变革了内部体制，珊瑚宫心海如今恐怕都还被蒙在鼓里，处理着山一般多的政务。


    可哪怕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看清了这场战争的本质，变革强军之后的海祇岛依旧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因为这是一场无法讲和的战争。


    稻妻那边，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与愚人众沆瀣一气，停战根本是无稽之谈。


    本来就是他们忽悠雷电将军而发起的【眼狩令】和【锁国令】，如今的状况就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又怎么可能和谈呢？


    更不用说如今的幕府本就憋了口气:


    哦你海祇岛捞了好处看打不过了就想和谈，哪有那么好的事！


    打！


    海祇岛变强了又怎样，愚人众给幕府这边发邪眼，普通人再强还能强得过邪眼？


    等海祇岛败得差不多了，愚人众又跑到海祇岛这边——


    对面都用邪眼了，你还不用么？


    再不用就要被推回老家了哦！


    就这么拉扯升级，越打越惨，最终愚人众赚得盆满钵满，抱着神之心，稻妻的财富和邪眼的测试数据满载而归。


    至于满目疮痍的稻妻之后会怎样？


    这不是稻妻自己的事吗？


    关理想崇高的愚人众什么事呢？


    当然，如今的莫维感慨的不是愚人众的手段，而是“天命难违”。


    他想起了哲平。


    已经变成壮小伙子，如今在前线奋勇作战的哲平，哪怕是在乱军中活下来，到最后依旧是逃不掉使用邪眼的结局吧？


    自己能做的，难道就只是让他变得耐耗一点，没那么容易被邪眼吸死吗？


    莫维第一次见识到了“世界”的力量。


    他头一次觉得，人类在命运的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


    二人沉默对坐，最终还是心海先整理了心情——


    她刚才也只是在帮过自己的荒步先生面前发发牢骚罢了，若是放弃抗争会有什么后果，她比谁都清楚:


    “那么荒步先生，说说您的来意吧，也是像其他愚人众一样，两头通吃么？”


    看着疲惫苦笑的心海，莫维只觉得想rua一下这倒霉孩子的鱼头，为了避免误会还是忍了下来:


    “卖船，战船，璃月的，价格好商量。”


    心海摊开手开玩笑道:


    “荒步先生，虽然我确实很需要战船，但您认为，如今的海祇岛还有什么钱，或者值钱的东西来买战船呢？”


    然后就看到莫维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只花枝招展的观赏鱼——


    “怎么说都是海祇岛的现人神巫女呢，二十艘肯定少了，我考虑一下再加几艘？”


    珊瑚宫心海一愣，随即打出三只大水母挡在自己身前脸色通红地喊道:


    “荒步先生，请你自重！”


    嗯，气得连敬语都不用了。


    耸了耸肩，莫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推向心海:


    “分期贷款，可以用水产抵债，以往你们往外卖什么，我就收什么。”


    眼前一亮，心海眨了眨大眼睛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能把船弄进来，自然也能把别的东西运进来，你也可以通过我去买到他国的物品，就是价格会稍微贵些。”


    莫维虽然说得很平静，但心海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海祇岛就是因为外贸被卡才落得如今的田地，如今莫维有办法穿过雷暴，让海祇岛能与外部重新流通，虽说肯定会吃一点“手续费”，但总比等死要强得多！


    当然，已经吃了无数次亏的心海本能地怀疑——


    这是不是又是愚人众的花招？


    就看她一脸谨慎地问道:


    “荒步先生，您提出这个对海祇岛有利的条件，该不会又在算计着什么吧？如今的海祇岛可不像鸣神岛，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莫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