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直叫人惊掉下巴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徐行亦是闷声不吭,抱着双拳头,将脑袋再压低几分,转瞬便自原地消散无踪。
庭院中,又一次恢复了寂静。
即便范知绾清楚徐行其实就隐在暗中,但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许是过的都是些刀尖舔血的日子,她总能在徐行身上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影子。
又不知为何,在某些时刻,她面对徐行时,心中偶然会冒出一个颇显诡异的感觉,就像是,她对徐行有所亏欠。
这般想着,她便愈发觉得诡异了起来。
“分明,前世我都未曾见过他。”她低声嘟囔着。
困惑的声音仅有秋风听得清,转瞬又随着清爽的风烟消云散,渐渐淡去。
范知绾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调整到正常状态来。
再过几日后,便是庆丰侯府的中秋夜宴了,届时,有些事合该做些交代了。
既是相关证据已然齐整,她就不会再留着二房,只要将二房掀下台,必也相当于断了楚珩一臂。
这一关卡如若顺利,接下来就该轮到楚珩了。
想到这里,她眸光熹微,闪过寸寸冷芒,置于石桌上的葱白指尖轻弹,心中酝着深意。
她一个一个,可都给他们记得清,谁也别想逃掉。
楚珩不是妄想登上高峰麽?那么她就一点点将他的所有势力一一折断,叫他扼死于摇篮当中。
至于范倾倾,若中秋夜宴顺利,二房必塌,那么她可就连官家小姐的身份都没了,且先不说别的,便是足够她被她平日里那些所谓的手帕交,与狗腿子们反着嫌弃挤兑。
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又怎会受得了这打击?
同时,她更是会感到毫无半点安全感可言,毕竟自官家小姐的身份一落千丈成为庶民,再是想要攀上正妃之位,又岂会那般容易?
前方道路上,必有赵皇后站着。
“嗤。”范知绾冷讽了声。
她一边细致地思忖着,一边执笔勾勒着思绪,不肯放过哪一丝纰漏。
……
不过是秋风吹拂,落叶飒飒,许多权贵期待已久的庆丰侯府中秋宴会便来到眼前。
他们盼的却并非热闹与团圆,而是利益与权势,其中,争奇斗艳必也少不了。
偌大的圆月高照,便是更利于他们看清对方的底蕴与,好让自己做对比抉择。
并且,当今皇上待庆丰候这个自幼的死党很是看重,且之庆丰侯夫人还是当今皇后眼前的红人,这对夫妻联手置办的宴会必将隆重。
来捧场的,定是朝堂高官京城权贵,各方势力皆有,谁不想争破脑袋挤进来?
虽说主办的是中秋夜宴,但受邀的人一早便都陆陆续续赶了过去。
彼时宴会还未开始,但大家已都左右分散各自走到男女席位上。
宴会主办在庆丰侯府最大的庭院里,主要分成了两波人,男人们聚在一起讨论官场,女人们围在一起谈论八卦,互不相扰,总体看倒显和谐。
唯独范知绾一人孤芳自赏,落于席位上悠哉哉地品茶看戏。
此番情节堪比茶楼,茶水点心不仅是极佳的,更是免费的,她白吃白不吃啊,何必费口舌掺和进去那些并不适合自己的圈子?
相比起强迫自己,她更乐意为自己找乐子。
余光瞄了眼被好些狗大臣团团围住揪着聊天,黑着脸不得不应付着的父兄,范知绾眼底压着笑意。
真好,至亲就在眼前。
深秋已至,拂过的风带着股初冬微凉的意味,轻轻打落在她卷翘的睫羽上,她冷眸微敛,将内心坚定。
正当她准备将视线收回时,不经意间,却是瞧见了抹如同她一般特立独行的身影。
只见其身着一袭玄色蟒袍,金丝滚边在日光底下熠熠生辉,将他衬得无端尊华,令人只一眼,便觉惊艳难言。
范知绾“活了”那般久,可竟是连她都止不住有一瞬的失神,又见他周身萦着股冰凉的气息,便是叫人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
生怕仅是挪近一步,便被寸寸冻伤。
真不亏是他,即便是连眼眉间都拢着一层冷寒,除却他略显苍白的薄唇,这般模样,倒是用不着担心会有谁发现他身受重伤。
范知绾眼波流转,便只是未来得及抽离的这一刻,一双深邃的黑瞳即刻将她锁定,里头一片幽深,叫人无法捉摸。
她微微一顿,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眼底透着丝丝浅淡的疏冷。
这厮,先前不还一直揪住协议的内容不放麽?现下倒自个儿忘记了?
楚承致睨着对面女席上的少女,眼眉清冷,未有过多的情绪,他随即微微垂眸,仅以为她还在生气。
实则,范知绾早已将自己说服,并未再在意他身份的事。
“呼。”
范知绾吐出一团浊气,无声低囔着,“事已至此,便莫要再顾忌什么了,与其一直纠结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多干点正事,还有什么比前世难呢?”
她并未忘记自己答应了楚承致要给他一个解释,待今日事情解决,她会主动说的。
想到这里,她敛去眸底幽芒,在周身那些贵妇贵女不解的眼神底下,忽而站起身来,抬步悠悠朝男席那边走去。
迎着几乎所有人惊疑的目光,她站停在楚承致跟前,接下来的举动更是直叫人惊掉下巴。
她毫不犹豫,但动作却也自然而然地,径直坐到了楚承致旁边的空位上。
“听闻前几日,太医院院首刘大人去了王爷府上,不知王爷身体可安康?”
她嗓音清脆悦耳,沁人心脾,语调轻缓,叫人听不出她是个什么意味。
但她这般做,一是想做给世人,二倒也只是真的想稍微关心下楚承致。
咳。
不过,更是想套一下他的话,她到底还是没能猜出,他今日准备要做什么。
她自动屏蔽了汇聚在她身上的各种眼神,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一脸清隽的年轻男子。
楚承致漆黑的眼瞳深处有一缕暗色流转,其中更是多了三分几不可见的笑痕,他垂下眼帘,薄唇勾起。
“无妨。”他淡淡道。
可深掩在内心的雀跃便是仅有他一人知晓。
他当真以为,这小傻子还在记仇。
分明眼下她的话再是寻常不过,心底也清楚她的用意何在,可她的主动,却偏生叫他难以抗拒。
与此同时,周遭的窃窃私语直接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