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极则必反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有。”


    待到周伯琴终于肯定的应了一声,沈煦良这才将药方收好,瞪了眼不再开口的少女,径直抬步离开,“走。”


    范知绾眼底暗芒流转,并未将他当回事。


    本就是过路人,前世亦未与他有任何恩仇,用不着特地分出精力来。


    “嘿嘿,小丫头。”


    对面,周伯琴一脸喜滋滋的,“这可不就是过路财神了。”


    言罢,他垂首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烧酒,小酌了一口,又咂咂嘴细细品尝,那表情俨然格外满意。


    范知绾看着他这乐呵呵的模样,将唇瓣抿成直线,蓦然有些无言。


    她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随即足下轻点,施展轻功飞掠向旁边屋檐上消失离开。


    周伯琴伸向烧鹅的手一顿,脸色变了变,一整副被耍了的样子。


    “诶不是!”他猛地站起身抬头朝消失的方向望去,“你这死丫头怎生不尊老呢?”


    “还不快给小老儿回来!”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但他余光瞥了眼桌上的烧鹅和烧酒,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切”了一声后,又兀自坐了回去。


    他撇撇嘴,哼哼了声,自言自语道:“不吃是吧?那小老儿我自己吃!就别说我没请你了!”


    ……


    翌日一早,范知绾独自一人待在自己的院落内静思时,一缕清风扫过,带着阵阵秋意拂过她的脸庞,悄然漾起了她额间几许细碎的发丝。


    她眉眼轻动,蠕动着朱唇,“怎样?”


    话落之际,眼前乍然出现一抹黑影。


    徐行双手抱拳,垂首,肃然回禀,“刘德已从承王府离开。”


    “正常离开?”


    他点头,“正常离开,未有任何异样。”


    范知绾闻言,若有所思微微颔首,眼底精光晦暗晦明。


    果然,楚承致到底还是用了那个办法……


    她抿了抿唇,在某一瞬间,心中竟升腾起了一股子佩服。


    至少,楚珩便没胆子这般。


    思及此,她却是黛眉颦起,甩了甩脑袋,试图将里头的诡异思绪丢掉。


    她到底在乱比照些什么?有什么好对比的?对比往又有何用?


    彼时,站在她跟前的徐行见她举止异样,薄唇当即抿成直线,又在心中稍作犹豫了下,方才担忧道:“小姐可还好?”


    范知绾瞬息被他拽回神来,眸光微闪,笑道:“没事。”


    但她的思绪仍有些飘忽不定。


    心中倒也是真的愈发好奇,庆丰侯府的中秋夜宴,楚承致现今准备如何应对。


    昨日蓝永林那般说,便是只有一个可能,中秋夜宴上,楚承致绝对是准备做些什么。


    应当,不会与她的事有所冲突……


    徐行见她这模样,眉心微锁,到底还是再度出声,“小姐可是有什么忧愁?”


    他未再说可以跟将军父子提,此番却是道:“您若是愿意,可以跟属下讲。”


    说着,像是又怕范知绾误会什么,他那张本就不善情绪表达的冷脸有些抽抽。


    “先前大将军便已说过,属下日后只听命于您一人,您便是属下的主子。”


    见他急匆匆表忠心,范知绾眸中一缕不解忽转而。


    她刚刚是说错了什么吗?


    怎叫他这般没安全感,一整副活似他不帮她解忧,就会随意将他舍弃一般。


    她半眯美眸睨着眼前徐行,不知为何,她隐约总觉得徐行与之前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偏生她又说不清道不明。


    罢了,既是想不明白,便不去钻牛角尖了。


    范知绾再度回过神来,却是未去回答徐行的话,反而将话题扯开。


    “庆丰侯府那位沈世子可也有去代我查清?”


    她虽是并不担心沈煦良会否真的找上门来,倒对他压力大到积攒成疾一事稍感兴致。


    正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沈煦良不至于对她造成什么危险,但他若是真的有问题,势必是出自庆丰侯府,而作为其生母的庆丰侯夫人崔氏,却又恰巧是赵皇后的人。


    徐行眼底极快地闪过一缕落寞,转瞬即逝,他垂下视线,将幽深的光遮掩。


    “查了。”他的嗓音,又恢复了寻常那般冷硬。


    “庆丰侯嫡出子嗣,为人虽真的传闻那般不学无术,目中无人,可倒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范知绾闻言,轻抬下颚,示意徐行继续往下说。


    这些她是知道的。


    “但有一件事,属下使了点手段才意外得知,且此事世人从不知晓。”


    “何事?”她眸光一亮,却是起了兴趣。


    “沈世子沈煦良对其生母甚是厌恶反感,并且,已然达到抵触其生母靠近他的地步。”


    崔氏?有点东西……


    耳边,徐行的声音依然继续着,“相传是庆丰侯夫人崔氏给到他的压力过大所致,此事乃庆丰侯府离府的老人所传出,有经过证实,属下也有亲自去暗探一番,确实如此。”


    是有点道理在的。


    范知绾缓缓垂下了眼帘,卷翘的睫毛轻压,遮住了她眸底幽芒。


    崔氏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都相当注重规矩,对外都能一副若不按她所说去做便是错的模样,她对待她那亲生儿子指定只会更加严厉。


    但沈煦良偏生又是一副张扬的性子,在崔氏这般窒息的压迫下,便也终将注定会往极则必反的方向走。


    她眸中未有感到半点意外。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至于这事,她是懒得准备去管什么的,没有好处的插手闲事她可不想办。


    该知道的已知道便成。


    “小姐怎生对那沈世子好奇了起来?”徐行眉宇间挂着抹困惑。


    话落,他瞬间噤声,晓得自己逾越了,整个人有些僵,周身隐约又萦绕着股淡淡的低落。


    其实,近来,他家小姐不知为何,不是故意将他支开,就是避开他溜走……


    范知绾锐利的眸子微深,依稀能察觉到他的想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将喉咙里的话说出来。


    算了,若是直接说她是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底有些不仁义,徐行帮她足够多了。


    况且,她前世死后那三百年,所过的那些日子,不一样也是为人拼死卖命?


    现今看来,与徐行却也是相差无几的,她又何苦再去刁难“自己”。


    她未在说话,仅轻动了下指节,示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