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是世仇,更似世仇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范知绾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竟是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此刻她的的确确脑子一片空白,毫无思索能力。


    蓝永林堪堪将楚承致扶住,见他嘴角的血迹渐渐演变成黑紫色,神情不由得肃然起来。


    “王爷。”他再唤了声,可楚承致能回来早已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此时的意识已然不清。


    “范小姐!”


    蓝永林急切的声音,将范知绾的思绪重重拽了回来,抬眼间,已见他将楚承致安置到旁边的软榻上。


    “过来搭把手。”


    她没再多想,当即起身走去,途经掉落在地上的面具,以及那一大滩颜色不正常的血迹时,她脚步微顿,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看到软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她什么都没想,只习惯性地伸手为他检查。


    “肋骨断裂,身上多处内伤,中毒颇深。”话里掩着低沉的情绪。


    蓝永林匆忙去将窗户关上,回来时便听到她这话,眼底闪过几分异色,但也没来得及多想。


    “王爷他暗中亲自去调查火烧仓库的那群人了。”


    这事在现场几人当中,也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至少眼前少女便早已知情。


    闻言,范知绾眼底掠过一缕了然。


    难怪乎她会看到他身上有飞镖划破的痕迹,想来是中毒了。


    旁边,蓝永林那张时常笑眯眯的脸,此刻却板得死死的,神态间更是拢着一抹紧张。


    “明日,是宫里头照例来人给王爷把脉看诊的日子。”他沉声道,“受伤一事绝不能被对方知晓!”


    他虽说得隐晦,可范知绾心清如明镜。


    她清楚一旦明日被太医发现楚承致莫名受了重伤,天宁帝势必会知晓,而此事可轻可重,却是弊大于利。


    世人虽传天宁帝与当今承王兄弟情深,可她却深知皇家何谈有情分这东西,只怕此事易被天宁帝当成个借口,直接扣楚承致一个造反的名头!


    而今,楚承致若被抓住丝毫把柄,皆未对她有任何好处,倘若他现在就垮下,那必会和她造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毕竟,她与他之间,因着当初那张协议,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


    她幽幽地呼出一团浊气,“先帮他处理下伤势吧。”


    免得血流过多,中毒过深,直接驾鹤西去,那般便也什么都用不着去想了……


    “嗯。”蓝永林慎重地点点头,“劳烦范小姐搭把手,帮在下将那边花瓶底下的柜子里头,取出一枚清毒丸来。”


    “虽无法将那毒清除,可至少能将其压制。”


    范知绾没说什么,径直转身去拿。


    而她所顾虑的,蓝永林自也有在考虑,他更是想得再深入一个层面。


    之前,他家王爷便对那群黑衣人有所怀疑。


    假若他们当真是宫里头那位的人,明日一经把脉得知他家王爷受伤,势必就会知晓今日调查的人就是他家王爷。


    那般,又怎还会容得下他?只怕都没心思再等几年,索性直接扣他一个谋反的罪名。


    想到这里,蓝永林眸光晦暗地看向软榻上的年轻男子,心思深沉。


    况且,现今他身受重伤,伪造他心疾的药便也不能再服用,明日,是个难局……


    再过几日,还是庆丰侯府的中秋夜宴。


    眼看蓝永林为楚承致将伤口处理好,范知绾这才把清毒丸递给他。


    纵使今世有她这个不定因素在,有许多事确实会被她影响到,但她清楚那厮是绝对不会在此刻归西的。


    即便如此,最好还是得迅速想法子应对明天太医把脉的事。


    “蓝掌柜。”


    “嗯?”


    “周神医现今可有在承王府?”


    她依稀记得有谁跟她提起过,每月周伯琴似都会在承王府待上个几日。


    楚承致的伤势倒是不要紧,现今最重要的却还是需得将他身上的毒清除。


    先前那黑衣领头便在她手上反着中过两回毒,见他每回都匆匆离开的样子,便得以知晓那毒绝不可小觑。


    话落,她抬眼看去,却见蓝永林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他未在王府里,在下亦不知他现今在何处。”


    这个月,那老东西也就只给了药便离开,说是要去找什么稀奇药材,此番若想找到他,却也是件难事。


    至少,时间是必须花费的。


    看着眼前少女皱紧眉心的样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若是找到他,依照他的本领,起码此事还有一线生机在,但在下需要时间。”


    范知绾眼波流转,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想办法帮你拖延宫里太医到达承王府的时间。”她抿了下唇,“如果可以,我便把他彻底拦截在路上,实在不行,最少还能为你争取点时间。”


    蓝永林眼睛一亮,里头有赞许,他微微颔首,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现今,便也只能这般了,劳烦范小姐了。”


    “嗯。”范知绾只轻轻应了声。


    她垂眸睨着软榻上的年轻男子,见他那张尽极清隽的面庞此刻毫无血色,嘴角依稀挂着乌紫的血迹,双眉若蹙,倒为他平添了三分破碎感。


    也就是这时候,他那张臭脸才会显得顺眼些吧?


    ……


    范知绾没再久留,为了掩人耳目,她自醉凤酒楼离开时,还为她父兄打包了一些招牌菜品带走。


    马车上,她闭目养神,思绪悄然翻飞着。


    倘若她没记错,前世在玄武街上,宋思宜好似与庆丰侯家的世子起了冲突,当时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这两人自幼便看不对眼,一经对上便十成十会吵翻天,且之两人都是混不吝的,又占着各家权势,互不相让。


    那会儿,两家小辈吵归吵,最后好似却还吵到双方权势滔天的父亲,皆跑到朝堂上又续着吵了一遍。


    两家分明不是世仇,却更似世仇。


    而这件事,便是发生在中秋佳节前夕,按照推算,就是明日!


    思及此,范知绾磨了磨后槽牙,心中起了个顽劣的心思。


    “此番好时机,不利用下,可就亏了~”


    明日,不如就直接将那太医的路线来个调转,叫他好巧不巧偏生去堵上那两人的战局。


    这般下来,没个一天半日时间,怎生都无法轻易脱身。


    范知绾这样想着,还真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