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元国的未来
作品:《公主嫡谋》 柳小小的这一出不仅直接博得了阵阵喝彩,风头更是直接胜过了昨日的芍药,一瞬间韩无金的赌盘局面便发生了逆转。
“怎么,不开心了?”醉梦楼的二楼,韩无金余光瞥过眼前蹙眉的女子忍不住勾起了唇。
花怜确实挺郁闷的。
无论是昨天的舞还是今天的画,她全都精心准备了,可是连续两日都有人风头更盛,她素来自傲,如何能不郁闷。
没得到花怜的回复,韩无金便继续将视线放到了底下那些宾客之上,随后又是感兴趣地挑了挑眉,“这桃夭公主今日怎如此安静——竟还有几分乖巧?”
那桃夭公主此时正襟危坐,别过脸没有去看台上的美人图,哪还有往日的张狂模样。倒是那灵均郡主,虽说伸手挡住了脸,但是五指长得开开的,似乎仍然在看那台上的美人图,着实让人没有想到。
今日的判官是贺家大公子贺召端。
他虽说是被许翊卿和严陵筠强行架来的,但是融入身份倒是迅速,一晚上已是妙语连珠,点评可谓和姑娘们的画一样出彩。
然而对于柳小小的这幅画他却是意外地没有出声,脸色甚至不算太愉悦。
老鸨很有眼力见没再复述请他上台的话,期盼的目光落在前一日最热腾的贺召翎和李桃夭那桌,结果他们依旧保持着今日初入席的状态,一个乖巧一个沉默,可谓是古怪极了。
最后老鸨的视线转了一圈,竟是没有一个愿意上台点评的。本是最出彩的一幅画最后便只在寻常宾客的鼓掌欢呼中被送出了醉梦楼。
今日的所有画佔酥都在醉梦楼外和百花酒肆安排了展出,待到醉梦楼外的看台上展示够了,便会被送入百花酒肆,由帝都最有名的说书先生讲述醉梦楼内的场景。
那说书先生等来了画却没等到点评,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等到那醉梦楼的看护把柳姑娘的绘画过程描述了一番,眼睛瞬间就亮得跟酒肆门口的灯笼一样,只恨自己无法亲眼目睹。
有同样想法的自然还是那些在酒肆饮酒或闻声而来的才子们。
还未待那说书先生讲完整个过程,才子们的诗词早已传遍了帝都大街小巷。
更有深闺无法出门的小姐们听了丫鬟的传报忍不住惊呼,这花魁大会何止胜过了她们的花诗会,那是连公子们一年一度赏评书画的竹贤会还要热闹啊。
“王贤啊,你可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这青楼的活动倒是连我们元国皇宫的宫宴都胜过了。”
王公公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一张老脸的皱纹全都堆到了颧骨处,“老百姓安居乐业了,嘴上难免没个分寸,这都是陛下的功业。”
李颂风嗤笑一声,不去理会这老太监的油嘴滑舌,问他,“灵均郡主和少府监都去给这青楼做判官了,明日的又是谁?”
“回禀陛下,是白鹿书院的斋长韩礼贤。”
“韩老?”听到这名字李颂风也是略微吃惊了一番。
这少年人爱胡闹尚可理解,当世大贤怎也跟着瞎折腾?
“听这坊间传言,棋艺比拼的判官是寡人?”
王公公的汗这下是切切实实落了下来,“帝都百姓久仰圣上英姿,为了能一睹圣颜,这是没忍住将梦呓说了出来。”
李颂风瞥了他一眼。
他其实挺好奇的,这话也不是他说的,事也不是他做的,他紧张个什么劲。
这个问题当然是不能问王贤的,问出口他能紧张地昏厥过去。于是李颂风也只是起了身简单吩咐了一句,“那走吧,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陛下要去青楼?王贤的汗流得更多了。
······
柳小小之后的几位姑娘便再没有出彩的了,甚至有不少因为受柳小小影响,画的时候手抖直接把画毁了的也是常有。
但是李桃夭说今晚会有贵客过来,佔酥便一直耐心等着。
这虚无之境中的画面她似乎也有几分琢磨了出来。
好像是她近期与谁关系最深,联系最多,又或者想得最多,疑虑最多,入梦后便能看见前世与之相关的画面。
只可惜她前世与李颂风接触太少,这一世又一直没有机会能见到,入梦后一次也未能看见与他有关的画面。
前世李颂风是被商筑在战场上杀死的,可是究竟是谁设计了此事······
“公主,求您救救公子吧。”正想着,一个青衣小厮忽然跌跌撞撞跪倒在了她身边。
“阿清?”佔酥吃了一惊,扶起他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今日回去后就大醉了一场,伤口感染后开始高烧不断,可是他就是不让华黍看,也不让我们近身,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在喝酒。”
阿清边说边抹眼泪,那语气像是他家公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可是佔酥却是越听越气,他整天疯癫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到头来却是要来为难她这个每时每刻都巴不得掰成两瓣用的人。
她又不会医,去了能做什么?打他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再图谋皇位吗?
想是这么想,可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便站起了身。
许是心中有怒,身形和脚步都轻巧了不少。
李颂风正至门口,与她擦肩而过时认出了她,倒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粟裕公主风风火火的神态,倒是与他养在猎场那只猎犬挺像的。
醉梦楼看护一早便收到了吩咐,此时见那画像中的男子已至跟前,急忙连连跪下。
这自然是佔酥刻意吩咐,不主动说出元皇的身份,但是光凭这姿态足以给人遐想了。
果然周围人立马就议论了起来,要知道这郡主王爷来了也不见得他们如此,普天之下还有谁会让他们如此害怕又恭敬呢?
李颂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也不在意,径直便走了进去。
贺召端本在台上点评,一见到他立马就匆匆结束了点评,往他这个方向走来。须臾间,所有有头有脸的人便都起了身,神情激动,却又不敢声张。
韩无金很快就想到了佔酥白日的吩咐,立马将元皇和几位已围在他身侧的大人请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包间。
很快闻声的大人们便全都往包间门口走来,却又立马被元皇遣散了,只留了许翊卿几个少年才俊,就连宁桓都在其中。
宁白羽没能得到这个机会,气恼之余却是又想到了佔酥。
只可惜别说他,就连韩无金都没能找到佔酥。又想到她白日因为能见到元皇而有过的欣喜,也不免替她有些遗憾。
这一遗憾自然也落在了李桃夭身上,只不过此时她却是不敢像在皇宫那样撒娇。
她只是怯怯地看了眼正在答话的贺召端,掩下嘴角的笑意。
“甚好。”待贺召端说完了,李颂风笑着点了点头。
这便是他元国的少年郎,踌躇满志,胸怀天下。
这才是元国的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