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江嘉海发怒。


    儿子骂老子，这让他愤怒。


    江霈：“为我？我那时候躺在医院里，我让你包庇叶瑾瑜？”


    江嘉海怒道：“如果不是你守着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秦韵，死活不肯生孩子，我又何必为了叶瑾瑜肚子里那个孩子一退再退？你以为我不想还你妈一个公道？”


    江霈：“为了一个没生出来的孩子，你逼疯自己的女儿？包庇杀害你老婆的凶手？江嘉海，你脑子进水吗？”


    江嘉海拍桌而起：“江霈，你差不多行了！”


    江霈：“叶瑾瑜杀害我妈的证据，是不是在你那里？”


    江嘉海皱眉：“什么证据？”


    江霈：“警方的录像带，是不是你拿走的？”


    “不是我。”江嘉海否认。


    得到了答案后，江霈不想再和自己父亲争辩。


    他对自己父亲无比失望。


    死的是他妻子，在他年轻时不遗余力支持他的女人。


    疯的是他女儿，他唯一的女儿。


    江霈站起身要走。


    江嘉海喊住他：“你站住！”


    江霈回过头：“你还想怎么样？”


    “你妈因为秦韵死了，我因为孩子伤害了你姐姐，你姐姐因为此事疯癫，我希望你能清醒点！”江嘉海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因为了解，所以才会在他失忆后隐瞒这一切！


    江霈怒道：“该清醒点的人是你！杀我妈的人不是秦韵，是叶瑾瑜！姐姐是你亲女儿，叶瑾瑜的孩子两年前不过是一个尚未发育成型的胚胎！姐姐现在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生不如死，你还没有悔悟吗？”


    “悔悟？那她害死我那么多孩子，她有没有过悔悟？”江嘉海彻底发飙，怨恨地吐出心中不快。


    如果江蔓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残害他的骨肉，他也不会在江霈出车祸的时候那么绝望！


    江嘉海怒道：“我多几个骨血，你死了，她疯了，我几十年打下来的江山，还能有其他人继承！是她自作自受！你那时候生死不明，她又是个女人难堪大任，我当然要寄希望于叶瑾瑜肚子里的孩子来继承我的江氏集团！”


    “原来，你一直怨恨姐姐逼迫你外面女人打胎的事？”江霈不可置信，眼含泪光。


    对婚姻忠诚，怜惜妻子，心疼孩子，真就那么难吗？


    江嘉海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阿霈，你姐姐落得如今的下场，都是她自作自受！我多几个孩子，也不会那么看重叶瑾瑜肚子里那个跟我隔了一代的胚胎！”


    “爸，你既然如此花心，又为什么要结婚呢？你不想负责，那就找那些不需要你负责的女人不就好了？”江霈表情痛苦，眼眸中是难言的不忿和失望，“你那时候需要借助妈妈家族的势力，巩固你在江家的地位。哄她爱上你，骗她帮助你，生下孩子后，你就开始折磨她，你就是个骗子，就是个混账！”


    啪——！


    江嘉海重重一巴掌扇在江霈脸上。


    江霈嘴角被扇出了血，他眼神冷漠地看着江嘉海：“你打我，我也要说，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对妻子的死置若罔闻，为了杀人犯逼疯亲生女儿，还振振有词地为自己开脱。江嘉海，我瞧不起你！”


    江霈转身，大步离开。


    江嘉海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恼恨。


    这逆子！


    怎么就不懂，他这个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被一个女人拿捏，以后能成什么气候！


    ……


    江霈多次去找警方。


    警方重启调查。


    江霈告诉警方，视频上的人是叶瑾瑜，。


    虽然江蔓疯了，她的话不能当做证据，但老警察都知道，这人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比起大海捞针，有了目标，重启这案件也能更简单一些。


    除此之外，江霈对自己车祸一事也存疑。


    他此前已经让人调查过自己车祸一事。


    撞他的司机原本家里欠下巨额债务，自他进监狱后，家里的债务一夜之间还清，就连糖尿病的妻子也有了吃药的钱。


    在江霈的强烈要求下，警方重启两个案件。


    在警方的安排下，江霈和肇事犯见上面。


    探监室里，江霈看着眼前的人：“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男人垂着脑袋，根本不看他。


    江霈冷冷道：“你被判了三年，还有一年，就可以出狱了。”


    男人低垂的眼神微动。


    江霈：“你是不是觉得，你出狱之后，就能重获新生。家里负债没了，老婆也有钱治病了，你就不再是家里那个干啥啥不行的废物？”


    男人握紧拳头，不说一句话。


    再坚持一年，他就可以出去了。


    这个结果，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他那时候是真的抱着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一年后，他出狱，家里没有负债，也不用每天为妻子的医药费发愁，他会重新好好活一场。


    江霈：“你以为你一年后真的能出去吗？故意伤害罪和车祸致人受伤的判刑可不一样。而你是蓄意谋杀，顶多算是杀人未遂。”


    男人抬起头，牙齿打颤：“那就是个意外！”


    江霈：“真的是意外吗？”


    男人虽然年纪比江霈大，但阅历远远不如江霈，江霈漆黑眸眼里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心头一跳，害怕极了。


    在监狱这两年，他时时刻刻都在盼着离开监狱那天。


    江霈：“我会找到证据，证明这不是一个意外。我要让你在监狱里待到死！”


    “那就是个意外！”男人情绪激动地拍打着桌子。


    狱警过来，制止住他。


    江霈冷眼看着他，眼神中像是看一个会永远待在监牢里的囚犯。


    被狱警带走的男人，沉默下来，不再疯狂，心里却不安地跳动。


    他想要联系给他钱的人。


    但他根本联系不上！


    如果真被查出蛛丝马迹，他岂不是真的要坐一辈子牢？


    起初，他的确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但人没死，法院只判了他三年。


    日复一日盼着出去，就快要看见希望的时候，却被断了曙光，他怎么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