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能继续保质保量供应。


    秦韵其实很意外。


    王力会明目张胆地以此威胁她，她不懂这些，还以为王力在其中发挥了特别关键的作用。


    原来……


    会者不难。


    那，医术是否也是如此？


    如此一想，秦韵心头通达了许多。


    她知道自己的心理有问题，又骄傲，又自卑。


    但这是人生际遇经年累月塑造的性格，她改变不了。


    吃完饭，胡泽问她：“赔偿的问题，你和江总谈好了吗？”


    秦韵愣了下。


    胡泽提醒道：“这次没问题，不代表上次的问题，就这么结束了。”


    秦韵：“我会和江总详谈赔偿事宜。”


    ……


    秦韵先联系贺子鸣，通过他跟江霈约时间。


    江霈从贺子鸣那里得知这件事，沉默。


    他不让她联系。


    她真就不再联系他。


    半晌后，他给了贺子鸣一个时间：“跟她约周五下午。”


    “整个下午吗？”


    “嗯。”


    贺子鸣转达给秦韵。


    秦韵：“麻烦你了。”


    贺子鸣：“这是我的工作，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我不明白，你又不是没有江总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不直接联系他？”


    “我现在和江总就是工作上的关系。联系太频繁，我怕影响到他的私人生活。”


    贺子鸣：“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不然呢？”


    贺子鸣：“江总决定跟叶氏集团大小姐结婚，又不是因为爱情。她能挖你墙角，你为什么不敢挖她墙角？”


    “……”


    “你以前不都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谁欺负你，你必回击。这次怎么怂了？”贺子鸣一副吃瓜群众的嘴脸。


    秦韵：“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贺子鸣：“我是怕你以后后悔。江总又不是真的喜欢叶氏集团的大小姐，不过是因为他妈妈的病只有那个叶大小姐能治，才决定娶她。你俩两情相悦，因为现实原因分开，多可惜啊！”


    秦韵耳蜗里一片嗡鸣声。


    她一直以为，是叶瑾瑜怀孕，他们奉子成婚。


    秦韵：“叶瑾瑜都怀孕了，哪里算得上两情相悦？”


    贺子鸣：“啊？怀孕了？我没听说啊！”


    秦韵惊讶。


    贺子鸣是公司里的情报中心，公司八卦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他都能知道江霈母亲的病，怎么会不知道叶瑾瑜怀孕？


    结束通话后，她整个人都陷在一种世界崩溃成废墟，又重建，又崩溃，反反复复的循环中。


    如果一切真如贺子鸣所言，那她对江霈的恨意就没有了落脚点。


    她恨江霈最深的，并不是他悔婚本身。


    而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全心全意。


    ……


    周五。


    秦韵中午就到了公司。


    她想着请江霈吃饭，问他叶瑾瑜是否怀孕的事。


    贺子鸣看见她来，神情不太对劲：“你这么早就来了？”


    秦韵：“我想着请江总吃午饭，他中午有约吗？”


    “我不知道。”贺子鸣眼神躲闪，“你坐会儿，我进去跟江总说一声。”


    秦韵在外面坐下。


    等了会儿，江霈从里面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叶瑾瑜。


    江霈：“要在酒桌上谈生意吗？”


    秦韵：“我的确想请江总您吃个饭。”


    江霈：“走吧。”


    叶瑾瑜抓住江霈的手臂。


    江霈看向她：“你也一起。有人请吃饭，能省下一笔饭钱。”


    闻听此言，叶瑾瑜心安了许多。


    但她抓着江霈的手还是没放。


    江霈也没硬拉开她的手，看向秦韵：“你请客，你带路。”


    秦韵点头。


    她开车走在前面。


    江霈的车跟在后面。


    叶瑾瑜一直在想江霈刚刚为什么没拉开她的手，故意让秦韵误会，但她不敢开口，怕江霈赶她下车。


    到了餐厅。


    点餐的时候，叶瑾瑜看向秦韵：“我能点一瓶罗曼尼康帝吗？我喝不惯其他牌子的红酒。”


    秦韵问她：“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要喝酒？”


    叶瑾瑜心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怀孕了？”


    秦韵沉默。


    叶瑾瑜的确没有明说她怀孕。


    但她捂小腹的动作，和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她怀孕了。


    叶瑾瑜看向江霈。


    见江霈脸色不好，她连忙解释说道：“霈哥之前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这么快让我怀孕。”


    好似在说，她并没有暗示过什么，都是秦韵自己的臆测！


    这话一出，江霈的脸色更加地难看。


    他冷眼看着秦韵：“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跟你一样。”


    秦韵瞳孔微张。


    什么叫跟她一样？


    跟她一样什么？随便吗？


    江霈看向叶瑾瑜：“点吧。年份可以挑好点的，算我的。”


    秦韵看着江霈对叶瑾瑜的体贴宠溺纵容，准备了几天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霈看向她：“请我吃午饭，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太了解她了。


    两人一起工作五年，对彼此的工作习惯了如指掌。


    以她之前的决绝，若非有话要说，肯定不会约他吃饭。


    秦韵：“我想和你谈赔偿的事。”


    江霈：“公是公，私是私，咱俩分手那么久了，现在谈不上有什么私人交情。赔偿的事，上班再说。”


    他用一句话，彻底斩断秦韵的心思。


    秦韵点头：“我知道了。”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无论叶瑾瑜有没有怀孕，江霈都要和叶瑾瑜结婚了。


    吃饭的时候，叶瑾瑜和江霈一直在聊肖明月的病情。


    秦韵沉默听着，如同一个局外人。


    她明明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像是隔在两个世界。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


    只要叶瑾瑜没有怀孕，她和江霈或许能重新在一起。


    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叶瑾瑜没有怀孕，他和江霈中间还隔着江霈母亲。


    难道她要让江霈枉顾自己母亲的性命吗？


    强行在一起，也只会让自己母亲承受更多莫须有的羞辱。


    何况……


    江霈给叶瑾瑜夹菜，给她倒酒，与她碰杯，同她说笑。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她和江霈是从陌生到熟悉，而叶瑾瑜和他本来就有情谊。


    江霈：“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叶瑾瑜：“好的。我先去找阿姨，你下班了直接来医院。”


    江霈：“好。”


    江霈悔婚，她也没放弃给肖明月治疗。


    什么只有她能治肖明月的话，不过是她哀求导师帮她撒的谎。


    任何关系都是一场交易，她必须拿出自己独一无二的优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闹脾气不再管肖明月，她和江霈的情谊就真到此为止了。


    她救了肖明月，江霈至少还会感激她。


    司机开车送叶瑾瑜去江家。


    江霈看向秦韵：“我喝了点酒，你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