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栖弓着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极度的恐惧使她无法移动半分。


    “长得挺正啊，不枉老子等了你这么长时间。”


    一个贼眉鼠眼的瘦高男人冲到曲栖面前，一只手恶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手上的动作也不安分，用力将曲栖t恤的衣摆上翻，露出胸前的丰满。


    另一个人男人带着眼镜，看上去文绉绉的，这会儿已经架好了摄像机，随手拉着t恤一扎，就将曲栖的手腕给绑住了。


    瘦高男人啐了一口，一脸淫笑，“妈的，这妞被用过不少回了吧。”


    说着，就要朝曲栖的裙底伸去。


    “滚啊，你们要是敢碰我一下，我杀了你们！”


    “哟，还挺烈，爷喜欢。”


    曲栖的喉咙里断断续续挤出几声呐喊，但这最后的挣扎也是徒劳。


    蔽体的内衣被褪去，两个男人似乎认为曲栖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


    曲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膝盖用力一顶。


    “啊——”


    一直压在曲栖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趁着另一个男人惊讶之际，曲栖反手抄起楼道抵门用的板砖，用力朝着他的后脑勺砸去。


    她根本没收力，眼镜男瞬间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曲栖顾不得会不会砸死人闹出人命了，依靠肾上腺素艰难地站起身，疯一般地往家里跑。


    楼道里好像持续传来着惨叫声都被曲栖抛在了身后。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她整个人尸体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身上还沾着恶心的烟酒味道，曲栖顾不得洗澡了，她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战战兢兢从厨房拿了菜刀，一动不动地蹲在门后。


    她的嘴唇泛白，水仿佛小溪一般，顺着额角缓缓流淌下来。


    润湿鬓侧的几缕头发，贴在了脸颊上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曲栖觉得手都酸了。


    理智稍稍在大脑里恢复，曲栖在心里盘算着得出去找个工作给唐甜换个房子租了。


    “咚……咚……咚……”


    正想着，曲栖刚放松下去的心随着一阵缓慢的敲门声顿时提到了喉咙口。


    她突然想起刚才那些人说门口还放哨一个男人，再加上走下去的一个，也就是说还有两个！


    “滚！”曲栖嘶吼出声，“我已经报警了！”


    她没有手机，报不了警。


    只要能将人吓走就行。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哥们门板传来。


    曲栖愣了一下。


    “邵……邵屿琛？”


    “嗯。”


    “开门。”邵屿琛说。


    一切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曲栖真的怕了。


    她不敢开门。


    “我……我不敢……”


    门外沉默了很久。


    “那我在这里，实在害怕的话，叫我一声，我都在。”


    曲栖心尖一颤，这句话鬼使神差地让她安心了下来。


    空气依旧很静，静得曲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邵屿琛。”曲栖喊了一声，“你还在吗？”


    “我在。”


    一股酸意泛上了鼻尖，曲栖死死咬着唇，不想发出声音。


    “没事了，都没事了。”


    曲栖没有说话，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当初……不是故意的。”邵屿琛突然说，“我只是……看见……”


    “我只是怕你也会突然离开。”


    邵屿琛说得很真诚，隔着门板，听上去很闷，却在寂静的黑夜里散发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曲栖不想考虑为什么邵屿琛会说“也”，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需要有人能依靠。


    咔嗒——


    清脆的门锁声，曲栖缓缓打开的房门。


    一股熟悉的清冷味道传了过来，邵屿琛单腿屈膝依靠着门框，回头看她的眼神很是炽热坦诚。


    两人的视线只交汇了一秒，方才的恐惧感才从曲栖心底慢慢压下去，后知后觉的泪水涌上了心头。


    月色下，曲栖此刻的模样很是狼狈。


    发丝凌乱，t恤被人扯得很宽大，露出上翻的内衣，裙子也被人拉了上去，私密的地方若隐若现。


    邵屿琛眸光一冷，眼底闪过一份嗜血的冷意。


    “邵屿琛……”曲栖跪坐在地上，无声地呜咽着。


    邵屿琛双臂张开，用力地将她揽在了怀里。


    “没事了，都没事了。”


    啜泣使曲栖根本说不出话，悲伤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曲栖哭累了，就像一只猫一般缩在邵屿琛的怀里瑟瑟发抖着。


    “他们碰你哪里了？”邵屿琛像是在隐忍着一股巨大的情绪般，声音很沙哑。


    “没来得及碰。”曲栖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看着手里沾着的血液，“我……我可能把人砸死了。”


    “没事。”


    曲栖已经从恐惧中缓过来不少，她想松开，想尽快把身上恶心的味道去掉。


    可邵屿琛却不想放手。


    她整个人都被邵屿琛笼罩在怀里，邵屿琛沉重的呼吸声喷在她的耳畔。


    “邵屿琛……我想洗澡。”


    邵屿琛垂眸看着她，好久都没说话。


    突然，他低头埋进了曲栖的颈窝，肩膀沉了下去。


    曲栖愣了一下。


    为什么感觉邵屿琛才像是那个受惊的人呢？


    “曲栖……”邵屿琛突然唤她的名字。


    “不离婚……可以吗……”


    曲栖心里倏地跳了一下。


    平常看起来那么冰冷又坚毅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般窝在她的肩膀。


    说不动容也是假的。


    曲栖本能地点了点头。


    邵屿琛吻了上来，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吻很轻，柔情细碎的吻在她的唇上辗转着。


    一切都安静了。


    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世界只剩下邵屿琛的气息。


    邵屿琛轻覆上她的腰，手掌的茧磨得她有点痒。


    “可以吗？”


    曲栖心脏一紧。


    这是在问她的意愿吗？


    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当一个泄欲工具吗？


    邵屿琛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舔舐着她耳垂，“你不是附庸品，不是宠物。”


    “你……是我最珍贵的妻子。”


    曲栖：……


    她有些错愕。


    抬头看，邵屿琛的眼神里似是翻滚着说不清的情绪，呼吸很重，听上去隐忍得很难受。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曲栖圈住邵屿琛的脖子，主动吻上了邵屿琛的唇。


    两人回到了阔别依旧的公寓。


    似是发泄今晚所有的恐惧一般，他们折腾到了很晚。


    曲栖沉沉地睡了过去。


    邵屿琛将两人身上的痕迹清理好后，看着手指关节上可怖的伤痕，拨通了方安的电话。


    “那四个人，楼下那个挖眼，两人断手挖眼，最后一个断腿。”


    一句骇人的话轻轻地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平淡得仿佛诉说着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是老大。”方安得令，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少爷，这件事很可能是邵旭然那边操控的。”


    “我知道。”邵屿琛冷哼一声，“他既然喜欢拍，那就让他拍个够好了。”


    隔着电话，方安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当年自家少爷从边境那边的记忆，饶是他这种见了不少生死的人，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