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年纪也不小了
作品:《当上大理寺卿后我仇家遍布》 “!!!”
“砰”地一声,唐怀周从柜中窜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柜门,死死地锁住。
“……”
“唐大人?”一道温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唐怀周脸色惨白地回过头,由于多日熬夜看案宗,眼底乌青一片,更衬得她如鬼魅一般,反倒让温晏和若风吓了一跳。
“我…”唐怀周皮笑肉不笑,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弧度,硬邦邦地打了声招呼。
“温大人,真巧,你们也来找乐子?”
“确实很巧。”温晏微笑着。
唐怀周瞬间被晃了眼,不得不说,温晏这人属实好看,修眉凤目,左边眉尾之下,有一颗鲜红的泪痣,虽为妖冶之物,但却衬得他更为清冷。
再加上这身病骨,想让人揉碎了吃干抹净。
“唐大人看起来,似乎很疲惫,竟也来此寻温柔乡?”温晏贴心地扯开话题,没有追究他刚才在柜子里鬼鬼祟祟。
“是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温晏无语,谁来教教他,接下来该说什么?
若风在一旁憋得满脸通红,他家大人一向能言善辩,每次却总败在唐大人嘴下。
他无意嘲笑,只觉得好玩。
唐怀周不是个厚此薄彼的人,噎住了主子,又转向若风,本想夸奖几句,却见他抖若筛糠,要笑不笑的,好像有那个什么大病。
“呃,若风这是怎么了?”
温晏回瞪若风一眼,轻飘飘说了句,“羊癫疯发作了,不碍事。”
“哦,这时节最容易发病,你们还需多加注意。”唐怀周怜悯地看着若风。
见他抖得更加厉害,头几乎埋在了脖子里,还忍不住发出了噗嗤噗嗤的响声。
“…看样子是挺严重的,要不先去找郎中?”
“不必了,他刚服药,过会儿就好。”温晏嘴角一抽,急忙道,怕她再纠缠下去。
年纪轻轻就得这种病,是个可怜的,之前也没听说啊,唐怀周心道,这么严重还来逛青楼,勇气可嘉。
“唐大人还有事情?”温晏等了半天,都不见她要离开,只好出声催促。
“啊,没事儿。”唐怀周瞥了眼若风,见他已经恢复原样,不禁有些纳罕,怕不是自己被耍了?哪有好的这么快的病人。
许是作大理寺卿的通病,唐怀周刚才将屋内细细打量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唯一突兀的,是桌上盖着红布的小托盘。
唐怀周心中微动,再看看温晏一脸复杂的表情,以及若风一连串古怪的动作,似乎是想让自己快走,她瞬间恍然大悟。
“我懂了,你们慢慢来,唐某就不叨扰了。”
“……”你懂什么了?温晏脸色古怪,总觉得她好像误会了很重要的事情。
“温大人,虽然这样做很不好,但沈将军两年未归,寂寞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注意身子。”
唐怀周意味深长地看了若风一眼,又在临走时,沉痛地嘱托温晏一番。
“他是在说我老?”
温晏黑了脸,继而又纳罕道,“可怎么扯到沈烨身上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温晏只觉得脑袋又突突地疼。
若风也纳闷,还在回想唐怀周那充满深意的眼神,仿佛是警告,仿佛是赞许,还有点儿羡慕?
真是奇怪的一个人。
“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唐大人是出了名的臭嘴巴子,他的话不甚中听。”
说他是臭嘴巴子倒是一点不差,温晏抿唇,这人不仅说话不中听,且好的不灵坏的灵,俗称乌鸦嘴。
这一点他可是深有体会。
想当初下朝回府时,唐怀周让他小心些,最近人贩子猖獗,温晏不以为然,嗤之一笑,结果差点被绑。
再想当初温晏生病时,唐怀周来探望,走的时候特意叮嘱让他好生修养,莫要复发,本来都好的差不多了,结果温晏当天晚上又发起了高烧。
这是什么大理寺卿,这分明是个活阎王,温晏回过神来,深感无力,“他恐怕是个变数,我去拖住他,你按原计划行事。”
“是,大人。”
这会儿是个好时候,翻云覆雨之后,应该睡得比死猪还香吧。
唐怀周恶劣一笑,看她多么仁义,拿人也要等到人家享乐之后,真是天生的活菩萨。
活菩萨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人拉住了。
“温大人,还有事么?”
来人正是温晏,满脸笑意,这样的笑唐怀周并不陌生。
每次在朝堂上看见他,温晏几乎雷打不动这个表情,假的很。
“相逢是缘,不知唐大人可否赏光同喝一杯?”
唐怀周面露纠结,“可是,你和若风,会不会打扰你们?”
“?”她在说什么,难道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不应该啊,温晏心中打鼓,依然面不改色道:“不打扰,我让若风出去办事了,现在只剩我一人,便想着来找唐大人把酒聊天。”
你的相好走了,我还有事情啊,唐怀周暗自吐槽。
忽的福灵心至,嘴唇一颤,声音都打着哆嗦,“我,我,我不行,下官实在满足不了大人。”
她可是个实打实的女子,到时候发现了端倪,那她不就岌岌可危?
她瞅了眼自己瘦小的身板,虽然不算矮,但在男子中绝对不是出类拔萃的,怎么看都是不像是个攻方。
而沈烨那种的不用说,是能给温晏幸福的人,他怎么就找上自己了?
“……”温晏实在不明白她话中之意,不就喝个酒而已,做什么这般为难?连谦词都用上了。
“罢了,唐大人不愿意,在下也不为难。”
温晏眸中闪过一丝低落,看得唐怀周心尖儿一颤,不愧是天启第一美男,瞧瞧这风姿,这勾魂的眼神。
唐怀周恨只恨自己不是个男人,要不然早晚把这断袖给办了。
“其实,浅尝辄止也行。”唐怀周讪笑道。
温晏属实被她扰的没脾气了,他算着时间,东西若风应当到手了,想着顺杆子走人,谁料这小子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那好,浅喝两杯。”
若风那边确实进行的格外顺利,之前下的药发挥了作用,不用唐怀周想象完事后累的,他们就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还是条白溜溜的猪猪。
若风忍着恶心,从其内衣中扒出来一幅图,对比了一下,是真的,便悄咪咪地溜回去准备复命。
谁料刚打开房门,就见唐怀周扶着自家大人,将大人一把扔在了床上。
“大人?”
若风急忙上前,看着脸颊泛红、眼神迷离的温晏,不由怒从心生,转向旁边一脸无辜的唐怀周,也顾不得尊卑了。
“唐大人,你明知道我家大人身子不好,还对他用药,还是这种污秽的药,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只是喝了几杯酒而已,我可没下药啊。”唐怀周瞪大双眼,坚决不接受他这盆脏水。
“胡说,几杯酒就这样…”若风渐渐消声,还真有可能这样。
唐怀周拍拍他肩膀,“我懂的,要是我见到这一幕,我也生气,不过你放心,我和温大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谁让温晏喜欢男的呢,要不然她还真想把温晏追到手。
有一说一,就算她用这副男子身份追到了,上了床一脱衣服,不是个带把的,那温晏得多崩溃。
若风表情凝固,直愣愣盯着她走出房门,又机械般地看了眼床上的温晏,仿佛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原来唐大人对大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
话说那只白溜溜的猪,被唐怀周裹了个麻袋,一路拖回了大理寺,回到大理寺被套了件衣服就送去密审。
“把他弄醒。”唐怀周打了个呵欠,心里烦躁得很,都怪小皇帝,有事没事给自己找活。
这些日子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大半夜还得审讯人。
一盆水泼下,猪猪总算是清醒了,他惊恐地看着眼前如鬼魅般的唐怀周,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唐怀周愣是一个字没听懂。
“蓝莎罗人,会说中原话吗?”
男人思考片刻,点点头,用极其鳖脚的语调开口,“会说一些。”
“很好,老老实实的,我不伤你,否则,你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男人瑟缩了一下,配上那副油腻的脸庞,说不出的矫情,唐怀周自然也欣赏不起来,
“前日,你与吏部侍郎郭煜在黑市进行交易,随后,你将部分火药器械交给他,并与他约好时间地点进行后续交易,是也不是?”
“不,没有的事,不是我。”男人慌忙叫道。
“还有谁?”唐怀周微笑。
“?”
“除了郭煜,还有谁找你?”唐怀周耐心地问道。
“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急得双眼通红,奋力挣扎起来。
“啪”得一声,男人安静了,只觉得眼冒金星,脸上赫然显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唐怀周笑眯了眼,拿起一条帕子,细细擦拭着手。
“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不说,就先阉后杀。”
男人心有余悸,没想到此人看着瘦小,手劲竟如此之大,不过若是说了,他恐怕也难逃一死。
“听说,你们蓝莎罗人最讨厌狗?”唐怀周淡淡道。
男子一脸迷茫,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来人啊,把我的宝贝请进来。”唐怀周拍拍手,随后侍卫牵了条大狗进来,黑中带黄的毛发,油亮亮的,约有半人高,长相凶恶,呲着白牙,骇人得紧。
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惊恐地看着唐怀周。
“我猜你是个忠义的,定不肯将那些废物招出来,那本官就不浪费口舌了,还不如喂饱我家宝贝,你很不错,肥头大耳,是宝贝喜欢的。”
旁边的侍卫嘴角一抽,大狗都忍不住撇过狗头,这形容,惨不忍睹。
唐怀周摸摸宝贝的大脑袋,安抚道:“宝贝乖,你去把他吃了,我回头给你配个漂亮的小公狗。”
“……”大狗哼哧一声,气势汹汹地朝男人走过去。
男人腿抖的厉害,忍不住大喊,“我招,我招!”
唐怀周吹了个口哨,大狗瞬间回头,恨不得赶紧跑出去,这食物太恶心了,不是它的菜,还是它的胡萝卜好吃。
“什么味儿?”唐怀周忽闻空气中传来骚味,两眼一翻,骂道:“宝贝,你狗生都这么大了,还随地大小便呢?”
“大人,是他。”不是狗,侍卫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吓尿的男人。
“…废物。”唐怀周轻吐两个字,离男人远了些。
“说吧,下次交易时间、地点,可还有同党,可还有其他买家?”
“都是小人自己在倒卖这些东西,没有同党,下次和郭煜定在玉林街南巷路的一间小赌坊里,就在明天子时。”
男人眼神微闪,
“还有大理寺卿唐怀周、兵部侍郎周允,左相府中的仆人也来找过我。”
“…放你娘的屁,睁开眼看老子是谁?”唐怀周使劲啐他一口,
“本官就是你口中的大理寺卿唐怀周,如何,我找你销赃?”
“你,你是唐怀周?”男人不敢置信,慌不择路道:“不可能啊,都说大理寺卿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王,长得堪比夜叉,高大威猛…”
“呵,你这么蠢,郭煜怎么敢用你?哦,他也是个脑子不好的。”唐怀周冷冰冰道。
“敢诬陷本官和周大人也就算了,左相权倾朝野,你脑子坏掉了敢去攀咬他?若这话被他的人听到…”
她咧开一口白白的牙齿,在昏暗的牢房中有些瘆人。
“不,不,这不怪我,是有人指使,大人饶命!”
“谁?”
“是…呃……”男人话未说完,突然脸色巨变,死死地掐住自己喉咙,口吐鲜血,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咽了气。
唐怀周一愣,脸上浮现出戾气,看来今夜暴露了,会是谁?
唐怀周脑海中闪过温晏的面孔,半响又被否定了,用毒者心狠手辣,温晏如此这般,应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