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可还有感情?(新内容)

作品:《穿成寡妇后,跟死对头成亲了

    程稚文怔愣一瞬,苦笑着摇摇头,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双肘撑着桌面,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落眸看着酒杯,回忆道:“我与沈清,年少时有过婚约。前两年我将婚约退了,她便嫁来江州。”


    齐振恒恍然大悟:“原来这沈氏与你曾是未婚夫妻!”


    程稚文抿唇,低头不语。


    齐振恒再为他添酒:“沈氏现如今对你,可还有感情?”


    “她现在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想撑起高家,怎会有那心思考虑儿女情长。”


    程稚文说完,仰头干了杯中的白酒。


    齐振恒放下酒杯,说道:“那日沈氏被抓,她的徒弟通风报信之前,江深就已先到知州衙门知会我。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沈氏,你派了人,日日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程稚文苦笑:“没必要,她知道了,又得究根结底地问。那丫头脑袋瓜子聪明着,我身上的事,经不起她的探究。”


    齐振恒了然地点点头,在俩人的杯中满上白酒。


    夜已深,春蝉声阵阵。


    沈清舒舒服服地泡完药澡,服下春菊煎好的药,沉沉进入梦乡。


    屋外,两个黑衣人欲翻墙而入,攀爬到一半,双双被飞镖射中后腰,呜咽着倒回围墙下。


    ……


    “叩叩叩……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春菊喊醒。


    她睡眼惺忪地下了床,披上外衣去开门。


    是看门的小厮。


    “春菊姐姐,车夫老许让我问您,少奶奶好点了不?”


    春菊一个激灵,赶紧又关上房门,把衣服穿好,头都没梳,就匆匆往中院跑去。


    昨夜伺候完沈清服药,她回到房间已是寅时,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完全忘了要起来看看主子的情况。


    沈清很快起来开门。


    见着她脸上的红疹更严重了,春菊吓一跳,赶紧将人拥进去:“少奶奶,风疹不能见风!您先到床上休息,我去端早膳进房给您吃,然后您再喝药。”


    沈清“哦”一声,躺回被子里。


    脑袋晕乎乎的,根本起不来床。


    她怀疑那中药还有安眠的作用。


    手臂横到额头上,闭眼叹气:“今日还得配置漂白水消毒鸭毛,起不来可咋整?”


    手臂皮肤有异常粗糙的触感,她一个激灵下了床,坐到铜镜前查看自己的脸。


    红疹更大片了,上面还结了棕色的痂,看上去又粗又硬。


    这幅丑样子给她整精神了,睡意一下给吓没,赶紧翻出药膏涂在脸上。


    药膏是绿色的,涂在棕色的结痂上,就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颜色。


    沈清对着镜子摇头:“毁容了毁容了。”


    上次的人造丝,让她乳房中了一刀,元气大伤。


    这次的羽绒衣,就是让她毁容来着。


    春菊端了早膳进房来,逐一摆到圆桌上。


    “老许方才来过了,问我少奶奶您如何了。我说您脸上的红疹更严重了,他说要回去汇报程老板。”


    沈清对着镜子扒拉脸上的每一片红疹子,小心翼翼涂着药膏,边涂边说道:“皮肤过敏而已,就是痒痒或者毁容,不会死人的,他在紧张什么……”


    “程老板真的很关心您呢。”


    沈清停下手头的动作,想了想,又重新对镜擦药:“派老许来传话而已,真关心我,他得亲自来看我。”


    另一边,马车照常停在高家门外。


    门后帘子掀开着,老许对程稚文汇报沈清的情况。


    程稚文静静听完,吩咐道:“稍后将我们送到工厂,你再去一趟淮县,将沈老板的情况反馈反馈,问大夫是否需要调整药物,以及……”


    想起昨日那大夫说,沈清将来会得大病,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低声说道:“再问问那大夫,沈老板身上可有什么影响寿命的隐疾。”


    老许“哎”一声,领了命。


    门帘落下,程稚文坐回车里,闭眼休息。


    不了多久,车外传来一声清脆的“老许早上好”。


    他赶紧端坐身子,挺得笔直,保持闭眼休息。


    “咚咚咚”,有人上了木阶,进到马车来。


    “你怎么在这儿?”沈清俯身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你今儿还要去我那儿?”


    “不是要修织布机么?我让人过来拉去上海,明日就出发去德国。”


    沈清坐下,将褂裙拉好,想了想,说道:“说到德国,我想让你帮我买一样东西。”


    “什么?”


    沈清看一眼门帘,趁春菊和素兰还未上车,迅速坐到程稚文那侧。


    手在他后腰的枪袋上碰了碰,脸凑到他耳边,低声:“帮我买一个这个,我要防身用。”


    女人香软的气息冲进他耳中,直达脑仁。


    他按住她乱动的小手,隐忍地闭上双眼:“你带着这个,万一叫人发现了,会很麻烦……”


    “但没点防身的东西,我没安全感,那老贱人放话说早晚要抓到我……”


    老贱人就是赵员外。


    当着齐振恒的面,她不敢喊这个词儿,齐振恒那人一板一眼,定会训斥她。


    但程稚文就不同了,他才不管她怎么骂人呢!


    沈清把发簪刀取下来,在程稚文面前晃了晃:“我只有这个,但是太细了,作用不大,还是你这个好用。”


    她又按了按他后腰某处。


    程稚文:“……”


    想起江深昨夜带回来的两个黑衣人,他眸色一沉:“你暂时用不着这个东西,安全也没问题,放心过日子。”


    这时,门帘掀开,春菊牵着素兰上车来。


    沈清赶紧弹回原位,但还是被春菊瞧见她方才趴在程稚文身上。


    春菊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程稚文和自家主子。


    沈清佯装无事地朝素兰招了招手:“素兰,到师父身边。”


    素兰乖巧地坐了过去,依偎在她身侧。


    马车一颠一颠地动起来。


    沈清将素兰揽在怀里,柔声解释道:“师父昨日去了淮县,你和春菊姐姐从厂里回来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


    素兰摇头:“没有呢,回来后,春菊姐姐带我吃过晚膳,我温习完书本,就去睡了。”


    “睡得好吗?”


    “素兰睡得很好。”


    沈清笑着捏捏她肉肉的脸颊:“师父希望你每日都能过得如此充实快乐!”


    素兰笑着搂紧她的腰。


    对面,程稚文望着她们的互动,眸色越发深沉。


    眼底有隐蔽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