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乏味，瑟伦仰躺在椅子上想。


    杰森新换的沙发，他废了点口舌说服杰森家里总要有点奢侈品。


    这张符合人体力学的椅子到货的第一时间就取代了沙发成了他的心头好，现在他又不是那么喜欢了。


    “黑面具，罗马人，企鹅人，双面人……”他念叨着哥谭这些反派的名字，手上拆合组件。


    魔法是有限度的，瑟伦很清楚自己所学流派的局限。


    他喜欢老的旧的，所拥有的学习的魔法也是如此，法师在世人眼中似乎总是古旧的。


    但炸弹真的很好用，枪也是。


    比起整日带着预制的黑羊骨粉，风干蜥蜴四处奔波，他情愿多带几发子弹。


    杰森的行为太好理解，因为他就在他身侧，不出意外他将有幸第一手看见他用武力和谋划扬名，红头罩成为哥谭又一个有名的反派。


    然后，就是杰森和蝙蝠侠的三流伦理剧，打破了不杀的蝙蝠侠和他的孩子，他这个野爹再掺合进去，貌似很有趣。


    太平淡了，只局限在哥谭这个小地方，关于家庭矛盾或者团队矛盾，他几年前才看过北欧神王家的那些事，铁罐和老冰棍为老男人打架二三事。


    强烈的倦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决定了。”


    瑟伦起身，他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哥谭，一间酒吧。


    浑身脏兮兮的家伙走进来，仿佛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狗。


    那是个黑眼睛的拉丁裔青年，头发乱糟糟，穿着老气的黑大衣。


    “一杯奎宁水。”


    瑟伦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坦然地点了酒。


    男，30岁左右，老烟枪。


    女……


    眼睛扫过周围人，分析信息，他接过奎宁水，看了一眼，并不喝。


    杯中水液上鞭毛舞动，像是春雨后的草丛，让人倒胃口。


    这是理智值过低的后遗症。


    理智越低，他离那些东西越近，会看到更多不该看的东西，它们会用尽心思把自己拉进他们那边，而失去魔力，等于他是脱衣裸奔。


    然后呢，用理智支取更多自保的手段？


    穿件衣服总能让人感觉安全，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处境。


    瑟伦不想去解决这件事，因为解决事情的方案，哪怕是那帮蠢驴都知道。


    飞升，升华自己，或者堕落，不论哪种都代表了“加入”，当然也可以坚持自我，大概还能以人类的身份得个体面收场。


    爆米花大片里最爱看的戏码是人战胜了神，但他知道的神恰恰是不可战胜的。


    祂们和北欧的神族是不同的存在，人类对祂们来说只是虫子。


    吃饱喝足等死，瑟伦不甘心，可真有一堆事等着他要做，他又矫情起来。


    一般人到了他的地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确保自己安全，然后再徐图回家，中间探查自己流落异世的真相收货同伴和友爱。


    没意思，瑟伦几乎是轻蔑地想。


    创建密教？


    走他这一法术流派的前辈这么干的不少，他早年研究魔法时就处理过纽约地下的食尸鬼教派，还有黄衣兄弟会和其他一些杂驴。


    真不知道那些修炼魔法把脑子修炼坏掉的蠢驴是怎么想的？他们居然和他说他们可以支持他干掉他家老头子。


    虽然他上面有个爹是行事不方便，可他还没疯到自灭满门的地步。


    不够理智，也不够疯狂，这正是自己会落到目前状况的根源。


    承认吧，瑟伦，你只是个凡人。


    内心叫嚣着消极的情绪，瑟伦感觉自己自己冷不丁地从高楼跌落。


    心脏猛烈跳动，他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冷汗直冒。


    周围人声鼎沸，盖过了酒吧内部的音响。


    刚刚好安静。


    瑟伦松了口气。


    “马龙，我的朋友。”


    他被声音勾起兴致，“马龙”无论是作为姓氏还是名字都过于罕见了。


    瑟伦瞳孔地震。


    布鲁斯韦恩！


    你TMD不是蝙蝠侠吗？


    他内心震惊，面上依旧是平静的样子，仿佛哥谭首富不做任何伪装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没错，蝙蝠侠正如媒体上宣传的无脑布鲁西宝贝，不，比那更无脑地跑来了混乱的东区。


    好歹扑点粉底再贴个假伤疤呀。


    西装都没换，不愧是极限运动爱好者。


    因着杰森对蝙蝠侠的看法，他不免也受到影响，但现在，他觉得杰森可能对他爹有亿点点误解。


    官商勾结，黑白通吃，完全可以往这位哥谭甜心身上套。


    心里吐槽了一阵，活跃气氛，债多不愁的瑟伦很清楚，酒吧里的人看见的才是正常的。


    他们看见的是火柴马龙，一个情报贩子。


    好极了，哥谭。


    瑟伦心说：他穿越来先遇见了自然力量的眷者、疯狂小丑的帮手、死而复生的奇迹之人，然后发现这座城市的超级英雄出事了。


    愚人村，不存在的城市？


    瑟伦考虑哥谭的状况，立刻就想到一个梗。


    城市边界。


    他要去试试哥谭是否能离开。


    说干就干，他立刻起身，起身走出酒吧，就如同任何一个要离开的客人。


    瑟伦稳定发挥了法外张三的技艺，提着从杰森那获得的枪劫车。


    哥谭这地方武德充沛，车主也带了枪。


    “Fack！”


    对方怒骂。


    所以瑟伦先给他一枪，趁他生理性疼痛失神果断一脚把人踹下车，踩油门就跑了。


    他要试着去邻近城市。


    布鲁德海文有夜翼，大都会有超人。


    他选布鲁德海文。


    超人实力强大，善良友爱的名声，他当然了解过。


    正因如此，他才明白人类世界治乱全依托于对方的道德。


    氪石是弱点没错，可人家为什么要留在地面和你pk？他用脚趾头想一个偷懒且无赖的方法，开着氪星留下的高科技宇宙飞船发射激光他不香吗？


    夜翼仔细想想也有风险，可这种时候把时间花在犹豫上才是最傻的。


    车速提到180码。


    车后跟着一堆被超车心怀不满的老哥，他做好了翻车的准备，侧面驶入小巷，车子近乎90度倾斜，轮胎在墙面上刮出划痕，冲入火并现场。


    瑟伦眼尖地瞧到杰森的红头罩和他身边的一地敌人，然而还是直直往前开，只是稍稍转了下方向盘，偏移那么一点。


    开车常识，高速上不能急转弯和急刹车。


    杰森刚解决黑面具押送货物的守卫，冷不丁望见冲来的车辆，急急引体向上翻上屋顶。


    瑟伦他完美地完成了一个漂移，但他飘移的方向有墙。


    “咳咳。”


    瑟伦捂着嘴，身后是被他撞得报废的轿车，还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就听见自己的好大儿怒吼：


    “你TMD赶着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