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戴蒙是维恩的邻居一样？”


    瑟伦眼皮一眨不眨地扯了他常用的两个假名。


    “韦恩的邻居是蝙蝠侠，这是常识。”红头罩反驳，“戴蒙是哪位？”


    “我说的是维恩（wien），听起来是个漂亮姑娘，不是吗？”


    瑟伦继续扯谎，他虽然没了魔法，但入梦他很有经验，他有预感这次梦境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红头罩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戴蒙和她相处的一定很愉快。”


    瑟伦不可置否。


    “对了，蝙蝠侠和他的邻居有什么故事吗？”


    “他们是朋友，关系不太好的那种，几乎每天都在吵架，偏偏两个人有不想分开，给自己留下冷静的时间，相互折磨。”


    红头罩看来心里憋了一堆话。


    “他们吵就吵，布鲁斯还拔了家里的网线不让我上网，哦，我是说，不让杰森上网。


    而蝙蝠侠，他宁可天天和小丑那颗白菜玩耍也不肯去找他离家出走的罗宾，他放弃了他，又聘了一个。”


    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剧？


    瑟伦心说：要不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一个人，小丑和蝙蝠侠是敌人，他会真的幻视gay情侣中年危机，孩子倒霉的剧情。


    毫无疑问，按照肥皂剧套路，小丑在这件事里充当了插入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间的第三者。


    “小丑？”


    红头罩警觉：“你该不会在套我话吧。”


    “伙计，是你要告诉我的。你不是导游吗？我要向你的邻居投诉。”


    瑟伦不满道。


    “噢对，”红头罩反应过来，“我刚刚告诉你的不要往外说，这些都是蝙蝠侠的机密。”


    然后他把头罩摘了，变回了杰森。


    “你好，外地佬，我刚刚有事，找了红头罩来帮你。”


    他们已经进了乐高城，没错，这地方真叫乐高。


    瑟伦扫了眼门口贴着的城市地图。


    “你找了个怪人。”


    “是吗？红头罩看着凶，其实内心很柔软。”乐高杰森说。


    瑟伦不想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发表不太好的意见，但是他真心觉得他如果能把乐高杰森刚刚的话录下来放给现实的杰森听，他会吐的。


    “啊！”


    尖叫声响彻云霄。


    “那帮该死的疯子，我要毙了他们。”


    乐高杰森秒戴红头罩，用严肃的口吻说：“杰森去避难了，你也赶紧躲起来吧，外地人。”


    “好的。”


    瑟伦嘴上答应了他。


    刻意的不让他深入乐高城吗？


    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所以说一个人性格确实决定命运。


    红头罩一走，瑟伦就地取材拿积木拼了辆摩托，驶向韦恩大宅。


    回头红头罩要问起来，他不介意回答：“我相信蝙蝠侠的邻居在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蝙蝠侠会保护我们。”


    他沿着路一直开，一直开到了天亮。


    没有蝙蝠侠，没有小丑，更没有杰森陶德。


    他睁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之后又闭上，企图再睡会儿。


    “醒了就别装睡。”


    杰森没好气地说，他正擦拭着一个红色的头罩。


    “我做了个噩梦，杰伊。”


    瑟伦平静概括了他经历的事。


    他经历的事，三流编剧都不敢那么编。


    一个集穿越，修习禁术，和超级英雄关系紧密等buff于一身的叛逆公子哥，进入一个怎么看都很可疑的梦境，居然只是单纯地打了个擦边球。


    “别用那种黏糊糊地称呼叫我。”


    真实的杰森陶德脾气暴躁得让他感到亲切，他感动地继续往下说：“杰森，我梦见布鲁斯韦恩套了个红头罩。”


    杰森忍无可忍，一个纵步把身子凑到瑟伦身边。


    “你的发什么疯？”


    瑟伦扭头看他——他穿着精神病医院专用的拘束衣，身体动不了，再往下推测，杰森一定拉着他搬家了，因为他不想见蝙蝠侠。


    “So，蝙蝠侠真的是布鲁斯韦恩。”他笃定地说，“是你爹。”


    梦境的启示往往意象模糊，他能直接获得蝙蝠侠真实身份的消息难得极了，就好像这对他来说是已知情报。


    “我不管小丑那个疯子在你脑袋里说了什么，你给我正常点。”


    杰森误会了，他阅读过的实验报告有提到过，次代小丑会获得小丑部分记忆。


    “杰森，你就不能直接说‘我希望你能用意志战胜小丑那个疯子’吗？坦率点，OK。”


    瑟伦随口侃着，手握住银钥匙。


    钥匙没有被没收，他很意外，在听到了他叙述银钥匙的功能后，他以为把他认成小丑衍生物的杰森会没收钥匙。


    这和是否信任他无关，单纯的智商问题，他不信杰森会如此莽撞。


    “你也可以少说两句废话。”


    杰森松了口气，没有转化就好。


    “我昏迷了多久？”


    “你睡了7个小时。”


    杰森回答，在漫长的七小时里，他随时准备开枪。


    “你的安全屋没有电视吗？我躺着无聊。”


    瑟伦在和杰森相处熟了（自认为）后，果断的展露了自己的二世祖本质，当然，在杰森看来，他混账的从头到尾。


    “我不是你的管家，瑟伦。”


    但他还是打开了电视。


    瑟伦思考起一个问题，他对杯的相性好像还不错，虽然没有灯启蛾那么高。


    杰森是被他诱惑了？


    不对，他失去了魔法。


    可能是某种隐形buff，瑟伦自顾自地下了定论。


    杰森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否则肯定会给他一拳头让他清醒清醒。


    电视上播放的内容让瑟伦梦回童年。


    他小时候，九岁前，看到他爹在电视上出现大多都是讲斯塔克集团有多么多么富有，托尼斯塔克又和几个封面女郎约会，开了几个奢华的派对。


    如今见到电视上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他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超级英雄和花花公子间跨世界的无形默契。


    杰森擦完头罩又给枪支进行保养。


    “你不打算回家吗？”


    瑟伦问，他结合梦境所得消息，不那么美化后的蝙蝠家家庭矛盾，无非就是小丑拷打了杰森，为了击溃蝙蝠侠，大约还伪造了他的死讯，但是他的老父亲在他死后又找了新人来接替他的工作。


    他都能猜到杰森的心思，死里逃生后知道现状，他会觉得自己在蝙蝠侠眼里一文不值，质疑自己对蝙蝠侠的意义。


    这毫无意义，因为对守护者来说，家人固然重要，可他们还要守护更多的家庭。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他又不是行走的大道理宣传器。


    “蝙蝠侠杀了小丑，他是毒害你的凶手不是吗？”


    杰森冷笑。


    “他早该杀了小丑。那个疯子一次次逃狱又越狱，他每次都只是把他抓起来关回阿卡姆。”


    “他不杀人？！”


    瑟伦惊叫。


    他是真的吃惊，在他的世界义警杀死罪犯真不奇怪，哪怕是行走的正道之光美国队长面对敌人也从不手软。


    “你是在戏弄我吗？”


    杰森愤怒了，蝙蝠侠不杀人是人尽皆知的常识。


    “杰森，我并不知道这点，你知道的，我不是这里的人。事实上，小丑的消息我还是到这才听说的。”


    瑟伦解释，他意识到自己飘过头了。


    杰森不信他的鬼话，瑟伦在他这的信用在他这只是负债，可小丑的早就破产了。


    众所周知，小丑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见到他最好的手段是一发子弹打过去。


    “蝙蝠侠从不杀死罪犯。他只会把犯人一遍一遍地抓起来，关进阿卡姆，改变不了哥谭。”


    杰森跟他抱怨，话语中怨气浓重。


    “你打算用枪杀死罪犯。”


    瑟伦不纠结于他是否是小丑的同党的事，再解释也没用，杰森只会认为他被洗脑了。


    “等到你成为小丑那个疯子，我也会杀了你。”


    杰森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瑟伦没有在杀不杀人的问题上纠缠，他坚定地说：“我不会成为他，做好自己就够累了，再扮演疯子，我是嫌生活不够刺激吗？”


    等等，他确实是觉得生活不够刺激自找麻烦的类型，不然他也不会去学黑魔法了。


    只是单纯感兴趣的话，他完全可以去找奇异博士。


    “希望如此。”


    杰森哼哼道。


    “关于我身上的事，你能让我看看资料吗？绝症患者都有对自己情况的知情权。”


    瑟伦提出要求。


    杰森满足了他的需求，把电脑屏幕摆在瑟伦面前。


    他的态度很明显，看可以，但他不会让他碰电脑。


    他理解，但是不爽。


    瑟伦一行行看下来，了解现状，知道自己的人设了。


    杰森认为自己中了小丑病毒，在对自己进行临终关怀。


    哈莉奎茵是否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没忘自己刚穿越就哈莉给拉回家了。


    真是倒霉透了，他想，和小丑沾上关系。


    “中病毒的人有四个，为什么蝙蝠侠准备了五间隔离室？”


    看完后，瑟伦提出问题。


    杰森的眉头拧得死紧。


    蝙蝠侠不是会做无用功的人，他不会多准备一间隔离室。


    半年前中招的感染者是五个而不是四个。


    第五个人的资料被删除了，杰森推测。


    “杰森，你说，小丑死时蝙蝠侠就在现场，谁也没见到过程……”


    瑟伦吞吞吐吐。


    “你想说什么？”


    杰森直接了当地问。


    “第五间是给他自己的。”


    瑟伦干脆地道。


    杰森的气势一下变得非常骇人，他几乎以为他要杀了他。


    然而杰森没有动手，他一字一顿，“蝙蝠侠不可能有事，收起你的恶毒的心思，小丑。”


    “你比我了解他，谁中毒了会让他特意销毁资料。”


    瑟伦用异常平静的口吻说。


    没有人，杰森翻找记忆，搜肠刮肚，绝望地发现，布鲁斯只有在自身问题上才会回避，情况越严重，越是不肯说，像个□□的军阀。


    这个事实搅进了他的脑袋，小丑病毒不可治愈的印象先入为主，他脑子里闪过了几种糟糕的可能性。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手死死攥紧，他咬牙问：“你想说什么。”


    瑟伦已经用银钥匙划断了束缚他左侧的皮革，他很好地掩饰这一事实。


    他厌烦了目前死循环的谈话，即使这是自己挑起的。


    “杰森，你在看着我，还是在看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