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耳朵动了动,听出来其中一个是萧蓉的声音，而另一个男声却听不出来，但肯定不是知青。


    所以是村里的人咯，萧楠转动思绪,而另一边刘建国已经答应了试试看,等他拿到了奶糖或者麦乳精就来找萧蓉。


    听着人似乎要出来了,萧楠稍微躲了躲，在一边看着人出来,感觉有些眼熟，还是想了会儿她才想起来这事村支书的儿子刘建国。


    听说刘建国整天追着游嘉跑,所以他们口中的她就是游嘉了？


    等人一走,萧楠看着手里的手笑了起来，心头高兴极了,刘建国这个蠢的，她说两句就真的信了,眼睛也是瞎的。


    萧蓉用大叶子把肉包起来,低着头走出树林，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萧楠。


    “你怎么在这！”萧蓉吓了一大跳，抱着肉的手又紧了紧，心里不住的猜测萧楠看到了没。


    不过看到了也没关系,她又没有准备藏起来，而且刘建国也让自己保密,又不是她故意的,萧蓉想着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缓。


    “这条路是我回家的路，你说为什么？”萧楠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叶子上。


    萧蓉警觉的抱紧，警告道：“你要敢说出去，刘建国跟你没完！”


    “希望在游嘉生气的时候,你也能这么硬气。”萧楠收回目光，轻哼一声。


    “我才不怕她。”萧蓉得意了起来，看到萧楠不屑的表情，有心想说什么，又给忍了下去，只是面露得意的笑。


    萧楠扯了扯嘴角，她不喜欢萧蓉，但对游嘉也没什么好感，只是没想到，这次没了她做贡献，这两人能处成这样。难怪上次听石麦冬说，游嘉让萧蓉滚出去，估计跟萧蓉最近做的事有关系。


    看着狗咬狗，她还是蛮高兴的。


    “等着吧，我会比你过更好的日子的。”萧蓉不屑的道。


    她还记得自己数次找萧蓉求和，结果被不留情面的拒绝，萧楠也就是有个好爸妈，实际上哪里都比不上她。


    “随你的便，不过最好不要惹我，我别的做不到，给你添堵还是没问题的。”萧楠好心提醒道。


    这些天她好几次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跟其他人没矛盾，思来想去也就跟萧蓉有仇，这次也主要是为了敲打敲打，在一旁看戏挺好的。


    萧蓉手上一紧，被萧楠注视着莫名发慌，她稳了稳心神，思索着最近的行为，觉得不可能被发现，就理直气壮的回看了过去。


    萧楠嘴角扬了扬，没理会她虚假的表情，有些人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


    萧楠回去后吃了午饭，背着一个编织很细密的背篓就往县上走。


    一方面她的药吃完了，需要再买，顺便看看医生，需不需要换药方。另一方面她想去买点肉和油。


    每次到县城都需要走两个小时，来回就是四个小时了，要不是实在不好太张扬，萧楠都想买辆自行车了。


    但谁让她在修了房子之后，就说没钱了呢。萧楠微微叹气，脚上却一点都不慢。


    到了城里后先去医院，她的病属于比较麻烦的，需要长期吃药，这次不用换药方，萧楠一次性买了十副药，顺便再买了一副上次用的止疼的药。


    刚放到背篓里，就被她送到了空间内，背篓里转而出现了半框苹果。水果也是足够稀有的物资，虽然没有肉了，但她的空间里果树一点没受影响，里面结满了果子。


    萧楠背着背篓，穿上一件比较旧的外套，直奔上次去的小巷。这次的人多了一些，却没一个卖牲畜或者肉的，连鱼都没有。


    这运气也太差了些，萧楠无奈的坐下来，准备在这等半个小时，要是半个小时没换到，她就主动去医院里找客户了。


    萧楠安静的坐着，趁着这时间歇歇脚，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如果来了人，她就会第一时间看过去。


    就在他都快要走的是，总算是看到有个老婆婆带着鱼过来的，萧楠连忙站了起来。


    “怎么卖？”


    “一条鱼最少两斤多，你给六毛钱就行。”老婆婆压低了声音。


    “苹果换吗？”


    “不换！”她连忙摇头：“这东西我哪儿吃得了啊，有糙米吗？”


    “没……”萧楠有刚分的玉米稻谷，空间里有精米麦子，就是没有糙米这种玩意儿。


    老婆婆面露失望，结果萧楠开始掏钱。


    “三条鱼，看着都差不多，我都要了。”萧楠爽快的掏出一块八毛钱，心里已经在考虑鱼的做法了，一条红烧，一条豆腐鱼汤，一条麻辣酸菜鱼……刚好三条，完美！


    “顺便把袋子给我。”萧楠道，没有袋子她要怎么放进背篓里，苹果都得沾上腥味。


    老婆婆拿到钱，把鱼连同袋子一块儿给了她，腿脚麻利的跑远了，一点看不出这个年纪的不便。


    有了收获，萧楠也就不想等了，一手提着袋子，背着背篓准备离开。


    “等等，幺妹，你那里有苹果？”一个早就蹲守在这的男人压低声音道。


    “我只换肉和油。”萧楠道，她刚才来就问过了，一个手里有肉的都没有。


    “我现在没有，但有拿肉的渠道啊。你有多少苹果，多的话我回家去拿。”男人急切的道。


    萧楠眼神微动，把背篓掀开，男人眼里露出惊喜：“什么肉都可以吗？你等着，我一会儿回来。”


    “好，我等半个小时。”萧楠啪的一声把背篓又盖上了，断绝了周围的视线。


    看到那半背篼水灵灵的苹果，至少五六十斤，男人心里嘶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萧楠在人走后，慢悠悠的往小巷子里走，确定没有人跟上之后，把鱼给装进了空间里，然后又在巷子里绕了绕，熟悉一下可能用到的逃跑路线，然后从另一条路绕了回来。


    这时候男人已经提着东西等着了，没看到人着急的在原地转圈。


    “幺妹诶，你去哪儿了啊。”男人着急的跑过来，看到人没跑松了好大一口气。


    “把鱼拿回去了。”萧楠含糊的道：“你的肉呢？”


    “喏，鹿肉，我上午刚从其他人手上收回来的，特别新鲜。”男人掀开上面的布给她看了看：“这可是好东西，大补！”


    萧楠面无表情，她还没吃过鹿肉呢，心里有些犹豫，不说其他的顾虑，就是鹿肉她也不会做啊，应该挺麻烦的吧？


    “这可是找都找不到的好东西，要不是看你的苹果好，我都舍不得拿出来。”


    “行吧，一斤苹果换一斤肉。”萧楠勉强应道，她蹲了这么久就买到几条鱼，再想买肉还不知道得等多久，她又不能长时间留在县城。


    “是不是有点不合适？”男人嘿嘿笑了声，想让她提高点价格。


    “也是，那就一斤苹果换一斤一两肉吧。”萧楠扯了扯嘴角，她又不是不知道水果什么价格，看看那供销社摆着的，可不比肉价便宜，还不怎么新鲜。


    “别别别，一斤换一斤挺好的，挺好的。”男人连忙阻止，拿出称来。


    苹果六十三斤，鹿肉六十五斤，萧楠补了两块钱把肉都拿到手了，放在腾空了的背篓里，心情特别愉快，连上带着笑容转过身，就看到向里走的方玚。


    萧楠：“……”


    “你来这是想做什么？”萧楠先发制人，目光下落移到他手上提的东西，看着里面似乎还在动，萧楠的心态就变了。


    方玚默了默，看了一眼她背着的背篓，没好意思提起来。


    “算了这边不好说话，我们出去说。”眼看着其他人看了过来，萧楠灵机一动，拉着人就走，七拐八绕绕到一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死巷。


    “我去山上做了个陷阱，刚好抓到一只野鸡，”


    “拿来换东西啊？”萧楠拉长了声音，然而看着方玚黑白分明的眼神看着她，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样子，顿时泄了气，心头又有些高兴。


    不过那山上看着那么浅，居然还能有野鸡，是她小看了梧桐村周围的山了。


    “嗯。”方玚轻声道，不知为何，他就是笃定萧楠没有坏心思，即使发现了也不会做什么。


    “既然都被我看到了，直接给我吧。”萧楠道：“顺便把人也给我送过来好了。”


    方玚刚要点头，听到后面一句，立时顿住了，眼微微睁大抬头看着她，一时失语，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不愿意吗？”萧楠蹙眉。


    她刚才在巷子里，突然就想通了。反正方玚也不是对她没意思。本来就是她的人，顾虑来顾虑去的，浪费了多少时间。


    不管结不结婚吧，先把名分定下来再说。


    至少拉近了距离，两人在村子里也不用避嫌了。老实说，看着人身体虚弱的样子，萧楠还蛮心疼的。


    “当然愿意！”方玚迫不及待的点头，脑袋晕乎乎的，看着萧楠展颜，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对了，我刚修的房子不想空着你懂的吧。”萧楠道。


    方玚点头，这会儿他得偿所愿，被惊喜冲昏了头，恐怕就是萧楠说让他生孩子他也反应不过来。


    萧楠眉眼间满是笑意，心里猜测他应该也是来买药的，转身时感觉背篓有些重，隔着背篓把大部分的肉送到了空间里，然后拉着人往医院走。


    等出了巷子，萧楠便把手松开了。


    方玚心底一闪而过的失落，看到路过的陌生人时，顿时清醒了过来。


    “去医院让医生再给你看看。”萧楠道，率先走在了前面，方玚立刻跟上。


    两人中间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就是有一种亲密感。


    还是原来的老医生，看到萧楠又进来，还以为她忘了什么，见到方玚时，便记起来了。


    “不错，身体比之前要好些，药再接着吃上一年半载就能恢复大半了。”老医生满意的点头，他就喜欢听医嘱的病患，拿起笔就开始写药方。


    “我给你改一改药方。还是两天一副药，短时间内不需要换药了，最少能吃两个月，这次抓多少药？”


    “十五副药吧。”萧楠道，她的药能吃一个月，十五副到时候刚好一起来。


    “八副药就好，多了钱不够。”方玚摇头。


    “我这有。”萧楠淡淡的瞄了他一眼。


    方玚瞬间闭了嘴，莫名的有一种预感，他要是拒绝了，会有非常不好的后果。


    萧楠直接掏了钱，本想再买些其他的补品，却被方玚拒绝了，把他家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行吧。”萧楠也没强求，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她难得来县城一趟，本想在国营饭店吃晚饭，但想到奚玚的手艺，就没这个心思了。


    背篓被转移到了方玚背上，提着不会换出去的野鸡，两人不紧不慢的往梧桐村走。


    萧楠的家在村口，她几步上去开了门，方玚就自觉的提着野鸡进了厨房，毛色鲜亮的野鸡提出来，萧楠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


    “这尾巴真好看。”萧楠伸手佛了佛，野鸡的尾巴很长，而且花里胡哨还挺漂亮的。


    “还杀吗？”方玚停了下来。


    “杀了，我要羽毛。”萧楠眨了眨眼，心情颇好的道：“还有这鹿肉，你也看着做了吧。”


    方玚欲言又止，被萧楠无视后埋头干活。


    怕煮肉的味道飘出去，萧楠把窗户和门都关了，曾达在家里探头探脑。


    “你干嘛呢？”曾寡妇拍了他头一下。


    “哎娘你轻点，别拍傻了！”曾达抗议了一下。


    “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能有什么？”曾寡妇心不在焉的道。


    “对面那知青去了城里，又提着东西回来了，肯定有好吃的。”曾达道，心里想着能不能去蹭个饭。


    “门关着呢？”曾寡妇看了下：“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没看错！她跟村里那个病秧子一块儿回来的，这会儿肯定是躲屋里吃好吃的去了！”曾达抗议，他可是亲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