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走出了庄园的屋门，一直来到大门前。她看着小地图上越来越近的绿点也逐渐变得紧张。


    ［系统B，你说要怎么办？］


    打算缓和两者关系是霍普自己的想法，可真面临这种情况时她就意识到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是需要求助于他人。


    布鲁斯能给出霍普怎样的回答呢？他知道他的做法很很有问题，可也只能让问题持续下去，因为他在这方面“愚笨”的比普通人还要差。


    于是他只得如此说道：［相信你自己……在情感处理方面你是最擅长的。］


    这话既可以被理解成霍普作为人类比系统更加擅长，也可以理解为她从本质上更加擅长。


    走到韦恩庄园的门前杰森停了下来。他回来的主要目的是想与布鲁斯谈一谈——见鬼，多少次谈话的结果难道还不能让他长教训吗，他怎么就如此锲而不舍——不过他还是回来了，个中之外的因素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而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也不可能再转身离开。


    杰森抬起了手，打开大门的锁，正准备继续向前走，一侧头便看见一旁站着的布鲁斯。


    杰森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说实在的，你这样子比穿上制服还吓人。”


    “我在等你。”韦恩放下抱着的手臂。


    杰森挑眉：“等我？为什么？”


    他不在意布鲁斯是怎么知道他这个时候会回来的，布鲁斯总有办法。


    “我想我们都有同一个想法。”韦恩特意停顿了一下，“我们需要谈一谈。”


    杰森凝视着布鲁斯，布鲁斯仍然是那副神情，可与之前相比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那么就谈一谈吧，只要他释放缓和的意思，自己便会“迫不及待”，真是有趣啊……


    杰森先一步向庄园内部走去，韦恩跟了上去。


    也是韦恩先开的口：“你想要知道这一年里的事情吗？”


    “不想。”杰森快速回答。


    “阿尔弗雷德跟你说了一些东西吗？”


    “不，他没有，他让我亲自问你。”


    杰森与韦恩走在庄园大门与房子间的石板路上，周围是被精心修剪过的草坪，风景美丽的像是油画。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


    杰森思考了很多，最终缓慢地说道：“并不算太过复杂，只不过……”


    霍普听后是颇为触动的，而说出的话却仍然削减了很多，但比起人设也很直白了。


    “现在不同了。”韦恩在杰森讲述完目光再次从地面转向他时说道，“这段时间来我也思考过很多东西……与无常的世事相比把握住已有的机会更为重要。即便有各种各样的隔阂但现在仍然有机会……我们也都失去过这样的机会。”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你从不是谁的替代品……那一回如果不是超人阻止我——也有一点其他的因素——我可能就真的杀了小丑。”


    ——这一句的信息是系统B给的。


    杰森睁大眼睛，蓝色的眼眸里除了惊讶外还有困惑以及其他种种复杂情感。


    本能驱使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可最后他仍是更改了。


    “没人跟我说过这个。”


    他回来后与布鲁斯对战的那一次他是用那样悲愤的语气质问他，他也没有解释过一句话。对此的痛恨只是因为时间暂时潜伏，并没有消退。结果到现在却被告知其实他期待的可以算是发生过了？


    杰森忽然笑了出来。释然，慨叹，欣喜，依旧存在的愤怒……个中情感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为什么啊？说出口有那么困难吗？


    韦恩等了一段时间后又说道：“现在应该改变了。”


    “……欢迎回家。”


    此时他们正好走到正门前，杰森推开了房门。


    在大厅里等着他的是提姆、达米安和阿尔弗雷德，他们看见他都露出温和的笑容。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吗？


    *


    玛格丽特抱紧自己的包，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他们各拿着一把手丨枪，露出贪婪的神情，打量着她全身。


    “包里的东西已经都拿出来了。”暗中给自己加有鼓气后她高声说道，“我没有钱了！”


    瘦高个的男人冷声说道：“哦？那你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是什么？我难道是瞎子吗？”


    玛格丽特本能地握紧项链。


    这是母亲给她的成人礼物，亦远超于实际价值，她不可能给出去。


    “不……”


    她的声音变弱了。


    在过去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大都会是明日之城，是被超人守护的城市，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劫想法不会产生于那些有心人的脑海里。


    可超人消失后就不同了，一些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念。超级小子即便致力于打击犯罪但程度终究赶不上超人，他没有那种天然的敬畏感，人们怕的是他给他们带来的后果，而不是他本身。


    超人现在是回来了，但是他没有因此受到什么伤痛吗？受到什么限制吗？他还能像过去一样立刻听取他的市民的呼喊吗？一小部分人希望更差。


    但大都会的大部分市民都关心超人，都敬佩超人，希望他能一直守护着这个城市。


    玛格丽特决定喊出那个已经有一年之久没有喊出的名字。


    “如果你们继续这样的话……超人！”


    几秒钟后，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从天而降。


    “女士，想必你需要我的帮助。”


    听到超人的声音两个抢劫者顿时僵住了身子，他们已经习惯了超人不在的日子，轻而易举地就能来快钱去潇洒，谁会不喜欢呢？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过去，他们深知他们无法对抗超人。


    肯特迅速缴获了两人的武器，而后什么也不说，仅仅是悬浮在地面半米处看着两人。


    他们见状将抢来的东西放在地上，低声念叨着什么后很快落荒而逃，速度之快好像有人追他们一样。


    “非常感谢你，超人。”玛格丽特拿起物品放进自己的包里，对着面前穿着红披风的人间之神郑重地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玛格丽特离开了巷子，到拐角处时她又忍不住转头说：“你不会再离开了，是吗？”


    刚要飞离的肯特身形一顿，笑着对这位有着期待眼神的女士说道：“是的，我会一直守护大都会，守护地球，对抗一切与群众意志不符的力量。”


    “我会贯彻正义。”


    这便是霍普用超人马甲时经常做的事了，时不时地处理大都会的犯罪事件以及抢险救灾。


    不知为何穿人马甲的升级速度慢了下来，正常应该早就十级了。


    霍普认为可能的原因是超人本身的强大——尽管她现在能使用超人的全部能力，但当真的需要极限发挥时就能看出她与真正超人的差距——使得所需能量要更多一些。


    没有救助的活时霍普都会飞回家。


    今天是工作日，乔纳森在上学，露易丝也在上班，克拉克.肯特的身份在星球日报的工作已经被暂时搁置了。霍普没有问露易丝是怎么处理相关事情，她说等一切都结束时再解决这些无关重要的小事。


    *


    纽约市郊，复联基地。


    霍普正目光严肃地盯着反应堆。系统I说反应堆到修复的时间了，于是她便来到实验室，将其拆卸下来放到工作台上。


    尽管作为钢铁侠的游戏时间里她干过许多类似的活，但这回不一样，比这难的游戏给了指导，比这简单的也不用担心。


    ［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吗？］霍普再次询问系统I。


    ［是的，理论指导不会有错误，像过去一样做就可以。］


    ［可是之前也有指引辅助加持，这回真的是我自己来了……这游戏改名叫全能人类培养计划算了，通关完后个个扔到过去都可以引导工业革命。］


    吐槽归吐槽，霍普的手精准地按照系统I要求的停留，眼睛一刻也没有松懈。


    她担心的主要原因还是这玩意是反应堆，冷核聚变反应堆，小小的一个里蕴含着极其恐怖的能量，否则根本无法给盔甲供能。


    而且经过强化后反应堆纯度有着更大提高，真要被她不小心弄爆炸了这号可以不要了——复联基地会变成废墟，而这些NPC可没有复活能力，她要怎么解决这一切？她又不是那种不管剧情只是当乐子人的玩家。


    高强度集中精力带来的后果就是疲惫感提高的特别快，女孩不由得收回一些放在其他马甲上的分意识。


    好在努力的结果是喜人的，她完美地完成了修复反应堆的任务。


    “操作合理的我都想在现实中试一试了。”霍普晃了晃身子，将反应堆重新放回它应该在的位置。


    当然，她只是随便说说，毕竟众所周知，普通人是没有这样的顶尖的设备和原料的，制作原理反而已经是公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