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农场被清理出来的小道便能看到一栋独立的白色房子。房子有三层，阁楼的那间窗户贴着一个四色风车。风车有些年头了，可能是克拉克小时候贴上的，随着微风吹拂慢悠悠地转动着。


    霍普敲了敲木门。


    响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心中的那股情感也更加浓郁了。


    既然如此就顺着这股情感走吧，虽然对她来说是表演，但对于玛莎来说应该是真实。


    玛莎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儿子一家，实际上亲眼看到克拉克时她是不敢置信的，她知道她的儿子是超人，毕竟她亲眼见证他第一次飞向天空，第一次穿上红色披风。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失去的是超人，但对于玛莎来说她失去的是她的孩子。无论克拉克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能力，都是她的孩子，她会无条件地去爱他。


    在看过复仇者的发布会后玛莎就对克拉克归来有了信心，她一向是相信他们这样的超级英雄的，只不过这么快还是让人难以想象做梦如此美好都太过虚幻了吧？


    敲门声的响起才让玛莎有了些现实感。她跑过去开了门，门口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好久不见，母亲。”


    玛莎听见了她的孩子这样说道，带着熟悉的温和的笑容。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拥抱住了克拉克，好半天后才说道：“这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肯特拍了拍玛莎的肩膀：“我们进去说吧，在门口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白色小屋的内部装修也很温馨，随处可见的碎花图案，暖色系的家具，这一切都能暗示屋子主人的性格。


    肯特坐在沙发上，看着露易丝与乔纳森同玛莎进行对话。有些东西是他需要说的，而有些东西他们说更合适。


    玛莎没有问肯特他怎样消失又怎样回来的，那些她不能帮上忙，她也不想让她的孩子再回忆那些困扰的事情。


    “你会在这里待多久？”玛莎问向肯特，“我知道大概率不会太久，但能不能吃个晚饭？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已经太长时间了……”


    “这当然可以，母亲。”肯特笑着点头，握住玛莎的手，“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像过去一样。”玛莎站了起来，指着外面的玉米田说道，“那些都是你的了。”


    露易丝与玛莎在屋内收拾，肯特和乔纳森则在屋外收拾。


    ［关于如何使用氪星能力的问题可以询问乔纳森。］布鲁斯适时提醒女孩。


    他记载的有关克拉克能力的内容都是强度和使用表现以及如何制衡，怎么使用这个问题真的从来没有在考虑范围内。他计划地再怎么周全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对此全然陌生的人一夕之间拥有超人的全部能力，更何况很多东西是无法用文字记载住的。


    于是趁着清理玉米田的功夫，乔纳森便教了霍普很多实用的小技巧，从最简单的飞行开始，再到热视线、冰冻吐息等。


    “有一些能力我并没有触发。”技巧教了一半玉米田野收是一半后乔纳森说道，“父亲的能力是最全面的，而我是混血。”


    霍普学习的很快，有本身身体的肌肉记忆在里，也有作为游戏玩家天然的优势。


    而说是为晚饭做准备才收玉米，但实际上玉米绝大多数都没有成熟(这才五月份)，她与乔纳森更多算是处理农事。令她颇感意外的是这样提升等级竟然也很快，让她想到了不太符合整体气氛的劳动最光荣(。


    将玉米田大致收拾完时饭香也从木屋传了出来，霍普再次进入时就看见的是已经摆好的餐桌。


    “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吃吧。”


    玛莎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她的儿子。


    霍普低着头认真的吃着饭。玛莎的眼神让她忽地有些无所事从，这种母爱实在太让人留恋了……说起来她上一次体会这种眼神是什么时候？


    霍普突然发觉她有些想不到关于父母的记忆了，是离开他们太久了吗？姑且是把，毕竟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长时间生活。


    或许正是这些简单而又纯粹的东西激发人强大的守护欲望，让人能够不畏困难，坚持到底。


    太阳仍照耀着，但也有要落的意思了。女孩感觉在克拉克家的时光过得飞快，这是她在游戏里体会到的难得的纯粹安宁温馨时刻。


    或许这个游戏也适合来生活流玩家，跟玛莎随意地聊时霍普想到，毕竟这个游戏世界构建的如此完整，不参与所谓剧情也能有别样的游戏乐趣。


    当然，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想法，游戏直接默认玩家参与剧情玩战斗流了，这样好氪金嘛。


    ……又说起来，氪金选项在哪呢？


    霍普在面板上搜查着，并没有发现。


    真是奇怪，游戏公司正常总是将氪金选项摆在明显的地方。她认为这个问题也需要等到下线后去论坛上询问了，如此“良心”的公司倒闭可是所有人的损失。


    玛莎谈论的东西都是有关克拉克的回忆，布鲁斯与克拉克是好友没错，但克拉克也不会说这些细碎的事，而这时候游戏本身的提示就彰显作用了。


    这又令布鲁斯有点儿困惑，假设霍普真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不可能知道这种小事。假设霍普是这个世界的人便更加不可能知道了。她到底是如何做的，难道超英的消失与归来都是她的想法，他们真的只是游戏吗？


    ……这个设想太过可怕，都令人不寒而栗起来。


    夕阳染红天际之时，霍普和露易丝、乔纳森离开了堪萨斯州的农场，回到大都会。


    拥有着超级视力，在空中飞行时女孩也能看到玛莎注视超人离开的方向时落寞的神情，这让她心情更加酸涩了。


    一个游戏而已，搞什么？


    她说服自己不要太过在意，可她已经无法不在意了。


    霍普突然认识到无论其他玩家是怎么想的，她都已经无法把这游戏只看成游戏，不在乎里面的人。她不知道这种状态是好是坏，毕竟忘却真正的现实会同时忘却做事准则，但她知道这是顺从本心的做法。


    游戏结束后肯定会怅然若失的，她又想。


    从情感角度看，这就相当于再也见不到与你相处多年以上的人了——重来遇到的角色也不是最初遇见的那个，“多余”的数据必然会被抛弃。


    她希望游戏慢点结束，可她同时也认识到站在游戏角色的角度考虑结束的越快越好，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活才能重回正轨。


    不过这都是未来要考虑的事情，她的初始马甲都没有升到30级呢。


    霍普很快开导好自己。


    回到大都会后超人的剧情也结束了，霍普跟乔纳森与露易丝说明完情况，并将注意力转移到需要跟人视频对话的钢铁侠马甲上。


    “安东尼.斯塔克。”罗斯将军用着严肃的语气叫着面前这个神色轻松的好像不是在接受质询而是在谈论天气的男人的名字，“你必须进行上报，这是你的义务。”


    安东尼挑眉：“义务？你感觉再重复一遍吗？我觉得你不是那些没有读完义务教育的人，连义务的定义都不清楚。”


    “昨天还赞美，今天就质询了，他们都认同你吗？”


    罗斯不为所动，同时也忽略安东尼前一段话：“至少他们不反对。”


    “是你们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你们。”安东尼语言里带着讥讽，“你觉得民众还会听你们的吗？还会信你们的吗？”


    说实在的，钢铁侠本身不怕什么，而他的英雄身份与资本家身份也能为他扛下很多事情……除了群众压力。


    而这点无论是托尼还是官方都没办法承受，不过现在世界正在欢庆超级英雄们的归来，他们不会陷入官方惯用的的圈套，天平正在倾斜。


    “我可以不当钢铁侠，你呢？”安东尼坐直身体，用言语发起进攻。


    罗斯将军并没有料到托尼会这么说：“放弃钢铁侠……不，你不会放弃这项权力。”


    受万人敬仰的滋味体会过了就很难放弃，他不信托尼舍得成为钢铁侠的好处。


    安东尼再次嘲讽地笑了：“太可笑了，你竟然把成为超级英雄当成一项权力。如果是权力你有什么资格管？如果不是你觉得我们又为何不能放弃呢？”


    “那不是也永远不会是一项令人羡慕的权力。”


    他的虚拟影像更加靠近了罗斯，使得罗斯忍不住后退一步。


    “说真的，你觉得我们做的是件好差事？”


    对话就此结束，安东尼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罗斯暗骂一声，却只得任由托尼去做了。他只能从托尼这里入手，毕竟当初的注册法案是他最先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