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跑进门厅的时候，不仅追到了哈利三人，还遇到了很让她意外的人。


    西弗勒斯面对着哈利三人，刚好看不到从门口进来的梅莉，声音低沉却带着恶毒，咬字非常用力：“你们需要小心一些。像这样到处乱逛，别人会以为你们想干什么坏事呢。格兰芬多可经不起再丢分了，是吗？”


    哈利脸红了，三个孩子都丧气地垂着头，想要转身往门厅外走来，但斯内普又叫住了他们。


    “提醒你一句，波特——如果你再在半夜三更到处乱逛……”


    “父亲！”


    梅莉忍不住喊了一声，西弗勒斯的神情一怔，但很快又板起脸，他恶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然后转身走到梅莉身前。


    “他们刚刚去看望海格来着，”梅莉这样说道，“我看到他们刚回来的。”


    “不要替无关的人说情，别当个蠢货。”


    梅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好吧。”


    旁边的三人冲梅莉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趁着她缠住西弗勒斯的功夫，他们溜出了城堡大门。


    西弗勒斯瞥了眼三个孩子的背影，拍了拍梅莉的肩膀：“希望你能学聪明，跟只会惹麻烦的家伙保持距离。”


    “可是……”看到西弗勒斯流露出的淡淡不满，梅莉只好垂下头，“好吧，我尽量不跟他们走太近。”


    “去吧，这时候的休息室里应该也很热闹。”


    在梅莉乖乖地走下通往地窖的楼梯后，西弗勒斯大步向着教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梅莉跟着德拉科几人在休息室消磨着时间，高尔和克拉布在吃着酥皮奶糕，德拉科在跟他们吹嘘自己期末考试的成绩。或许是梅莉的焦虑都写在脸上的缘故，布雷斯将填字游戏册借给了梅莉，但是她实在不擅长这东西，最后只能将嘀嘀咕咕抱怨她速度真慢的魔法册子还给布雷斯。达芙妮和潘西将梅莉拉走了，拖着她看最新的女巫周刊，上面介绍了个什么灿烂笑容的帅气魔法师，这让梅莉更加兴趣缺缺，虽然那些事迹被描述得犹如梅林再世般伟大又传奇，但梅莉总觉得那个白灿灿的大板牙看着就很草包。


    邓布利多教授和父亲比他厉害多了！


    当然，梅莉也就在心里念叨两句，不敢在另外两个满脸花痴的小女巫面前喊出来，只能装作认真听的样子，把玩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小哨子，她从海格那里出来后就一直忘了摘。


    在晚餐时间，梅莉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她环顾礼堂，意识到是格兰芬多的三人组，他们频繁将目光投过来，所以梅莉提前几分钟离开了斯莱特林的长桌，告诉德拉科“我去看看我父亲”，在他的白眼下走向礼堂出口。


    赫敏很快注意到了这点，拉起哈利和还拿着草莓甜饼的罗恩，赶紧跟在后面，顺利追上了等在拐角的梅莉。


    “嘿赫敏，你们有事找我吗？”


    哈利的神情立刻不自然起来：“梅莉，是这样的——”


    但是赫敏直接抢着开口了：“梅莉，我们需要你相信我们，你今晚能去找你的父亲吗？就是……尽量跟他待在一起。”


    “为什么啊？”梅莉十分疑惑。


    哈利仍然没放弃插嘴：“是魔法……”


    但是赫敏没给他说完的机会：“这件事非常重要，真的，拜托你了，梅莉。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今天晚上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就好。”


    梅莉沉默了几秒，但是赫敏祈求的眼神太诚挚，让她没办法拒绝，短暂思考过后，梅莉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这不算什么大事，我可以帮助你们。”


    “太感谢了！谢谢你梅莉！”哈利和罗恩同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哈利赶紧又趁着赫敏阻拦他前说道，“等事情结束后我们一定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毕竟我们是朋友嘛，这又没什么，”梅莉笑嘻嘻地点头，“但你们可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噢！安全最重要。”


    三个格兰芬多的孩子顿时沉默了几秒，胡乱地点点头后赶紧跑了，梅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知道他们一定又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这大概就是格兰芬多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反正之前跟德拉科也是这么说的——“去看看我父亲”，所以梅莉直接朝着魔药教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按照西弗勒斯的性格，他的日程千篇一律，用完晚餐肯定会回来继续处理各年级期末考试的成品，抓紧时间批改试卷。


    也跟梅莉预料的一样，西弗勒斯进门的时候看到他，满脸都是不赞成：“梅莉小姐，你在这做什么？如果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你大可以学点你朋友的自大，相信你的期末成绩是全班第一。”


    梅莉正坐在一张木板凳上，手上捧着本魔药材料的图鉴：“晚上好，父亲。我不能来这帮忙吗？我不想回去听德拉科吹牛，他成天都在吹嘘卢修斯叔叔，有点恶心。”


    说到这里，梅莉的小脸忍不住抽在了一起，这份嫌弃是真心的。


    西弗勒斯忍不住也冷笑起来：“他这么崇拜卢修斯？”


    “我不用吹嘘我父亲也比他父亲强！”


    西弗勒斯顿时哑口无言，他略慌张地移开了视线，不去看梅莉很得意的笑脸。


    梅莉当然抓紧了机会：“我能待在这吗？终于没有课要上了，我可以帮父亲做点什么！”


    “随你……你要实在想留下来，就看书。”


    梅莉没有意见，她已经达到了她“被允许留下来”的目的：“好吧，毕竟这是期末考试嘛。”


    接下来的时间，梅莉都安静地待在角落看书，西弗勒斯则给三年级学生们批改期末考试的成绩。梅莉安静地坐在他办公室的一角，只要西弗勒斯抬眼，就能看到她，她专注时用食指点在书页边缘的样子，让西弗勒斯的神态渐渐柔和起来。


    于是这一年三年级生魔药课的书面成绩普遍偏高，刻薄的评语也少了很多，收到成绩的学生们又迷茫又欣喜。


    当然，这些都是跟梅莉关系不大的事情，她也在看书的间隙偷瞧几次西弗勒斯，但是看他完全没有要离开办公室的意思，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哈利他们要自己跟西弗勒斯待一起。而西弗勒斯太过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又忽略了外界的变化，直到墙上的挂钟响起，他才吃惊地发现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不禁严厉地盯着另一边的梅莉，女孩的神态不是很自然。


    “梅莉小姐，你连自己困不困都不知道吗？”


    梅莉无辜地眨眨眼：“那我要回宿舍吗？”


    西弗勒斯又瞪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梅莉看上去不是很灵光：“当然，不能。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直接回去起居室的小卧室。”


    梅莉刚站起身，一只银色的半透明凤凰落进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它开口的时候，发出了邓布利多的声音：“西弗勒斯，哈利他们进入了四楼走廊，我需要你尽快过去以防万一。”


    西弗勒斯和梅莉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因为梅莉还在屋里，西弗勒斯不得不将在唇边滚了一圈的咒骂全部咽回肚子里，他拉开抽屉抓起几瓶魔药，然后握着魔杖朝门口大步走去，还不忘记瞪了一眼梅莉：“不许跟上来！回你的房间！现在！”


    “可是——”


    “我说了不许跟上来！！”


    梅莉停在了原地，茫然地抓紧自己的长袍下摆，看着西弗勒斯翻滚的袍角从门口消失，大门还被他紧紧地摔上了。


    梅莉没有回去她的小卧室，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连带着被西弗勒斯吼完的茫然，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委屈，但是梅莉知道他是为了她好，连个保暖咒语都施展不好的小孩子，即使去了也是给教授们添乱，拖延他们去救援哈利三人的行动。


    但梅莉还是很不甘心，她没办法就这么回去卧室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女孩抱着双腿在椅子上，将头埋在膝盖间，难过地等待着西弗勒斯回来。


    但是她没有等很久，只是十几分钟，忽然间，一阵绞痛从梅莉的脑海深处传来，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几乎要被撕裂开。梅莉没办法再维持平衡，直挺挺地滚下了椅子，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声音，在冰冷的石头地板上蜷缩起来。她疼得泪眼朦胧，几乎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不剩，只能捂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呼吸，试图缓解胸口的窒息感。


    有淡淡的热流从鼻腔淌出，梅莉虚弱地用手背蹭过去，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的手上也沾满了鲜红。


    最终她没能再爬起来，而是昏了过去。


    西弗勒斯在帮着邓布利多和麦格把那几个格兰芬多小崽子送到医疗翼后，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诅咒波特家给人添麻烦的混账早日被退学。


    但是一进门，西弗勒斯就看到了这让他几近崩溃的一幕：梅莉满手是血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得没有血色。


    这一幕熟悉到让西弗勒斯眼前发黑。


    “不、不……”


    本以为早就干涸的泪水竟然滚落，他颤抖着狂奔到梅莉身边，将梅莉抱起搂在怀里，摸到女孩脖颈上还有动脉的跳动，西弗勒斯发出带着呜咽的叹息，像是受到重创的野兽在悲鸣。


    西弗勒斯这才从绝望中恢复些许理智，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又一次失去重要的百合花了。


    莉莉，我赶上了，这次我赶上了。谢天谢地，她还活着，你的女儿还活着。


    梅莉确实还活着，但虚弱得很不正常，淡淡的光芒从西弗勒斯的魔杖上弹出，笼罩在女孩身上，她的状况并不好，呈现一种灵魂上的不稳定。西弗勒斯翻出了缓和剂和灵魂稳定剂，先给梅莉灌了下去，然后又抱起她一路狂奔到医疗翼，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大门。


    这把庞弗雷夫人吓了一大跳，她竖起眉毛刚要斥责西弗勒斯，就看到了他怀里的梅莉，立刻紧张地招呼他把女孩放在旁边的空床上，点亮了床头的烛台，好方便她给梅莉做接下来的检查。


    哈利和罗恩还在昏睡，但几乎没有受什么伤的赫敏还醒着，她看到西弗勒斯冲进来的时候非常吃惊，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魔药课教授这么慌张焦急的神情，她一直以为斯内普教授脸上除了嫌恶和冷笑不会再出现其他东西了。


    在瞥到那个女孩柔顺的黑发和绿色底衬的校服后，赫敏自然联想到被他们拜托看住西弗勒斯的女孩，赫敏的脸色立刻惊恐起来，梅莉怎么会出事？这太糟了！


    赫敏忍不住朝那个方向伸长脖子，希望了解到更多情况。但是西弗勒斯没给她了解更多情况的机会，他一扬魔杖，梅莉床边的白帘子就自动支起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咒语，将他和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彻底隔绝在内，赫敏完全听不见了。


    赫敏躺回自己的枕头上，将被子拉到肩头，然后难过地捂住了脸。赫敏对着上帝和梅林一同祈祷，希望梅莉能平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斯内普教授那么焦急的神情，梅莉的情况肯定很糟糕。


    今夜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赫敏再也抵挡不住疲惫，在担忧中睡了过去。


    隔天早晨，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赫敏的病床上，她睁开眼睛后立刻下了地，往哈利隔壁那个被拦起来的床位走去，但是赫敏刚刚伸手去拽遮挡帘子，就有人从里面掀开白布，把赫敏吓得往后退去。


    “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扫过神色忧虑的赫敏，因为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他的神态比平日还要阴沉，但西弗勒斯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白布又拉紧，不耐烦地冲着赫敏的床位扬了扬下巴。


    赫敏只好爬回了她的病床上，等待庞弗雷夫人过来安排她出院。


    当庞弗雷夫人端着早餐盘子进来的时候，闻到味道的罗恩也很快醒了过来。昨晚他喝了一些安眠的魔药，睡得相当踏实，看到哈利的床位旁边多了个帘子，罗恩很好奇地问跟他一起用早餐的赫敏：“怎么？难道除了我还有人被王后吃掉了吗？”


    赫敏瞪了他一眼，趁庞弗雷夫人去查看哈利的情况时，小声地跟罗恩道：“是梅莉。”


    “什么！？难道斯内普对他自己的女儿下了毒手？”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赫敏忍不住用巴掌呼在了罗恩的胳膊上，她的力道可不小，引得罗恩一声怪叫，“昨天晚上是斯内普教授将昏迷的梅莉送过来的，我从没见过他那么惊慌。”


    罗恩的神情也担忧起来：“不过斯内普是魔药大师不是吗？梅莉肯定能喝到他熬制的治疗魔药什么的。”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奇怪梅莉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好像本来身体就不太好，我也是听弗雷德他们说的。”


    两个孩子都想起平时梅莉活泼的样子，再看看那安静悄无声息的白色帘子，都觉得心底很不舒服，赫敏的眼角甚至有点泪光。


    罗恩忍不住安慰道：“哦放心吧，梅莉肯定会没事的！她父亲是斯莱特林的院长，真要是有生命危险，早就被转移到圣芒戈去了，说不定邓布利多教授都会帮她呢！”


    “是的，她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赫敏小声地附和道，勉强将手上的蛋黄酱三明治塞进嘴里。


    但赫敏还是很担心，如果是普通的小病，梅莉这时候应该跟他们一样苏醒过来才对啊。


    ——


    四楼走廊里发生的事情原本是个秘密，但却被有心人传到了整个学校里，里面那场小小的冒险经历不胫而走，包括逐渐脱离现实的夸张渲染。所有人都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从黑巫师奇洛手中救下了魔法石，他获得了一个英雄应有的声望，不少认识他或者不认识他的人，都自发带着礼物来到校医院看望他。


    赫敏和罗恩也受到了热切的关注，总是有不认识的人出现然后友善地跟他们打招呼，这让罗恩非常欣喜，但是赫敏却不太习惯这样受欢迎，而且她一直在担心梅莉，看书的时候都没办法很好地专注在上面了。


    但是哈利和梅莉一直在昏睡。


    过了整整三天，梅莉才从混沌的意识中挣扎出来，她感觉浑身酸疼提不起力气，幸好最严重的头疼已经不见了。她茫然地盯着医疗翼的天花板，花了些时间才分辨出这是哪里，然后梅莉就注意到了隔壁传出来的说话声。


    “那么，为什么奇洛不能碰我？”


    “你母亲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如果伏地魔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那就是爱。他没有意识到，像你母亲对你那样深深的爱，是会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的。不是伤疤，不是看得见的痕迹……被一个人这样深深地爱过，尽管那个爱我们的人已经死了，也会给我们留下一个永远的护身符。它就藏在你的皮肤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奇洛不能碰你。奇洛内心充满仇恨、贪婪和野心，把灵魂出卖给了伏地魔，他碰了一个身上标有这么美好印记的人，是会感到痛苦难忍的。”


    是哈利和邓布利多教授，梅莉认出了他们的声音，她安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自己还醒着。


    “还有那件隐形衣——您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吗？”


    “呵——你父亲碰巧把它留给了我，而我认为你大概会喜欢它。很有用的东西……当年，你父亲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主要是靠它溜进厨房偷东西吃。”


    隐形衣？梅莉忽然想起来她见过那件隐形衣，就在圣诞节那个晚上，她在厄里斯魔镜前面见到了哈利，他就是靠着隐形衣才能在城堡里夜游才不被发现的，没想到那还是件家传的宝物。


    “还有另外一件事……”


    “尽管问吧。”


    “奇洛说斯内普他——”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


    “是的，是他——奇洛说，斯内普教授恨我是因为他当年恨我父亲。这是真的吗？”


    “是这样，他们确实互相看着不顺眼，很有点像你和马尔福先生。后来，你父亲做了一件斯内普永远无法原谅他的事。”


    梅莉下意识揪紧了床单，她侧着耳朵不放过邓布利多教授的每一句话，她从来不知道西弗勒斯过去的事情。


    “什么事？”


    “他救了斯内普的命。”


    “什么？”


    “是的……”邓布利多幽幽地说，“人的思想确实非常奇妙，是吗？斯内普教授无法忍受这样欠着你父亲的人情……我相信，他这一年之所以想方设法地保护你，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就能使他和你父亲扯平，谁也不欠谁的。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重温对你父亲的仇恨……”


    听到他们谈起这些，梅莉忍不住翻个身想要听得更清楚，然而她身下的床架发出了“吱呀”声，很快她的床帘就被拉开了。


    邓布利多教授的金框眼镜出现在视线里：“啊，梅莉，你醒得跟我预想的时机差不多，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好像被人塞到麻袋里打了一顿似的。”


    旁边的哈利探着头看过来，也显得相当吃惊：“你怎么——为什么梅莉会在这里！？难道她也遇到了那个人吗？”


    哈利紧张地盯着邓布利多教授，等待他给出答案，然而邓布利多只是摇摇头：“梅莉小姐的身体不太好，我想这是从她出生的时候就留下的体质原因，还好西弗勒斯及时给她服下了魔药。如果庞弗雷夫人愿意放你们来参加宴会，她明天可以跟你一起出院。”


    哈利忽然又想起来刚才中断的对话：“对了，先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是最后一个吗？”


    哈利看了一眼梅莉，觉得现在即使让她知道也没关系，赫敏也不在这里拦着他了，反正全校都知道活板门下面发生的事情了：“我是怎么把魔法石从魔镜里面拿出来的？”


    “啊，我很高兴你终于问我这件事了。这是我的锦囊妙计之一，牵涉到你和我之间的默契，这是很了不起的。你知道吗，只有那个希望找到魔法石——找到它，但不利用它——的人，才能够得到它；其他的人呢，就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他们在捞金子发财，或者喝长生不老药延长生命。我的脑瓜真是好使，有时候我自己也感到吃惊呢……好了，问题问得够多的了。我建议你开始享受这些糖果吧。啊！比比多味豆！我年轻的时候真倒霉，不小心吃到了一颗味道臭烘烘的豆子，恐怕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喜欢吃豆子了——不过我想，选一颗太妃糖口味的总是万无一失的，你说呢？”


    他笑着把那颗金棕色的豆子丢进嘴里，被呛得喘不过气来，说：“呸，倒霉！是耳屎！”


    梅莉笑着眯起眼睛：“我来帮忙挑吧，邓布利多教授。”


    然后她也捡出一粒金棕色的豆子，示意邓布利多伸出手，她把那颗比比多味豆放在他的掌心里。


    邓布利多挑着眉毛将梅莉挑的那粒含在嘴里：“蜂蜜味啊，这可真是……”


    剩下的比比多味豆被还给了哈利，他看着梅莉欲言又止，梅莉却给了他一个安慰性质的笑容：“别担心，真的是我身体不好，给你们拜托我的那件事无关。”


    “但你还是……”哈利瞥了眼邓布利多，没有再说什么。


    邓布利多镜片下的目光带着狡黠：“噢？看来你们俩有些特殊的交集？这就是孩子们特有的小秘密吗？”


    “是呀，我们是朋友嘛。”


    哈利也连连点头，赞同着梅莉的话。


    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的友谊，即使梅莉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个斯莱特林，也依然改变不了这是段跨学院“友谊”的事实。两个孩子成为朋友，是邓布利多喜闻乐见的事情，即使背后的原因相当复杂。


    邓布利多摸着胡子，底下的笑容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