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海格开始在他的小屋里偷摸养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这天上午的草药课，梅莉发现哈利跟赫敏在一块儿说些什么，两个人都神情焦虑，而罗恩却不在课堂上。


    “嘿德拉科，你看那边。”


    “什么？咦，那个红头发鼬鼠居然没来？”


    “他们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德拉科眼睛一转：“有点意思，我晚点去医疗翼瞅瞅。”


    “你？”梅莉疑惑地放下手上的干草芥，“你什么时候跟罗恩感情这么好了，要去医疗翼看望他？”


    “别喊得好像你跟他很熟悉似的！”


    “好好，我都不知道你跟韦斯莱还有什么交情。”


    德拉科挑起眉毛，学着西弗勒斯嘲讽别人时的眼神：“斯内普小姐，你似乎不太清醒，我当然是去嘲笑他的！”


    梅莉责备地瞄了他一眼：“那你不要闹出什么事喔，庞弗雷夫人很严厉的。”


    “当然，我又不蠢。”


    德拉科笑得非常得意，似乎已经在内心琢磨怎么嘲讽罗恩了。


    梅莉不想管他，反正要是去医疗翼，德拉科也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如果罗恩不在那里就更没事了。


    下午的魔法史课，德拉科姗姗来迟，看上去在因为什么事情而兴奋，不过他什么都没跟梅莉说，而是让她专心些写她的笔记，不然他是不会给她看魔法史论文的。


    不过看德拉科的衣服挺整齐的，手上拿着本书，不像是跟人打过架的样子，除非他用那本书敲在了罗恩的脑袋上。


    既然没有发生什么，梅莉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去礼堂的时候，她路过装着学院宝石的大沙漏，以为自己眼花了，原路后退到沙漏前面，揉完眼睛又看向各个学院的分数。


    斯莱特林的学院分怎么少了一截？这最起码被扣了几十分！


    不只是这样，格兰芬多的学院分也一夜之间变成了垫底，几乎少了快一半！


    几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站在旁边，也在对着格兰芬多学院杯指指点点，倒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路过之后都显得比他们还震惊，好像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没有几天事情就传开了，变成整个霍格沃兹的话题热点：“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还有另外两个愚蠢的一年级生，害得格兰芬多丢掉了整整一百五十分。


    这使得斯莱特林又一次在学院杯上获得了大优势，除了斯莱特林以外没人高兴，因为这预示着斯莱特林将要蝉联第七年的学院杯，让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很恼火。每当哈利经过斯莱特林们的身边，总会有人起哄喊着“感谢波特”，而其他学院异样的目光与指指点点，让哈利在礼堂和走廊上都抬不起头来。


    德拉科却没有跟着其他人起哄，他现在总是一脸愤恨地瞪着哈利，直到梅莉将他拉走或者开口安抚。他还是没有告诉梅莉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斯莱特林被扣掉的分数明显是来自于他，这才让德拉科对哈利充满埋怨，而没有过多嘲笑他的心思。


    直到几天后的早上，德拉科收到了一张谷仓猫头鹰的纸条，他看完后立刻把纸条揉成一团狠狠丢在盘子里，砸在他剩下的半块法式吐司上。


    梅莉冷静地将纸条捡起来拆开，看到上面是麦格教授的字迹：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麦格教授”


    “去禁闭怎么会这么晚？难道不该是找白天的时间进行体力劳动吗？”梅莉担忧地看着德拉科，“要不要我帮你去跟父亲说说？”


    “不用了，我倒要看看会是什么，肯定是跟那些蠢货格兰芬多一起的。”


    “需要我跟你一起……”


    德拉科直接起身，甩起他的书包满脸烦躁地离开了礼堂，高尔和克拉布见状，赶紧扫完盘子里的早餐也跟了出去。


    布雷斯冷漠地瞥了眼德拉科的背影，继续低下头切自己的荷包蛋：“他又怎么了？”


    “大概是不好意思？”梅莉想都没想就说道。


    达芙妮和潘西面面相觑，没理解梅莉是怎么从浑身暴躁的德拉科脸上看出“不好意思”这种情绪的，只感到离奇。


    深夜十一点半，梅莉确认公共休息室没人之后，才从走廊溜出来坐到离火炉最近的沙发上，大半夜的地窖本来就阴冷，即使壁炉里一年四季燃烧着熊熊火焰，也不能让这个地方完全温暖起来。


    幸好还有西弗勒斯送的发卡。


    梅莉捧着布雷斯送给她的星象书，努力撑起不断打架的眼皮，哈欠一个接着一个，书页上的火星似乎和土星在打架，天龙座像只小火龙到处乱爬，来回晃悠。


    忽然，一阵极其恐怖的惊悸感袭击了梅莉，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僵硬着身体从扶手椅上滚落在地，梅莉警惕地爬起来抱紧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梅莉惊恐地四下环顾，但是休息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弹出转瞬即灭的火星。


    发生了什么？那瞬间梅莉好像确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接近，某种足以致命的威胁让她的心脏都被揪紧，梅莉开始大口喘气，刚才那几秒太过紧张，她好像连怎么呼吸都遗忘了。


    梅莉再也看不进去书，有种冲去寻找德拉科的想法，难不成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再三犹豫后，梅莉只是攒紧她的魔杖，无力地缩回椅子里。她不知道能做什么，想去找西弗勒斯，可是这样又显得很愚蠢，毕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西弗勒斯不会轻信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他是基于实际而行动的人，只会惊讶于梅莉的幼稚与傻气。


    即使西弗勒斯相信了梅莉，他也不能做什么，因为梅莉自己也说不上那种感知的来源。


    梅莉用桌面上的茶杯练习起变形咒，试图用别的事情让自己分心，但是因为她难以专注，她的茶杯只是在桌上蹦来蹦去，掉下好几根羽毛，并没有变成别的东西。


    这很明显行不通，梅莉只能盯着炉火，试图放空自己的大脑，摒除纷杂的思绪以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好像在哪听过，这是大脑封闭术的基础练习。


    但是在哪呢？依然想不起来。


    困意渐渐又涌上来，仿佛之前那瞬间的恐惧感只是错觉。


    休息室的门洞传来动静的时候，梅莉立刻从椅子上爬起来，飞奔过去。


    “德拉科！你——”


    然后梅莉狠狠地撞在了一身黑袍子上，她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要折了；“唉哟！”


    “梅莉小姐，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


    西弗勒斯低沉的声音响起，暗藏怒火，像是盆凉水将梅莉从头冻到了脚。


    梅莉捂着剧痛的鼻子后退了两步：“父亲……”


    德拉科从西弗勒斯的身后探出头来，冲梅莉扯扯嘴角，他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头发上还有不知道在哪挂上去的树叶，身上也有不少灰印子。但是他看到梅莉的时候，眼里的高兴不像是假的，他也听到梅莉跑过来时喊他的名字了，看到她怎么担心，这让禁林里德拉科受到的惊吓被抚平不少。


    梅莉很想问问德拉科发生了什么，但是西弗勒斯没给她这个机会，他领着两个孩子走向通往寝室的那条走廊：“你们两个，都该回去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梅莉还在揉着自己的鼻子，她仔细打量着西弗勒斯，对上了他疑惑的目光。让梅莉松了一口气的是，看上去西弗勒斯没什么事，然后梅莉又打量起德拉科，他好像也没受伤。


    梅莉总算放下心了：“唔……没什么，晚安父亲，晚安德拉科。”


    德拉科有气无力地回道：“晚安梅莉。”


    西弗勒斯紧紧盯着他们，一定要看着他们都回到屋里：“晚，安，现在，上去吧。”


    梅莉只好挪动脚步回去她的房间，德拉科看了眼西弗勒斯，也放弃留下来跟梅莉讨论的想法，踏上男生寝室的方向。


    隔天，一直到晚上的天文课，德拉科才找到比较安静又能单独拉着梅莉说话的时候，他在帮她看星象图时，拖着梅莉去到最黑暗的角落，小声地告诉梅莉昨夜禁林里的禁闭。


    当然，德拉科也省略了很多事情，比如他因为太过惊恐，跟着牙牙扭头就逃跑抛下波特的事情，德拉科只提到他让牙牙去找海格过来才救下波特，完全没提自己被吓得慌张逃跑，结果差点撞树上。


    梅莉似乎没有尽信德拉科的说法，她在思索那个黑影的身份：“居然有独角兽被袭击，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杀死独角兽又饮血是会被诅咒的。”德拉科补了一句。


    “我知道，但是谁会为了延续生命不惜被诅咒呢？这是邪恶到至极的罪孽。”


    不过按照德拉科的叙述，倒是验证了梅莉昨晚那阵惊恐的心悸，德拉科他们确实遇到了危险，在那个马人把哈利带回海格身边之后，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德拉科在通往地窖的路上遇到了巡夜的西弗勒斯，他便将神色惊惶的男孩带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德拉科皱紧眉头从天文台上往下张望，只能看到海格的小屋里亮着灯光，后面则是延续不尽的树影：“禁林真是恐怖……”


    “正常来说禁林里不会有那种威胁的，里面大多都是神奇动，那一定是外来的巫师。”


    “我一定要跟我父亲说，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禁闭！他们就没考虑过我们的生命安全吗！”


    “你说哈利也跟你一起来着？”


    “嗯，都是被他害得。”


    梅莉沉默了几秒，忽然觉得这句话说不定是真的，因为那个黑影毫无犹豫，就直接冲着哈利去了，而根本没管逃跑的德拉科。


    见梅莉没有回应，德拉科用手肘推了推她：“你昨晚一直在等我啊？”


    “对啊，因为有点担心。这是你第一次被关禁闭。”


    “我可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梅莉拍了拍德拉科的胳膊以表安慰，没发生什么事再好不过了。但是对于那个神秘黑影，她有一种糟糕的感觉，以后那个人一定还会出现的。


    也希望哈利不要再遇到危险了。


    ——


    随着期末考试临近，所有人的重心都集中在学习上，图书馆的人一下子就多起来，这让平斯夫人的脾气格外暴躁，一有任何动静就会把人赶出图书馆。


    梅莉大部分科目成绩都很出色，但是她的劣势也相当明显，为此她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在上面：在德拉科的监督下，梅莉努力将他的魔法史笔记背了下来，然而等他睡一觉起来，梅莉悲哀地发现自己还得再背一遍。更惨烈的是她的天文学，即使有布雷斯的笔记和帮助，梅莉眼里的星星也永远是无序的，它们自由地眨着眼睛像是在笑话她。梅莉现在对着各种星象图，一学年下来还是没有辨认星座的能力，倒是困得越来越快。


    成为巫师也逃不过考试，怎么会这样！


    梅莉将脸埋在《魔法史》里，发出无声的哀嚎，看向教室的窗外。


    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好，暖风习习卷过城堡的塔楼，从每个窗口吹进阳光。梅莉真想去黑湖边溜达几圈，或者到海格的小屋看看，自从送走那只小龙后，海格的情绪总是很低沉，但是梅莉跟着他去禁林里照顾神奇动物的时候，能转移不少海格的注意力，让他不那么想念诺伯。


    梅莉又回头看向自己的朋友们，大家都在忙着替期末做准备。


    布雷斯在回顾黑魔法防御术之前留的几篇论文和课堂教学，从里面总结可能出现的考点，正一条条列在他的羊皮纸上。达芙妮跟潘西在专注地翻看梅莉的魔药学笔记，时不时拉着她问两句，然后在梅莉的解释中恍然大悟。高尔和克拉布正在听德拉科的训斥，虽然德拉科尽力辅导他们了，但是两个人学习时的迟钝几乎让德拉科疯狂，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你们能不能别只长块头不长脑子啊！”


    梅莉又低下头去看着魔法史课本，忽然自顾自笑了起来，她拿羽毛笔在课本底下画了只小蝙蝠，然后又画了一只带花斑的猫头，还有顶印着星星月亮的巫师帽。


    梅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涂鸦，将羽毛笔扔到一旁，伸了个懒腰。


    反正得多少分是多少分，担心又没用。


    德拉科将头伸过来，看到了梅莉在课本上的“杰作”，用嫌弃的眼神瞪着她：“你都在整些什么！？好好复习！”


    “我在享受生活，就是这样！”梅莉昂着头，非常得意地说。


    但考试可不会因为她的好心态而推迟或取消，最终，一年级生们在为书面题目准备的大教室里，面对起年终测验。


    不知道是因为环境有些闷热，还是因为内心的焦躁，梅莉感到昏昏沉沉的，不过考试的题目没有多少难点，她写下答案的速度称得上是行云流水，至于拼写错误，那属于不可控因素了。


    梅莉的实践考试要比她的书面测试拿手很多，因为是单独进行考试，她不用再考虑其他人的表现或者眼光，而是努力做到最好，希望能给西弗勒斯交上一份满意的成绩单，这毕竟是期末了！


    变形术的考试上，严肃的麦格教授冲梅莉点点头，甚至露出微笑表示了她的满意，梅莉用老鼠变出的鼻烟盒上纹着玫瑰色的凤凰，漂亮得像是个古董。魔咒课的考试也是如此，弗利维鼓掌夸赞了梅莉，因为她先是让凤梨在桌上跳了段圆舞曲，然后才换成踢踏舞走到了书桌的末端。


    魔药考试倒是同班的同学们一起进行的，但从西弗勒斯上挑的眉毛看来，他对梅莉的熬制过程没有过多关注，因为她的魔药学本就远比同龄人出色，他非常放心。


    最后一门是魔法史，梅莉在写下了勉强记住的内容后，忍不住趴在了桌面上，然后又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惊醒，她茫然地四下环顾，大家都在卷起羊皮纸准备离开了。


    “考完了，还傻愣着干嘛？”德拉科催了梅莉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太好了！”梅莉夸张地晃着手腕，将自己的考卷交上讲台，便跟在德拉科身后走出了考场。


    一周后成绩才会公布，这段时间没有多少要担心的事了，德拉科想要回休息室对下答案，但梅莉有自己的打算，她回去取了她的小笛子，绕路到厨房拿了一捅生肉和一篮子的糕点，就高高兴兴地出了城堡。


    梅莉要去海格那里，顺便跟他去禁林里走走，看望夜翼和其他的神奇动物们，她的时间完全被德拉科规划的复习计划占满，现在总算是考完试，德拉科没理由再盯着她背那些魔法史笔记了！


    一想到这里，梅莉有种边跑边大叫的冲动，但她没有大叫，只是欢快地在草地上跑起来，任由暖风吹过脸庞带起她的黑发飞扬，手上高举着她带来的东西，引得几个从温室出来的拉文克劳高年级生频频回头。


    结果就是梅莉气喘吁吁地停在海格的小屋门口，半天都没缓过气来。


    海格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梅莉蹲在台阶下面，脸色通红地努力深呼吸，脚边是装了不少东西的铁桶和篮子。


    “梅莉！你怎么这么匆忙？赶紧进来坐会儿，我正要剥些豌豆给晚餐烤个派呢！”


    梅莉确实很需要坐会儿，她敏捷地闪开了甩着口水扑上来的牙牙，却差点摔倒在门槛上，不小心把装肉的桶给打翻了。


    海格赶紧扶了梅莉一把，他的大手一下子就把女孩兜住了，让她不至于撞在门框上：“哦哦——注意点！没事儿，掉的那些就让牙牙吃吧，这个小贪吃鬼。我们晚点再去看夜骐，我想我的花园里还有些新鲜肉料。”


    梅莉将糕点放在桌上，接过海格给她倒的热茶，高兴地问起禁林的状况，当然，除了前段时间遇到袭击的独角兽，林子里没有别的异常，不过两人都替那纯洁的生灵感到很惋惜。


    “那你呢？你的期末考试怎么样？”


    “哦，也就那样吧，我的魔法史和天文学能及格就不错了。”


    “哈哈，你都不知道教授们多喜欢你！说你是个谦虚又善良的孩子，说实在的，你一点儿都不像个斯莱特林！”


    梅莉不知道自己是该尴尬还是害羞，虽然是夸赞，但梅莉对斯莱特林有着特殊的归属感，毕竟这是她父亲的学院，梅莉从糕点中抓起一块手指饼啃起来：“也没有那么夸张……”


    “自信点小梅莉！在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里，也就赫敏跟你一样这么聪明了。”


    梅莉感觉自己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只是相对别人“心智更成熟”，不觉得自己真有那么聪明：“我知道赫敏！她读起书真的超级认真。”


    “哦，你们居然还是朋友！我就说嘛，你跟那些斯莱特林不一样……”


    梅莉感觉更尴尬了，有种钻到桌子底下的冲动，正在这时，忽然有人用力敲响了海格的门，海格疑惑地挠了挠头：“哦你坐着就好！我去看看。”


    海格宽大的身子挡在门边，将门外的人挡得严严实实，梅莉伸着脑袋也看不到是谁，索性就竖起耳朵安静听起来。


    而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梅莉，所以海格一开门，来人就很着急地问了起来：“海格，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记得你玩牌赢得诺伯的那天晚上吗？和你一起玩牌的那个陌生人长得什么样儿？”


    梅莉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哈利的声音。


    “不知道，他不肯脱掉斗篷。哦，别露出那副奇怪的神情，”海格漫不经心地挥了挥他的手，“村里那个猪头酒吧都是这样的家伙，那人兴许是个卖火龙的小贩吧。我没看清他的脸，他一直戴着兜帽呢。”


    “你当时跟他说了什么海格？你提到霍格沃兹了吗？”


    “兴许提到了吧……”


    由于海格降低了声音，这段话梅莉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似乎提到了什么赌牌，然后哈利突然问起来关于“路威”的问题。


    接下来海格的回答就很清晰了：“没错——他挺感兴趣的——你能碰到几条三个脑袋的狗呢？即使在霍格沃兹附近！所以我就告诉他，路威其实很容易对付，你只要知道怎样使它安静下来，放点音乐给它听听，它就马上睡着——”


    然后海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梅莉听到了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比她之前跑出城堡时还要迅速。


    海格还站在门边大喊：“我不应该把这个告诉你们的！把我说的话忘掉吧——嘿！你们上哪儿去？”


    梅莉的心忽然揪紧了。


    那颗龙蛋果然不对劲，有人利用龙蛋跟海格套了话，骗出了通过三头犬路威的方法！


    哈利他们不会冲动吧？这可不是几个一年级学生该掺和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梅莉也急匆匆地跟海格告辞，大步跑向城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