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作品:《[士兵突击]让她降落

    作者有话要说:</br>ooc,慎入,今天的比较短,才1800+


    袁朗定的最后考核虽有假想的成分,但在一周前,这里的确发生过混战,对方也的确是贩毒集团,只不过他们手里没有那么多的炸弹,也没能负隅顽抗多久。


    袁朗一面听着前头对情势的汇报,一面垂首看着吴哲请人捎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张皱巴巴的a4纸,上头东一块西一块的染着深褐色的点,这大概是吴哲窝哪个点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泥,而在这些泥点之下,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关于蒋衡的信息,落款是蒋晖,时间是考核开始前四个小时。


    蒋晖是个有条理的人,他按照时间把蒋衡的一生,一年紧着一年的罗列下来。


    袁朗一行一行的扫过,看到蒋衡大学毕业就成了警察时,他怔愣了许久,那些被他故意按捺下的疑虑又渐渐蒸腾起来,充斥在他的胸腔里。


    然后,他的右手不可遏制的突然颤抖起来。


    袁朗握紧右手,用左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他将烟往嘴里一塞,又在桌上摸索半晌才找到了打火机,打火机连着打了几次才打燃。


    点燃香烟后,袁朗连着抽了几口烟,才让右手的痉挛平缓下去,他瞥了眼右手背上的青筋,忽然大笑起来。


    他差点杀了她,在与她重逢的时候。


    再然后,吴哲和齐桓带着蒋晖回来了,袁朗的情绪宣泄也戛然而止。


    蒋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可他的眼睛里却是盛满了愤怒。


    袁朗掸了掸烟灰,“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蒋晖:“包括伪造我姐是毒贩这件事,是吗?”


    袁朗将烟头投进他面前的茶杯里,里头满满的全是烟蒂,它们将茶杯里的水染成漆黑的颜色,透着几分恶心,袁朗盯着这简易烟灰缸半晌才开了口:“关于你姐的事,我们之后再说。”


    这时,蒋晖看见了那张由他而写的纸,抬眸看向袁朗,极具挑衅的喊了声:“报告!”


    “讲。”


    “袁教官桌上纸张的信息属于私人信息,我有权利将它拿回。”


    闻言,袁朗忖道都叫袁教官了,看来的确很生气了,这般想着,他又垂眸瞥了眼桌上的a4纸,伸手将它拿了起来,“这个啊……”


    不等袁朗说完后,蒋晖迅速上前,将纸抢了回来,而袁朗因为心虚也未曾多加指责,朝着齐桓招手。


    齐桓瞥了眼蒋晖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后,齐桓推了吴哲一把。


    吴哲踉跄一步,瞪了齐桓一眼,朝着袁朗假笑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蒋晖退了半步,朝着袁朗敬礼,旋即拿着东西转身离开。


    他离开黑山岛时才十一岁,又因为父母接连逝世的打击,他对自己的儿童时代便越发模糊,若仔细计算,他孩童时代的趣事并不在少数,可他的脑子里只有灵堂里来来往往的人影和满目的黑白,而姐姐蒋衡大概是他在这纷乱世间里唯一的避风港。


    蒋晖并不否认袁朗安排的考验的精妙,可在他眼里,这又无异于诬蔑,尤其是在他对蒋衡的去向有自己的推断时。


    袁朗看着蒋晖的气冲冲的背影,恍惚间瞧见了几分蒋衡的影子。


    那次远海之行后,不知道为什么,应莉雪对他总是忽冷忽热,同时,蒋衡对他也越发冷淡。


    起初,袁朗以为蒋衡是在伤怀她要离开黑山岛这回事。


    于是,他搜罗了许多用于联络的东西,古今中外,应有尽有,不止现代科学的,还有古代玄学的,可惜都是些经不住用的玩意儿,但隐藏在这些行为之后的,却是同一句话,一句天南海北,我们永远能相见。


    不过,蒋衡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怪得她,毕竟他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琢磨过来。


    后来,蒋衡将那些东西打包好,从墙头上还了回来。


    他回家时,看见角落里那包花花绿绿的东西,先是好奇,打开后便只剩下气愤了。


    然后,袁朗站在这头,冲着蒋家大喊:“蒋衡!你给我出来!”


    如此反复几回,蒋衡才不情不愿的被林老师推了出来。


    蒋衡在离围墙还有两三米时便不走了,“什么事?”


    “你说呢?”袁朗愤愤地说。


    蒋衡看了袁朗一眼,“我不知道。”


    闻言,袁朗将那包东西拎了起来,搁在围墙上,“你不知道?”


    蒋衡沉默良久后才开了口:“我要走了。”


    袁朗:“就是你走了我才送你这么多东西嘛。”


    蒋衡:“太多了我带不走,扔了也不合适,只好还给你了。”


    “一件都带不走吗?”袁朗软和了语气。


    蒋衡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带不走了。”


    “那温思年送你的书你怎么就能带走?”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礼物,凭什么他的就能带走?我的就不能?你还喜欢他啊?羞不羞啊?人家都有对象啦!”


    “对,我就是不知羞。”


    说完话后,蒋衡转身就走,气冲冲的,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劲头。


    袁朗也怪自己口不择言,立即翻墙去追她,一声又一声的唤着阿衡,直喊我错了。


    奈何蒋衡并不理会他,回首见他追来,还从地上抓泥巴团子砸他。


    他狼狈的躲着,再抬首时,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并无蒋衡的身影。


    如今回首重看旧事,袁朗只觉得自己愚蠢得可以。


    在广袤无垠的远海里,他没有分清天和海,就像在十三年的陪伴里,他也弄混了友谊的边界线。


    他对蒋衡的感情,从来不是如他想象的那般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