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作品:《[士兵突击]让她降落

    作者有话要说:</br>ooc,慎入


    爆炸声传来时,袁朗正指挥着齐桓等人在林子里侦察搜索。


    那群小喽啰虽然不成气候,但胜在了数量上,在解决这群麻烦的过程中,许三多失联,他们在林子里一边搜索蒋衡的踪迹,一边寻找着失联了的许三多,而这声爆炸,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爆炸发生二十五分钟后,袁朗才领着人到达现场,他看着那件在风中轻摇的白色背心,看着地上残留的打斗痕迹,对二十五分钟前的事有了大致的猜想。


    许三多是大队里最优秀的兵,同时,他也是一个善良的人,而蒋衡大概是发现并利用了这一点。


    默然半晌后,袁朗明白了蒋衡的意图,他将在场的人分成三个小组,一组沿着痕迹追击,对许三多进行支援,另外两组分别从西北、西南两个方向前进,务必在蒋衡到达边境前将她阻拦。


    沉吟片刻后,袁朗又补充道:“如果目标负隅顽抗……可以就地击毙。”


    闻言,齐桓怔愣一瞬,迟疑道:“但任务可是要保证目标存活的……”


    袁朗眼眸一暗,他紧了紧手中的枪,缓慢而又坚定的说:“我宁愿她死在这片林子里,也绝不会让她再碰毒品一下。”


    说罢,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而袁朗恍若未觉,他低头看了下时间,说道:“抓紧时间,出发!”


    分行前,齐桓抓住吴哲嘱咐:“你拦着他一下。”


    吴哲瞥了眼袁朗的背影,点点头:“必要时候,我会干预他的决定。”


    前行一段路后,路遇沼泽,袁朗准备直接穿行沼泽。


    吴哲跟在袁朗身后,说道:“左边的悬崖会更安全。”


    袁朗头也不回:“穿过眼前的沼泽,可以帮我们节省至少三十分钟的时间。”


    吴哲挑挑眉,并不否定袁朗的答案。


    渡过沼泽后,吴哲对背囊进行调整,而后起身跟上袁朗,轻声道:“你在焦虑。”


    闻言,袁朗的身形微不可察的顿了片刻,他笑了下:“目标是犯罪集团三号人物的助手,放她回去,无异放虎归山。”


    “你在转移话题。”


    “我在陈述事实。”


    默然半晌后,吴哲又道:“作为一个战士,我想我有权利知道我的指挥官下达的指令,是否是在理智状态下进行的合理判断。”


    袁朗:“我不敢保证我的每个指令都是最优的选择,但我敢保证它是最合理的选择。”


    吴哲:“那就告诉我,你为什么焦虑?”


    思量片刻后,吴哲继续问道:“你和目标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闻言,袁朗不由得笑了下,喃喃道:“恩怨……”


    吴哲:“看来我说对了。”


    “不,你错了,我和她之间没有恩怨。”


    “那你为什么下达违背任务本意的指令?”


    “我们认识,”袁朗看着对面的青山,缓声答道,“又或者说,我们在五年前,认识。”


    “五年前?”


    “对,五年前,”袁朗回头望了眼吴哲,忽而改了口,“不,是十年前。”


    十年前,在他母亲江萍的五十岁寿宴上,他和蒋衡见了最后一面。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浮沉的世事会将他和蒋衡载向两端,而他也不曾发觉暗藏在命运里的星离雨散,只是单纯的欣喜自己终于得了探亲假,不会错过他母亲的五十岁生日,不用被她念叨一辈子。


    那个寿宴热闹非凡,却也并非没有遗憾。


    与他同在部队的伍子棋没有被批假,支离破碎的调皮捣蛋组又没能凑齐,为此,袁朗遗憾了好久,久到他第二天就把这件事忘了。


    而没过两天,他就彻底忘了伍子棋,甚至是忘了寿宴,忘了老袁,忘了陈枫,也忘了蒋衡。


    能叫他忘记所有尘间俗世旧人的欣喜,约莫是只有一件了。


    他在十三岁那年对应莉雪动了凡心,此后,纠缠数载,终于在二十一岁时得偿夙愿。


    整个假期他都飘飘乎乎的,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奔至卫生院,看他的女友应莉雪,又再三相问,确定她是真的同意了,而非一场虚幻的梦魇后,他才会露出真切的笑意。


    为此,江萍颇有微词,但见他苦尽甘来,到底是随他去了。


    而对于蒋衡,他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映像。


    似乎是头发长了点,个子高了点,比以前漂亮不少,就是话少了些,安静得很,见不到半分少年时的活泼,他时常逗她,待她笑了,才觉出几分熟悉之感。


    后来,在母亲的寿宴上,他喝了不少酒,同老袁烂醉一场。


    次日,母亲对他和老袁都无甚好脸色,他连着赔笑半日,母亲才对他露出几分好颜色,而那时母亲犹犹豫豫的问了他一句话。


    她说:“小朗,你真的爱莉雪吗?”


    他疑惑母亲为什么这么问,一番胡思乱想后他有了答案,大概是她要做婆婆了,但她还没有准备好。


    于是,他开口安抚,甚至教起她怎么做婆婆来,惹得他母亲对他一通好骂。


    他又赔笑许久,才让母亲眉头舒展,默然半晌后,母亲又问他:“你真的爱莉雪吗?”


    他见母亲郑重其事,也收了嬉皮笑脸,正色道:“当然爱,我可是追她七八年了。”


    闻言,母亲凝着青空良久才缓缓出声:“那你就离阿衡远点。”


    “这关阿衡什么事?”


    “反正你离阿衡远点就是了。”


    他压住心头的异样,笑道:“莫名其妙。”


    然后在母亲的手落下前,他一溜烟的跑远了,徒留母亲在原地生气,他回身朝着母亲挥手,转身走了。


    他原把这件事忘了,直到某日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几番追问才得知,烂醉那夜他闹着要找蒋衡,他站在墙下闹了许久,母亲怎么拽都拽不回来,而老袁却在一旁给他助威,弄得母亲更气。


    直到蒋衡真的来了,他才安静下来,而老袁则被她拽了回去。


    进屋前,她回头望了眼,见他对蒋衡笑得跟不要钱似的,心里有了计较。


    母亲还说他拉着蒋衡讲了半宿的话,最后才被蒋衡哄着上床休息了,也因着这个缘故她才问了那句话,可见他清醒后又十分笃定自己的心意,她便把这番闹剧当作酒后撒疯,囫囵过去了。


    但他却从未听蒋衡提起过这件事。


    可她又如何说呢?


    那日下午他就走了。


    登上轮渡前,他还拍了拍蒋衡的肩,说:“记得给我写信。”


    她明明答应了,可他却再未收到过她的消息,一言半语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