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绫辻～”


    绫辻早上起来，就看到看起来像一夜没睡的格蕾坐在庭院屋檐下啃饭团，脚下还零零散散放着几个袋子。


    “早。”他从屋里走了出来，揉了揉眼睛，擦掉了因为哈欠溢出来的眼泪，坐在了旁边。


    “你是去打劫了吗？”一晚没睡还这么精神，还搞到了一大堆魔术道具。


    “是收税懂吗，收税。”格蕾伸出食指摇晃了几下，做了个no的手势，“是她从冬木市普通人身上吸收到的魔力，应该受到监管和处罚。但理论上有监管职责的人不打算去做，想去处罚的人又不能去做。那自然是我来帮忙了。”


    “哦。”绫辻点了点头，伸手去够袋子里格蕾带回来的食物，不过刚吃了几口，便说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你比ruler的时候还要注重规则。”


    “有吗。”格蕾眼神闪烁了几次，“我可一直都是守规则的好孩子～”


    “切。骗鬼去吧。”


    “而且，这便当不是买的吧。”绫辻重新看了眼格蕾手里的街角便利店出品的饭团，又看了看装得满满登登其中不乏名贵食材的便当盒，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是没什么用，但又不能还给我的人情。”格蕾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道。“他说要做，那我就接着了，世界级大厨的手艺，应该不错。”


    “就是你这种态度我才觉得奇怪的吧。你是不是又要说，还给你了你就得再加倍还回去。”绫辻用筷子夹起了一块鳗鱼，打量了一会，食物的质感和色泽皆是最佳食用状态。


    “是啊是啊，绫辻你好聪明啊。”格蕾棒读着说道，“哇，你今天好棒啊。”


    “……可快闭嘴吧，我后悔没装伪装者卡让你用ruler进来了，你这个状态话好多。”


    “而且……你不是说喜欢avenr的小裙子所以才一定要用的吗？你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件了，穿初始那套的时间还没超过半天。”


    “好东西，要最后再穿。”


    “啧，你骗人越来越不走心了。”


    “谢谢夸奖。那今天老板要继续学习魔术，还是出门见见其他组呢，请在日程框内选择活动和时长——”格蕾拖着长音，假装空气中有选项框比划道。


    绫辻闻言扶额吐槽：“你这是在s便宜文字加点养成游戏？”


    “什么？这难道不是个养成游戏吗？”格蕾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啊，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这其实是galga（美少女游戏）”


    她突然单膝跪地手里变出来一束玫瑰，“那金发的美少年啊，您今天是要学习魔术呢，还是要——”


    “确认括号选择魔术括号毕!”绫辻被格蕾突然仿佛求婚的动作吓到差点跳起来，光速喊出了非常值得吐槽的内容。


    “很好。”格蕾满意地点了点头，“绫辻也喊出了很值得吐槽的内容呢。”


    “为了庆祝绫辻学会了新的吐槽，那今天就学习如何建造魔术工坊吧。”


    “这个理由真是一点干劲也无……”


    ……


    几日后。


    冬木市，教堂。


    “给你介绍一个人。”


    “这位是神父，言峰绮礼。喏，卫宫士郎，我把他带过来了，你和他说吧。”


    教堂的大门被推开，远坂凛带着一脸茫然的卫宫士郎走了进来。她向两人互相介绍之后便转身离开。


    “卫宫士郎，我认识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正义的……他……”


    “噗嗤。”


    肃穆的礼堂中，言峰绮礼严肃又认真的话语突然被一阵低声的笑声打断。他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把夸奖卫宫切嗣的话说下去。


    “福尔摩斯小姐。”言峰绮礼终于无奈得放弃了继续夸奖宿敌，转身面向斜前方的椅子叹息道，“请不要在这种时候打断我。”


    “对不起。但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格蕾头顶着手工编织的小花环从椅子后面冒了出来，一手扶着椅子背，一手在擦笑出来的眼泪，“请，请继续，噗嗤。”


    “诶？!福尔摩斯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卫宫士郎才发现在礼堂中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前几天晚上有一面之缘的好心人。


    “这里不是，圣堂教会……还有魔术……”


    卫宫士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英灵的事情。


    “这位是avenr，她不是人类。”


    言峰绮礼见此顺手报复了回来，向士郎指出了格蕾是为【恶】的复仇者职阶英灵，是绝对的危险人物。


    “而她的御主是——”


    “切。”格蕾不爽地打断了神父，转头椅子下面小声唤道，“绫辻，弄好了吗？”


    卫宫士郎好奇地望去，只见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也从椅子后面冒了出来，头上还戴着帽子……咦，帽子下面伸出来的那是和福尔摩斯小姐同款的花朵吗。


    “噗，唔唔唔。”格蕾见到卫宫注意到了绫辻头上的花，转身把头埋到了绫辻肩膀上，不住地憋笑。


    “……想笑就笑吧。”绫辻搂住格蕾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抬头对卫宫士郎说道，“我是绫辻行人，她的aster。”


    “是一点魔术小意外。”说着他摘下了帽子，甩了甩被压趴的头发。和头发同时挺立起来的还有一根在缓慢生长的藤蔓，上面甚至还开着鲜艳的花朵。


    “对不起。”卫宫士郎微微低头鞠躬，对他刚才失礼的眼神表示道歉。


    “不，没什么。”绫辻盯着卫宫士郎若有所思，“多谢你送的便当。”


    “……？”卫宫士郎茫然极了，他只是那晚见过福尔摩斯小姐一面，哪里做过饭菜。


    “我没有……”卫宫想了想，难道是听说了他做家务的名声，所以想要尝一尝他的手艺但又不好意思明说？之前他也被同学这样问过。


    “权当是为了未来道谢了。”绫辻见他想的越发得离谱，只得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再放任一会怕不是中午就得去蹭饭了。


    “哦。”卫宫茫然地点了点头，他权当作是他的猜测正确了。


    “神父，那远坂所说的……”卫宫想起了他来的初衷，“英灵和战争……”


    言峰绮礼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这才排上了用场，为卫宫士郎讲述了圣杯战争的由来和御主的职责。又画了一圈饼，讲了讲卫宫切嗣与他的正义，推着在懵懂中召唤出saber的士郎加入这场战争。


    果不其然，卫宫士郎接受了这个命运般的现实。被因切嗣为了正义让saber破坏的圣杯涌出的黑泥成为孤儿的他，又被切嗣收养，同样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而这在命运的玩笑下成为父子的二人，又召唤出了同个英灵saber，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呆毛王和卫宫家可真是孽缘。


    格蕾看向了教堂大门的方向，视线似乎穿透了墙壁，越过了庭院，看到了在门口戒备的saber。


    “卫宫士郎。”格蕾收回了视线，看向他说道，“虽说圣杯战争是御主与英灵们相互厮杀的过程，但我们两人只是意外才加入了其中，我们也没有要许的愿望。”


    “那种遇到突如其来的危险，随后在茫然中被卷入漩涡的感觉你也懂吧。”


    格蕾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卫宫不由得凝神倾听，他随着格蕾的话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经历，显得格外的认同。


    “就像你因为想要追寻正义而选择继续战斗。而我们则是因为是侦探，想要找到冬木市失踪案件的真相。”


    “我们同样没有愿望，也同样被迫加入圣杯战争。这样说来，圣杯只会选择有愿望的人的大前提岂不是错的，那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们一定会相互厮杀的结论就更是错误的了。”


    卫宫士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们合作吧！我想阻止的正是失踪案的幕后真凶!那个黑影，还在不停杀戮!”


    “合作吗，似乎是个好主意。”格蕾看起来像才意识到这是个好主意，“我们来见你是为了彼此停战，但既然目的相同，合作确实是个更好的选择。”


    “那我带你们去见saber!对了，中午来我家吃饭吧。”卫宫士郎想起了刚才的对话，以及十分热爱吃他家饭的saber，对两人发出了邀请。


    “好哦～”


    ……


    在与卫宫士郎，saber，远坂凛的行进五人组里，某两人眼神交流现场。


    「你魅惑技能哪里点的不对吧。」


    「这不是效果很好。」


    「为什么会又变成蹭饭的走向啊!」


    「干饭人干饭魂？不开玩笑了，是这个世界xx主角的问题。」


    「哈？」


    「她想吃卫宫家的饭我有什么办法啊。」


    被两人提到的主人公像是有感应一般突然回头警告着两人：“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但如果要伤害aster，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嗨嗨。”格蕾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随后又一脸笑意地和绫辻接着眼神交流无视掉了她。


    saber感觉像自己蓄满力量的招式放了个空，不上不下的不爽感让她不知道该接着警告两人，还是像没发生一样接续前进。毕竟她也没有两人在做坏事的证据，只是第六感在疯狂预警。


    在两人后方走着的远坂凛发现了前面的不对，打了个圆场。


    “绮礼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算信得过的。”她和saber说完，然后对两人说道，“看在他和樱的面子上，姑且相信你们，但绫辻先生和avenr，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好烦哦……真的好烦……”本身正常打圆场的话语，格蕾听完却低头站在了原地，念念自语着，神色不明。


    在saber和远坂的感应中，那黑色的不详的魔力正在从她的脚下蔓延向上，向脸颊处攀去。


    “hols（福尔摩斯）”


    在几人戒备和不赞同的眼神中，绫辻拍上了格蕾的肩膀，喊了一声她的姓氏。霎时间，不详之感瞬间退去。


    “……我去散心，你去吃饭吧。”说完，格蕾便灵子化消失在了原地。


    “走吧？”绫辻耸了耸肩，向几人说道。


    ……


    ……


    ……


    “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容易就失控。”


    吉尔伽美什环手抱臂，靠在教堂屋顶的十字架上，对坐在一旁的格蕾说道。


    “离太近了，心情不好。”格蕾眼神放空，看向下面因为距离缩小了若干倍的房屋与人群。


    “哦？原来她才是第一个……”吉尔伽美什像是从遥远的记忆里翻出了什么，和现在的情况做了对照。“怪不得有世界的流传版本是，亚瑟王谋略过人，言语蛊惑人心。”


    “第一次就被派去当直觉武力系可真是要了老命了……而且……”格蕾磨了磨牙，“她的破剧本无论怎么改动，亚瑟王要能拔出石中剑，武力要在骑士中拔得头筹，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要求是必须达成的。”


    “那时候我既然见过你了，她的愿望应该达成了才对，她的大不列颠没有灭亡。”金闪闪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愉悦了起来。


    “……哈。”格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在英灵座上确实收到了那个小世界的剧情，但她……没有信？”


    “她更愿意相信，那是一个后人编纂演绎出来的剧情，而不相信那是一个更喜欢用‘阴谋’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毕竟在她看来，堂堂正正去决斗，去正面冲锋，能获得敌人临死前的认同而不是咒骂才是最好的褒奖。”


    “她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与其说是拯救她的大不列颠，还不如说是，证明她没有错。大不列颠会存续下去只是这个‘没有错’的必然结果罢了。”


    “不过你喜欢saber的不正是这一点吗？纯粹，圣洁，在痛苦与悔恨中挣扎又继续向前。”格蕾转头向上看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吉尔伽美什。


    “确实。”阳光下吉尔的红瞳中闪烁着金光，“但，那个我认同你并不是因为这个，是乌鲁克伤兵营里按照伤势你早该死亡却一直凭着离奇的求生欲活下来的精神才让他驻足的。无论是战绩还是赢得的青睐，都是你自己的功劳与努力，格蕾。”


    “你这个状态居然也能说出来人话，吉尔。”格蕾装作惊讶夸张地感叹了一句，“要不是你还是这个形象，我都要以为跟我说话的是那时候的贤王或者幼年的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长成糟糕的大人还真是对不住了。你和幼年的我见面那次，他说了不少长大的我真糟糕的话吧。”


    “是啊，看起来他恨不得英年早逝，以免长成这种愉悦怪。”


    “哈哈哈哈哈。”吉尔又愉悦地笑了起来，“下次见，格蕾。”说完便消失去找新的乐子了。


    “切，这自说自话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格蕾看着吉尔消失的地方愣了一会，然后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出来。


    “格蕾——”绫辻站在教堂庭院中向格蕾招手，“该回家了——”


    格蕾向绫辻的方向助跑了几步，直接跳下去，扑了绫辻满怀。


    “原地站着也不怕被我砸死。”


    “你不是在虚空中缓冲了几次吗。”


    “哼，算你识相。”


    “心情有好点吗。”


    “有哦～你没有躲开最让我高兴了。”


    “……禁止某人花言巧语。”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