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爸爸

作品:《镜花缘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没有了高聿的统领,优秀部门和优秀员工双双失去,现在既不是应届生也不是管理层,行政部通知长笙月底前得搬出公寓。


    抽空看了几套房,对这个片区的房价有了些许了解。


    市中心的房子是真的贵啊!


    没办法接受长时间通勤,这对于住惯了公司周边的人来说挤地铁上班比杀了她还难受。


    咬牙定了一套稍微远一点的小户型老公房,没有电梯,在二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客厅小了点,连个沙发都没有,只放得下一个小餐桌,还有个小小的酒架。


    小区内绿树成荫,可以想象夏日夜里蝉鸣的聒噪,已经开始呼吸困难。


    下班回到家,日常生活琐事收拾妥当后坐在客厅,边擦头发边环顾四周盘算着怎么整理行囊。


    此时中介打来电话。


    “您好陈小姐,现在方便接听吗?”


    长笙客气回答:“方便的,请说。”


    “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您定的那套房子……有人要了……”


    “不是,我定金和中介费都交了啊!”她怒意横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定金中介费和违约金我可以赔给您,您什么时候有空我过来办理下退费手续。”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时候好羡慕有□□老大罩着的小弟,为老大卖命也是应该的,关键时刻出来撑个面子多威风。


    退完款,只能重新找房子,中介小哥面露难色,不太愿意继续服务。


    估计小哥是因为退费的时候她态度不友好所以才如此这般,于是换了一家中介公司。


    大好周六用来看房,不暴躁是不可能的。


    终于在天黑前选中一套,只是楼层高了点,这附近的环境装修都大差不差的,价格勉强接受,交好定金回家。


    故事重演。


    ok,这么无聊的事只能想到一个人。


    发了微信,对方迟迟不回,石沉大海。


    打电话,没接,估计是心虚。


    算了……


    先找司特助刺探一下敌情。


    司铎的手机铃响,他拿起来看了眼,望向身旁的人。


    宋璟之微微挑眉,示意他接听。


    “长笙?怎么了呢?”


    “司特助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他又看了看旁人,才回答:“方便的。”


    “你们璟老板这会儿在哪里您知道吗?”


    宋璟之点了点头。


    “在半岛一品呢,今天都在。”


    “这样啊,姜姜姐托我给他送个文件所以先问问您,谢谢哈没别的事了。”


    “好的,不客气。”


    他挂了电话向宋璟之汇报:“长笙说要过来给您送文件。”


    “嗯,这个方案就这样定下来吧。”宋璟之边签字边说。


    “行,”司铎整理好档案,“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璟之点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等一下。”


    司铎回头,静待传音。


    “她估计进不来。”


    “好的,我明白。”


    一路上长笙设想了好几个人设,是暴力教训他无事生非还是可怜兮兮求他放过?那万一不是他干的怎么办?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提起这事可以让后期不管什么结果都能占领优势呢?可如果不是他那还有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想着想着便到了别墅区路口。


    出租车被安保人员拦住,长笙见无法通融于是准备打电话给宋璟之,看到列表里的未接去电有点绝望,恰巧这时司铎开车路过。


    “长笙。”


    “司特助?这么巧。”


    “上车吧,我送你进去。”


    “不用不用,我走进去就好。”


    “走的话得走到什么时候,不用客气一脚油门的事。”


    长笙听罢便上了车,有点尴尬,她的红色小皮包放个手机都够呛,好在司铎没问文件的事。


    “您也很辛苦哈?大周末的这么晚还要过来加班。”


    “就是送个文件,算不上辛苦,倒是璟先生什么都亲力亲为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


    救命,听到文件这两个字就感觉到社死了!


    “说的也是呵呵呵。”


    长笙窒息到连周围的景色都无心欣赏,直到司铎提醒她:“璟先生刚才在三楼的书房,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你可以先问问。”


    “哦,好,谢谢您司特助,路上慢点哈。”


    她挥了挥手看车子调头离开,才往大门走进去。


    才不打电话!吓死他!做贼心虚的人!


    狗男人!


    电梯到三楼,凭回忆寻找上次给他送入职信息表时待过的地方,摸索着绕到书房门口,直接推开。


    开门声很静,静到几乎无声。


    映入眼帘的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裤以及白色衬衫,双手插在口袋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耶,长腿帅哥,喜欢*^_^*


    “口水擦一擦。”


    长笙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意识回拢。


    “哪有口水?!”


    “找我?”


    对,好像是找他,什么事来着?


    “那个……”


    宋璟之坐回椅子上,“听不清,走近点。”


    长笙向他靠近。


    宋璟之一把将人拉到身前按坐在大腿上。


    “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吻霸道又强势,毫无防备,只能融化在他怀里。


    呼吸渐重,浓烈又旖旎,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疼……”长笙挣扎着逃离。


    “疼?”


    他闷声喘息,声音沙哑。


    按住她肩膀将她控制的死死的,语气嘲弄:“你也知道疼……”


    “我怎么不知道!”她扭着身子推搡着反驳,“你放开!”


    这点力气怎么逃的开呢,宋璟之不耐烦地扣住她手腕背到身后,掌着她的后脑勺,吻势铺天盖地。


    长笙不再试图挣扎,白费力气。


    待体力恢复,她回吻,宋璟之高兴之余唇上传来痛意。


    “嘶~”


    “你也知道疼?”长笙挑衅。


    她咬的不重,她狠不下心。


    “不疼,很喜欢,继续。”


    从书房到会客厅再到二楼的卧室,电梯里有面镜子,长笙羞涩地闭上眼埋头不去看。


    宋璟之见状恶趣味地动了两下,她被迫睁开眼睛。


    只见他后背一片深深浅浅的红色抓痕,怵目惊心。


    “你……放了我吧……没力气…要掉下去了……”


    第二天醒来,长笙有点绝望。


    什么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吃干抹净了!


    不敢动,不敢掐,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悄摸摸爬下床。


    “往哪里跑?嗯?”


    宋璟之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又把她捞了回去。


    更绝望了……


    一直到饭桌上准备吃午饭,长笙一句话没再说过。


    做饭的阿姨以为不合她胃口,歉意地说道:“不喜欢吃阿姨做的饭菜吗?是觉着淡了还是咸了?可以重新做的。”


    她笑容和蔼。


    “没有没有,”长笙赶忙抓起筷子,“有点没睡醒,好吃的。”


    “那就好,如果不合口味的话尽管说,阿姨会做的菜式点心甜品可多了!”


    “真的吗?那下次做点心可不可以带带我?”


    “可以可以,没问题的。”


    “没事刘姨,你先去忙吧。”宋璟之打断这俩人的一见如故忘年之交。


    “好嘞。”


    待人走开,长笙又恢复沉默,只顾埋头吃饭。


    “说话。”宋璟之不甘心道。


    自己千辛万苦她却只对别人笑脸相迎,你说气不气?


    长笙当没听见。


    “昨晚不是很会叫?”


    “宋璟之!”她忍不住愤怒,“你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以前是怎样?”


    “你以前……很温柔的。”她语气弱下来。


    是啊,以前他很温柔,会喂她喝水,喊她宝宝,会把她抱在怀里哄她吃饭,接她吐出来的果核。


    怎么会变成这样?谁能告诉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温柔有用吗?再温柔不还是被你伤的体无完肤。”


    “呵,你有那么娇弱?”


    “怎么又变成我娇弱了?你摸着良心问问看,是我娇弱还是你心太狠说话字字带刺?”


    “就凭我还能三言两语把你伤害到?”


    “我不在乎的人休想伤到我!”


    长笙张了张嘴,没吱声。


    “我真的在乎你,可以信任我吗?信任我好不好?”宋璟之声音放软,带着哀求。


    她见不得喜欢的人这样卑微,他是高岭之花,他睥睨众生,他大权在握,他不该如此低声下气。


    长笙低下头,久久未回应。


    宋璟之捧起她的脸,满是泪水。


    心疼,疼到无以复加。


    听说爱也分深浅的,如果只是□□和感官上的喜欢,那么当遇到阻碍时想的只是如何划清界限;而当你滋生了心疼、怜爱、保护欲之后,你的灵魂就和对方有了羁绊,会思念,会心碎,会产生占有欲,心里只想给对方爱和温暖。


    “对不起,”宋璟之吻掉她下巴和眼角的泪水,“对不起,又把你弄哭了。”


    “本来就是……都怪你……”


    长笙听完他的道歉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刘姨不明所以,从厨房走出来看,宋璟之将人抱在怀里,冲她挥了挥手。


    回到二楼的卧室,长笙攀住他的脖子不撒手。


    “又怎么了?嗯?小祖宗?”


    “生气气!”


    “那要怎么样才能不气呢?”


    “你喊我一声爸爸,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如果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开口制造刚才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