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帝王亲临 只要蜀王投降,可留他全尸……

作品:《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

    长恒关扼守雍州和京州两州交界的门户,两侧是连绵的山脉。


    若要绕开此关取其他道路进入京州,起码要多费一个月的路程不说,沿途几乎没有重大城池,难以就地征收粮食供给五十万大军。


    而长恒关内的长恒城是北地重镇,百姓众多,不但粮草和物资充足,一旦攻破,京州往后便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


    蜀王坐在一匹黑色骏马上,抬头遥看近在咫尺的长恒关城头,手里是一支木质的望远镜。


    这是他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派细作从京州弄到手的,一到手他立刻要求蜀州工匠仿制,光是几片凸透镜就烧毁了不知道多少次批。


    最后从一个走私商手里购入了一批次品玻璃,工匠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磨出几个像样的成品,当成奢侈的小玩意献给蜀王把玩。


    蜀王想象中给大军批量生产装备的美梦彻底破灭了,为此还恼火了好一阵。


    “啧,这种好东西怎么偏偏落在那等竖子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蜀王闭着一只眼,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见对面城头上,士兵们紧张来往巡逻的身影,安装在城头的投石车位置,也暴露的一清二楚。


    蜀军主将站在一旁,恭敬地给蜀王牵马,笑道:“听说这些玩意都是那个皇家技术学院里面的工匠捣鼓出来的。”


    “等王爷攻入京城,铲除暴君,那些匠人手里纵使有再多精巧的宝贝,最后也是王爷所有。”


    “哈哈。说得好。”蜀王踌躇满志地大笑一声,指着对面城关道,“这处关隘一旦打通,京州再无屏障可言,燕然王必定不会放过这个良机。”


    “到时候,本王五十万大军,与燕然大军南北夹击,再加上夷族的十万大军,号称百万雄狮都不为过,萧青冥拿什么抵挡!”


    主将微微皱起眉头,面露忧虑之色:“末将只恐怕,请神容易送神难,打垮伪帝固然容易,可燕然南下,要夺取中原江山怎么办?”


    蜀王冷笑道:“不必多虑,燕然军势必会与雍州军先交手,打垮萧青冥,他们也必然元气大伤,大不了重新议和,多划几个城池,送些岁贡和奴隶给他们就是。”


    ※※※


    长恒关内。


    城头守将在瞭望楼上看着浩浩荡荡的蜀军自远方压来,犹如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几乎要把西方的天空都淹没一般。


    如此庞大的军队,士兵和马匹的脚步声踏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不休,哪怕是脚下的险关也无法给他们丝毫的安全感。


    举着望远镜的侦查士兵,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和铺天盖地的烟尘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难以抑制地发起抖来:“这……这得有多少人啊!”


    守将站在城垛处,忧心忡忡地叹口气:“向朝廷求援的急信发出去了吗?”


    副将擦了把汗:“前几天就发出去了,这会圣上应该已经知道了。”


    守将目光环顾四周,看到一张张忐忑不安的脸孔,沉下脸道:“都精神点!别忘了这里是长恒关,朝廷必然会派援军前来,守军上下,务必协心协力,坚持到援军到来!”


    守将中气十足,但应声者却寥寥无几,话虽如此,可蜀军实在太多了,朝廷的援军也不知是猴年马月。


    关内的城池里,大量的百姓开始拖家带口往东门逃出城,拥挤的国道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马车都被人群挤得走不动道。


    “长恒关不是地势险要吗?蜀王大军短时间打不下来吧?”


    “蜀王五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长恒关扛得住多久?”


    “还是跑吧,蜀王谋逆也就罢了,万一燕然军趁火打劫南下,把我们抓去草原做了奴隶,那可怎么办?”


    关内混乱和逃难的局面整整持续了数日,蜀军只在城外就地驻扎,赶制攻城器械,间或派人往关内投掷劝降书,在城头下喊话,并无其他动作。


    直到这天清晨,天色蒙蒙亮,蜀军的攻城骤然拉开了序幕。


    几十架硕大的投石车被一队队士兵吃力地推上前线,上百架云梯接踵而至,伴随着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在不安噩梦里的长恒关守军霍然惊醒——蜀军终于开始攻城了!


    “砰砰砰——”上十发石砲接连轰击上城头,巨大的震动声憾天彻地。


    守将皱眉大惊:“蜀军到底准备了多少投石车?竟然上来就起砲,疯了吗?”


    副将无奈道:“听说这个蜀王财大气粗,征召了十几二十万的民夫,他们每天凿石砍树,几天里恐怕都能造出几百台投石车来。”


    “只依靠城里的囤积的军械物资,拼消耗怕是拼不过他们。”


    城头守军立刻回应了数轮密集的箭雨,敌方蜀军将铁铸的盾牌高高举在头顶,任由箭雨叮铃哐啷狂砸,依然缓慢而坚定地推着投石车和云梯前进。


    投石车不断将战线往前推进,抛出的巨石越抛越远,甚至能砸入关内,不少倒霉的守军被生生砸成肉泥。


    眼看蜀军的石砲越来越密集,脚下的城楼不断颤抖,守将面色肃冷,咬了咬牙,下令道:“不能等了,把我们的投石车也抬出来,对准他们的砲车给我狠狠砸!”


    副将焦急道:“可是城内的石头不够多啊。”


    守将厉声大喝:“那就把城里那些石门石墩全拆了!都这时候了,有什么都要往上顶!”


    副将匆匆领命而去,不多时,城关的投石车也被士兵们推出来,以砲对砲,勉强缓解了被动挨打的状况。


    蜀军后方的观战台上,蜀王举着望远镜淡定望着前方激烈的攻城战。


    他的视野里,先锋部队好不容易趁着石砲压制,将数十架云梯高高架起,立刻便有蚂蚁般的士兵挨个往云梯上爬。


    可惜还没爬到一半,城头早有准备的守将便将滚烫的金汁泼下,夹杂着居高临下的箭雨,第一轮登城战很快就宣告失败。


    蜀王脸上并没有任何失望之色,反而微笑起来:“耗吧,本王看这长恒关能耗多久。”


    他转头问主将:“对面城头的砲车位置,都看准了吗?给本王瞄准,全部砸烂!”


    主将重重点头,传令兵飞快去传令,没过多久,蜀军阵营中竟又推出来数十架小型砲车,车内不仅装有石砲,更是被火烧得滚烫,上面还绑着带着引绳的油罐。


    一时之间,大量的石砲飞向城关上的砲车,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宛如一朵朵象征死亡的烈火红莲。


    蜀王在望远镜里瞧得一清二楚,冷笑道:“对面的守将太急了,我们只需要继续维持今日这般激烈的攻势,这样消耗下去,要不了十天半月月,城里的石料和箭矢都要告罄。”


    一整日的攻城战足足打到夕阳落山,蜀军才鸣金收兵。


    城头守军只觉疲惫至极,甚至等不到换防,就靠在城垛上倒头就睡。


    翌日清晨,又一轮新的攻城开始,一连七八日,蜀军依仗兵多将足,不断轮换部队攻城,几乎每一日都有休息充分的军队展开攻击。


    而对面的长恒关守军,则是一日颓丧过一日,在看不见尽头的车轮战消耗和恐惧中,反复折磨着意志和疲惫的身躯。


    城里的百姓能逃跑的早就逃出了城,剩下的人无处可去,只好日日躲在家中祈祷,城里粮价飞涨,谣言四起,知府愁白了头发,抓了好几个粮商勉强弹压。


    随着关外每日声势浩大的轰击声,一日更胜一日,恐惧和悲观的气氛四处蔓延,街道上大部分商铺早已关门,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唯有一片萧条之色。


    蜀军攻城到了第十日,守关的军士们整整十日接连不断高强度作战,早已身心俱疲,却仍在咬牙坚持。


    城关外,蜀军大营瞭望台上,蜀王听着属下汇报战损情况。


    “……我军大约损失了两、千士兵,但长恒关守军早已疲敝不堪,每日消耗的军械也在减少,继续强攻下去,不出一个月,必能破关。”


    蜀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虽说攻城方强攻必然会造成重大损失,可两千这个数目,还是大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有些肉疼地抽搐一下脸皮,又问:“那些夷族大军究竟什么时候到?”


    属下迟疑道:“已经连续发了好几道信去催促了,应该快了吧。”


    他本想跟夷族军队汇合后,叫夷族替他打前锋,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还没来。


    蜀王不耐烦地一挥手:“算了,凭我们一样能拿下长恒关,你再发信给蒙烈,如果他们再不来援手,之前商议好的那些边境城池就全部作废!”


    想躲在后面捞便宜?别做梦了!


    蜀王看着望远镜里终于杀上城头的大军,咧嘴一笑:“传令下去,全力进攻!若能攻下长恒关,全军重赏!”


    诸将顿时大喜,周围的将士轰然应诺:“多谢王爷!”


    伴随着全力进攻的长号,一座长达十米的巨型撞桩被推上战场,在剧烈的攻势掩护下,尖锐的撞桩狠狠撞上城门,发出刺耳的哀鸣声。


    长恒关城头上,守军们只觉得脚下的城墙都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戳破一个洞似的。


    四处起火的周围,不知谁喊了一声:“蜀军杀上城头了!”


    大量的敌人如同嗅到了蜂蜜的蚂蚁一般,从缺口处蜂拥而至。


    “杀敌!杀敌!”


    号角声,厮杀声,哀嚎声,在烽火与狼烟里此起彼伏。


    城头的守军咬紧牙关,疯狂挥刀砍杀,双方都杀红了眼,在死亡的威胁下几乎忘了疲惫为何物。


    可蜀军实在太多太多,源源不断,杀之不尽,数十倍的兵力差距下,濒临极限的绝望感渐渐蔓延上每个守军心头。


    难道这就要破关了吗?


    两军不知在城头激烈地争抢了多久,终于,随着一道尖锐的轰鸣,城门终于被顶开了一条缝!


    “冲啊!冲进城!王爷说了攻入城内重赏!”


    不好,城门破开了!


    长恒关守军惊惶地看着潮水般涌入的敌人,眼前的敌军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无穷无尽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穷途末路的绝望蔓上每个守军士兵的脸孔,敌人攻进来了!


    就在整个长恒关摇摇欲坠之际,一阵奔腾的铁蹄声踏破布满风霜的长街,高高飘扬的皇字大旗烈烈翻飞,银亮的铠甲在烈日下灼灼闪光。


    为首的将官拔出长剑,以强悍的力道一剑削断路边一根粗木长杆,一掌推出去——


    数米长的木杆,重重砸在正前方涌入城门的蜀军前锋身上,宛如割麦一般齐刷刷将前排士兵压倒在地,连带着后面的敌人猝不及防跟着倒下。


    秋朗一身银灰军装,一马当先杀入敌军之中,他身后紧紧跟随着百余亲卫铁骑,如同一把凶残的镰刀,在蜂拥入城的敌军里反复绞杀。


    两股前锋在狭窄的城门处,狠狠撞击在一起。


    蜀军猝不及防,被秋朗这支全副武装的先锋军迎头痛击,逼仄的通道瞬间成了绞肉场,没有任何一个普通士兵是秋朗一合之敌。


    秋朗单手执剑,抬手一挥一斩之间,必有一颗敌人的人头抛飞而起。


    他宛如一尊解开了镣铐的杀神,杀得蜀军前锋人仰马翻,惊惶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始终平静如昔,敌人喷溅的鲜血落在他的甲胄上,宛如雪中几点殷红的梅。


    而蜀军后面的军队还在因蜀王的赏赐疯狂往前涌,压根不知道前面的喊杀声是怎么回事。


    直到奋力挤到最前线,挡在面前的同伴一个个被砍翻在地,这才惊觉上了大当了!


    此刻,蜀军要退出城门,也被后面的部队堵住去路,根本无法后退。


    偏偏狭窄的入口无法发挥蜀军的军力优势,只能生生被秋朗这支战斗力堪称恐怖的先锋队堵在城门口疯狂屠戮。


    “快撤!守军有援军来了——是皇家禁卫军!”


    相较于蜀军的慌乱和溃败,城头上的长恒关守军此刻已是欢呼声一片。


    “是援军!朝廷派援军来了!”


    他们脸上的绝望死气一扫而空,逼入绝路后求生的希望再次占据上风。


    一时之间,热血上涌,守军们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再一次将从云梯杀上城头的敌军打退,重新抢回了城头的控制权。


    就在蜀军慌不择路后撤时,蜀军后方大营处,察觉到不对劲的蜀王狠狠拧起眉头:“怎么回事?明明都攻入城了,怎么退出来了?”


    主将骑着马匆匆赶来,沉着脸道:“王爷,不好了,是朝廷的援军来了。”


    蜀王:“多少人马?”


    主将摇摇头:“不清楚,应该只有先头部队,最多一两万人。”


    蜀王立刻放下心来,不屑地冷哼一声:“区区万余先锋部队,竟敢猖狂?传令下去,命前锋暂时退出城门,重新整军,明日再战!”


    “末将领命。”


    主将犹豫一下,道,“对面那个将官很有几分厉害,据说乃是伪帝的心腹近臣,禁卫军统领。前锋士兵大部分都是为此人所杀。”


    “哦?有这么厉害?”蜀王倒是从《大启日报》上看过不少有关秋朗的事情,只觉那些笔杆子吹得天花乱坠,不料今日一见,险些被此人领着一群亲卫,将他的前锋杀个对穿。


    蜀王望着远处城关再次改变的局势,眯了眯眼,道:“你派个使者过去,同那个秋朗说几句话。如果是个人才,本王不介意收为己用。”


    “是。”


    蜀王抬头看了看头顶日头,前方战场上,除了一支断后的部队被秋朗砍杀得七零八落以外,大部分主力军都退了回来。


    数个巨大的军阵渐渐回拢重整旗鼓,在漫天黄沙中自有一股震撼人心的强大气势。


    堂堂正正之战,靠的就是以人多欺人少!


    蜀王看着自己坐拥的几十万大军,只觉稳如泰山,这次起兵之前,他早已暗中联络了燕然王和西南夷族。


    军夹击,萧青冥那点兵力捉襟见肘,最后一定是被围攻致死的下场。


    那个禁卫军统领秋朗武力再高又如何?他双拳还能抵挡千军万马不成?


    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匹夫之勇根本无法改变战局。只消一轮箭雨,哪怕对方是武神降世,也只有被射成刺猬的份。


    ※※※


    这天晚上,长恒关守军终于睡上了十数日来第一个安稳觉。


    翌日一早。


    前几日每天清晨响起的进攻号角并未如期而至,蜀军在城关外摆开阵势,与秋朗所部遥遥对峙。


    城关处,蜀军的使者骑着马来到秋朗阵前。


    他面上一脸倨傲之色,对着秋朗扬起下巴道:“我们王爷有言,十分欣赏秋将军的勇武,如今我蜀州五十万大军直扑京城,更有燕然和夷族大军,一北一南虎视眈眈。”


    “伪帝倒施逆行,得罪天下士人,注定是一败涂地,众叛亲离的下场。”


    “阁下一身本领,何必跟注定的输家陪葬?只要阁下愿意投诚,王爷座下大将之位,依然为阁下留——”


    他话音未落,却见秋朗神色蓦然一沉,眸中厉色如有实质,吓得使者脊背发寒。


    他张大嘴,后面的话还卡在喉咙管,对面的青年将军手腕一动,只见一道银光一闪而过,快得看不清轨迹,使者头顶一凉,紧跟着额头流下一线血迹,沿着鼻尖往下滴落。


    使者大骇,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他巍颤颤摸了一把头顶,松垮的发髻竟然从中间断裂,顺着两侧滑下来,束好的头发瞬间在风中凌乱,宛如一个疯子。


    秋朗在剑尖上屈指一弹,冷冷道:“留你一命是让你回去告诉蜀王,只要他立刻投降,本将军就留他一具全尸。”


    他捂着头顶,瞠目结舌地瞪着秋朗:“你、你竟敢——”


    “还不滚?”


    使者惊怒交加,慌忙地抱住马脖子,拉紧缰绳飞也似的逃回了蜀军阵营。


    蜀军高地的看台上。


    蜀王得了回话,差点气得七窍生烟:“他竟敢如此侮辱本王?!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传本王令,给我射死他!”


    蜀军主将亲自领兵,传令旗手在军阵中来回穿梭,不到片刻,蜀军军阵中的攻城步卒开始后撤,露出整装待发的弓箭手。


    本来攻城时,弓箭兵自下而上朝城墙射击,很难发挥作用,眼下秋朗的先锋部队出城迎战,倒是叫蜀王这支引以为傲武装的弓箭军派上了用场。


    这支足足由一万多人组成的弓箭兵种,在前排盾牌兵的保护下,整齐地朝着秋朗的先锋军逼近。


    万人齐踏的脚步扬起漫天尘土,气势惊人。


    长恒关守军刚从绝境里松一口气,又看见这兵力差距悬殊的一幕,紧张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战场上,唯独秋朗和他身后的一万五前锋军,静静立在马背上,沉默且不屑地看着前方逼近的敌人。


    秋朗沉声道:“着甲!准备随我冲锋!”


    他身后亲兵齐刷刷将头盔护目部位下压,须臾之间,这群从头到脚武装到牙齿的先锋队,如同一支觅食的恶狼般冲了出去。


    奔腾的杀气排山倒海,几乎是迎着正面抛射而来的箭雨,杀向敌人军阵!


    蜀王举着望远镜看见这如同自杀般的一幕,哈哈大笑:“没有盾牌兵保护,本王倒要看看他们冲到阵前,还能剩下几个活人!”


    万余骑兵的冲锋在密集如狂风骤雨的箭矢下,不断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刮擦撞击之声。


    令蜀王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秋朗这支先锋队竟然丝毫不惧强弓!


    他们身上的甲胄全是精铁打造,内里还夹着棉甲,普通的弓箭根本无法射穿,就连眼睛的部位都有细细的铁丝网保护,坐下的军马也披着全甲。


    除了少数倒霉蛋,大部分弓箭哐啷砸在铠甲上,也不过只剩一点余震的力道,根本不被秋朗放在眼里。


    一旦被先锋队近距离破入阵中,立刻又是一场人仰马翻的砍杀,秋朗率军把大阵冲的七零八落,直到蜀军主将调动中军前来包围,他才施施然带着部队撤回城关之下。


    蜀王脸色铁青地听着属下战战兢兢汇报战损,手里的望远镜差点被捏碎。


    “萧青冥这怎么有钱?连军马披甲都是用精铁?!”


    蜀王差点呕出一口老血,他们蜀军的弓箭镞头,甚至还不如对面军马用的铁质量上佳,更不用说刀枪。


    “不要放他们安安稳稳回城,大军压上去,他们才不到两万人!”


    不需要蜀王下令,蜀军主将早已亲自带兵衔尾追击秋朗,数万大军从两侧包夹而去,秋朗没有丝毫恋战,且战且退,仿佛一门心思撤回关内。


    主将大喜,对面毕竟只有这么点人,他们也是怕的!


    “快追,必须将他们消灭在这里!”主将咬牙,这支先锋队一定是禁卫军里最精锐的主力,哪怕是拼着伤亡,也要将秋朗摁死在这里。


    就在蜀军庞大的主力即将咬住秋朗时,城楼上,数十架固定完毕的大炮装备好炮弹,引线燃没的瞬间,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在蜀军大阵中绽开!


    刹那间犹如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长恒关城门轰然洞开,数不尽的银色铠甲在灿金色阳光下闪耀,如同一条银光跃动的长河,源源不断从城门涌出。


    城头一面面飞扬的龙旗迎风招展,巨大的明黄华盖之下,萧青冥一身银色戎装,身后披风殷红似血。


    他安然伫立在城垛之间,静静俯视着下方硝烟漫天的战场。


    龙旗所至,帝王亲临。


    城关上顿时激起海浪般的山呼之声,朝着四面八方远远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