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重生回到和渣受的热恋期

    “张姨做了长寿面,小寿星赏个脸回家吃饭?”白朝辞没有追问风鹤今晚的反常,也不急探寻风鹤眼里明晃晃的抗拒。


    男人亲了亲风鹤的脸颊,哄他,“还生气?”


    风鹤按捺着推开男人的冲动,可对方的气息像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步一步紧紧逼近将他裹缠,几乎让他窒息。


    他还是偏头,男人的吻堪堪落在了耳边。


    “我...”风鹤闭了闭眼,咬牙将喉咙里的滚字儿压了下去。


    风鹤:“我喝多了,头晕。”


    男人的轻声叹息就落在他耳边,“这么不听话。”


    白朝辞没再靠近,他起身从狼藉中捡起风鹤的手表、项链,无奈,“到时候找不到又发脾气。”


    一如既往的良善做派。


    “好了,回家了小醉鬼。”白朝辞一手提着风鹤的外套,一手伸过来,似乎是想来扶他。


    “不要。”风鹤脱口而出。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烈。


    好在十九岁的他脾气暴躁、嚣张乖戾,平时没少跟白朝辞对着干,这样明晃晃暴躁的语气听着倒也不违和。


    “我约了朋友...”风鹤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想努力找一个所谓的朋友出来。


    “谁。”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朝辞的声音隐隐冷了下来。


    风鹤意识到,‘朋友’在他的世界里是随时会消失的角色——白坤就是在这晚之后被白朝辞安排出国。


    而所谓的‘留学进修’不过是白朝辞摆在台面上冠冕堂皇的借口,白坤真正出国的理由是风鹤。


    白坤擅自将风鹤带离了白朝辞的视线,让风鹤头一次脱离了男人的掌控——今天的生日party就是未经白朝辞同意,白坤擅自组的局。


    甚至,白坤还履行了‘好哥们’的原则,帮风鹤隐瞒、对着白朝辞撒谎。


    这显然触碰到了男人的禁忌。


    白朝辞:“小鹤,你很喜欢白坤。”


    “不是。”终究人为刀俎...风鹤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为自己徒劳的挣扎感到好笑。


    “行了少啰嗦,赶紧安排车来接我。”风鹤卸了力,任由自己仰躺在白朝辞怀里。


    男人静静抱了他一会儿。风鹤闭着眼却能感觉到,白朝辞探询的视线。


    男人的目光锐利无比,似乎总能透过风鹤低劣的伪装看透他的本质。


    风鹤不愿意再被这样窥视,他皱眉,“头晕。”


    终于,男人放过了他,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背安抚,一边叫司机来接。


    “以后少喝酒,伤身。”


    风鹤忽地有些想笑,那晦暗的十年里他可没少酗酒。伤心、伤身、伤脑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痛快。


    “知道了。”这一次,风鹤倒是听话地应了下来。


    他不再喜欢喝酒,也不会再因为白朝辞的放纵而沉溺在低劣的快乐中。


    十九岁的他一只脚踏进了白朝辞的牢笼里。甚至都不用白朝辞算计,少年便心甘情愿地、无知地一步步走向男人亲手打造的‘乐园’。


    二十九的他,从地狱里爬出来遍体鳞伤地从头来过。


    人不会踏入一条重复的河流。


    酒吧的夜场格外热闹,躁动的鼓点震得人耳朵疼。


    风鹤迎着冷风站在酒吧门口,搞不懂自己以前怎么就喜欢在这种地方混。


    分明,年少时高原迎面而来的风声才是风鹤最喜欢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喜欢自己的故乡。


    城市的灯火酒绿熏坏了少年的眼睛——或者说,有人刻意蒙上了少年的眼睛告诉他,故乡不过是贫困的囚笼。


    于是,年少根植的土壤变成了贫瘠干旱的土地,遒劲有力的狂风则是骇人的猛兽,会随时掀起一场沙暴。


    贫穷、干旱、寸草不生...风鹤不明白自己对洛河川的记忆是怎么被一点点扭曲成这样。


    他分明站常在黄土塬上眺望;他分明见过漫舞的黄沙、成群的飞鹰、高崖上热烈的玫瑰。


    他分明见过黄土之上那些蓬勃的生命力。


    风鹤抬眼,城市的夜空只会被灯光照亮,星辰从不在这里闪烁。


    他翻开手机,此时此刻风鹤真的很想给耿晓满打个电话。


    他很想告诉耿晓满,自己想明白了很多事儿。


    他想告诉远方的发小,自己真的很想家...


    “先生这是本次消费的账单。”酒吧经理的声音。


    风鹤忽地清醒过来,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将打给耿晓满的电话挂断,并且快速地删除了通话记录。


    而后风鹤压低了帽檐,微微抬眼,窥向白朝辞的方向。


    不远处,男人低垂着眉眼,细细看过账单后便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经理又递过来一张账单,风鹤微微一愣,模糊的回忆提醒着他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白朝辞抬眼,“赔偿项目?”


    酒吧经理笑着,礼貌地指出风鹤一行人毁坏了包厢门口的监控。


    风鹤想起什么,随后紧紧盯着白朝辞,“白朝辞,我...”


    果然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来。白朝辞:“毁坏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就是听别的客人反应好像是为了什么人起了冲突。”


    白朝辞面上不动声色,笔尖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缓缓签下自己的名字。


    男人签好单,确定没有遗漏的赔偿项目才合上笔盖。


    “白先生,您辛苦。”


    白朝辞将手里的笔还给对方,噙着笑,“抱歉,家里小孩儿有些贪玩。以后贵店的损失可以直接走刚才的账户。”


    夜场经理一噎,闹成这样还敢放纵家里小孩儿的还真是头一位。不过,好在是位愿意花钱的主,他也就懒得操心别人的家事。


    “白先生您放心,以后风鹤再来这片玩儿的话,只要我在,一定帮您照顾他——”


    话未完,男人却忽地笑了。


    白朝辞:“他用不着你照顾。”男人抬手看了眼表,时针已经走过了十二点。


    “十九岁,不是小孩儿了。”白朝辞眉眼温柔,平静地牵过风鹤的手,“小鹤,你该懂事一点。”


    “我没有...”风鹤想反驳,可惜对面的人是白朝辞,一个轻易能看破人心的怪物。


    “疼么?”白朝辞握着风鹤的手,手指捏了捏风鹤腕骨处残留的血痕。


    “小鹤,告诉我,”白朝辞用了点儿力,风鹤只觉得伤口的刺痛隐含着某种危险的信息。


    白朝辞端起良师益友的假象,看似温和,“你刚才是为了谁打架。”


    白朝辞:“白坤、陈音还是徐子轩?又或者,你今天刚认识的林家成。”


    “你说什么...”风鹤惊觉,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将他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一个,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