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全当被狗咬了

作品:《大长公主成了敌国的摄政王妃

    钟归依是被口渴弄醒的,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搁浅的鱼,急需要生命之源的滋润。


    “水……水……”


    她叫喊了几声,很快就有人给她送了水。


    “慢点地喝。”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钟归依从疲累中渐渐清醒。


    她伸过手堪堪抓过那人的手腕,有气无力地问道:“孩子……孩子……怎样了?”


    江池渊有些五味杂陈,将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语气冷淡听不出真假:“你还有命关心别人,先关心关心自己的吧。”


    钟归依不听他话,执拗要知道娴姐儿的现况:“你快说啊!”


    “咳……咳……头好疼……”


    江池渊见状也只能顺着她的心:“她已经没事了,就是很虚弱。你放心大半个太医院都在景春宫了,孤也叫梁济去看过了,你快睡吧,睡醒了烧也就退了。”


    听到这话钟归依的手才渐渐松弛了下来,但还是虚虚地圈着,神志不清地喃喃道:“你别走……我怕……”


    见她如此虚弱又可怜的模样,江池渊不禁放轻了声音,反过来将那人手心紧握,劝慰道:“我不走,我一直在这。”


    “嗯……别走……别走……”


    内书房


    秦永跪在江怀瑾面前,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而江怀瑾则是坐在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乌云密布。


    “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何你会钟归依那一套法子,而且你俩真的不认识吗?”


    秦永垂在地面的手,渐渐收紧,嘴唇轻微抖动着。


    “说话——”江怀瑾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茶杯摔了过去,正中秦永的额头,顿时血流满面。


    他以最端正的姿势给江怀瑾做了一个最标准的叩拜大礼,正声说道:“奴婢不敢对陛下,对大燕存二心。奴婢是先帝一手提拔用以辅助陛下的,奴婢就是你手中的一把刀,您可以放心,如若您认定奴婢有二心,就请您处置奴婢吧。”


    “你别转移话题!朕在问你和钟归依有什么关系!”


    沉默一会儿后,秦永回答:“奴婢不敢妄言,奴婢并不认识越王妃。”


    江怀瑾骂道:“不认识?不认识你俩那么默契!”


    “奴婢跟您说过奴婢生母是南梁人士,奴婢也曾在南梁生活过,南梁地处大陆之南湖泊众多,那些方法是很基础的抢救手段。”


    血都糊到眼里了,秦永还是一动不动地贴在地面,就算如此他的腰也从未塌下去一直是笔直的。


    也不知跪了多久,他伤口都结痂了,江怀瑾还是没松口让他起来。


    一直到门外的人进来通报南妗来了,江怀瑾才让人站了起来。


    “处理下伤口,要是留疤了也别在朕身边干了。”


    秦永沉声回应后就默默退下来。


    见到南妗时,南妗见到他一脸血迹就敷衍地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


    秦永扬起了自己标准的笑脸,仿佛没事人一样:“没事,不小心磕到了,奴婢下去处理处理就好了。”


    南妗微微颔首。


    出了内书房后秦永的嘴角狠狠地扭了下来,用手用力地抹去了脸上粘附的血迹。但这么一抹衬得他仿佛来自地府的恶鬼,眼里全是对现在一切的不屑。


    他扭头往头上高悬的天道酬勤匾额盯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立政殿。


    “母亲。”江怀瑾见南妗进来恭敬地喊了一声。


    南妗自然注意到地板那一滩血迹和四处飞散的碎片。


    “何事要如此动怒?”


    她这是明知故问。


    “没事,是儿子没有控制好情绪。”江怀瑾整个脸埋在黑暗中,以至于让他的面部表情若隐若现。


    南妗走到一旁端庄坐下,目视前方又像空洞无神,呆呆地说道:“他是先帝留下来的,你该信任他的。”


    江怀瑾不做答复,只是凝望着地上那滩水和血混合液。


    “晚娴如何了?”他问起了娴姐儿的情况。


    南妗见他提起娴姐儿,叹了一口气:“人是救回来了,就是不太清醒,还高烧不断,甚至把梁济都找来了。”


    “梁济?是越王府里养着的大夫吗?”他听过梁济的大名,在医术方面可以说是天赋异禀,是北燕名医的关门弟子,宫里多次向他抛橄榄枝他都拒绝,后来不知江池渊跟他说了什么,竟让他同意了当他的私人大夫。


    “对。”


    “至于落水的原因还没查出来,不过到底是我的过错,是该跟林相他们道歉的。”


    江怀瑾有些讶异,说道:“您何错之有,这游园会是儿子牵头的,要说错那便是儿子错好了。”


    他走到南妗身边缓缓蹲下,像极了头温和无害的牛犊,


    南妗用玉葱般的手指轻轻覆上自己孩子的脸上,极其轻柔地说道:“记住你是皇帝,不要轻易向别人低头。”


    “是,母亲。”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秦永的心腹见状立即上前关心:“主人你这是怎么?”


    “没事,权当被狗咬了,那些水来吧。”秦永不甚在意地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喝了起来。


    他的心腹见状欲言又止,但还是手脚麻利地给他准备了清水。


    “我自己来。”他接过心腹的手中的布条自己慢慢擦拭了起来。


    然后悠悠问道:“钟娘子那边情况如何?”


    他心腹恭顺地向秦永说道钟归依的现况:“钟娘子晕倒后,越王就差人去把梁济接进了宫里,后面只打探到她发烧了,再多就没了。”


    秦永把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那道伤口却还隐隐泛血。


    “他们口风向来严实,能探到那么多不错了。怀安公主为何会掉水里的起因查了吗?”


    他拿起金创药慢慢涂了起来。


    一切都那么风轻云淡,好像伤得不是自己。


    他心腹有些为难道:“没有,他们说当时就只见怀安公主支走侍女后,就径直往湖里去了,原因不明。”


    听到这秦永挑了挑眉,沉思了一会儿后:“持续关注两边的动静,有任何异常及时回报。”


    “是。”


    “退下吧。”


    他的心腹闻言便走向了大门,但是又回想起了什么,踌躇了一番后还是折返回去跟他道明了:“属下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


    “何事?”


    “明月帮有些漏网之鱼逃去了南梁,能找到的都找到了,但还是有人跑了——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他心腹忽然单膝跪了下来,以军礼负荆请罪道。


    但秦永还是不当回事,语调轻松地说道:“没事,他活不了的。”


    “可是,他要是找到了——”


    他感受了秦永如毒蛇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便立即禁了声默默往后退出了房间。


    等人离开后,秦永盯着自己面前的烛台,喃喃自语道:“他找不到的。”


    说着他就单独用手掐断那燃烧的烛火,黑暗中他染红的双眸闪过一丝戾气。


    童承睿,你休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