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金丝雀重生后跑路了

    夜里。


    风鹤咳得厉害,刚刚恢复的身体不允许他长时间呼吸不畅。


    白朝辞却依旧按着他的下巴,叫他仰起头,一遍一遍承受过于紧密的吻。


    无论风鹤怎么咬他,他都像没有痛觉一般,强势地压过来,不留余地。


    这已经不是一个吻,而是一场无声的撕咬。


    风鹤向来不能忍痛,没一会儿就抬手捂住白朝辞的唇想将人推开。


    白朝辞却顺势咬上他的小指,闭着眼,咬得挺狠。


    “嘶...”风鹤缩了手,还没张嘴说话就被一把推倒,彻底陷落在男人的阴影之下。


    终于风鹤偏头咳起来,男人才让出些空隙。但手指依旧掌控着风鹤的后颈,一下下摩挲着,等他平复呼吸。


    风鹤咳了挺久,上气不接下气。眼尾到耳后的皮肤连着咳红了一大片,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眉眼深又仰着头掉不下来,都汪在眼窝里。


    “哭什么。”男人语气竟然是平静的。他的手指覆上来细心地拂去风鹤的眼泪。


    风鹤没力气骂他,闭上眼喘了会儿匀过气来,才开口:“起开。”


    对方没有动作的意思,风鹤掀了掀眼皮盯着对方被咬破了的唇。


    漆黑的夜里,白朝辞唇上的血色格外惹眼。


    “还想着咬人,看来确实恢复得不错。”白朝辞这样说着却没有防备,反而凑上前细细观察着眼前人。


    确实瘦了很多,好在消停了一阵好好养了这些日子,脸上的颓丧淡了些。


    再养养,或许还能活下去。


    风鹤却忽地扯了扯嘴角,正过脸来,对上男人打量的视线——白朝辞哪里是在看一个人类呢?他的眼神跟打量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区别。


    无论是人还是花草,都只能按照他给予的既定命运生长。这样才够格摆在他白朝辞的面前供他观赏。


    “起开。”风鹤有了些力气,于是攒足了狠劲盯着他,“跟你挨着,老子恶心。”


    要不是眼角眉梢都还残留着哭过的红痕,这架势倒也凶得很。


    白朝辞不以为意,像是已经习惯。他退开些,微微颔首,抬指整理自己已经乱得不样子的衣襟。


    “晚上想吃什么。”男人神色彻底平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失控是个意外。


    “听张姐说你这几天挺乖。”白朝辞整理好衣物,坐在一边将风鹤被扯开的扣子一颗颗扣上。


    像个贴心的长辈、师长同风鹤说话:“你这几天爱往院子里逛,以后少去。工人做事不小心容易伤着你。”说着,他捻起风鹤的衣角,上面沾了些泥渍。


    “多大的人还爱往泥地里站,不嫌脏。”


    风鹤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笑起来,“你这么爱干净,怎么还肯留着我。”


    见白朝辞的眼神冷下来,风鹤却笑意更深,“我脏了啊,白先生。你没看见吗?我跟别人搞在一起——”


    “风鹤。”


    “怎么,没看清还是装作没看见?”风鹤偏头,脸上依旧挂着冷笑,“看清了吧,不然刚才发什么疯。”


    “别人碰过的东西你不是不爱要么。脏了、坏了、烂了,就该扔了换个新的。”


    白朝辞起身,呼吸重了些,“我去厨房看看。”


    他想走,风鹤抬脚勾住了他的小腿。


    没用力,男人却还是停在了原地。


    沉默突兀地横在两人之间。


    安静了会儿,风鹤哑着声同他说:“白朝辞,跟你折腾了这么多年我累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冷得很,“今儿的事你也看见了,我确实...”风鹤顿了顿,闭上眼没有看对方,“移情别恋。”


    “我喜欢别人了。”风鹤说,“你能放过我了么,白朝辞?”


    白朝辞有挺严重的洁癖,生理和心理双重上的。男人一向藏得深,要不是风鹤睡了他这么多年,也看不出来。


    也是刚开始那几年,每次完事后无论多晚多累,白朝辞都会再去洗个澡。有时候风鹤会趴在床边看着他忙活,看着男人顶着一脖子齿痕慢条斯理地刷牙洗漱。


    有时候直接睡过去,半醒过来身边的人已经又是一身干净的沐浴露味道。


    但白朝辞所表露出的反应也仅此而已。这么多年,他身边的人也就只有风鹤知道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弱点’。


    白朝辞一向滴水不漏。外人跟前更是如此,风鹤也见识过他被张贵英毛手毛脚泼了一身红酒,依旧面不改色。


    那个时候反倒是风鹤瞪着眼睛凶张贵英,一旁的白朝辞无奈又好笑地扣着他后颈,温声叫他别闹腾。


    “风鹤,”白朝辞转过身,俨然压着情绪尽力维持着冷静,“你告诉我,五年六年没见过的人你怎么移情别恋上的。”


    “当年我对你不也是一见钟情?”风鹤满不在乎自己拙劣的小把戏早已被看透,反正在白朝辞跟前再精妙的伎俩也只是班门弄斧。


    论装模作样,谁比得过眼前的这位白先生?


    这十年间的磋磨风鹤早就没有了底牌,唯独只能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折磨白朝辞,也是在折磨自己。但只有如此,风鹤才不至于被绝望淹没。


    疼痛总好过麻木。


    “张思勉长得不错又讨人喜欢,我看上他很奇怪?”风鹤:“你不信?可以,那就把张思勉找来,我当着你的面再——”


    没等他说下去,白朝辞的耐心告罄。男人躬身,拎起风鹤的衣领,将人带到自己眼前。


    白朝辞:“风鹤,任性要有限度。”


    风鹤迎面撞进白朝辞风雨欲来的双眸。他也不回避,昂起头,直视男人目光。


    “任性是小孩儿才做的事,白朝辞我是认真的。”


    他们仇人般对峙,在对方的视线中无声地撕咬。


    “这样...”白朝辞罕见地露出一丝倦意,他闭了闭眼,似乎将什么翻涌的情绪强压了下来。


    白朝辞:“既然要分手,总要给个合理的理由——风鹤,别用张思勉当借口,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他妈的...风鹤绝望地闭上了眼。


    多么讽刺,他在地狱待了近十年,侩子手却站在岸边问他为什么要挣扎、为什么要反抗?


    被监视、被剥夺自由、与社会脱节——这些在这个男人看来只是必要的‘栽种手段’,而不是所谓的感情破裂的原因?


    白朝辞总有方式在风鹤已经绝望到麻木地内心,点上一把大火。


    “他妈的...”风鹤忽地轻笑一声,压抑却带着扭曲的痛快。


    “好,老子告诉你为什么。”风鹤起身,刚才一番折腾,他的衣服都半搭在身上,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泛着一层红。


    他脖子上、肩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痕迹,可眼里都恨意却与之相悖。


    风鹤抓着白朝辞的手,放在裤子上。


    他甚至在笑,嘲笑对方、也在讥笑自己可悲的境遇。


    “白先生,”风鹤坐直了些,也让男人感受得更清楚,“您难道还没察觉吗?”


    “对着你,老子yin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