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作品:《婚后撒娇》 沈宴舟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宋竞川留下的信的确不止宋知鸢生活的方方面面,还有些额外的信息。
宋竞川告诉他,如果宋知鸢不提生日,就千万不要给她过生日,也绝不要在生日这天送她任何礼物,宋知鸢消失便让她消失,不要询问,直到宋知鸢愿意说的那天为止。
他早前并不知晓宋知鸢的禁忌。
何况,修改婚礼日期,是宋知鸢父亲告诉他的。
为此,他拖着病躯强行赶回京市,迎接他的是逃跑的新娘,如果那时候,不是沈家有人又有小动作,不是他身体不允许,不是他还有一丝不多的理智,他不会轻易放过宋知鸢。
“我没有说过要换日期。”宋知鸢走到沈宴舟面前,拽着他的袖子,苍白着小脸强调,“我不会换到生日那天。”
“为什么逃婚?”沈宴舟终于将忍了许久的问题问出。
沈家和宋家联姻说得上低调,也说不上低调。
虽然没有通知媒体,但是圈内几乎人人皆知。
宋知鸢逃婚,沈家股票大跌,他当时在沈家地位并不稳,他那些长辈兄弟趁着这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段时日,的确也算得上他昏暗的时光之一。
沈宴舟凉薄的声音包裹宋知鸢的心脏,“我那时候以为你不愿结婚,和我几个兄长联合故意为之,宋知鸢,我差点就要对付你。”
“我没有和别人联合,我没有不愿意结婚,我是自愿的,我自己同意的。”宋知鸢猛然摇头。
沈宴舟强势的追问,“所以为什么逃婚?”
宋知鸢只是摇着头不肯说话。
沈宴舟看了眼桌上的信封,宋竞川说,如果酒酒足够信任你,她会对你和盘托出,请你给她一些时间。
沈宴舟看着宋知鸢不肯说话的模样,眼中寒潭渐渐冰冷,看来还是不信任他。
眼泪又要蔓延出她红肿的眼睛。
沈宴舟伸手将宋知鸢圈进自己的怀中,“酒酒。”
宋知鸢靠在沈宴舟肩头,哽咽的嗯了一声。
沈宴舟语气冰冷,“别哭了。”
“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宋知鸢小声埋怨了一下,却是缓和了许多,眼泪总算是消失了。
“沈宴舟,对不起。”宋知鸢抱着沈宴舟,很正式的道歉。
虽然对沈宴舟造成的损失,或许道歉并不怎么管用。
沈家前些年在京市发展的少,多数产业都在海外,爷爷也是希望她能借沈家在海外的势力,才这么极力推动她和沈宴舟的婚事。
尽管和海外商圈隔得远,可她后来也听说过沈宴舟那段时间被家族打压的狼狈。
沈宴舟轻轻拍了拍宋知鸢的瘦弱的背。
宋知鸢又承诺,“婚礼的事情,我会解决。”
“不用,我来处理。”沈宴舟单手拥着宋知鸢,冰冷面庞上闪过一抹嘲弄,“你们宋家在那之后被清洗了一波?”
宋知鸢稍一琢磨便知道沈宴舟什么意思,宋知鸢消沉的嗯了一声。
普通员工都不知道宋家为什么突然股票大跌,资金链短缺,高层们却都有所耳闻,爷爷刚刚去世不久,公司里牛鬼蛇神本来就多,那时候有人跳出来反对她,她也没法力挽狂澜,那个时候宋家高层包括普通员工的确被清洗了一波。
是父亲和宋千屿的好手段了。
沈宴舟缓缓说道,“一石二鸟,这样设计我,胆子倒是大。”
宋知鸢靠在沈宴舟肩头,有些担心。
不知道沈宴舟要怎么报复,父亲和宋千屿同宋家牵扯太深,真要报复他们两个,宋家也会被牵连,这也是她这么久慢慢怀柔的原因。
如果沈宴舟强行报复……
宋知鸢面上复杂,“你要报复的话,告诉我一下。”
沈宴舟感受着宋知鸢突然的僵硬,便知道宋知鸢的心思,“你希望我怎么做?”
宋知鸢眼里情绪微闪,小心试探,“如果你要报复,不如让宋千屿一无所有?”
“你想要宋家?”沈宴舟迅速听出宋知鸢话里隐藏的信息。
宋知鸢心脏疯狂的砰砰跳。
宋知鸢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意图再浅淡一些,“不想把宋家给宋千屿了,他心思不正。”
沈宴舟顿了顿,骤然冷声问道,“宋知鸢,一开始接近我,不是为了教舞蹈的老师,而是为了宋家?”
“不是,我一开始想当首席,”宋知鸢迅速否认,“后来因为清江上游建厂和宋千屿有了分歧之后,慢慢才想要回宋家的。”
她的心跳声太大,几乎都快要盖过她的呼吸,宋知鸢靠在沈宴舟的肩头,庆幸刚刚因为哭泣一直伏在他的肩,不至于让他看到自己满脸的心虚。
她说谎了。
宋知鸢心头仿若挂了千斤重的石头,又心虚,又害怕,又对自己失望。
不该这样的,不该骗沈宴舟,他如果发现了会怎么样,讨厌她,报复她,宋知鸢蓦然心脏瑟缩了一下。
本能让宋知鸢继续着表演,“你怀疑我。”
沈宴舟听出来宋知鸢要开始胡搅蛮缠的架势,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还想当首席吗?”沈宴舟淡淡说道,“我早就说过,你无法兼顾。”
“我在想办法,”宋知鸢小心的用肿的高高的眼睛看沈宴舟,“那你答应帮我拿回宋家了?”
她眼睛实在是太肿,露出的一丝缝隙让人无法想象她明眸善睐的模样,更无法知晓她肿眼皮下的情绪。
“看我心情,”沈宴舟常年冰冷的眼里仿若堆了些淡淡的不解,“报复你们宋家的方式是帮你拿回宋家,酒酒,这样总让我觉得,我被你们宋家玩弄在鼓掌之中。”
宋知鸢心虚的抱紧沈宴舟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
她已经对沈宴舟有了些清晰的认识,他叫酒酒,便是默认了可能会帮,这已经很好了。
“去消肿。”沈宴舟一把将宋知鸢腾空抱起,“不消肿你眼皮至少要肿三天。”
“这是我爷爷信里写的吗?”宋知鸢从沉重的话题里脱身,想着爷爷,想着世上最最关心她的人之一,语气也甜了许多,“那你怎么这么听我爷爷的话?”
沈宴舟慢条斯理的答道,“我怕你闹我。”
宋知鸢哼了一声沈宴舟。
宋知鸢看着面前沈宴舟线条锋锐的下巴和上面的薄唇,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唇的味道,像他的人一样,总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可沈宴舟对她呢?
宋知鸢想起来以前爷爷总是卖弄神秘不肯回答她的一件事情,好奇问道,“老公,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沈宴舟深邃的视线落在宋知鸢身上,仿佛想看看安静不下来的大小姐又有什么招数。
“你当初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啊?除了救命之恩之外难道没有别的原因了吗?”宋知鸢好奇。
沈宴舟眸间仿佛有了旋涡,嗓音低低,“你希望是什么原因?”
宋知鸢被问的猝不及防,呆了几秒,“喜、喜欢我?”
沈宴舟面上依旧冷肃,薄冰般的声音尾音却有丝不易察觉的上扬,像是敷衍,有几分懒散,“你愿意这样想也可以。”
典型的渣男语录了,宋知鸢不满的拍了拍沈宴舟箍在她腰间的大手,“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愿意?”
沈宴舟低头看了眼宋知鸢,声音里倒是多了几分凉薄的嘲意,“不是被迫的吗?”
“不是,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喜欢你?”宋知鸢大声分辨。
随即又大声的指责,“我还觉得你是被迫的呢。”
沈宴舟表情中有些许玩味,语气里又透着几分恣意,“谁能强迫我?”
宋知鸢瘪嘴,那她还是不知道沈宴舟为什么同意联姻,她同意是因为爷爷的请求,而且,她确实一直没有忘记过沈宴舟,至少,非得挑个人结婚,沈宴舟的脸是她喜欢的。
沈宴舟呢,他好像也没有很喜欢她的脸和身材,还总是嫌他吵闹,人又冷冷淡淡,凶神恶煞,她都不敢多靠近他。
沈宴舟薄冷的声线里多了几分试探,“当初,你自愿的?”
“我当然是自愿的,我家里也没谁能强迫我,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别想让我做,就算是爷爷也不行。”宋知鸢满脸骄纵。
沈宴舟低头在宋知鸢嘟嘟囔囔的粉唇上一触即闪的吻了下,声音缓缓,有些散漫,又多了几分温度,“问一句答十句。”
“你又嫌我话多。”宋知鸢说着便红着脸靠在沈宴舟怀里,“我也不是对谁都话多,只有你,都怪你不说话,就显得总是我一个人在说话了。”
从昨夜到今天她和沈宴舟已经吻过很多次了,浅吻,深吻,可是依旧不一样,他这样骤然的接近就足以让她小鹿乱撞。
沈宴舟伸手在宋知鸢额头轻轻弹了弹,深幽的目光落在她一开一合的小嘴上,目光如吞噬一切的生源一般,随即,沈宴舟便将宋知鸢放在沙发上,取来了冰盒,“坐好,敷一下。”
“好冷。”冰盒上的温度,宋知鸢缩了缩手,“你给我敷。”
冰盒重新回到沈宴舟的手中,宋知鸢现在吩咐他吩咐的理所当然,沈宴舟面无表情的伸手就要给宋知鸢敷。
宋知鸢又先扑进他怀里,轻轻吻了吻他,声音里带了许多甜,“沈宴舟,我觉得你脾气好像还不错。”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沈宴舟语气依旧很冷,比他手中的冰还要冷许多。
他就像是收起了爪牙的凶兽,至少目前在她看来,他没有攻击力,或者,他没有对她展示过攻击力。
宋知鸢乖巧的闭着眼睛,在沈宴舟怀里享受着他的冰敷服务。
“沈宴舟,我现在,算追上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