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作品:《婚后撒娇》 沈宴舟触电般猛的缩回了手。
宋知鸢偷笑。
沈宴舟冰棱般的视线落在宋知鸢身上。
只是她现在早已经熟悉了沈宴舟的脾气,不像刚开始那样,他看她一眼,她都要战战兢兢的在心理琢磨许久。
“沈宴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问你是不是初吻吗?”宋知鸢歪着头满面狡黠的笑意。
沈宴舟手轻轻按在宋知鸢腰间,黑眸中盛满了宋知鸢的样子,她现在倒有了几分狐狸模样。
沈宴舟眸光略危险了几分,瞧宋知鸢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万年寡王。”宋知鸢笑的得意。
京市的圈子藏不住多少八卦,尤其是顶尖的风云人物,沈宴舟无疑是京市最核心的人,他如果对谁有几分兴趣,那消息绝对会像风一样传进她的耳朵。
可她什么都没听说过。
他对谁都不感兴趣,冷面阎王,独喜事业。
沈宴舟掀开了她的衣角,按在她腰间的手轻轻在她肌肤上磋磨,带着些许薄茧的温热手掌,每一次摩挲,都在腰间激起一阵战栗。
宋知鸢笑容顿时僵硬,抱着沈宴舟的胳膊也无所适从,从游刃有余,变得面红耳赤也不过一秒功夫。
沈宴舟面上冰冷,眼里却隐着星星点点的戏谑,“就这点本事?”
宋知鸢红着脸埋进他的脖颈,“你自己不是反应也很大吗?”
凭什么嘲笑她一个。
宋知鸢这次倒是说准了,沈宴舟抱起宋知鸢,将人安放在沙发后,便起身离开去冲澡。
“沈宴舟。”宋知鸢又喊了声他的名字。
沈宴舟回头,眉间已经多了几分强自忍耐之色,“别闹了。”
“没有,”宋知鸢也知道不能再惹沈宴舟了,不然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宋知鸢抱着沙发上可爱的熊熊的抱枕,“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怎么会这样装修房子啊?完全是我的喜好,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
“你不知道?”沈宴舟强自让自己冷静,转而看着面前富贵华丽,公主风与少女心共存,粉色调为主,辅着其他华丽颜色的屋子,回头眸中略有些奇怪,“你爷爷装修的,自然是你的喜好。”
一点也没尊重过他的想法,就连书房都堆满了各式玩偶。
他大概知道宋知鸢的胆大是承袭谁的性格了。
“你说什么?”原本软软的瘫坐在沙发里的宋知鸢,倏然挺直了身子,“这屋子不是你送我结婚礼物吗?”
沈宴舟:“是我送你的,但是你爷爷装修的。”
宋知鸢脸上满是震惊和复杂之色,喃喃自语般,“我从来都不知道。”
宋知鸢已经站起了身子,茫然无措,似乎突然不知该如何对待面前的珍宝。
沈宴舟由着宋知鸢自己消化这份震惊,“玄关有你爷爷留给你的信。”
宋知鸢便不说话了,哒哒的迅速跑向了玄关。
前后两幅面孔,一点也不见刚刚的旖旎,沈宴舟淡漠收回视线,心里某个角落轻笑了一声宋知鸢没良心,不负责灭火也就罢了,听到宋竞川,立刻当他不存在。
沈宴舟便去了浴室,留给宋知鸢时间消化这个新消息。
离开前,沈宴舟又看了眼宋知鸢,她表情有些过分不冷静。
沈宴舟冷水澡冲的极快,很快便出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宋知鸢蹲在客厅玄关处,抱着宋竞川留下的信无声的哭。
宋知鸢这个时候安静极了,哭的时候几乎不泄露一点声音,只有肩膀细微的抖动看的出来她的伤心。
沈宴舟在宋知鸢面前停下,问道,“怎么了?”
宋知鸢摇摇头,没有抬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沈宴舟看到写给他的信宋知鸢并没有动,便抽走信件离开了。
等感觉沈宴舟的脚步声彻底消息,宋知鸢力竭的坐回地板,脑袋深深埋进了自己的双膝,环着身子,无声的抖动着肩膀。
爷爷应该是很早就开始准备装修了。
她和沈宴舟的婚约定的日期还算早,原本爷爷打算让他们两个婚前见一面,只是,那时候爷爷又担心他们两个都年轻气盛,太早见面,万一还没消化婚约消息,到时候因为这事情有了龃龉反而不好,便将见面时间推迟到了约定领证前一个月。
只是,那个时候,她才刚刚进剧团实习不久,剧团分给她的任务她都不敢推辞,那时候宋家也很忙,她还没有完全推给宋千屿,爷爷身体不好,好些出差,都是她负责。
沈宴舟那时也是夺权时候,无心情爱,两人因为种种原因,总是错过,也无缘见面,甚至就连领证,沈宴舟都无法赶来,还是运作了一番,她独自去领的证,结婚证上的照片,也是p上去的。
那时候她也很累,说对沈宴舟没有怨也不可能,甚至对爷爷,她也有些怀疑,她疑心爷爷用恩情要挟了沈宴舟。
她也委屈,她又不是缺男人,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冷淡的。
爷爷在信上告诉她,那时候沈宴舟受伤了在icu中,无法赶来,他怕她担心,所以并没有说出真相。
她和沈宴舟的婚礼原本是定在领证后的一个月,虽然对领证有怨念,但亲口答应的婚事,她也配合,她也希望爷爷去世前能看到她风光大嫁。
当初将婚礼时间安排的如此仓促,也是她怕爷爷看不到,人算不如天算,爷爷身体急剧恶化,她领证后不过半个月,爷爷就去世了。
这封信,大概是爷爷弥留之际留下来的。
爷爷在信上一直笑呵呵的祝福她新婚快乐,畅想她是最美的新娘,他一手操办的婚礼,是世上最豪华的盛宴,不会有人超越。
宋知鸢眼泪顺着面颊滚落,爷爷去世后,她实在无心再举办婚礼,联系了方迟希望能推迟时间,那时候沈宴舟是理解的。
她知道爷爷希望她有个完美的婚礼作为婚姻开端,她是真心会配合。
可沈宴舟又擅自调换了婚礼时间。
还好爷爷没看到,她毁了那场婚礼,没看到沈宴舟难看的面色,没看到在场宾客们好奇惊诧耻笑的样子,没看到她此后甚至不敢出现商业晚宴的模样,也没看到那天宋氏和沈氏股票双双跌停的时候。
如果爷爷只是单纯希望她幸福就好。
可爷爷还在信里面告诉她,如果婚后真的和沈宴舟不和,实在是受不了沈宴舟冷漠无情,不用顾忌三年之约,想离婚随时就离,也不用惧怕沈家,沈家有所长,宋家也有所长,拿宋家擅长的领域攻击沈家,沈家也要忌惮几分。
那么喜欢宋氏,那么忧愁宋氏前景的爷爷在信里笑呵呵的安慰她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宋氏真的走到头了,也是宋氏的命,和她无关,他已经留了许多资产给她,不论宋家如何,她都能逍遥快活。
宋知鸢的眼泪很快氲湿双膝。
她以为这屋子是沈宴舟送给她的,必然是沈宴舟的装修,三年来,她从没有一刻生出要来看看的想法,她没有看到爷爷准备的惊喜。
没有婚礼,做了所有偏离轨道的事情。
但是——她一定会守好宋家的,她已经做错很多,她不会让爷爷再失望了。
宋知鸢哭了许久,渐渐的终于能控制眼泪。
宋知鸢勉力起身,睁着红肿的双眼细细的看房间的装修,难怪,所有的地方都那么让她喜欢,原来都是爷爷的手笔。
这样满满一路走,挨个屋子都恋恋不舍的看了遍之后,宋知鸢走到了露台。
沈宴舟正在同下属电话,英语流畅又标准,话语简洁而又一针见血,让人听了便不自觉想要服从。
宋知鸢垂眸,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封已经打开,是爷爷写给沈宴舟的信。
沈宴舟看了眼宋知鸢很快切断了电话。
宋知鸢哭的嗓子有些哑,尝试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爷爷给你写了什么?”
意识到沈宴舟的声线落在她核桃般的眼睛上,宋知鸢侧过头,“别看了,很丑。”
她现在睁眼都费劲,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眼睛已经肿的只有一条缝隙了。
沈宴舟挪开视线,简短回答了宋知鸢的上一个问题,“说了些你的日常习惯。”
她的小习惯太多了,妈妈和爷爷经常说她是娇气包,爷爷以前还认真想过,以后得找个脾气好的男人入赘,不然没人能忍她。
宋知鸢走的也累了,坐在露台另外一边,爷爷给她搭建的秋千吊椅上,看着下方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的花园问道,“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沈宴舟声音如玉石,缓缓敲击在宋知鸢心间,“还好,你现在也没你爷爷说的那么娇气。”
宋知鸢屈腿窝在吊椅中,嗯了一声,有人宠的孩子和没有人宠怎么可能一样呢。
如果可以娇气,谁不想一直娇气下去。
可现在,她只有妈妈——她只有这个最后的期望了,尽管每天都询问妈妈的情况,但这么多年过去,宋知鸢虽然不愿承认,却也清楚知道,想让妈妈清醒,是场奢望。
“宋知鸢,”沈宴舟看着宋知鸢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起了那时候她不要命一样过马路的模样,现在她比那时候看起来还脆弱许多。
“宋知鸢,”沈宴舟又耐心叫了声宋知鸢的名字,唤回宋知鸢疑惑的回眸。
“我们的婚礼……”
沈宴舟还没说完,宋知鸢就急急打断,“对不起。”
沈宴舟,“听我说完,婚礼日期是你父亲建议我改的,他说你希望在生日那天举行。”
沈宴舟话音落下时候,眼中一直没有焦距的宋知鸢骤然看向沈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