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作品:《傅家千金狗腿破案日常》 傍晚时分,韦涧素忙完公务,出了衙署,源宗裕忙不迭的跑来悄声道:“会徽,快,我们出城去,傅姑娘出城了,肯定是去乱葬岗找周冒尸体了。”
韦涧素也知道这件案子还有许多疑点没查清楚,当即就要跟着去。
源江婉拖着楚芸鬼鬼祟祟的跟在她哥后面,想要跟着去看他们俩要干什么。
韦涧素察觉到动静,看过去,无奈的提醒好友:“你妹妹和楚姑娘跟着你呢。”
“啊?”源宗裕心思的全在赶到乱葬岗看看傅宁珞想做什么,真没注意自己身后跟了人,他回头一看,他妹妹的裙角露出墙外了。
他头疼的把人揪出来:“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快回家去。”
“不要!”源江婉盯着自己哥哥不肯走:“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干嘛,我也要去。”
“胡闹!”
他是去跟踪傅宁珞的,而且还是乱葬岗那样的地方,现在天色马上就要黑了,他妹妹跟去肯定耽误事,到时候还得他背。
再说了,城外乱葬岗阴森恐怕,他去都发怵,哪里敢带妹妹去,虽然他不信鬼神,可怕呀。
见哥哥怎么都不同意,源江婉只好死了心,楚芸却依旧想跟着一起去,她功夫一般,轻功却比源宗裕还好一点点,遇到事,也有自保能力。
两个男人想着只是跟踪傅宁珞,没什么危险,就答应了。
一路急行,出了城,楚芸还不知道要去干什么,眼见着要进入林子了,好奇的问了一句。
源宗裕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才道:“我们怀疑傅姑娘可能还对周冒的死有怀疑,就是不知道她找尸体做什么。”
“找尸体会不会是验尸?”楚芸犹豫猜测。
“不可能!”源宗裕想也不想否定,“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干这样的活,再说了,仵作都验过尸了,还有什么可验的,我猜想她可能要利用周冒尸体做些什么。”
楚芸就不多说了。
大冬天天色黑的快,才到林子边,三人就看不清路了,弄了个小火把照明,磕磕绊绊走到了乱葬岗,却没看见任何人,也没有听见任何异常的声音。
“是不是已经回去了?”楚芸道。
韦涧素也觉得人可能已经回去了,这里没有火把,也没有声音,不管傅宁珞想干什么,在这样昏暗的夜色里都没办法进行。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再确认一下:“先找看看周冒的尸体还在不在,若是不在,就可能是傅宁珞带走了。”
找尸体这种事肯定不能让楚芸一个姑娘来做了,她站在一边等着,两个大男人去翻找尸体。
源宗裕边翻找边后悔:“早知道我们应该先确定周冒的尸体所在,这样就不用大晚上乱翻,你不觉得举着火把凑近找尸体格外渗人?”
韦涧素不理会他的碎碎念,拿着棍子戳的认真,刚掩埋的尸体泥土松软,戳一戳就能感受出来。
“哎,好像找到了,你看这土,松松垮垮新埋的,很可能就是。”源宗裕惊喜的拿棍子刨土。
这种丢在乱葬岗的尸体待遇也各不相同,丢尸体的人有心,就挖个大坑埋好,心地一般的就随便刨个浅浅的坑粗粗掩埋。
这具尸体的待遇还不错,埋的还算严实,两人刨了半天才把土抛开,拿火把一照,果然是周冒。
“尸体还在,难道傅宁珞没来这儿?”源宗裕有些摸不着头脑。
韦涧素拧着眉头,也怀疑傅宁珞可能没有来乱葬岗,实际上她若想对尸体做什么,其实也没必要晚上来。
周冒一案迫于皇帝给的期限定的比较仓促,但绝不是冤假错案,可背后的一些隐情一直没查清楚,比如周冒为什么要杀吕玄直,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周冒在公堂之上又为何自绝经脉。
这些疑点都压在韦涧素的心里,他想知道真相,可周冒已死,去他家打探的人也没带回来有用的信息,线索已断,他只能盯着傅宁珞了。
“啊——!源大哥,鬼鬼鬼鬼,女鬼!”
正在他想着这些事时,楚芸充满恐慌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如韦涧素,也被这声尖叫惊的心脏停了一拍,源宗裕也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直跳。
两人急忙看过去,微弱的月光下能看见楚芸好好的站在原地。
“芸儿,怎么了?什么女鬼?”
楚芸伸手指向他们的侧面,二人顺着她的手望去,这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里开外的林子里,凌空飘着一个穿白裙的女子,披头散发难以看清面容。
可即便看不清容貌,也能感觉得到此女披头散发下一双眼睛阴沉可怖直勾勾的盯这边,她就这么看着,不动,也不出声。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源宗裕血色尽失,只觉得寒气从脚底蹭蹭往上冒,他死死握紧手里的棍子,好似这样就能带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韦涧素也被吓得不轻,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撞上这样离奇的事。
过了一会儿,韦涧素缓过神,阴沉着脸追了过去,这世上哪里有鬼怪,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楚芸和源宗裕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看见他们三人追过来,白衣女转身就飞走了,那身姿是真的在飞,轻功做不到的那种,而且速度奇快。
三人盯着白衣女,眨眼间女子忽然消失不见了!
三人心脏噗通急跳了两下,明明不错眼的盯着,怎么会一下子凭空消失了?
到了白衣女消失的地方,三人环顾四周,入目的全是影影绰绰的草木,黑漆漆的四周像是隐藏了某种未知的可怖东西,随时都会冒出来。
源宗裕心中惴惴,喉咙发紧,干咽了下口水,挪到韦涧素身后躲着,还悄咪咪的抓住好友的袖子。
知道好友有点怕鬼的韦涧素:“……”
同样知道这一点的楚芸:“……”
可这个时候两人没心情笑话他,楚芸脸色也有点泛白,紧紧抱着源宗裕的胳膊。
“源,源大哥。”
“在,在。”
源宗裕磕磕巴巴的回答,要不是顾及着心上人还在身边,他肯定恨不得一头钻到好友胳膊下躲着,他平生什么都不怕,就是怵这种脏东西。
“我们刚刚看到的是……是那什么吗?”
源宗裕更磕巴了:“是……是吧,就这么凭,凭空消失了。”
韦涧素垂下眼睑,正气凛然道:“装神弄鬼。”
那也装的也太像了吧,吓死个人嘞!源宗裕张了张嘴,还是咽下口中的话。
他欲言又止的提议:“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是啊,傅姑娘都不在这儿了,我们也回去吧。”
韦涧素不肯轻言放弃,见两人实在害怕,就道:“你们先回去,我再找找看。”
源宗裕和楚芸不约而同的摇头,一起来的总要一起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他们怎么放心的了。
见两人不肯走,韦涧素也不多劝,只叮嘱了一句:“你们跟紧我,不要离得太远。”
三人警惕着移动脚步继续寻找,可那白衣女就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就在往前寻找时,楚芸不经意回头,余光扫见了一片白……
“韦大哥!韦大哥!在那儿!在那儿!”
楚芸死拽着源宗裕的衣服抖着手指向身后半空中。
听见这话的两人立马回头,这一眼差点没把心脏吓的跳出来。
那白衣女就站在消失的地方,双脚悬空,无声无息阴沉的盯着他们。
那地方他们刚才明明经过啊!
“鬼鬼鬼……”源宗裕吓得差点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死死憋住,鬼了半天也没鬼出第二个字来。
他哆哆嗦嗦一把抱住了韦涧素的胳膊。
被抱的动也动不了的韦涧素:“镇定点!”
“我……我有一点点……一点点不镇定。”
韦涧素:“……”
这次还是和之前一样,他们不动,那身影也不动,可他们一旦尝试着去追,那白衣女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再一次到达白衣女消失的地方,依旧找不到白衣女。
这一次,韦涧素不再急着往前找了,就在这一片打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他们再转头时,又一次发现了白衣女,这次却站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直直盯着他们。
骤然看见这一幕,三人都心脏狂跳,心底发寒。
三人正要拔腿再追,白衣女忽然又不见了,可这一次她很快再出现,一出现,便是在一里开外的地方。
这么快的身形,这么快的速度,绝非人力所能达到!
这一次,就连韦涧素都忍不住瞳孔放大,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可真是因为震惊,韦涧素就更想弄清楚究竟是不是真有鬼,不顾还抱着他的好友,一把抽离就追了过去。
源宗裕跺跺脚,还是和楚芸一起追了上去。
他们离那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那白衣女忽然一个飞跃,跳下了峭坡。
坡地有些高,白衣女跳下去时就看不见了,过了一会儿,那一片白才重新出现在视野中。
韦涧素发了狠的追,一跃而起下了陡坡,才落地,他就跟下饺子似的噗通掉进了陷阱里。
“小心!”他大喊着示警。
可来不及了,跟在他身后的楚芸已经在往下跳了,根本来不及改变身形,只能一往无前的步入了他的后尘。
踩在泥坑里狠狠摔了一跤的韦涧素刚爬起来,便听见头上传来动静,抬眼一瞧,楚芸掉了下来。
来不及多想,他飞身上去拽着楚芸的胳膊,落在了安全的位置,自己却再一次伤上加伤。
楚芸忙询问他的情况:“韦大哥,你怎么样?”
“无妨。”
韦涧素瘸着腿,观察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很大很深像坛子一样的洞,这样的洞是没办法借住洞壁飞跃上去的。
洞的中间是一摊湿泥地,四周散乱着树枝、树干和稻草等杂物,像是荒废已久的陷进。
就在二人观察洞里的环境时,差点往下跳的源宗裕及时收住了脚,险险的停在了坡沿没有跳出去,见二人掉进洞里,忙顺着坡度往下滑,到了洞口,他关心道:“会徽,芸儿,你们怎么样?”
“快闪…”
韦涧素的话还喊说完,源宗裕就被人一脚揣了下去。
他扑腾了两下,便啪叽往下掉。
“啊啊啊……会徽快救我啊!”
韦涧素颇感无力,不得不起身接住他往旁边带,才落地,就感觉脚钻心的疼,这下好了,连站着都成了问题。
“会徽你怎么样?”
源宗裕忙把他拉了起来。
韦见素摆摆手,勉强站起来:“快想办法出去,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三人齐齐望向洞口,过了一会儿,源宗裕才道:“芸儿,我先飞到半空,你在半空踩着我的手飞出去,可以做到吗?”
楚芸点点头表示可以一试。
二人站定,源宗裕先飞身而上,楚芸紧跟着往上跳,到了半空踩了一下源宗裕的手臂继续往上飞。
眼看就要飞出洞口,一个披头散发,血盆大口的脑袋就慢慢从洞口探了过来。
“啊——!”楚芸心脏骤停,魂魄都快飞走了。
她直接栽了下去,源宗裕忙飞扑上去接住她。
三人站着看向洞口,追了这么久,他们到现在才就着月光看清了白衣女的容貌,她脸色惨白眼珠僵直,嘴唇猩红,嘴角咧开到一个夸张到诡异的角度。
楚芸吓得直往源宗裕背后躲,不敢多看,源宗裕则抱着韦涧素的臂膀浑身颤抖:“她……她她想干嘛?”
韦涧素不语,他也想知道这个白衣女想干嘛。
白衣女鬼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那猩红的嘴似乎透着莫名的讽刺和兴奋。
很快,白衣女有了新动作,双手不住的巴拉四周的树枝往洞口聚拢,似乎想要掩盖洞口,但洞口很大,树枝太小,无数的树枝茅草簌簌往下掉。
源宗裕小声问:“她是不是想活埋了我们?”
韦涧素:“这么大的洞要埋到什么时候?”
“也对,不过这样也好,等到天亮我们就安全了。”
楚芸心下惴惴:“我们就这样等着吗?”
韦涧素心思百转,道:“看她这样子暂时没打算杀我们,我们留在洞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上面的情况不得而知,贸然尝试上去恐怕不妥,先看看情况再说。”
二人转念一想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反对。
看着掉下来的树枝,韦涧素拍了拍源宗裕的肩膀:“把那些树枝都接住,其他的也都捡成一堆,待会儿好生火。”
这天气太冷,要是就在野外不生火过上一夜,定然生病。
韦涧素在一旁戒备着,源宗裕和楚芸将散乱的树枝聚拢起来,下面是湿泥地,两人干脆接住白衣女弄下来的树枝,很快就收集了一堆柴火。
两边各自忙碌着,上面全是窸窸窣窣和拖动树枝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白衣女忽然拖了一根大树杈搭在了洞口之上,透过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可以看见洞口处有什么巨物移动了过来,就如同黑云遮月般一点点遮住了洞口。
发现这一点,三人都急了,顾不上许多,楚芸急忙道:“源大哥你再送我一程。”
她顾不上害怕,抽出剑举在手里,必须要上去,不然等白衣女把洞口封死,他们三人都要死在这里。
“不行,你上去对付不了她,我来!你给我借力。”
楚芸的轻功是比他好一点,但武力一般,上去恐怕不是白衣女的对手。
源宗裕狠了狠心提出这个办法,这样一来,对楚芸有不小的风险,因为她砸下来必定受伤。
不过这个时候没办法考虑这么多了,两害相较取其轻,受伤总比去死的好。
韦涧素表示楚芸落下他会接住。
粗粗定好策略,源宗裕就借着楚芸的力道举剑向洞口飞去。
而此时,洞口已经被封了一半了!
眼见剑刺穿树枝,就要出了洞口时,那巨物倏地往前移了一段距离,挡住了他的剑,剑撞在巨物上发出“叮”的一声。
三人心中一凛,封洞口的竟然是一块巨石!
源宗裕被阻,落了下来,楚芸顾不了其他,再一次运力向上飞去,在和源宗裕交错的瞬间借力,但她也失败了,那石头好似被人一个发力,呲溜滑动起来,她的剑也同样撞击在石头上,然后往下落。
三人落地后,神色凝重,好在石头可能不够大,并没有把洞口封死,正在他们庆幸时,盖在洞口的巨石忽然被抬起一角,白衣女的脑袋探了进来,还扒拉开了树枝往洞里瞧,似乎看见三人没一个人跑出来,只能站在洞里徒劳的生气,咧开血红大嘴无声笑了。
随后她将脑袋缩了出去,扒拉了一些树枝搭在石头上,月光被遮挡透不下来,好在不影响空气流通,不然肯定被闷死在洞里。
做完这些事,上面的声音就全部消失了。
楚芸支着耳朵听了半晌:“没动静了,是不是走了?”
源宗裕不确定道:“应该吧,那东西是想把我们关在这里自生自灭?”
他现在已经不愿称呼白衣女为人了,也不想直接叫女鬼,这种情况下,叫女鬼只会让他更害怕。
“现在怎么办?”
韦涧素道:“这人把洞口封住,应该不会再做什么,等到天亮再想办法吧。”
两人没有异议,一番折腾,他们都累得不行了。
源宗裕和楚芸燃起了火堆,三人坐在火堆旁,源宗裕这才走到韦涧素身边:“脚伤怎么样?严不严重?上点药固定一下吧。”
说着,就要强行除了他的鞋袜给他上药,又唠叨道:“衣服也都湿了,大冷的天肯定受寒,还是脱下来烤干吧。”
韦涧素下意思看了一眼楚芸,轻咳一声拒绝:“穿着烤也能干。”
楚芸尴尬的扭过身去。
源宗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楚芸,爽朗一笑:“没事,芸儿背对着我们就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啊?”
“源大哥说的对,韦大哥你脱下来烤烤吧,不用顾忌我。”楚芸也帮着劝。
源宗裕伸手要帮他脱衣服,韦涧素忙挡开他的手自己脱了下来。
源宗裕一边接过他衣服,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给他,还不忘纠正他之前的话,“你还叫她为人,都这样了你还犟。”
楚芸也背对着他们说:“韦大哥,那女,女子确实太诡异了,渗人的慌。”
韦涧素干巴巴道了句:“子不语怪力乱神。”
“得了吧,那是因为子没有亲眼看见过。你说说,哪个人能有这么诡异的身法,这么奇快的速度,能瞬间从这边出现在那边的?”
“如果真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弄死我们?”
“嗨,这还用想吗,我们三个人个个身怀武艺,要想一网打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像现在这样困住,按照这天气,我们捱不过三天!”
韦涧素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总觉得这事和傅宁珞脱不了干系。”
源宗裕震惊:“你是说那东西是傅宁珞招来对付我们的?”
楚芸忍不住惊愕的回头看向他,韦涧素哑然无语。
源宗裕摸摸头:“那丫头看起来挺正常啊,能有这样的本事?不会这么邪门吧,你别吓我。”
楚芸无奈的解释:“韦大哥是说可能是傅姑娘假扮的。”
源宗裕一噎,恼羞成怒:“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那东西的身份吗,你就说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楚芸无话可说,韦涧素保持着沉默。
源宗裕扳回一成,顿时舒心了,也不想再谈论这个让人害怕的话题,催促着二人好好休息:“你们先睡一觉,我守夜。”
眼瞧着好友还想争,忙抬手制止了:“我们这里就你武功最高,你赶紧养伤,有危险还指望着你上呢。”
韦涧素:“……”
楚芸不由轻笑出声,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三人安静的休息,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洞中响起滴水声。
楚芸累坏了,靠着源宗裕微微动了动身体继续睡,源宗裕忙把她揽得更紧了点,还扒拉了一下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一点。
韦涧素却很机警的睁开眼看向洞口,源宗裕也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就不在意道:“可能下小雨了,安心睡吧,有我守着呢。”
韦涧素这才又闭上眼睡去。
另一边,傅宁珞一蹦一跳哼着歌,和李松泉带着小池子去乱葬岗。
“师父,您怎么这么开心啊?”
“因为你师父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人亏心事,小鬼找上门。”
傅宁珞何止是开心,简直是非常开心,开心的恨不得原地转圈圈。
“师……师父,真的有鬼啊?”
小池子脸都白了,一把抓住李松泉的手往他身边多,师父是个无良师父,遇上鬼可能会兴奋的去和鬼聊天,说不定还会把他介绍给鬼认识,太可怕了。
傅宁珞高深莫测道:“神鬼在心中,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李松泉无奈:“……姑娘,小池子还小,你别给他说这些。”
傅宁珞看了看小池子,撇撇嘴,不小了,她十岁时从来只有她忽悠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敢忽悠她。
但到底是自己徒弟,她还是很心疼徒弟的,让步道:“行了行了,子不语怪力乱神,没鬼行了吧。”
“那您还说有人做了亏心事,小鬼找上门?”
傅宁珞捂着嘴奸笑起来:“你师父有一门非常高深的技术,可以变化无穷,请神招鬼。”
“那师父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退鬼?”
傅宁珞:“……这还不容易,你就对着鬼大喊,我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傅宁珞傅姑娘,那鬼自然就怕了跑了。”
李松泉:“……”
扯着闲话,三人就到了乱葬岗,见周冒尸身被挖开了一大半,傅宁珞喜笑颜开:“哎呀,哪个好心人帮了我们大忙了,都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挖了。”
李松泉憋不住乐,小池子什么都不知道,赞同似的说遇到好人了。
把尸体挖出来抬到一边,傅宁珞举着火把指导小池子剖尸,李松泉则帮着做记录。
“下刀的时候记得一定要稳,控制住力道,刀口不用开的太大。”
小池子乖乖照做,一刀切开了尸体的肚子,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幸好三人都带了棉布口罩,虽然挡不住所有气味,但总比什么都不遮挡的好。
小池子带着手套把尸体肚子里的肝脏都掏出来检查,傅宁珞蹲下来,火把凑近了一点,好让徒弟看的更清楚。
小池子翻看了一会儿,惊喜道:“师父,周冒确实中过毒!肝脏和肺腑都有青黑色,中毒已经很深了。”
傅宁珞低头仔细去瞧:“这么严重的情况,一般活不过一年了,难怪和他打斗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明明比我内力强,又年轻气壮,才被打了几下就受了重伤,不然也不至于最后被某个爱抢鸭子的人踢了一脚就没有了反抗之力。”
小池子没太听懂,他比较关心这是什么毒。
傅宁珞哪里知道那么多,她是懂一点医术,但限于活人把脉,懂点草药方子,具体什么毒什么症状,死后如何显示等,哪能一一分辨的出来。
她轻咳一声,很有威信的安排:“这个就作为你的作业,回去后好好查清楚是什么毒。”
小池子兴高采烈的应下,验尸的活儿他爱干,一点也不觉得累。
记下特征,又割了一点肝脏装好,才把五脏六腑又都塞了回去,最后缝合,穿上衣服,一点看不出尸体是被动过的。
等小池子帮尸体穿鞋子时,傅宁珞递过去一双鞋子和一个荷包,让徒弟给尸体换上。
小池子不解:“师父,为什么要给他换这些?”
“这是从周冒的包袱中拿来的,荷包用药水泡过,鞋子也处理过,可以追踪,你记得把它们弄脏一点再给周冒换上。”
小池子接过,在土里滚了一圈,将两样东西都弄得脏兮兮了才给尸体穿上。
“干嘛要追踪尸体?”
“他不是说要来找我吗,我倒要看看他会去哪里。”
小池子手一抖,拿着的荷包掉在了地上,惊惧的回头:“师……师父,你别吓我,尸体不呆在土里还能去哪里?”
傅宁珞白了他一眼:“就知道瞎想,说不定有人来偷呢。”
小池子安心的拍了拍胸口。
等把周冒穿戴好,又抬进坑里,两人开始掩埋泥土,傅宁珞制止了他们将泥土大片往周冒头上推去的动作:“不用完全埋上,就按照原本被挖开的样子稍稍掩埋就可以了。”
李松泉立马懂了,不亏是父女,他家姑娘做事和他家大人一样滴水不漏。
三人弄好后,乘着夜色归去,此刻城门已经关闭,傅宁珞借力李松泉,才飞上城墙摔上去勾子,然后拽着绳子上了城墙,等李松泉也上了城墙,再把小池子也拉上来。
下了城墙,三人避开巡逻的队伍,遮遮掩掩的跑回家,洗漱干净后,躺在软乎乎暖和和的床上呼呼大睡。
而另一边,韦涧素三人抱着剑在洞口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