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播剧后:关朕何事
作品:《开局给朱棣直播‘大明战神’》 明初之时,朝廷人才稀缺,在民间破格录取不少有才之人,而这批人却被如今朝廷中科举正式出生的官员所歧视,而这位被称为齐林兄的官员就非科举出身。
本就有间隙,如今话赶话正好聊到这里,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服对方,
被称作齐林兄的人不悦:
“古语有言,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有大才者即使没有正式科举出身朝廷也该重用,而那些只会读书科举,对百姓无益对国家无益的官员即使为官多年也不过是一介蛀虫而已。”
“你!”被怼的官员面目涨红。
“好了好了,各位同僚不要伤了和气,齐林兄、士文兄咱们同朝为官一起为国家为朝廷效力何必因为一只猴子的事闹这么僵,来来来咱们接着听西游记。”
长须飘飘的官员为朝廷监察御史李贤,官只有七品,但御史负责监察文武百官,掌管天下文书,即使官不大,但权利很大,所以大家都给他个面子,‘心平气和’坐下来继续听西游记。
只见说书先生继续道:“有一老猴儿对孙悟空说道,大王回来的好,在这洞天之地称王,何必给他们养马,凭借大王你的本事就是做那齐天大圣也不虚。”
角落里的官员们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口气,齐天大圣。
“孙悟空雄心万丈,言道,齐天大圣,与天高与地齐,好好好,我就做一个齐天大圣!”
“好!”老百姓听到这精彩之处齐声呼喝,纷纷拍起掌来。
既然你天庭只给我个马夫当,那我就自封做个齐天大圣逍遥自在、称王称霸,简直爽哉。
这样的情节无疑狠狠戳中底层老百姓们的爽点。
等到西游记的故事讲完,大厅里的众人都还意犹未尽,聚拢在茶楼不愿离开。
跑堂的小二提着水壶忙的脚不沾地,算账的茶楼老板摸着胡须笑的牙不见眼,整个茶楼高朋满座,热火朝天。
李贤几人并没有离开,而是闹中取静,在角落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聊天。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有?”
几人纷纷看过来。
“前天后世之人不是说几十年后土木堡之战成国公儿子朱勇会被瓦剌军伏击战死吗?”
“这谁不知道,听那天在午门值守的锦衣卫说,成国公在午门外听此噩耗一个英武的男儿居然泪洒当场,哭得不能自已。”
“本官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别吊胃口,快快说来。”众人催促,无论哪个年代,什么身份,八卦都是人之天性。
那官员才神神秘秘地开口道:“成国公的儿子朱勇胆大包天在国子监里当众辱骂太子妃和当今皇上。”
“嚯!”
众人面露惊奇。
“所言非虚?何敢如此?”
“骗你们做甚,听说是因为死在土木堡之战心生怨愤,辱骂后世正统皇帝不够,还连带着太子妃以及当今皇上一起辱骂泄愤。”
“岂有此理!他都骂了什么?”李贤义愤填膺道。
“不知,总之辱骂之言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李贤‘啪’的一声拍响桌子:“此子大逆不道,本官必要禀明皇上,治他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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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茶楼没什么人后李景隆从包厢出来。
如今他是这南京城的名人,多亏昨晚西游记播放让大家将注意力放到这上面,他这才敢正大光明的出来闲逛。
“老爷,马车停在后门,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免得等会儿被人认出来。\"
李景隆摇着扇子的动作一顿,瞪了奴仆一眼怒道:“你家老爷我见不得人吗?怕被谁认出来?”
“啊不是……老爷我……”
李景隆瞧着外面快要黑下来的天色,挺起胸膛哼道:“你老爷我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国公爷,这南京城我怕谁?就是朱能那老小子你老爷我都敢跟他在朝堂上干一架,何况其他人?哼。”
奴仆瞧了一眼李景隆右眼上的青黑,低下头道:“是、是老爷。”
“今天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逛够,继续,我不坐马车。”
“那老爷接下来还要去哪儿?”奴仆小心翼翼讨好问。
“去哪儿?”李景隆合拢扇子敲了敲手掌思索,如今他躲过死劫合该庆祝一番,但去哪儿庆祝呢?
随后抚掌一笑:“今日兴起,秦淮河听曲儿!”
言罢,大摇大摆的往秦淮河走去。
秦淮河上灯火阑珊,华丽楼船在宽阔的河面上往来穿梭。
船坊上倒映着玲珑旖丽的身影,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李景隆刚行至秦淮河上就碰到老熟人成国公朱能和同僚们从楼船上下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朱能轻蔑地瞧李景隆一眼:“俺道是谁?原来是曹国公,这眼睛都还黑着呢就敢出来听曲儿。”
李景隆心情好也不生气,只哼笑道:“你成国公都能出来听曲儿,我为什么不能出来听曲儿?对了,听说你儿朱勇甚是大胆妄为,竟敢当众辱骂皇上和太子妃。”
“你听谁说的?”
李景隆稀奇:“这还用说吗?全南京城都知道了,今儿中午还听监察御史李贤要参你成国公一本?你还不知道吗,没准儿现在皇上都知道了。”
朱能脸色大变,当即和同僚告别牵马狂奔而去。
一刻钟后只听成国公府传出凄厉的惨叫声,吓的周围府邸的人一阵惶然。
“爹啊!你干嘛平白无故打俺!”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畜生!”
皇宫,乾清宫殿内灯火通明,此时永乐帝还在案前认真工作批阅奏折。
朱棣坐于御案后正好看完手中折子。
将折子摔在地上,怒骂道:“混帐东西!竟敢公然藐视皇家辱骂朕和太子妃。朱祁镇那畜生所谓干朕何事?”
骂太子妃也就算了,怎么连带朕也一块儿骂?
朱棣完全忘记自己之前迁怒太子之事。
亦失哈将地上奏折拾起:“皇上,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朱勇那胆大包天的臭小子在国子监当众辱骂还有假?”
说着气咻咻地叉腰骂道:“真是朱能那粗鄙不堪的丘八教出来的好儿子!朕非得治治这些混账东西。”
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既能教训朱勇,让他清楚天威不可冒犯长些记性的同时又能不伤他筋骨,有宦官禀报成国公朱能携带儿子朱勇前来觐见。
好嘛,正好撞到枪口上。
“让他们滚进来。”朱棣冷哼道。
朱能领着儿子朱勇走进殿内。
前面一人朱能还算正常,而后面朱勇光着膀子身背荆条,一张脸肿的似猪头,哼哼唧唧地跟着他爹进入殿中。
“皇上,臣带俺那不孝儿子前来负荆请罪。”朱能率先一步跪下哭嚎道:“家门不幸,生出这么个畜生,冒犯天威大逆不道,臣今天带他来谢罪,但凭皇上处置。”
身后朱勇连忙跟着趴下:“皇上,俺来请罪。”
看到朱勇身上被抽打出来的伤痕以及猪头似的脸,朱棣眼皮跳了跳,这当爹的可真狠啊,比他还狠。
朱棣自然清楚朱能这番用意,但也不可这么轻易放过,否则他颜面何在?何况那朱勇确实需要好好教训一番,现在敢辱骂他,以后还不得翻天?
朱棣真是越想越生气,
“朱能你可真是教了个好儿子。”朱棣坐在案后睇了两人一眼。
“臣有罪,望皇上责罚。”
“都是俺一个人闯下的祸,皇上要罚就罚俺一个人吧,跟爹没关系。”朱勇说。
“哦,你倒是敢做敢当。”朱棣道:“朱祁镇那畜生所为你为何牵连朕,居然还敢当众辱骂于朕。”
朱勇跟只焉哒哒的茄子似的,垂着脑袋老实交代道:“俺只是嘴瓢,想骂得只有正统皇帝,根本没有想要骂皇上和太子妃。”
“你是怎么骂的?”
“俺……俺骂入/你娘的朱祁镇,操/你祖宗。”声音到后面几不可闻。
朱棣:“……”
“就这?”
“就这。”
瞧了一眼朱勇那受伤、弱小、可怜的老实孩子模样,朱棣仿佛被愚弄一般拍桌子骂道:“入/他娘的,这算什么骂人?”
朱勇震惊抬头。
那凄惨的模样让朱棣不忍直视。
似乎还气不过,朱棣骂道:“这些御史竟敢歪曲事实蒙骗于朕,明明只是一句粗话,竟然扭曲至你以粗鄙不堪的言语怒骂朕泄愤。”
“皇上,冤枉啊,我儿虽然蠢笨,但也不敢这般妄为,望皇上明察!”朱能适时喊冤道。
“来人!去把这叫李贤的监察御史给朕叫来。”
宦官领命而去。
两刻钟后李贤气喘吁吁的来到朱棣面前,他先是瞧了朱能父子一眼,然后端正有礼地给朱棣行礼:“臣……参见……皇上。”
气还没喘匀,心里便得意自己上的折子起了作用,没见成国公那无法无天的儿子顶着一张猪头脸吗。
朱勇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搬弄是非的御史,李贤却完全不在乎。
“你就是李贤?”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称述口吻听不出喜怒。
“是皇上,臣就是李贤。”
朱棣将折子摔在他面前:“你胆儿肥了啊李贤,竟敢欺君。”
李贤被这突入其来的怒火吓了一大跳,惶恐地趴伏在地:“皇上何出此言,臣哪里敢做欺君之事,臣冤枉啊!”
“你在折子里颠倒黑白,污蔑朱勇以粗鄙之言辱骂朕泄愤,还敢说不是欺君?!”
“就是,你这老头太过可恶,俺只是说了句粗话什么时候骂皇上泄愤了?”朱勇愤愤不平。
李贤愕然:“粗话?”
然后朱勇还模仿了一遍什么叫粗话。
……
有被朱勇粗话冒犯到的李贤听完后欲哭无泪:“皇、皇上,臣这也是听其他人说成国公之子朱勇辱骂皇上泄愤,并不知道只是一句粗话。”
“听其他人说?”朱棣气笑了:“你就是这般做监察御史的?没有查明事实便闻风而奏,参的还是当今国公,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皇上饶命啊,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李贤差点吓尿,他可没有其他御史的硬骨头,为了青史留名敢跟皇上硬。
毕竟能刚的,早就死在了去年的午门外,如今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来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以后胆敢再风言奏事,朕就砍你的脑袋。”
“是是是,谢皇上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李贤被拉下去打板子后,朱棣朝朱勇喊道:“过来,到朕面前来。”
朱勇迟疑地走上台阶来到御案之前:“皇上你叫俺啥事?”
朱棣手肘置于桌上,撑着下巴上下打量面前这壮得像头小牛犊子的小少年,赞扬道:“好身板,以后是个上阵杀敌的勇士。”
朱勇摸了摸后脑勺憨厚笑了笑,颇为自豪的拍着胸脯说:“嘿嘿,俺可是励志要和皇上以及俺爹一样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汉子,当然得吃壮一点。”
朱棣招了招手,朱勇附身过来。
“朱勇。”
“唉,皇上。”
“既然你励志保家卫国,如果再次遇到像土木堡之战王振这样的奸佞贻误军情,你当如何?”
朱棣双手交叉置于颌下审视着朱勇。
殿下的朱能生怕朱勇口无遮拦惹怒朱棣,上前想替自己儿子说话却被朱棣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朱勇皱起眉头回忆一番土木堡经过的整个过程,不禁满腔怒火,越想越气,于是沉声道:
“要是俺真在土木堡之战中遇到王振这般奸佞,俺必将挥剑斩杀奸佞,勿使君上受蒙骗危害大明!”
朱勇铿锵有力地声音使朱棣大为赞赏:“好!说得好!”
朱能松下口气。
“那为何在后世之人所说的土木堡之战中你没有这般做呢?”
朱能心再次提上来。
朱勇完全不能体会自己父亲的紧张,他先是叹一口气,然后抬起那张肿似猪头的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忧郁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俺长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