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已死之人
作品:《我成了生存游戏里的黑猫》 众人的视线顺着安明的指尖望去,染着血色的布料的确是他们今日见到那老妪时对方身上所穿着的布料。
再结合当时的情况,替游戏完成了今日杀人指标的人正是npc老妪。
“想不到这个游戏竟然还有心眼,这么干分明是想让我们以为杀人的是那个女鬼”,安明愤愤地说着,可一时间又想不通这沙漏游戏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不过是一帮玩家,这游戏还真指望他们能把邪祟灭了不成?
反正他是没这本事,能偷摸着在这鬼地方能活几天是几天吧。
“看来npc早就知道了我们会来找她,提前一步先离开了这里”,沈柠抬步走到了书桌前,“既然如此,我们就得先将这里的线索摸个干净。”
“既然是游戏,自然就不可能把所有线索都消灭得彻底”,她放缓了语气,手上翻纸的速度却没有放慢。
席墨也不动声色地摸索起了周边的木柜,反复抽拉搜寻线索。
嘻嘻索索的翻纸声在寂静的夜晚内听得无比清楚,沈柠也终于在一叠信封中找到了一张厚封的书信,与此同时靠近老妪床头的玩家也发现了新的线索,“这个枕套里似乎有东西!”
沈柠弯起指尖将书信抽出,三两步走到了床边。“取出来看看。”
一张同样被封死的信封被人从枕套内取出,信封的背后可是写着“密”字,应当是与他们要找的邪祟有关。
两道信封同时被小心翼翼地开启,老旧的黄纸透过丝丝烛光。
一张信纸被撕成了四瓣,另一封倒是完好无损。好在黄纸上的字迹没有晕染,众人能看清上头写的是什么。
那封被撕成了几块的书信是女子写给家里人的家书,而另一封则是这老妪同女子丫鬟的秘密联系。
这邪祟生前怕是遭了不少难,死后才会化作邪祟阴魂不散。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连写个家书都要被撕成这样!”安明很是不理解地吐槽着,一手拿着碎纸,“我倒是能明白那女鬼看我们时的眼神了。”
“论谁去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能乐意啊”,安明啧啧两声,“迷信害人,这可不就是耽误人终身大事吗!”
沈柠伸手拿过了安明手中的两封书信,写信人在家书中将自己不愿嫁的心路历程娓娓道来,更是在信中反复强调自己会回家。
而完整的书信则是那女子身边的丫鬟写下的,清清楚楚地表示了自己将会照着老妪的话将自家小姐的嫁妆送入宋家。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正是这书信中的宋家宅院。但嫁妆却是从山中坟头取出,必是中途有人阻拦并且杀害了那个丫鬟才造成的。
沈柠揪着小脸想,目前怎么看都是与那邪祟关系最亲近的人才会干出来的事,这邪祟生前写了家书回家很大程度上就是想寻求家人的帮助。
沙漏游戏的时间仍在不断缩减,可他们要想找到牵丝,就必须弄清这邪崇的死亡真相。
“小水?!”杨昕有些恍惚地看着凭空出现的机械大门面前身形虚拟的眼镜少女,对方穿着原来的世界内的衣服,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少女的身旁竟然还站着当初那个被拉进了棺材内的寸头男人和那个早就被毒死的玩家。
大门出现的巨大动响自然也惊到了沉浸思考如何通关的沈柠等人,这几道熟悉身影的出现皆是让他们一惊。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杨昕捂着嘴,眼泪大串大串地掉。
眼镜少女无奈一笑,“这事说来话长,不过,我们确确实实是死了一回。”
【嘀,禁止玩家交谈无用的废话!】
大门自动发出了机械音,让其余的玩家们心头的熟悉感都倍增了不少。
“这是人工智能?”安明喃喃道,没想到进入了这诡异的游戏当中,竟然还能遇见现实中熟悉的东西。
沈柠有些意外地打量着这块横空出现的机械大门,想不到这次的传达者变成了系统大门。
“席墨,你们人类世界的门都会说话吗?”为了符合自己没见识的npc身份,少女的圆溜溜的猫眼中似乎充满了好奇。
席墨却眼神复杂地将看向大门的视线收回。
“这不是门,大概是人类研发出来的新型系统。”
“时间有限,这一次怕是我们在游戏当中最后一次碰面了”,眼镜少女有些无奈地看着泪眼朦胧的杨昕,将仅有的一些线索告诉了众人,“还记得山头的那座土坡吗?”
“那是老妪口中丫鬟的衣冠冢,当时我被困进棺中时里面所留的除了另一个死于火下的邪祟,就只有一叠女人穿的衣服了。”
“大概濒死状况下可以见到那些可怕的邪祟,除了那丫鬟的魂魄,我竟还在棺材内看见了中途遇到的红衣邪祟的脸!本该是不可能的事,可这棺内邪祟确实与棺外那红衣邪祟一模一样!”
【时间还剩十秒,开始计时,十,九……】
冰冷的机械音开始倒数,眼镜少女虽是无法碰触到杨昕,虚拟的身体还是状似环抱了一下面前的人。
“时间不多了,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杨昕微微瞪大了眼看着逐渐消失的眼镜少女等人。
大门随即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宛若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死去的人与出现的人类技术都将在场的玩家们打了个手足无措,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柠作为游戏里的npc黑猫,在这外来的物体来临时时竟也未曾察觉到异样,那么唯一的缘由只有一个。
这个系统本就是沙漏游戏允许的,又或者说,系统的存在本就是沙漏游戏的一部分。
“当时没有开棺果真是对的”,沈柠抬眸瞧了席墨一眼,在里头还有一个邪祟的情况下她要是真开了棺材,估计当场又要再死一人。
少女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棺内的另一个邪祟上,“你说她们为什么要提及那个邪祟?”
空棺材,藏着丫鬟魂魄的匕首,被烧死而产生的邪崇……
“有人烧死他们之后才建起了衣冠冢”,随即就有人接上了沈柠的话。
“那么我们眼下的需求就是要找到那个杀害了丫鬟的人,顺藤摸瓜地揪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迷糊了一阵子终于听明白的刘钦激动地拍了拍桌。
花了些功夫缓过了劲的杨昕当即止住了刘钦的窃喜,“如果仅仅是这样,为什么小水他们还会特地将这个线索告诉我们?”
“为何棺材内的邪祟会与我们见到的那人偶新娘长得一模一样?”
安明碰了碰鼻尖:“总不是先前见到的女鬼跟着我们乱跑吧,还是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鬼那另一个女鬼也跑出来了!”
他的视线一颤,慌张看向众人:“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线索不全的情况下,什么推断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那另一个邪祟有没有后脚离开棺材,这丫鬟的死与我们见到的红衣邪祟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目前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方向还是寻找出手害了那丫鬟的人”,沈柠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会为了这邪祟而对带着嫁妆丫鬟出手的人不多,想必都是她亲近的人。”
沈此话一出,游戏检测到推断进展而变化了地图,众人眼前的场景蓦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处场地也从富家公子的庭院变化成了一个破落的小庭院。
而方才还是旁观者的众玩家发现自己变成了戏中人的模样。
“爹,娘,女儿不愿嫁!”
杨昕忽然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地上哭诉,泪水逐渐浸湿了面容。
刘钦与安明二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弄清眼前的情况,身体就如同被操纵的戏偶一般动弹不得,面部更是肌肉僵硬。
声声琴曲奏响,悲伤的曲调传扬,并未受影响的沈柠抬眼望去,初次见到的伶人席地奏曲,悲音鸣鸣。原本动弹不得的众人身上皆是一松,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她身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安明只觉如释重负,可目光触及杨昕却忽地惊恐起来。
一道似曾相识的黝黑背影竟从杨昕的身体内爬出,朝着众人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又慢慢爬回了杨昕的身体。那个与丫鬟同样躲在棺中的丙级邪祟?
对于这一切杨昕还一无所知,伶人的琴音并没有解开她身上的困咒。
杨昕面前又凭空站出了几人,其中一人神情严肃,一把就将她的手甩开,“逆女!人家特地上门求亲,你却给人使脸色,为父告诉你,此人你不嫁也得嫁!”
“是啊,就算不看你爹,也看看你弟弟啊”,仪容华丽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搂着年幼的少年往杨昕的怀里推,“你娘离世得早,你就这么忍心看你弟弟生活在一个难以支撑的家中吗?”
少年的眼神懵懂,却看得被附了体的杨昕又怒又悲。
原来一家的安稳,竟是要以一人的终身幸福作代价吗?
一些过往的悲伤经历刺激着杨昕的大脑,此刻女人身不由己的感受竟是与她产生了共鸣,悲凄而哭。
“为什么要逼着我嫁人!”被控制了身体的杨昕眼角泛血,伸长手指跌跌撞撞地朝着那夫妻抓去,口中嘶吼,“我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快拦着她,别让她接触那些npc违反了游戏规则!”刘钦一只手抓住了杨昕的胳膊,却发现这被邪祟附了身的女人力气大得吓人,叫上安明一块拉扯才没让她碰着面前那几个奇怪的npc。
“停下吧,沐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