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都是影帝

作品:《三国之袁家长子

    相府后院。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一名年近四十的清攫文士,正手拿一本书,靠在凭几上朗声读诵。


    “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


    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读到此处的时候,清攫文士看向不远处的另外两名文士,笑道:“孔慈,子法,何故心不在焉也。”


    其中一名文士躬身一礼后,道:“大人,黄巾贼众二十余万在外,吾实在难以静心。”


    清攫文士哈哈大笑:“夫天下大乱,黄巾起有百万,席卷州郡,称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亦不足以使吾慌也。


    何况此区区数十万众。”


    另一名文士躬身道:“大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吾辈不如远也。


    只是方才义逊来报,说东莱太守有援兵到,康王已去迎接。


    那东莱太守本是蔡伯起,被袁谭强兵夺之,如今兵发北海,来者不善啊!”


    清攫文士再次大笑起来:“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吾乃天子加封相国,此乃天命;


    吾乃长者,此乃大人;


    吾乃圣人之后,言即圣人之言。


    如此三畏,休说是那袁谭,便是其父袁绍来,也用先拱我为主。


    又有何惧哉!”


    “大人一言,使我等茅塞顿开啊!”


    两名文士躬身一礼,发自肺腑的敬仰道。


    “你等且放宽心,那袁谭不来便罢,若是敢来,看我三言两语,说的他跪倒在地。”


    清攫文士又拿起了书,读了起来,“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恰在这时,后院小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孔顺带着几名侍卫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


    “何事惊慌啊!”


    清攫文士眉头微皱,云淡风轻的把书放下,不悦道。


    “大人,康王引袁谭一万多精兵进城,城门防备已被接收,现在带着一千骑兵,已经杀到相府了!”


    “什么?!”


    两名正在躬身的文士大惊起身。


    “这,这不是援兵么?”


    “怎么还接收城防?怎么还杀到相府了?”


    两名文士顿时大惊失色,面面相觑,然后把目光都望向清攫的文士。


    这一看,眼珠子几乎掉到地上。


    方才还风轻云淡的清攫文士,不知何时转身逃走,此刻已经跑到五丈开外。


    “大人?! ”


    “相国大人!!”


    众人震惊的喊道,就连亲兵都愣在当场,没有跟上护卫。


    清攫文士回身跺脚道:“大什么人,还不快跑,快跑!”


    孔顺还在擦额头的汗水,另外两名文士早叫道:“大人,不是君子有三畏么?”


    清攫文士已经跑到了后门口:回身骂道:“快点,快点,君子是有三畏!可那袁谭既然带兵杀来,那就不是君子是贼了。


    君子遇到贼,有理他不听啊!”


    闻言,两名文士和亲兵们再无半点犹豫,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孔顺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跟上去,他的目光放到了清攫文士放在席边的印绶信章。


    那是北海相国的身份象征。


    “大人,我们先去府内接下亲眷!”


    一名贴身的亲卫道。


    清攫文士健步如飞,也就几名亲兵可以跟上,那两名文士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贼人入城,大人蒙尘,咱们要先逃走,才有救人的可能。


    不能因为此刻想一起逃走,那样的话,反而都逃不掉!”


    闻声,清攫文士跑的更快了,带着几名亲兵,消失在视野中。


    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两名文士,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面露古怪之色。


    “孔北海一肚子锦绣文章,临到事了就知逃命,连家眷妻儿都不顾,我们又何苦追随他呢?”


    “唉,都说我们是凶辩小人,不想孔大人才是伪君子!正所谓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想那袁谭,素有宽仁之名,吾等投诚,理当官居原职,何苦逃也!”


    “正是,正是,走,我们去取了印绶信章,岂不是大功一件!”


    “妙哉,妙哉,咦,孔顺怎么没来!”


    “不好,印绶信章,必被此人夺之矣!”


    “这个奸佞小人!”


    两人顿时跌足长叹。


    北海相府,袁谭看着跪伏在地上,捧着北海相国印绶信章的孔顺,还有旁边几名横眉冷竖的文士。


    心中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


    不管怎么说,孔融都是朝廷任命的北海相。


    夺对方的相位,必须要有合适的理由。


    为了这个理由,袁谭可是自己来了好几场的头脑风暴。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孔融居然丢掉印绶信章等物,直接逃跑了。


    这可是丢城弃土的失责,抢他的相位都不需要理由了。


    袁谭于是一脸不解的看向旁边的康王刘膺,开始了他的表演。


    “康王殿下,黄巾大军虽然在外,可我已经来救援了啊!


    孔相国何故丢弃黎庶和您,独自一人逃走,这是何故啊,这是何故啊?”


    “这,这!”


    刘膺有些抓瓜,他这个时候才有点回过味来。


    你袁谭既然来支援,应该大军先进城驻扎,拜见相国孔融。


    然后双方商议如何守城,比方说你守两个城门,我守两个城门。


    城内物资如何调度使用等等。


    结果你进城之后,先是以我的名义,接管了都昌城的城防。


    然后又带着一千骑兵,气势汹汹的赶往相国府。


    这,这是援兵的做派嘛。


    这明明是来抢地盘的。


    也难怪孔北海会逃走。


    也难怪孔北海会逃走啊!


    你现在问我何故?


    你现在问我何故!


    本王


    本王,本王就算有心要拆穿你?!


    不看城外数十万黄巾贼的。


    也要看看你麾下一万精兵。


    你可是带着一万精兵进城的。


    罢了罢了,这相国谁爱做谁做,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保住都昌不失守。


    能保住本王的封国便罢!


    于是刘膺一脸大惊失色的说道:“黄巾贼众在外,孔相国却弃本王而去,如之奈何,袁太守,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说完之后,忽地感觉情绪到位,干脆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横眉冷竖的文士,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袁谭扶住嚎啕大哭的刘膺,一时也搞不清对方是不是在演戏。


    不过事情既然来到了这一步,自然要继续下去。


    就像西游降魔篇里的大妈,导演既然没喊咔,戏就要演下去。


    她只会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可是读过书,受过高等教育。


    信口雌黄的本事还是有点的。


    于是道:“当此黎庶倒悬,社稷危难之际,谭理应为殿下解忧。


    孔相国既然已弃殿下而去,为保社稷安危,谭愿意举荐一人为相国,并表奏朝廷。


    此人若愿为相国,则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狐狸露出了尾巴


    “大胆!”


    一名文士顿时厉声喝斥。


    “嗷唠!”


    然而,却被北海康王刘膺一嗓子更大的哭声所掩盖。


    那名出声喝斥的文士,也被旁边的另一人拉住。


    北海国的相国跑了,都尉降了,诸侯王和对方穿一条裤子,他们这些幕僚,自然也没有再发声的必要。


    何苦白白送上自己的性命。


    不远处的太史慈等人,可是一脸杀气呢。


    刘膺的鼻涕眼泪一大把,都快沾到袁谭身上了。


    “如此,就全靠袁太守了,不知太守要举荐何人啊?”


    听到这句话,袁谭顿时撤回了扶住康王的手,指向自己身后一名瘦高清攫的文士:“琅琊国诸葛玄,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乃是诸葛丰的后人。


    曾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属吏,因兄长丧事,在家处置,被我临聘出山,现为军中主簿。”


    诸葛玄脸色微红,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玄拜见康王殿下,见过诸位!”


    “原来是琅琊诸葛家啊,如此北海就全靠你了,寡人就全靠你了!”刘膺鼻涕横流的再次抓住诸葛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