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醋
作品:《徒儿她娇香黏人》 “奶娘近来可有好些。”为了吴氏这病宋潭和姜厝不知找了多少名医,可也总不见好。
吴氏拉宋潭到她跟前说话,嘘寒问暖了他近日的生活,接着便提及了她那总不让她省心的儿:“殿下您说,您分明只比他长了两岁,妻妾都有了,可厝儿却总不让我省心,那赵公女儿赵玥多好的姑娘,可厝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未曾见他对别的什么姑娘动过心,他今年二十五了,婚事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才好!殿下您可要帮着奶娘好生劝劝他!”
吴氏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宋潭也免不得好一阵劝,都是些陈年旧话,又相互拉扯了一会,宋潭才往姜厝的院子走去。
“阿厝!”
今日休沐,姜厝早间请了顾秋和吃完饭后,便回了宅内看书品茗,宋潭是个耐不住的性子,昨日下午在宫里跟姜厝谈及近日时政时提及顾秋和料说晚间会有劫狱发生,没曾想,晚间他的亲信确乎回信说教首李任差点被掉包的事,这会咋呼呼的跑来就是想问阿厝昨日之事处理的如何了。
姜厝坐在桃花树下,宋潭也叫小厮泡了杯茶来向他打听。
“阿厝,昨晚劫狱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关问。
姜厝听闻此话,便知太子已经得到小道消息,悠闲的吹开面上茶碎:“那道士说的不错,的确是劫狱,洪天教的教徒暗中迷晕送食的官厨,借其身份想入狱掉包。”
纵使已经听过真相,但再次从姜厝嘴里说出时,宋潭还是不免感叹:“这女道士可真是个神算子!”于是接着问“后面呢,你是如何处理这名教徒的?”
“后来这名教徒同样被打入大牢,我命人找了一名身形与李任相似的狱卒穿上囚衣,偷偷跑出了诏狱,暗中,我们一路尾随,在出城门时,巷道里突然钻出一名出城卖盐的商人将他拖进了卖盐的容器,是个大圆桶,有暗关,分上下两层,他便被盐商藏到了下层,盐桶从上打开便只能瞧见盐,可不知是如何走漏风声,在出门的档口一柄飞镖从屋檐顶上飞出,盐商顿时倒地,人证也没有了。”
宋潭有些发怒:“那便从盐商出城的路引查起,还有欲顶替李任的教徒,对他严刑逼供,还有官厨,一个都不能放过!”
姜厝冷静回:“殿下请放心,已经在查了。”
宋潭不免又念叨起来:“那‘奚山先生’到底是哪个反贼,待咱们查个水落石出,一定将他剥皮抽筋!”
姜厝想起顾秋和那句自东南而来,也不知是真是假,全当做一个线索,平时多加留意。
宋潭碎碎念完后,这才想起吴氏的话:“阿厝,方才我去探望你娘,她又在催我让你赶紧找个媳妇,我说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怎从未见你近过女色?!”
姜厝目光薄薄,又拿起桌上那本书翻着:“大抵是月老斩了我的姻缘线,烧了我的深情根,我倒真对姑娘们不感兴趣。”
宋潭好似从他回应里读出了别的况味,倒吸一口气,难以言明的看着他。
姜厝立马回击:“更对男人不感兴趣。”
宋潭这才松了口气。
“可我倒真觉得赵家那姑娘跟你是绝配,你的父亲福建大总督和赵阶大人当年是一个村寨里出来的人中龙凤,现在一个在地方上大放光彩,一个在朝堂中赫赫威名,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你俩又是娃娃亲,这京城所有人都觉着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咋就不试着接纳接纳那赵玥姑娘?”
姜厝并非没有反思过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劝他说接纳赵玥,可他对她并无半点想法,且还有点厌烦,故而他一直觉着自己是不配结婚生子的,也早已在内心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殿下就省了这份心吧,我跟这些姑娘当真没有半点可能。”
宋潭看着姜厝油盐不进的模样很是无奈,想了想劝也劝过好多回了,他也懒得再说什么:“行了行了,没有可能,我也劝不动你。”
揭过这茬,收拾好心情,忽记起方才发生的一件趣事,乐道:“阿厝,其实方才我在过来的路上撞见一人,你猜是谁?!”
姜厝心想他俩共识的人这么多,又从何猜起,有些狐疑和无语的看着宋潭。
宋潭觉着他这人果真委实无趣,径直说道:“紫道行的徒弟顾秋和,就是给你算了个准头的那个女道士!”
姜厝平静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蹙眉问:“你怎知道是她?”毕竟女道士这么多,虽说方才她是跟他在闹市的酒楼里,宋潭来姜府会经过闹市的确是有撞见那人的可能,但怎就知道是她?
看着突然被吊住胃口的姜厝,宋潭觉得有些好笑:“名动京城的千金大小姐赵玥掉不住你姜指挥使的胃口,一个女道士倒让你上了心,有趣!不过那道士真真生的美,本太子殿下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姜厝觉着宋潭今儿是被他母亲洗了脑,半句话离不开赵玥,但这番话倒真让姜厝有些急:“殿下可别作弄臣了,臣不过是觉得顾秋和是个有用之人罢,什么男道士女道士,臣不关心。”
“切,”宋潭一个轻蔑的眼神回击“你大抵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行了,我也不捉弄你了,那女道在街上被抢了银子,本殿下恰好经过,帮她抢了回来,她道谢报姓名时便知晓她是顾秋和罢了!”
“抢了银子?”
“对啊,怎么了?”
“真是没用!”
宋潭摸不着头脑,虽说阿厝是不近女色,但一个帮过他的女道士都要骂,活该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顾秋和觉着自个耳朵痒痒的,也不知谁在说她坏话,刚回府上便撞见赵玥还在门里候着她。
难怪耳朵痒,定然是她在说自个坏话!
赵玥背对着门的方向站着,顾秋和想装作没看见从她侧边逃之夭夭,不料她一回头,撞个正着。
“嗨!”顾秋和还是假模假样的招了招手,扯着笑脸,毕竟是寄人篱下,面子上得过的去。
赵玥瞧她假惺惺的样子,又对她通身打量一番,看上去精气神不错啊,赵玥心底发酸:“这才来京城不过两日,你如何就和姜指挥使有交集了?”赵玥尽量克制自己的措辞,原本是想说你如何就和姜指挥使勾搭上,但对方挑不到错处时,她这样捉风就是雨倒有失她大家风范。
顾秋和听她声音尖的能戳穿板砖,再回想方才赵玥在门前对活阎王扭捏作态的模样,定然是吃了醋,虽暗波汹涌,但赵玥明面上说的话也无错处,于是便依着她说:“昨个我同指挥使大人在清虚观偶遇,一见便觉得投缘,于是大人叫我给他占卜,未料都一一应验了,于是大人十分信任我,方才来也是为了找小道我替他占卜来着。”露出一个月牙弯弯的笑脸。
“投缘?”赵玥轻哼“能有什么投缘的,定然是你装神弄鬼糊弄了他,还有,方才本小姐分明看见他是拎着你出去的,信任你怕是你自己妄想的吧,哈哈!”
果然赵玥是忍不住,既然赵玥话里的酸味这么明显,顾秋和也不必忍着:“姜指挥这人想必对谁都粗鲁吧,拎人这种在你看来是不喜欢,但在姜指挥使眼里就是平常事,就像他对其它女子不为所动,对你也连一眼都不带多看的,难道赵小姐就觉着这是姜指挥使不喜欢你的表现吗?!”
“你!”
赵玥顿时被她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个臭道士,本小姐与姜指挥使岂是你能置喙的,嘴巴这样臭,内心也必然肮脏,哼,我都知道了,昨儿给你外间的客房你不住,偏要和你师父一同住在紫苑,谁知道你俩是师徒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哼,恶心!”
“你说谁恶心!”顾秋和从未听过这样肮脏的污蔑,话音一落,就想上前和赵玥撕扯起来,立时便有女仆上前将她拦住“你说我可以,不许污蔑我师父!”
虽说顾秋和同紫道行时有些鼻子不对眼睛的,但是紫道行捡了她带到道观养大还教她本事,对于顾秋和来说,紫道行可以说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许别人说他半点不是。
但这番动作在赵玥看来就更不正常了,啧啧称叹道:“瞧瞧你这激动的样,要真清白,你这么怕干什么。”赵玥拿着手帕捂嘴笑“本就是个不正经的女道士,还在本小姐面前装,装的跟真的似的!”
顾秋和在山上呆了这么多年,哪见过这样浑浊的骂人话,她也是个年轻气盛的,铆足劲对她龇牙咧嘴:“我要撕烂你的嘴!”无奈,两边全是拉住她的女仆,她个子未长足,还是小女孩一个,自然敌不过这么多人。
赵玥饶有趣味的看着困兽挣扎,叹气道:“唉呀,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道士,骗吃骗喝到了人家家里,还对女主人凶神恶煞的,你就不怕我现在将你赶出去?嗯?”
“要赶便赶,谁怕你!”顾秋和可受不了这样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