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子宋潭
作品:《徒儿她娇香黏人》 说的跟你点了十二道菜能吃完似的。
不过店小二自然开心顾客点这么多菜,更何况姜指挥使是他这边的常客,不存在付不起银子的境况,当下笑应,忙着备菜去了。
姜厝目光冷冷的吹着茶水:“人小胃口倒挺大。”
顾秋和笑:“盛情难却,姜指挥使都说随便点了,我也不好客气。”不多点一点又如何回报昨日你的抽鞭打马之恩呐。
姜厝只是冷笑,懒得理她,噙了口茶开始说起正事:“其实你还是有两把刷子。”
这句话顾秋和一时没反应过来,恍然记起昨日她说他所管辖的诏狱恐有劫狱之灾,一下就明白他什么意思。
顾秋和是正儿八经的算卦先生,她说的基本上都是可以应验的,除了极个别,比如你要写个谜底叫她猜,她当然是算不出来的,况且昨日姜厝面相的确有些暗,会发生不好的事也是意料之中。
顾秋和冷笑一声:“小道我的本事还大的很呢,这些都不在话下!”
大的很。
姜厝锐眼微虚,打起了算盘:“那你不妨再说说看,关于这个案子幕后最大的操控者是谁?!”
听他这般问,看来昨晚那案子还有点复杂,他还没查清楚呢,顾秋和冷哼道:“空手套白狼,我可不傻,这顿饭是昨日卦的卦金,今日算卦得另给!”
顾秋和眼珠子一翻,很神气的样子。
姜厝看不惯她乡里人的做派,嘲讽:“我姜家世勋贵胄,一门忠烈,能少你那点卦金不曾!”
顾秋和一听,原来这姜厝还是个富家子弟,那可就更不缺银子了,得多要点卦金才成,于是笑:“那哪能呢姜指挥使,凭谁少了我的卦金,您也少不了,只是您不知先给卦金证明您心诚,心若诚算起来则会更精准些!”
顾秋和神神叨叨,说的好像真这么回事似的,姜厝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于是拿出了一锭银子放桌上:“说吧!”
顾秋和眼放精光,这银子都抵她一年的俸禄了,她暗喜中差点摔下凳子,强迫自己故作镇定,整喉道:“心若致诚,那么答案则……”
姜厝又掏出根金条,这下子可是顾秋和三年的俸禄了,只听姜厝冷冷道:“你若再不算,这些我便全部收回了!”
“算算算,怎能不算呢,马上算,立刻算!”
就这么一两天的时间就赚了在道观打工近五年的俸禄,活这一两天就抵从前她活近两千天,说到底她还是应当感谢道观的,更应该感谢师父,不是这些本领傍身又何谈赚钱呢。
顾秋和看着发光的银两,心底乐呵的都快哭起来,她一下子动力满满替眼前这位贵客开始占卜,三颗铜币恍恍摇摇往桌上一盖,两负一正,她看了看这卦象,心底细细琢磨分析。
不过半刻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按照本道分析得出了一个很精准的答案。”顾秋和指着桌上的铜币道。
见姜厝没有卵她,她小心翼翼抬眸瞅了瞅姜厝,姜厝正一副看你演个什么劲的眼神看她。
顾秋和‘嗖’的一惊,回了眸,又仔细专业解释起来:“依小道分析,这人……祖籍应当是在东南方向,不过……早年就便已背井离乡是有功名傍身的人,嗯,对,就是这样!”
“没了?”姜厝反问。
“嗯,没了。”
姜厝顿时无语,立马捡回桌上未收的金条,只留下一枚银锭。
顾秋和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姜厝冷言道:“你这答案就值这么多钱,虽本官家业雄厚,不缺这金块,但本官可没有纨绔子弟随意撒钱的作风。”彼时姜厝已将金条收回衣内,铁面无私的看着顾秋和。
顾秋和比姜厝更无语:“你言而无信!”
“是你说谎在先,不够精确!”
“你简直什么人啊这是……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在剽窃我的智慧成果!”顾秋和欲哭无泪。
彼时店小二端菜上桌,一副看不懂的样子,姜厝立即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结账,不用再找。”便拿起桌上的绣春刀起身欲走。
顾秋和见状,脸色一滞,还是店小二反应快:“姜指挥使不吃了再走吗?”
“不必了!”
冷冷扔下一句话,又只剩顾秋和一双气的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此时此刻,亦如昨日,顾秋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尽快了结他的性命!
杀千刀的姜阎王,直接刀斩她三年的劳动报酬,手里的银锭子瞬间都觉着轻了不少。
顾秋和酒足饭饱后让店小二直接给她打包,她左手提着打包盒,右手掂着银锭子,不是很愉快的出了店。
街上游走了一会,就在这时一个精干小伙与她擦肩而过,直接抢走她右手那枚银锭子,跟个猴一样在人群里蹿着跑。
顾秋和惊魂未定,察觉手里银锭子没了,拔腿就往前追去:“小偷,快抓住他,抢我银子,快抓住他!”
路上人还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听见这话,大多也不敢正面去拦截小偷,怕事后报复。
顾秋和眼睁睁看小偷越跑越远,刚刚还嫌一锭银子太轻,此时眼泪珠子都被急出来。
她不能这般命苦啊,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可真是心碎一地。
正这般求天不灵时,只见前方一匹快马朝小偷直逼而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千钧一发之际,小偷不敢硬碰硬,直接吓的瘫软在地,双手捂头。
顾秋和快速撇开人群,跑了上来,一把抢过小偷手里的银锭子,谢天谢地宝贝似的揣进了袖里。
“谢过公子出手相救!”顾秋和简直对帮她截回银子的恩公感恩戴德,仔细一看倒是一名年纪相差无几的贵公子,丰神俊朗,器宇轩昂,不论是他所骑马匹,身后所跟的武士还是他的举手投足都显示着他身份不凡。
在看见所助女子抬起头感谢他时,他瞬间被这张纯净美妙的脸惊住,这道士也太美了吧,这么好看的姑娘都要去当道士才能混口饭吃了吗。
在惊叹之余,地上的小偷乘其不意拔腿就逃,贵公子身后武士见了,一个飞镖刺去,扎了他的腿,他骑马往前行了几步在贵公子耳边说了几句话,贵公子允后,便将小偷提上马往衙门送人去。
见小偷到了武士手里,顾秋和不用多想定是将他提去正法去了,于是更加真诚的拱手向贵公子道谢。
贵公子见顾秋和拱手道谢有模有样,手里还摇摇晃晃提着食盒实在可爱,便道:“不用客气,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道士?”
贵公子抢救回她银子,告诉贵公子她的名字也没什么,于是笑:“回公子,小道顾秋和,乃临邑县紫清观道士,追随师父来到京城,今日出来替人算卦赚了些钱不料路遇盗匪,还好有公子相救,小道实在是感激涕零!”
“紫清观?”贵公子问“你师父可是叫紫道行?!”
顾秋和忽然想起从师父昨日的描述来看,他现在在京城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了,提到紫清观想到紫道行也是理所应当,看来师父大人可真正没骗她,瞧眼前这贵公子的模样,想必也是认识师父的。
周围有些看热闹的百姓也是不由一惊。
顾秋和背的直了些,笑回:“紫道行正是小道师父,公子您也认识他老?”
贵公子忍不住大笑起来:“想必就是你给我兄弟算了一卦,一眼看出他被逼婚逼的紧的那个神婆吧!”
“神婆?!”真是个难听的称呼,不用多说,顾秋和已经猜出这贵公子的兄弟是谁了,真真哪哪都避不开他,虽对姜厝是一百个不喜欢,但看在贵公子救了她银子的份上,还是赔着笑脸:“原来姜指挥使是您兄弟呀,幸会幸会。”
“小道,你跟我兄弟很熟吗?”他听姜厝提及这小道时可是横竖有些看不上眼,可抵不过人家算卦水准高,说还要去找她。
“呃……有几分打过照面的渊源。”顾秋和可不想跟这活阎王牵扯太多,有赏银除外。
贵公子心知肚明一笑,觉着这小道甚有意思,但因有事不便多留便道:“本公子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聊,不过你放心,咱们也即将会打照面的!”说罢便哈哈大笑打马而去。
只留下顾秋和在原地一脸懵逼。
其实这贵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是吃姜厝他娘奶长大的,故而从来与姜厝如一胞兄弟,今日从宫里出来就是想和姜厝商量点事,在和顾秋和道别后,便径直来了姜府。
太子殿下名唤宋潭,母亲谢氏乃是当朝皇后,当今陛下子嗣稀薄,众嫔妃都难有子嗣,故而唯一的子嗣宋潭便被立为太子,当今陛下宋义谈不上多喜欢这个儿子,毕竟他一直深爱的还是多年前过世的静安皇贵妃。
宋潭来到姜府,便被吴氏身边的嬷嬷拉着往吴氏宅院里去。
姜厝的母亲吴氏常年都疾病缠身,说是从前在谢皇后处当洗脚婢时因经常跪着,故而受了寒,留下病根,走时便痛。
宋潭一来到吴氏房间里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朴素无华的吴氏坐躺在床上,这春光正好的日子,被子还捂住双腿,一脸病容,叫宋潭见了也是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