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江家众人
作品:《女将军虐渣日常(重生)》 清晨一早,江安夏便被人给带着,去往了江府中央的正堂,当走进正厅的时候,就见里面已经坐满了一圈儿人。
江康平虽然身上疼痛难忍,脸上也有淤青,但还是紧咬着牙维持着一家之主的姿态,端正地坐在主位上。
与他隔桌并坐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是江康平的继室,也就是江安夏的继母——刘氏。
刘氏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什么金的银的玉宝石,都往自己身上招呼,头面上的妆点也不管适不适合,只求最贵,身上的衣服亦是如此,就连每个手指上都带着颜色各异的宝石戒指,不到四十的年纪,活脱脱地把自己给衬得,看起来比江康平还要年长几岁。
再看,在刘氏身边站着的江安宁,同昨日一样,依旧是那一身白衣飘飘的打扮,浑身上下都找不出第二个颜色。
江安夏见到此等画面,也不禁感叹,这母女俩,真可谓是两个极端。
一个贪恋黄白之物,一个又尽力地把自己往不染凡尘的仙人方向打扮。
坐在下首位置的是一美妇人,肌肤白嫩有光,即使是在冬天也有意穿得单薄,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一双媚眼含情,让男人看了无不心生爱怜。
这想必,就是花姨娘了。
在她身边,站着一身粉裙的女孩,单看那双与花姨娘一般无二的勾人媚眼,就知晓,这定是花姨娘所生的女儿江安羽无疑,江安羽今年十四岁。
只不过,她此刻的脖子高高昂起,一副目中无人的张扬跋扈姿态,倒是与其母亲的娇媚完全不同。
赵姨娘就坐在花姨娘的对面,绞着手里的帕子,看向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怯怯的,更多的时候是低着头,腰背都不敢完全挺直。
女儿随母,站在她一旁十三岁的江安然,也是一副胆小害怕的模样。
在众人的目光下,江安夏从门口走到了屋子的中央站定。
江康平见她未行跪拜之礼,见到自己后,竟然连丝毫的欣喜之情都没有,顿时,露出了不满的神色,直接指责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我与你母亲刘氏时常惦念着你,怕你在乡下受苦,这才命人接你回府。
你我父女二人虽久未见面,但是血浓于水,想来,你也不会与我生疏才对,再大不过父母恩,你也年纪不小了,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得,才刚见面,就端着父亲的派头,想要求她报恩?十五年来把她扔到乡下不闻不问,就连自己的女儿被活活打死也全然不知,这叫时常惦念?
她若是就声应下,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提出,让她接近南江家的人,然后设计将南江家的财富,全部呈到他这个父亲的面前来?
倒是她浅薄了,本以为那乡下的王婆子,已经是脸皮堪比城墙了,却不成想,她的这个便宜爹,脸皮厚度与其相比更甚。
“江老爷言重了,父慈子孝,父慈为先。”
听到江安夏竟然叫自己江老爷,而非是父亲,竟然还在话里话外地指责自己不慈?江康平顿时气怒。
“孽女!”
他随手拿起了一个茶杯,便向着江安夏的脑袋上砸去。
江安夏直接侧身躲过,她可不认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狗东西做父亲,没有义务承受他的这么一下。
茶杯在落地后,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她还没有怎么样呢,一旁的花姨娘倒是被吓得往后瑟缩了一下,极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刘氏见到她的这副样子,直恨得牙痒痒,心中暗骂,可真是个狐媚子。
但是,奈何江康平就是吃她这一套:“你不妨先去屋里歇着,这个孽女不用你来招呼。”
花姨娘对着他眉目含情,刚想对其娇娇弱弱地说上一句,自己没事,就被人给打断了。
江安宁可不想要这两人,把自己的母亲给气狠了,直接开口,打断了二人的浓情蜜意,又将重点转移回了江安夏的身上。
“姐姐可是在心中责怪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能为父母分忧也就罢了,怎么还都能有怨呢?
不过,这倒也不怪姐姐,毕竟姐姐常年呆在乡下,没有过读书明理,思想也难免会狭隘了些,姐姐不懂事,父亲可千万不要生了姐姐的气才好。”
江安夏冷笑一声,这先是说她不孝,又是说她在乡下什么都不懂,还连带挑拨了她和江康平,短短的一句话,可就是一箭三雕呢。
“妹妹有所不知,这世间的任何感情,都是需要慢慢培养的,父女亲情亦是如此,江老爷你说呢?”
她给了江康平一个希望,让他以为只要自己放下身段,与她培养父女感情,那她就甘心被他所利用。
她对这个狗东西恶心的不行,培养父女感情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才使得原主惨死在乡下,再加上赘婿鸠占鹊巢的事情,一下子弄死太过便宜,她要先给其希望,最后再狠狠地失望,他做过的那些坏事,她都要会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康平听到这话,不但没有反驳,甚至还觉得很有道理,胁迫对方,哪里有让对方心甘情愿为他做事,来得稳妥。
江安宁也意识到了江康平的态度变化。
她直接拿着帕子假意抹泪,在看向江安夏的眼神中,还有些惊惧和害怕。
刘氏也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思。
“大胆,昨日宁儿好心去给你送衣,你非但拒收不说,竟然还敢言语羞辱,甚至武力恐吓宁儿,如此作为,简直是没有将你父亲和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你若知错,就该立刻下跪跟宁儿请罪。”
原来是江安宁告状了,难怪她刚一进屋子,他们就是这么一派兴师问罪的样子。
一旁的江康平,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显然也是觉得江安夏应该下跪道歉。
等她被刘氏处罚了之后,自己再出面安慰,这样一来,她在江家,就会对自己这个父亲极其信赖,到时候,再让她去办什么事情,也都一切好说。
听刘氏这么说,江安宁反而似是很着急地为其辩解,但是,却句句又将罪名落实。
“母亲,不怪姐姐的,是宁儿想要与姐姐交好,才主动去找姐姐,没想到姐姐竟然如此看不上宁儿,都是宁儿的错,求母亲不要处罚姐姐。”
刘氏拉住了江安宁的手,轻拍安抚。
“你向来心善,怎知有人心如蛇蝎,竟随意践踏你的好意,宁儿放心,母亲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看够了这一出的母慈女孝,怕后面再出现什么恶心场面,江安夏直接开口。
“我堂堂皇商江家,竟然沦落到,要让府中的主子穿别人穿过的旧衣,若是外公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主子”二字,江安夏特意咬音加重。
闻言,原本还端坐在主位上的江康平,瞬间瞳孔放大,这么多年来,有谁敢当着他的面提及江家旧人?
就连他都快忘记,自己只是个江家赘婿的事实,若要是真的较真起来,这个屋子里能够称得上是江家主子的人,也就只有江安夏一个而已。
刘氏与江康平本是同村,村中突发旱灾,她逃难至京城,那时的江康平已经入赘,二人在京中相遇,命运相近惺惺相惜,这一来二去的,她便做起了江康平的外室。
当年江康平对江家做的那些事,她也都是知晓的,甚至,还有她吹枕边风在暗中撺掇。
心中疑惑江安夏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些,莫不是是知道了什么不成?
江安宁不清楚其中内情,根本没有察觉到父母二人的心思。
只当江安夏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竟妄图用一个乡下早死的老人,来让众人有所忌惮或是念及旧情?
可真是可笑至极!
“姐姐糊涂了,这里是江家,姐姐既然是江家的人,就莫要想着一些外人,惹得父亲不快了。”
殊不知她的这句话,更是在江康平与刘氏的心上捅了一刀,这里是江家,江安夏是江家人,他们这一群人才是外人。
江安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主位上的二人变化莫测的脸色,最终还是江康平最先忍耐不住。
老皇帝病重,现在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将南江家收入囊中一事已经刻不容缓,不论她知道了些什么,既然身为自己的女儿,就得心向这边,不能对南江家那边有丝毫的感情。
为了与她培养父女亲情,让其能够更好地为自己办事,那么,先给她点儿好处,倒也未尝不可。
“够了,江安夏说的也对,我们江家还没有落魄到那种地步,既然将人从乡下接回来了,府中嫡小姐的吃穿用度,刘氏你作为府中主母,就应该将一切都安排好才是。”
刘氏也没有反驳江康平给自己安排的这个罪名,直接颔首应下。
“是老爷,都是妾身没有思虑周全,这就吩咐下去,江安夏的一切规格,都照着宁儿的来。”
江安宁完全没有想到画风突转,竟然从处罚江安夏,变成了让她同自己一样享受嫡小姐的待遇,她江安夏凭什么?明明说好的,即使她回来了,这府里的嫡小姐也只有她一个的。
她这边还未来得及出言阻止,就听江康平又说道。
“对了,宁儿过几日,不是要去武安侯府,给林小姐庆生吗?那就将府中的一众姐妹也都带上吧,她们也都不小了,也应该出去见见世面。”
说什么见世面,恐怕是觉得女儿们都长大了,也该出去给各家的贵族公子们相看相看,趁机攀附上哪个世家大族,从而为他自己的前途,铺平道路吧。
这话一出,使得一向善于伪装的江安宁,神情也不由得出现了一丝僵硬。
她们只不过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和区区庶女,怎么配同自己一起出门和各家贵女交涉?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是为了维持在江康平心中,自己的人设,她还是低下了头,柔声称是。
不过,看向江安夏的眼神,愤恨之情再也难以掩住。
除了江安宁外,江安夏还感觉到了一道恶狠狠的视线,转头便看见了一旁的粉衣少女,在看向自己时,那不善的眼神。
本来有个江安宁处处压自己一头,就已经令江安羽很是不快了,如今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竟然也能落得个嫡女的名头,教她怎能不恨?不过,能够去往武安侯府,又令她万分欣喜,心下已经决定,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将江安宁那个白莲花和这个土包子给一同比下去。
江康平让刘氏,给众人准备庆生贺礼及穿戴的衣物,吩咐完后,便拂袖而去。
花姨娘心思活泛,见江康平心中有事,立即跟上前去充当解语花。
其余人见此,也不多留。
江安羽在路过江安夏身边时,还不满地哼了一声,江安然则是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后便立即低头,跟在人群身后离开了。
反倒是江安宁,还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人设,对着江安夏扯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那笑得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