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有意思
作品:《她又拒绝》 夜色深沉,宿舍里一片寂静,月光将窗台照的雪亮仿佛撒了一窗碎银,手机‘叮咚’响了一下,陈蜻蜓睁开眼,打开手机,微信界面上有一条刚发来的消息。
宋拾染:“睡了吗?”
“没。”
宋拾染:“出来好不好?我在你们楼下。”
陈蜻蜓瞥了眼另一张床上熟睡的余笑,起身换了套休闲服,拿着手机静悄悄出门了。
旷野星夜,微风蛙鸣,银色月光,高挑挺拔的男人眺望着安宁静谧的夜色。
月光将男人的身影勾勒出一圈羽化的银黑色轮廓,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神往。
陈蜻蜓在宿舍楼屋檐下的黑暗中静静凝视宋拾染的背影,须臾之后才走到他的身边。
宋拾染抬手晃了晃拎在手里的东西,说:“我给你带了万宇王记炒冰的清补凉,要不要吃?”
陈蜻蜓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也没那么爱吃甜品,但宋拾染英俊的脸庞上眸光比星星还要明亮,让她没办法拒绝。
他们在玉米田埂上的水泥小路边坐下,随意的垂下腿,陈蜻蜓把甜品盒子打开,五颜六色的切块水果和沙绵的红豆被椰奶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甜腻的清香。
“椰树之上采琼浆,捧来一碗白玉香。”宋拾染侧头看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和椰奶一般细腻光滑。
宋拾染问:“好吃吗?”
陈蜻蜓不紧不慢的咽下一口椰奶,说:“好吃。”
宋拾染靠近她,眼神里含着意味不明的暗示:“让我尝尝,啊——”
陈蜻蜓笑着看他跟个小孩似的张嘴等人喂,她将勺子往盒子里一放,连盒子都塞进他手里,不为男色所动,说:“自己吃。”
宋拾染合上嘴,闷闷不乐的把甜品盒子还给她,说:“那我还是不吃了,晚上吃这么多甜的我怕长胖。”
陈蜻蜓刚拿住勺子的手一顿,睨他,说:“噢,我不怕长胖吗。”
宋拾染说:“蜻蜓胖一点就飞不动了,落在地上我用网一抄就把你抓住了。”
陈蜻蜓说:“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名字叫蜻蜓,并不是真的蜻蜓。”
宋拾染从善如流的接她的梗,一本正经的说:“没有可能。”
陈蜻蜓:“......幼稚。”
“幼稚显年轻。”
陈蜻蜓无言以对:“……”
宋拾染拿走她的甜品,说:“吃不完就别吃了。”
陈蜻蜓任由他拿走,望着夜色下田地里生机勃勃的玉米,晚风吹拂她的长发,发梢扫到宋拾染的手臂上,他的手指缠住柔丝,朝她倾身过去,说:“现在要做什么?”
蛙鸣在田野里浮躁,陈蜻蜓看着他比夜色还深的眼睛,静静说:“回去睡觉。”
晚风将她的长发吹拂,几缕垂下来噙在粉色的唇瓣间。
宋拾染抬手抚开她的长发,喉结滚动,声音发哑:“睡觉没有意思。”
陈蜻蜓看着他越来越近,按兵不动:“什么有意思?”
宋拾染盯着她的唇瓣心猿意马的回答:“接吻吧。”
陈蜻蜓不躲不避,宋拾染便吻住了她。
柔软的唇瓣相贴,她刚吃了糖水,唇瓣很香也很甜。
陈蜻蜓的柔顺让宋拾染的心尖颤抖,他着魔于她的气息,情不自禁的环住她的腰,唇舌正要更深一步,陈蜻蜓的眼里精光一闪,在他的唇瓣间出声:“宋拾染……屎的味道谁知道?”
谁知道?拉屎的哺乳动物都知道。
宋拾染的动作瞬间僵住:“……”
想到了医院里他给陈蜻蜓挖下的接吻大坑。
片刻后,陈蜻蜓扭开头,噗嗤一声哈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没坑到陈蜻蜓,反而坑到了他自己。
宋拾染被她的笑传染,胸口也跟着颤动起来,咬牙切齿的说:“这么浪漫……你真混蛋……”
陈蜻蜓笑的眉眼弯弯,眼里都是得意。
宋拾染很不甘心,握住她的腰,气势汹汹的说:“不准笑……我要吻你……”
他一副‘非要不可’的样子凑过来,陈蜻蜓随着他的动作往后,盈盈说:“宋拾染……接吻的时候要想到什么?”
人的大脑很神奇,会将意义深刻的记忆联系在一起,比如想到黄杏就会觉得酸,宋拾染在医院了故意逗弄陈蜻蜓,把浪漫的接吻和某个让人屏息的味道联系到一起,气的陈蜻蜓要吐了,现在他也罪有应得,大脑在陈蜻蜓语言里浮想联翩,仿佛眼前的女孩都不是香喷喷的了。
宋拾染:“……”
宋拾染被气的笑场,什么浪漫什么旖旎什么氛围都通通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笑骂:“陈蜻蜓,你真的太过分了。”
陈蜻蜓撩开额前的碎发,说:“我哪里过分?是你说的让我对接吻印象深刻,现在的确印象很深刻。”
接吻总之是吻不了了,宋拾染看着她得意狡黠的表情,哑然失笑,不甘心的按了按她的腰,说:“这个梗今夜过后不许再提!”
不然他一想吻她,陈蜻蜓就来这么一出,他什么时候才能亲到他的姑娘。
陈蜻蜓对他的威胁和不满不为所动,似笑非笑说:“以后再说。”
宋拾染望着她的笑脸,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为她束手无策。
*
虽然夜里睡的很晚,但陈蜻蜓还是在早上五点半按时醒了过来。
她和余笑洗漱完毕去餐厅吃饭,刚进去就看见不远处的桌子上孔皙朝她们大咧咧的挥手打招呼,“这边!饭我已经打好了。”
余笑看着满桌子的菜,说:“还挺贴心。”
孔皙说:“那可不嘛,我现在是两位大美女的仆人,需要什么尽管跟老奴说,老奴能干的事绝不让两位美女动手。”
余笑毫不客气,说:“好啊。”
陈蜻蜓皱皱眉:“别作妖,孔皙。”
余笑对孔皙边上的小光眨一下眼,小光收到眼色,眼睛在孔皙身上瞥一下然后还给余笑,两个人用眼神飞快的交换信息并达成了共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孔皙笑眯眯的陈蜻蜓递筷子,“不作不作,保证老实。”
宋拾染走进餐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占领了,郁闷的单独坐到了窗户边。
宋先生帅的惨绝人寰,在哪里都是亮点,他一进来孔皙就看到了,忍不住对陈蜻蜓说:“那个男的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陈蜻蜓扫了眼一个人的宋拾染,不知道他的秘书和那个姜小姐去哪里了。
余笑好奇的说:“你在哪里见过他?”
孔皙就说了上一次陈蜻蜓被猪拱了以后宋拾染从医院送他们回学校的事。
余笑听了以后睁大眼,转头看着陈蜻蜓,脸色微变,说“你和宋经理之前就认识了?你没说过啊。”
陈蜻蜓的太阳穴抽了抽,真想把孔皙的嘴给缝上啊。
这么一来就露馅了不是,宋拾染和陈蜻蜓明明就认识,宋拾染却在刚到基地的时候装不认识,还询问陈蜻蜓的名字,叫她小蜻蜓同学。
怪不得宋经理会轻易借给她们车,会总是缠着她们一起吃饭。
陈蜻蜓望着白花花的米粥,心想粥里为什么没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陈蜻蜓叹口气抬起头,说:“师姐,你听我解——”
余笑飞红着脸打断她,说:“你们认识的话那你没有告诉过他我在背后叫他大长腿吧!”
陈蜻蜓:“……”
她摇摇头。
余笑长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了。”
看上去根本不在乎陈蜻蜓的解释。
陈蜻蜓也想跟她一样松口气,却听见孔皙坚持不懈的问:“那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陈蜻蜓:“……”
真想打死孔皙的嘴啊。
陈蜻蜓不得已只好说:“他是我爸爸的朋友……”
孔皙自行脑补替她发挥,说:“所以他是代替你爸去医院接你出院的?”
陈蜻蜓单手按着额头,“是吧。”
余笑也跟着脑补,说:“所以你们当时确实不熟,他到基地来以后才熟的?”
虽然真相大相径庭,但余笑说的这句话又是完全正确的,她和宋拾染本来就是在南丰基地才渐渐相熟。陈蜻蜓点点头,这一点她不算欺骗余笑。
余笑:“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我们回学校以后也有可能在同一个城市里见到宋经理了。”
小光握拳:“太棒了,回学校我也可以约宋哥打球了。”
孔皙一拍手掌,感慨:“怪不得啊!”
陈蜻蜓支着额头,看见他就头疼,冷淡瞥他,:“你又怪不得什么?”
孔皙说:“他和你爸是朋友,能当朋友的肯定气质都大差不差,所以怪不得我总把他认成你爸爸,其实真不怪我眼神不好!”
陈蜻蜓被他雷人的话惊的下巴都从手上掉了下来,她换个手支起脑袋,皱着脸说:“孔皙,认识你真是我的福气。”
幸好宋拾染还有两个粉丝,听完孔皙的话,一人给他丢个白眼,决定将弘扬宋拾染为主,打击孔皙为辅的交友原则坚决贯彻下去。
快吃完饭,陈蜻蜓的手机响了,微信上宋拾染给她发:“头疼?”
他一直在看自己吗?
陈蜻蜓本来想回复不是,转念一想却回了个是,“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晚了。”
宋拾染:“……/可怜星星眼”
宋拾染:“下次不敢了。”
不敢晚上再叫她出来,耽误她的睡眠了。
陈蜻蜓忍笑:“骗你的,不是头疼,被同学给无语到了。”
宋拾染:“那个眼神x x x(不文明词语和谐)的同学?”
陈蜻蜓看着括号里的备注,能想到宋拾染快被气炸了:“……嗯,他叫孔皙。”
宋拾染:“不听,我要叫他眼神xxx同学。”
陈蜻蜓:“幼稚。”
宋拾染:“幼稚显年轻。”
陈蜻蜓:“……”
陈蜻蜓看一眼窗边低头打字的宋拾染,心想他真的这么介意年龄吗。
似是心有灵犀,宋拾染刚好打完字也抬眼看向陈蜻蜓,朝她晃了下手机。
陈蜻蜓看到微信聊天界面上来的新消息。
“本想趁着一起吃饭告诉你,我这几天会有些忙,大部分时间不在基地里。”
是因为那个来这里的那个女人吗,宋拾染要和她去做什么?陈蜻蜓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忽然很想向宋拾染问个明白。
如果她问,宋拾染会说吗?
陈蜻蜓很快将这个念头压制下去了,她整理着变得陌生的心绪,给宋拾染发消息:“好的,我们也开始忙了。”
发完这个消息,她们吃完饭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餐厅,余笑和小光主动和窗户边的宋拾染打招呼,陈蜻蜓和宋拾染隔着人不动声色的对视,然后在清晨六点半,各自奔赴自己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