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
作品:《去父留子,可还行?》 谢三早早的带着人在码头等候谢玉辰,见他们过来赶紧迎他们上准备好的马车。
谢玉辰等人随马车先行一步,行李在后慢慢安排。
城门口,入城的车马排成一条长龙,谢玉辰不想刚回皇都就引人关注,见时间还早,便随着众人一起排队。
“曜星,你在看什么?”
见曜星呆呆的望着窗外,桑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人来人往,什么也没看到。
曜星指着拐角处一个驾着马车的男人说:“娘亲,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每个月到山上来的车夫老张?”
桑瑶眯着眼盯着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
咦,还真是。
曜星说的这个人桑瑶只见过两次,但是两次都印象深刻。
说来也奇怪,桑瑶他们在山上住了三年,按理说如此偏僻的地方是不会有人来的,却偏偏每个月定时会有一个人经过,就是车夫老张。
次数多了,零姨有时候会将一些采购单子交给他,让他过来的时候顺带一下,因着佣金丰厚,老张也乐此不疲。
那时候零姨只剩四个,都很忙,桑瑶也能在宅子里自由行走,听见吆喝声,觉得陌生就打开了后门,与老张见了第一面,才知道老张已经习惯每次走这条路都来后门吆喝一声,看看有没有什么事能用得上他的,顺便收些外快。
第二次桑瑶是特意在后门等他的,故意算好了时间,趁着没人注意塞了一颗金珠子,跟他约定下次过来的时间。
那场大火的第二天就是和车夫约定的日子。
如果不是意外住进谢府,她又生病没有及时跟曜星说车夫来的时间,他们肯定已经坐上这个人的马车离开山上,至于去向何处,当时具体的地址她还没有确定,计划的是边走边看。
后来她病好了,没听说老张过来的事,也请谢一打听过,但是都不了了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按理说一个乡下汉子,就算是做拉马车的业务,也不可能抛家弃口跑到皇都这么远的地方来。
带着这个疑问,桑瑶和曜星都盯着老张,本以为马车跑起来只能来日解惑,却没想到老张竟然还与他们同路。
看着老张驾着马车进了一个大宅子的后门,桑瑶指着问谢玉辰。
“子轩。你知不知道那里是谁的家?”
谢玉辰不知道什么老张,但是在桑瑶他们说起的时候,也在关注,见他进的那个宅子,也有些诧异。
“那是当朝四皇子,祁安国的私宅。”
“四皇子?”
“嗯。当朝四皇子,也是我姨母的儿子,是我表弟。”
说着谢玉辰就将他和祁安国的经历说给桑瑶听,桑瑶听完心里仍然有些不解:一个乡下汉子,怎么会与当朝四皇子扯上关系呢?
桑瑶还想再问些什么时,马车已经很快离开,她想着本就是一个外人,也就算了。不过心里暗想:如果有机会再见老张的话,倒是可以询问一二。
……
“听说你哥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女人?”
祁安国看向一脸郁郁的谢玉泽,有几分幸灾乐祸。
“是啊,听说还是个生了孩子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找个什么女人不好,找个这样的,现在到处都在议论,我脸都被丢尽了。”
说起这个,谢玉泽有吐槽不完的话,也不管祁安国想不想听,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埋怨、抱怨的话层出不穷。
“四皇子,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祁安国心里讥笑,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谢玉辰在定国侯府是什么样的地位他一清二楚,说起来,谢玉辰还是他的表哥。
当年淑妃林妙芙和谢玉辰的娘林雁芙两个人姐妹情深,竟然怀孕都是一先一后,都在同年生下儿子,不过因为林雁芙是早产,本该是弟弟的谢玉辰反倒成了哥哥。
“不是说你哥要到了吗 ?”
“对呀 好像是说今天下午就到 。”
既然如此,何不去凑个热闹?
“正好我下午没什么事,不如随你一同去看看,到底是何的魅力的女子,竟然连子轩的心都能拿下。”
谢玉泽对四皇子这看戏的态度并未有半分不满,他甚至还觉得四皇子在与自己同仇敌忾。
不过对于他所说的魅力倒是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桑瑶不过是个满腹心机攀附权贵的女子。
随后祁安国便上了谢玉泽的马车,随他一道去定国侯府。
谢玉辰即将入府的消息传入定国侯府,众人神色各异,心里也各自打着小九九。
定国侯携众人早早的就在大堂等候。
“来了来了。”谢玉泽悄悄对着四皇子道。
下人打着帘子迎谢玉辰他们入内,此时大堂中人都眼巴巴的看着。
只见谢玉辰由一个美貌的女子推着,缓缓而来,那女子不施粉黛,衣着朴素,却难掩通生气度不凡。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倒是看不清样貌。
“侯爷。”谢玉辰率先对定国侯行礼,称呼很是生疏。
定国侯点点头:“回来就好。”
“这是桑瑶。”谢玉成示意桑瑶上前,桑瑶也不扭捏,直接对定国侯行了一个福礼。定国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示意下人将见面礼递过去。桑瑶谢过,伸手接过一看,是一块玉佩,倒是好成色。
“那就是曜星?”
曜星出列看向定国侯,向他作了个揖,唤了一声:“爷爷!”
定国侯看着曜星的小脸,一阵恍惚,竟没有半点回应。
桑瑶和曜星的存在,他早就从谢玉辰给的书信中知道了,对上面写的曜星是他亲子一事毫不在意,当年他中毒一事他岂能不知?在他看来,这无非是谢玉辰为了让自己接受桑瑶而编造的谎言,他无意戳破。
他和谢玉辰的父子关系一向僵硬,早年他并不在意,但是如今年岁到了,到是时常想起谢玉辰的娘林雁芙,有时候甚至会恍惚看见她的音容笑貌。他想着谢玉辰这次回来,可以缓和一下和他的关系,所以早早吩咐下人,接风宴必要办得妥妥帖帖。
大厅安静得掉跟针都能听见,下人也好奇地偷偷抬头看向定国候。
曜星没有半分不自在,只当定国候耳背,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大声喊:“爷爷!”
定国候手一抖,这才回神,看着曜星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突然狂笑:“哈哈!好孩子,好孩子!”
招招手,示意曜星上前,曜星也不惧,几步小跑上前,嘴里喊着“爷爷”,被笑得胡子一颤一颤的定国候揽在身前。
“几岁啦?”
“三岁四个月。”
“都这么大了,以前……”怎么不来?
定国侯及时收了声,挥手将心腹阿大招了过来,让他去开自己的私库,将收藏的那方紫端砚拿来,要送给曜星。
紫端砚?
定国侯夫人苏氏霎时变了脸色,这方砚台她知道,定国侯私藏多年,一直舍不得用。早些时候谢玉泽几番讨要,他都没松口。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娃娃,人家都没开口,他就巴巴地送出去了。
之前定国侯有意与谢玉辰缓和关系她也察觉到了,但是丝毫没当回事。谢玉辰如今已是个废人,如何也动摇不了她的泽儿的地位,定国侯要施舍他的父爱,她不仅不反对,还双手赞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能抵得过世子之位不成?
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小孩,听说已经认了谢玉辰为父,难不成他想要用孩子来争?谢玉辰之前的所作所为,难道是以退为进?知道自己身体不行,才故意找个带孩子的女人?
“侯爷,这孩子还小,端砚珍贵,没得糟蹋了,不如等他大些再给,也不迟啊!”
定国侯恍若未闻,将她闹了个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但是她似乎并不在意,脸上现出几分微笑。
看着曜星接过端砚,随意摆弄的样子,她心里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又是这样,自嫁给他,自己没有得到过一天的优待,若不得生了泽儿,恐怕如今在府里连下人都不如。
苏氏脸上的笑越发轻松和煦,也看向曜星,道:“曜星是吗?名字真好听。”
曜星理都没理,仍旧玩着手上的砚台,时不时笑着朝定国侯撒娇耍赖。
苏氏狠狠掐着手心,狠狠咬着牙根,从手上撸了个镯子,对着桑瑶道:“阿瑶是吧?这镯子胜在水头不错,你收下,就当见面礼了。”
桑瑶上前道谢,只瞥了一眼镯子,没太多在意,将苏氏气得脚趾都抓地,她怕自己不如此,会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老的小的肯定是故意给自己下马威。她给的镯子是她的陪嫁之一,水头极好,并非凡品,平日里都舍不得戴,今天她想着桑瑶初初入府,特意戴出来压场面的。
她不信桑瑶这种从乡下来的,眼皮子浅的女人会不心动,不过是做戏罢了。
这边爷孙其乐融融,却有人看不下去了。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谢玉泽声音有些闷,桑瑶的美貌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想起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有些心虚。
谢玉泽看向身边的四皇子,却见他手抚胸口,眼睛正直直盯着桑瑶。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