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作品:《被迫嫁给摄政王后》 一阵马蹄声停在了相府门口,一个宫里的太监疾驰而来,“相爷,皇上急招。”
相府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宋澜避开宋临晚的眼神,宋临晚一双眸子就像是易碎的流云,不肯就这样随风逐流,让人实在是不忍心。
宋澜错开宋临晚,“小晚,相府里有的,都可带走。”
变相的拒绝,让宋临晚错愕的后退了一步,一旁的七七急忙扶住宋临晚,七七轻轻拍了拍宋临晚的后背,怕宋临晚气急攻心。
慕长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慕长川绞尽脑汁的安慰到,“师妹,皇帝这么着急召见丞相,有没有可能会更改婚事。毕竟丞相是帝师,你可是他唯一的孙女了。”
宋临晚瞧了慕长川一眼,摇了摇手中的圣旨,已经怒急攻心变成了一只小刺猬,“慕师兄,你将来可是要出入朝堂的人,怎么比我还天真。”
慕长川被宋临晚说的哑口无声,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宋临晚临危不乱,他苍白的想要解释,“丞相他,”
宋临晚截住慕长川的话,“我祖父是帝师,我理应为皇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御书房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缓缓地燃着,薄雾绕着龙案,一圈一圈的上飘,随后又散在空气中。御书房内的气氛层层下压,一点点的想把人的脊骨压碎。
一声轻笑打碎了这沉重的气氛,谢寻一身玄色蟒袍倒是与圣旨内容格外相称。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圣旨,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椅背上,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两人。
皇帝正襟危坐的坐在正方,宋澜坐在皇帝的右手,所有的情绪都收敛着,只不过双手握紧,显得非常的紧绷。
谢寻用圣旨在自己膝上点了点,姿态轻松的问道,“两位考虑的如何了?这王妃的人选本王决定不了,这大婚的日子总得本王自己挑吧!”
宋澜凝目,似刀般的眼光刮在谢寻身上。
谢寻倒是毫不在意,还冲着宋澜挑了下眼睑,直把宋澜气的脸色铁青。
梁光帝脸色为难的看着两人,“摄政王,钦天监算的良辰吉日是在明年五月,不宜更改。”
谢寻意味深长的笑到,“本王一直形单影只,皇上忍心?”
梁光帝被自己说的话打脸,只能缄口不言。
谢寻耐心耗尽,把圣旨往龙案上一丢,先对梁光帝说到,“皇上,你下的旨,本王一定娶。”
接着又看向宋澜,半威胁的说到,“宋相,三日后,本王来相府接宋小姐,希望贵府的小姐是个福缘深厚的人,要不然可镇不住摄政王府满府的煞气。”
谢寻说完,也不顾两人的反应,径直的离开了御书房。
谢寻一走,梁光帝的脸色就垮了下来,神色可怜的看着宋澜,“老师,是朕错了,朕不该拿三妹来试探摄政王。”
宋澜揉了揉被谢寻气的一突一突的太阳穴。
谢寻和皇上之间,三公主是个死结。谢寻一日不成亲,皇帝的心病就好不了。
上次三公主在皇宫里晕倒,谢寻一扶一送,皇帝的疑心达到了极致。
皇帝当时就慌了,散了宴席之后,把谢寻留了下来,当即问谢寻是不是对三公主有意。若是有意,他可以下旨赐婚。
在谢寻连杀两任王妃后,这京都中就无人敢过问谢寻的婚事。
梁光帝以为谢寻是有隐疾或者不能言说的爱好,谢寻只有有一点顾忌三公主的身份,就会当面拒绝与三公主的婚事。梁光帝正好顺水推舟给三公主选定驸马。谁曾想,谢寻竟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梁光帝懊悔,“朕也没有想到,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之前朕一提他的婚事,他都是直接拒绝的。莫非真的是对三妹情根深种,顺带把皇位也给了朕。”
“皇上,这话不可再说。你是天子,皇位本该就是你的。现在皇室血脉凋零,还请皇上尽快为三公主选定驸马。”
皇帝静默一会儿,明白了宋澜的意思,事情已经如此,现在早日把三公主嫁出去,了却一桩心病,算是对此最好的交待了。他们现在手上的兵权还不能与谢寻抗衡,不能给谢寻有任何借口名正言顺的废了他这个皇帝。
相府。
宋临晚躺在软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佛珠手串,一脸生无可恋的苦闷。
七七本就被圣旨吓得慌了神,再看到宋临晚这个样子,她就更慌了。
她深思半晌,终于想到了怎么安慰宋临晚,“小姐,你瞧,摄政王既然求娶三公主,说明他已经有了成家的打算,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凶残了。”
宋临晚听到七七这话,更加的心塞了。那能一样吗?谢寻娶了三公主,等三公主生下一男半女,他做什么都名正言顺。现在七七的话提醒她,她不仅没有三公主那保命的身份,还是谢寻政敌的孙女,她的下场一定会比前两个更加的凄惨。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一年,她都要为自己的葬礼,不对,婚礼做准备。
宋临晚的手划过手串,压了压紧张到突突直跳的脉搏,她觉得她可能需要一天一副药,不然撑不到明年出嫁之时。
宋临晚还来不及继续悲春伤秋,就又有婆子来请她,“小姐,相爷请你到正堂。”
宋临晚一脸不情愿的来到了正堂,还在走廊上就看见一个个系着大红色绸缎的红木箱子正在往院子里抬,诺大的正堂还放不下,还留了一些在院子里面,放的整整齐齐的,随风飘落的花瓣还给箱子添加了生机。
一个公公在那里念着,“珠宝首饰六箱,金银器皿六箱,绸缎六百匹,黄金一千二百两,商铺八个,良田百亩。”
这是皇帝送给她的嫁妆?宋临晚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再加上宋澜几次欲言又止,宋临晚只觉得头皮发麻。
公公念完后,紧接着对宋临晚说到,“宋小姐,这是皇上送你的嫁妆,你和摄政王的婚期定在三日之后,请宋小姐好好准备。”
宋临晚:“?????”
宋临晚再次遭受打击,在房间闭门不出。
阳光透过薄雾,稀稀疏疏的洒向大地今日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相府也一反常态的热闹了起来,每个人各司其职,为宋临晚出嫁做准备。
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在树上,就连大门的门环上,都系着大红色的短丝绸。
晨起的宋临晚看到这些,只觉得是催命符,她一脚踩在马凳上,都不等七七搀扶,麻利的爬上马车。
七七急忙紧紧的跟在她后面,手里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珍珠点饰的披风。
宋临晚对着车夫吩咐到,“去千佛寺。”
七七至今不明白,为何消沉了一夜的小姐起床第一件事竟然是去千佛寺。
“小姐,我们这么早去千佛寺做什么?”
宋临晚一脸虔诚,“阿弥陀佛,佛祖一定要保佑我长命百岁。”
七七,????
说好的不信呢?
慕长川被迫帮着操办宋临晚出嫁的事宜。
丞相府本就只有宋澜和宋临晚两个主子,宋临晚现在不出意外就行,宋澜自从接到圣旨后,头发直接白了大半。
慕长川本以为以宋临晚的性格,今日相府一定撒娇打浑,让宋澜帮她退了这门亲事,谁曾想,她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千佛寺。
“师妹做事总是出人意料。”
“我倒是希望她闹一闹,她不闹,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同她说了。”宋澜对宋临晚的举措也始料未及。他已经做好了宋临晚一哭二闹的准备,也思索了半宿该怎么回答的宋临晚的质问。
慕长川怕宋澜再伤神,握着手里的票据,转移了话题,“丞相,这些都给师妹做嫁妆吗?”
宋澜点了点头,“希望这些能护着她。”
千佛寺建在千佛山顶,青葱的树木围绕着千佛寺,往来的人烟都隐匿于寺中,一片安静祥和。
宋临晚下马车时已经系上了披风,七七怕她受寒,还把披风的帽子给她戴上。
宋临晚入千佛山后,摘下了帽子。她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变成了一个虔诚的信徒,每到一尊佛像面前就上三炷香,然后低头许愿,“佛祖在上,请保佑小女子长命百岁。我要是长命百岁,才能显得你功德无量。要是我不幸早逝,我就让爷爷砸了你们。”
七七一惊,怎么还威胁上了,但是她不能再刺激宋临晚了。七七只能在心里念叨,菩萨不要见怪,我家小姐她不是故意的。虽然不是你赐的姻缘,可皇帝是天子,他赐婚和您都差不多,小姐这也不算是胡乱攀扯。
宋临晚拜完,依然没有下山的打算,她双手合十,向一个瘦高的和尚问到,“我听说贵寺的平安符特别灵验,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些。”
“施主想求什么?驱邪,消灾,还是祈福?”
“我都要。”
和尚被宋临晚说的一愣,随后恢复正常,“施主稍等,我去请方丈给您开光。”
宋临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脚跟上了对方。
千佛寺占地极大,宋临晚跟着他绕道了后院方丈室,方丈室内有客人。方丈和客人在内室,宋临晚为避免打扰,在屋外等着。
宋临晚瞧着门匾上写着清心两字,突然问到,“贵寺有没有能消除戾气的符咒?能不能给我一些?”
和尚被问的嘴脸一抽,这位女施主怕是得罪了什么人,“施主可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宋临晚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回答到,“没有。”
和尚只觉得宋临晚的表情特别正直,丝毫不像是心虚的样子,他认真解答到,“如果那人戾气太重,你可让他到千佛寺,到时请住持教他清心咒,可以平心静气,减轻戾气。”
宋临晚被这个提议吓到了,她怕是还没有说出口,就身首异处了,她拒绝了这个提议,“那大师,你能不能教我,我回去念给他听。”
和尚确定宋临晚应当是得罪了人,“清心咒讲究佛缘,不是施主随意念两句就能消除戾气的,得当事人心甘情愿。”
宋临晚一听,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最后十分无奈的说到,“算了,等会儿让方丈多给我拿点平安符。”
和尚听到这话,确定宋临晚不仅得罪了人,那人来头还不小。可眼前这个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和和气气,能得罪什么人呢?
谢寻在方丈室内,刚好听完了全程,“贵寺的平安符这么灵验,要不本王买点去南溪,一人发一个,这南溪水患自然就解决了。”
惠缘住持急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王爷不信,自然对王爷无用。”
住持门一开,宋临晚就窜了进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和她擦肩而过的谢寻,她一进门就说,“住持,今日千佛寺的平安符我都包了。”
门外的和尚向谢寻行礼后,才走进方丈室内。
“这姑娘,挺面生的,做事这么毛毛躁躁,不知有几条命可以活。”
旁边的喻林说到,“王爷,京都里的女子除了三公主,其他人对你来说,都挺面生的。而且你今日又没有穿常服,那姑娘不认识你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