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作品:《我在西汉当妖妃》 本以为有定论的事情突然出现了转变,可冒出来的张家早就不该在京畿重地,王家和许家又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远远超出了合德的想象。
“王保村,这件事你能够做好吗?”合德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她是太想当然,又太记仇了,才会只盯着王家,实在不太聪明。
王青出牌的速度不变,而他手上剩下的也只剩最后十五张了。
“昭仪放心,虽然人多力量也大,可不论是陛下的人,还是昭仪您的人都太过明显,阿千需要保护你,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他将所有的牌聚拢在一起,没有遮掩,稳定发挥。
就连刘骜都有些赞许,这样不骄不躁的人,不管是真有能耐,还是虚张声势,用得好的话都是一张制胜法宝,遂许诺道:“阿千不能挪地方,我会再叫人去协助你。”
“臣谢陛下恩典。”
很快,其余几人所剩的牌也不多了,合德看着自己手中的一串,将其中九张直接推了出去。
“九个六,没人要的话,我可就走头客了。”她大概算过,确信对家不会拿到比她大的牌。
哪想王青抛出了九个钩,这不妥妥给她找事?
“昭仪,牌局上还是要小心一些,你也不希望我们有谁故意相让的吧?”
他的话堵住了合德的口,但她明明猜出对方就是她的保子。
没关系,她还有村长牌和取代了大小王的阴阳八卦牌。
王青微微一笑,抛出四张尖儿,正好低于合德的四张八卦牌,这下确实没有人能大过她了。
当她出完最后一张三,王青也用保牌收了尾,把自己的三一并出掉。
两人时隔多时的再一次联手,依然是大获全胜,走了头客和二客。
“昭仪请放心,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您。”王青的语气依然那么淡定,可说出的话又这样耐人寻味。
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加上王莽的反常,或许办法真的很简单。
“流言是不是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百姓们卖出去的葡萄是贱价还是正常价格?”合德趁着紫蕊洗牌的功夫问道。
王青点头:“已经全部平息。所有贱价收购的臣都已经补给他们,那些胡乱压价的酒贩子也都不是正经来路,全部被移交到了‘虎穴’地牢中,同那些传谣者作伴。”
“做得不错嘛,比我想象得好多了,不过你是戴罪立功,这些就不能再给你奖赏了,接下来办得好再说。”合德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好,至少这个王青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包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查清楚,至于要不要做出处置,那还得衡量评估,她的力量太过薄弱,不足以对抗大家族,哪怕只是早就失势的几家,也不是她这个毫无根基的人能撼动。
“谢昭仪恩典,臣会继续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啦,以后这种官话就不必再说,这局是咱们赢了对不对,那我可要讨筹码喽!”合德转向刘骜,她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另外两个女官,见王青不好意思在女子脸上作画,便让紫蕊代劳。
而刘骜这里,必定由她亲自完成。
合德接过紫蒲递上的笔,沾了墨水后扶住刘骜的肩膀:“夫君,愿赌服输。”说着,手指还比划了一个2,意思是不仅刘骜输了牌局,连与她的打赌也输得彻底。
“愿赌服输,我从来都没有赖过你的账。”刘骜没有闭眼,就看着合德越来越近的脸孔,看着她那迸发着无限活力与生机的双瞳。
她满意极了,改按肩为捧脸,随意挑了个地方落下第一笔,习惯性的笔直的一横。
正要写下预想中的第二笔竖时,刘骜的声音让她猝然惊醒:“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隶书?”
见合德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反问道:“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是要写自己的名字,是想写其他什么?”
“夫君没有猜错,就是我的名字,这隶书是之前看王保村赞颂我的文章学会的。”她笑着落笔,在刘骜的脸上写下了“赵合德”三个字,以此来代表自己的胜利。
代表着刘骜归属于她赵合德所有。
合德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面上喜不自禁,可心里却乱了。
她刚才真的差一点就要写成“林照”,如果不是刘骜的提醒,她该如何解释。
篆书的“赵”和“林”第一笔完全不一样,也都不是笔直的线条,而是弯弯绕绕和画一样的弧线。好在此时隶书虽然没有形成统一的规范,可有不少人都会写,总算是能蒙混过去。
否则,已经不是文盲的她,能读写文章的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名字都写错。
林照,这个已经陪伴了她三十多年的名字,必须成为过去式。
也是今日听到的消息太有冲击性,让她恍惚之下竟然走了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她只是林照,那必定不会被卷入这些乌糟糟的斗争之中,但凡智商再低一点,怕是都活不到历史上给她安排的时间。
她如今是赵合德,只能是赵合德,就让林照这个名字,永远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像今天这种失误,绝不能再有一次,也就是刘骜对她不设防备,又全心全意地信任,换做是紫蒲她们任何人都会发现端倪。
起身时,合德看到了靠在门边的阿千,笑了一下。她还有阿千,这也是继刘骜之后第二个不会过问和怀疑她的人。
而见合德看过来,阿千没有动,只是回望过去给了一个“你有事吗”的眼神。
“没事,阿千你真的不来玩牌吗?很有意思,不比习武差,靠的是智商、运气和技术。”合德不知疲倦地推销自己最爱的游戏。
可阿千不为所动,甚至看了下屋内这些人,自顾自跃上了房梁不理会她。
受挫的合德无奈摊手,在接下来的牌局中屡屡看向刘骜脸上的字,戏谑道:“可惜君上你今日没有政务处理,又不用见外人,不然只怕明天又是要闹得满城风雨。”
“没关系,就算是出糗,也是咱们一起。”
刘骜和赵合德,在她写下这三个字的时候,不仅意味着刘骜的归属权,更代表他们两个人更加紧密地绑在了一起,从此后,人们提到刘骜,必然会说一声“赵合德”。
这也是刘骜喜闻乐见的,所以压根就不会反对,更不会生气本该所属于自己的女人想要“造反”爬到他头上,他可是巴不得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见证者,除了一时有些难以置信的王青,就是王德发和紫蕊都接受良好,毕竟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做些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都不奇怪。
今天的合德显然被幸运女神所眷顾,几乎把把都是前两个走完牌,除了有一次打成了平局。剩余几个人的脸上都被墨水摧残,唯有她干干净净,只有手上留着作恶的墨迹。
刘骜还好,后面几局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合德一起,加上其他人也不敢在他脸上做什么,便只有合德一开始写下的字。那两个女官虽然也被画了不少,可能被合德提拔上来,就不是心窄的主,甚至要求作画人给她们画得美一点。
只有王青,哪怕他赢了好几局,也敌不过合德的运气加身,愣是被画了两只大乌龟。
在合德的授意下,王青将收缴来的葡萄成箱装好,亲自督送至西市的周记酒舍。
“周掌柜,好久不见,还记得在下吗?”王青笑着与周程抱拳行礼。
周程回礼道:“自然记得,先生之前和赵娘一同光临小店,怎么今日她没有来,这些又是什么?”
送货郎们将箱子放下,为首那个不住催促道:“两位老板,这些东西都放哪里呀?”
“周老板,这些是赵娘命我送来的,之前她说了要投资你研制新的葡萄酒,这些就是最近收购来的葡萄,还请周老板务必收下。”王青将一份薄绢单子递了过去。
周程一目十行地看完,皱眉道:“我虽然没有把赵娘的话当成玩笑,可也只是为了让朋友喝到口感更好的佳酿,这些数目太多了,实在是超过我所需要的,还请先生将多余的都带回去吧。”
他很认真地解释,生怕会让人误会。
哪想王青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劝道:“这些送货郎也都不容易,你叫我把东西都带回去,那他们这一单不就白做了吗?再说赵娘那里的葡萄还有许多,这已经是剩下的了,还有不少正积压在家中,若周老板连这些都不肯收,那不就浪费了。”
招招精准把控住了周程的善良和节俭,堵得这个读书人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拒绝。
“可是这些多出来的葡萄,我又如何有钱买下呢,便是都留下,我这小铺子也实在放不下,更没办法长久贮存。”周程有些无奈,只恨自己没本事,连朋友想喝点酒都要如此破费。
见他已经松口,王青心中好笑,觉得读书人就是容易拿捏,半点小便宜都不肯贪,也难怪这酒舍开了多年都没怎么赚钱。
“别担心,周老板,赵娘已经将一切都为你考虑好了。她知道你定然不肯收这么许多,除了先前答应你研制所耗费的,其余这些都折成现钱记账,算是你借她,如果葡萄酒卖得好,这收益你七她三,还清了就行,也不计利息,若是卖得不好,就算她投资失败,你只要以后不收她酒钱即可。”
“而且你放心,她既然投了你的酒,自然会帮着你宣传一二,不会真的把这些葡萄都浪费掉,她虽然有时奢侈些,可对待食物和他人的劳动成果是非常尊重的。”
以王青的口才,三言两语就把周程说服了,两人一一核对好箱子的数目,签下了契约。周程才刚松口气,就见王青又掏出一份竹简,当即有些被吓着了:“王先生,这又是什么?”
“为了怕你没有地方安置这些,赵娘特地在城外挑了一套房,内有地窖,与你家距离也就十里路,来去都很方便,依然同你算租金,看在是朋友的份儿上比对外租便宜,周老板看着可好?要不要去验一下房?”
周程不等王青再说什么,直接拿过竹简,上下扫了几眼,确认内容无误后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指印道:“好了,这下可都齐全了。还请先生替我谢谢赵娘,想来是不方便登门造访,那便等她下次来我这儿喝酒时再当面道谢。”
王青冲送货郎低语几句,付了钱,又拦下要去帮忙的周程:
“周老板莫急,我私人同你打听个人,那淑君姑子可姓许,如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