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作品:《我在西汉当妖妃

    关于阿千的故事刘骜没有多说,只让合德放心大胆地用人,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为了让她放心,刘骜又透了底。


    “那孩子的能力很强,许多常人所不及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你想要做什么都行。”


    “真的做什么都行,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做些不好的事情吗?”合德那双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一看就没安好心。


    刘骜愣住,硬是没想出她能做什么坏事,试探地问:“你想做什么?你是怕我会对你有疑心吗?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


    合德按下心中的疑问,撑着下巴道:“没什么喽,不过是想学些防身的本事。”


    刘骜实在没忍住回了一个白眼给她,笑骂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要学了干嘛,有阿千在,你的安全不成问题。”


    “可万一呢,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或者特殊情况,阿千也是人,总有困了、累了的,再不济也要方便,哪能一天天只顾保护我。”合德不满,她早就想学点真本事了,以前倒是会做做瑜伽和八段锦,可这里是危机四伏的汉朝宫廷,以她和刘骜拉仇恨的能力,如果不学点什么,总觉得前途不甚光明。


    不知哪句话触犯刘骜的逆鳞,他的语气有些不好,却不是对着合德发火:“如果还要你奋力自保才行,那这条命又何必留着,你在,阿千在,保护你排在所有任务之前。”


    这话虽然没有明确把那个字说出,可意思很明显,刘骜已经把他们的命都绑在一起了。


    合德有些紧张,她只是列举一些可能性而已,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毕竟骨子里还是个现代社会的魂,她还没有做好拿人命来挥霍的准备,至少是认识的,就在眼前的人。


    看不见的地方,就更加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了。


    “哎呦,夫君你说什么话呢,我不过就是想学学拳脚功夫而已,或者扔个飞镖,那样不是很帅嘛,说不定我有这方面的天赋,能练成个‘小赵飞刀’。”合德甩了下手,努力让自己忽略先前血液倒流的冰凉与无力感。


    好在刘骜也没有放在心上,还是把无影踪的阿千给叫了出来。


    “以后你除了好好保护昭仪,也稍微教教她功夫,不是你自己那套,可别教错了。”


    阿千并不答话,只看了两眼刘骜就把视线转向合德。


    “嘿,你这小鬼,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刘骜气结,可还真拿阿千没办法。


    “你不是主人。”等了半天,总算冒出了一句话,却让刘骜更加无奈。


    “噗,原来是这样,”合德笑得快要拍桌,指着刘骜和阿千,“原来阿千对谁都是这样,我以为会对你这个从前的主人有什么不同,合着是一视同仁。”


    就算是被合德嘲笑,被阿千无视,可怜的刘骜又能怎么样呢?


    谁让他爱惜人才,舍不得惩罚面前这两个祖宗呢!


    “好阿千,乖阿千,以后你要教我一些防身的手段,或者简单的武器,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对不对?”即使阿千没比合德小两岁,可她对阿千总像是逗小孩。


    也许,这和她在现代已经活了三十多年有关,年龄摆在这里,怎么都不能把阿千当成同龄人来看待。


    “按昭仪说的做!”刘骜如今只能借合德的势来耀武扬威。


    “嗯,简单,不用问。”


    虽然合德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么半猜半蒙的交流,可连刘骜都拿阿千没辙,她恐怕也无法改变什么,而且高手往往都是这样有个性,她对此深信不疑。


    学功夫还是从小练起比较好,长大后骨头都成型了,各方面的素质也会下降。但阿千确实如刘骜所说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即使面对养尊处优的合德,也能针对性地提出一些建议。


    不过,大部分的建议其实还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唉,都怪美色误人,每当合德一对上那双狗狗眼时,总是有点难以克制。


    本该没有一丝波澜、冷酷无情的眼神,却因为那眼角下垂而平白多了几分无辜感,加上这小家伙单薄瘦削的身板孤零零立在那里,即使长得很不好接近的样子,可她知道那不是真的。这个连喉结都还没长出来的小家伙,只是个听话的小狗崽而已。


    这有点像一个她认识的人,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的人。


    在进行了几次简单的基础教学后,合德再次领悟了一个道理。


    人不可貌相。


    有些人不光长得像狗,其实可能本来就是狗。


    至少,一个有心的正常人,怎么可能忍心把一个大美人,还是个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大美人狠心地摔在地上。


    “你甚至都不愿意拉我起来!”合德脸色发白,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在她面前是蹲下来的阿千,那双她很爱的狗狗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明明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不解,不解她为什么这么弱小,却不肯放弃。


    但她硬生生解读出了淡淡的嘲讽和不屑,于是气到磨牙都不肯再叫一声疼。


    宁可晚上躺在床上让紫蒲和紫蕊上药和按摩,也绝对不能放弃,她赵合德想要做到的事情,那一定拼死都要做成。


    她只是想有一点自保能力和面对危险的反应能力,又不是想和阿千或者淑君一样成为高手,还不至于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就当她再一次被放倒在地时,面前多了一双手。


    “嗤,现在知道拉我,已经——”合德看到来人愣了一下,“迟了。”


    飞燕见她尽管衣服都蹭破了,但脸上还好好的,晃了一下手:“你怎么突然想着学起功夫来,八段锦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只是想变得更厉害而已,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某人是不是已经散架了,还好,你最宝贝的脸蛋没事。”也许是因为越来越熟悉,也有着共同的小秘密的缘故,飞燕这种总是很克制内敛的温柔美人也学会了打趣合德。


    合德起身抱怨:“你来看我笑话还说风凉话,要不是我费劲巴拉地护着脸,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啊!”


    飞燕听言瞥了旁边站着不吭声的阿千,柔柔一笑:“嗯,你很努力,但人家也根本没使多大劲,我猜应该是已经避开了你的脸。”


    这句话对合德的打击比之前每一次凄惨的败落都要有用,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阿千:“燕姐说的是真的吗?你已经护好了我的脸?”


    “真的,是。”言简意赅,一箭中红心。


    合德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国粹,又哀叹起这世风日下,早知如此也不必那样辛苦,胳膊肘更不会青上加青。


    “今天刘骜去见太后,整个建章宫除了我,没有能搭理你的人,他走之前特意叫人传话,让我过来看看你的进度,最好安慰一下。”飞燕拉合德进了屋内,两人屏退了所有宫人和宦者,说些私房话。


    合德揉了揉胳膊,眉头紧锁就没松开过:“啧,你以前练舞是不是也会如此,明明比我还像个玻璃人,怎么受得了?”


    “不单单以前,现在也会有一些伤痛,很多时候都不可逆转,以前是为了吃上饭,后来就是热爱和不得不做。你又为什么想不开呢?我听说这个阿千是专门保护你的,练不练也没什么。”飞燕替合德按着,这方面她可是熟手。


    “觉得不安全吧,我不想把自己的安危交到别人手上,更不想别人在危急时刻用命来救我,是不是有点虚伪?”合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飞燕倒是能理解:“有点,但很正常,说到底其实是你不相信别人,不过确实没必要谈什么信任,你知道我的意思。”


    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还是飞燕重新挑起话头:“对不起,我不是个乐观的人,把你也弄得这样。”


    合德摇头,她确实很多时候都过于乐观,也不知道是麻痹自己还是真的不在意。


    “你这次出去怎么突然带了王青,不是怀疑他吗?如果有什么问题,会不会反倒又给王氏骂你的机会?”飞燕还是有些担忧。


    “其实我也不确定,试一试他而已,大不了让他继续回去养马,或者就扔在宫里,本来他这个保村官就是多出来的。”合德指指自己的后背,示意飞燕再给来几下。


    飞燕叹气,只能把所有的疑惑都吞进肚子里,有些事,恐怕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姐妹两个难得有这么一个独处谈心的机会,合德再一次问起飞燕的打算。


    “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考虑的怎么样,你看这汉朝的帅哥美女都不少,真没有看对眼的吗?”


    “呸,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做这种事你不怕被……”飞燕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也是被吓到了。


    合德倒没觉得有什么,懒洋洋道:“就算衣食无忧,可毕竟每天大把时间空闲,找个解语花提供点情绪价值,心情愉悦,省得你东想西想。”


    飞燕知道合德也是好意,可是她毕竟还有皇后的身份在,就算没有合德独占刘骜,她也不喜欢这种类型,在她看来,刘骜的吸引力还不如……合德身边的那个阿千,或者周记酒舍的掌柜周程。


    可她就算动了心思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看着。想到这里,她后槽牙都在发力,只恨自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点旖旎之思又一次被合德点燃。


    “你这是什么眼神,哎呀,真可怕哦。”合德明明语气平淡,但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让飞燕摸不清这人是天生爱演,还是西汉的生活已经折磨出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她无奈地表示:“别对着我演,我又不是刘骜,你省省力气。”


    “别岔开话题,我才入宫一年多,赵飞燕也就比我多大半年,就算你过来晚了,但我不信你真的铁石心肠,”合德知道一些飞燕穿越前的感情状况,这才总是劝她想开,“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不丢人。”


    她被合德一通话气到,更为这随心所欲半点后果不顾的性格打败,只好说:“不是丢人,是会丢命。”


    “那咱们只要把刘骜熬死了就行呀,如果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他会死在我们前面,而且古代人平均寿命都不长,当皇帝的更是。”


    飞燕再一次拜倒在合德的歪理邪说下,嘴上说不要,可心里那隐隐的期待之感骗不了她。


    她只是没想到,合德当真如此绝情。


    或许不是绝情。


    她很好奇,在自己没来的几年里,合德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