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云端月昭昭》 室内只剩下二人,大红色装点的婚房,在烛光下更显朦胧暧昧。
俩人坐在挂着红色纱帐的架子床上,床上都是红色绣着龙凤的喜被,难免让人觉得艳靡。
赵云琅看着夜色中秦江昭,比白日更显婀娜妩媚,但她却美而不自知,脸上一贯是正经端庄的神色,她不知这般会更叫人想要狠狠地欺负她,瞧瞧她失态后会是什么模样。
她这会儿面容又添了几分柔和,被烛光氤氲得婆娑秀美,竟又比往日还要诱人多分。
秦江昭的双手仍被赵云琅紧拉住不放,她便温顺得仰着头静静地回望他。
气氛温馨,室内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赵云琅的眼神却渐渐危险,他低头凑近,轻柔地一点一点吃掉了秦江昭嘴上清甜鲜红的口脂。
他用温柔麻痹住了秦江昭,没有激起她一丝一毫的反抗。
待到时机成熟,却一把连带着秦江昭的双臂一起紧紧搂抱住,不容她推拒,也不容她逃脱,低头撬开她的唇,哄她伸出舌尖,与他纠缠。
秦江昭忍耐着未知的恐惧和难为情,勉强配合赵云琅,渐渐地又由着他,把她压在了床上。
但赵云琅却不知餍足,竟变得急躁起来,最上用了力气吮她咬她的舌。
压住了她,于是赵云琅的双手不必继续束缚她,得了闲的双手让嫁衣受了罪。
秦江昭心疼嫁衣,她的双手也被解放出来,轻轻地去推眼前的男人,没想到却更激起了他的脾性。
他腾出右臂,伸到床沿外,把她的喜鞋都给脱了,丢到一旁,又伸到她的腿弯处,把她一整个包到了床上。
然后,赵云琅终于舍得起身,视线锁定着秦江昭,站在床边,把自己的外袍一把扯下,脱了鞋子,跪在麻上,逼向秦江昭。
秦江昭呼吸凌乱,用手肘撑着床看他,片刻才想起来要解开她嫁衣的腰带。
赵云琅这时已经上了床,粗重似火的呼吸猛地变得如野兽要狩猎时那般,刻意放轻了。
霎时,秦江昭就被他扑倒了,被他紧紧咬住了脖子。
她心跳如鼓,攀上他的后背,按捺着心悸,抽气道:“轻点,别急。”
感受到赵云琅稍稍放轻了力道,秦江昭制住他的手,怕他扯坏她的嫁衣外袍,又劝哄道:“别扯坏了嫁衣,先容我整理下好吗?”
赵云琅不应声,作风霸道又蛮横,半天才肯放开她。
双臂撑在她俩侧,就这样举高临下地盯着她,好像怕她跑了一般。
秦江昭被赵云琅周身蛮横的气息包围,被牢牢禁锢在那一方的天地间。
她稍稍往后退些,想腾出些空隙,就看着他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似要蓄势待发。
秦江昭的行动受限,只能小幅度慢吞吞地整理她繁琐的礼服。
她看着赵云琅的神色又逐渐得不耐烦起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灼执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到她的脸上。
她急忙加快了速度,终于,她撑起身来,往外拽那件外袍,赵云琅一把接过,就要丢到了床下。
秦江昭拢了拢中衣,忙阻拦道:“不许丢。”
赵云琅这才收了力气,把嫁衣外袍搭了床头的桌子上。
他寒星似的眸子在烛光下也有些发亮,施施然道:“不过一件嫁衣,什么稀罕?”
“不是你精心准备的?”秦江昭不理解地看他。
赵云琅已经压了下来,“整个端亲王府都是二姐姐的,二姐姐要什么没有?”
无论什么,你都该从容。
“怎可如此铺张浪费?……”
秦江昭还未说完,她就被堵住了所有的言语。
待到她被吻了半天,看着红红的床顶影影绰绰,赵云琅却突然把头埋在她脖颈里不动了。
秦江昭还在轻轻喘息着,她就知道,她忍不住扶额笑出了声。
一滴酒就醉,还偏要逞能干杯。
话虽如此,他好像,真的很重视他们的仪式。
半晌,秦江昭平复了下来,想到明早赵云琅不知什么脸色,又忍不住一阵好笑。
秦江昭轻轻把赵云琅推到一旁,但赵云琅的一只手仍紧紧掐住她柔韧的腰肢不松,她掰了半天才掰开,起身下了床。
走到床头的桌前,把嫁衣展开,就着烛光细细地观赏抚摸上面的绣纹和宝石,这简直是艺术品,还是赵云琅的一片心意,哪有半点儿不稀罕?
也不知赵云琅是何时派人定制的?
这般的绣品就算是顶级的绣娘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绣不出来,宝石切割得也过于完美了。
秦江昭欣赏够了,就仔仔细细地把嫁衣叠好。
又捡起了赵云琅的外袍,叠好后,一并放好
做好这些,秦家移步到梳妆台前,这梳妆台正中的圆镜看着比她之前用的要大上许多,同时又平滑光洁不少,这夜里用着也格外清楚。
镜子看着还好,但这梳妆台整体设计得极其夸张。
一般的梳妆台顶多半丈宽,这梳妆台宽约一丈,也就是王府的寝殿够大,才用得起这样的梳妆台了。
不像一般的梳妆台,由四条细长的腿支撑,王府的梳妆台只有矮粗的台脚,两侧是各有上下两个大抽屉,再往上台面下又是一排抽屉,台面上铜镜两侧又设置了两个不小的正方形的柜子。
秦江昭第一次看见就想说了,难道这就是亲王府的规格吗?
得父母宠爱,她是有些首饰,但怕是都放不满下侧那偌大的两个抽屉。
怕吵醒了赵云琅,她坐在梳妆台前,轻手轻脚地拆了沉重的发饰,就小心地放在了台面上,没有打开匣子。
她又梳散了发髻,转身去洗漱。
涂上了面脂,秦江昭又拿着洗好的手巾,走回喜床。
她静静地站在床前,低头看床上赵云琅的睡容,时隔多年,他竟又睡到了她的床上。
小时候的赵云琅,那性子别提多甜了,笑容甜,叫她的时候也甜,贪玩犯蠢也可爱得紧,睡觉的时候,更别提多香甜了,玩累了在她的床上,小猪一样睡得直砸吧嘴。
如今,他长得这么大一只,性子野性难驯,睡得纹丝不动,却不甚安稳,眉头也轻轻蹙起,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冷冽的眼睛瞪向她。
秦江昭想到此,有些无奈,她真是怕了他那森冷憎恶的神情。
好多次梦见,她都恨不得从梦中哭醒。
真是个混账,竟连一次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就这样跟她闹了这么多年。
不过最近些日子,她又觉得他有些甜蜜了。
彩礼,嫁衣,梳妆台……
他什么都没说,她的心里就很熨帖了。
他还是需要她吧?
秦江昭跪在麻前,轻柔地给赵云琅擦了脸,把毛巾放好,回了麻上。
她侧躺着,面向赵云琅用手撑着脸,又看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庞,亲了亲他的额头,“云琅,好梦。”
她刚躺好,赵云琅之前掐着她要肢的手却摸索起来,没摸到什么,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他坐得太急,酒意又上头,身子忍不住晃了晃,但他的表情却在坐起的瞬间充满了燥郁之色,似乎急欲找寻什么,待转头看到秦江昭正疑惑担忧地看着他,才又平静下来。
秦江昭伸开了靠近他那侧手臂,另一只手招呼他,柔声问:“做噩梦了吗?”
赵云琅敛眸沉默,凑过去枕在了她的手臂上。
秦江昭另一只手揽过他,拽上了被子裹住俩人,轻抚他的后背:“无事了,睡吧。”
赵云琅埋进她的秀发里,抱紧她的要,在秦江昭的安抚中,急促的乎吸半天终于平复了下来,逐渐变得平缓。
秦江昭累了一天,又没吃太多的东西,搂着他,也渐渐支撑不住眼皮,进入了梦乡。
室内就只剩下喜烛噼啪的燃烧声,伴着俩人好梦。
大概睡了两三个时辰,秦江昭感觉有些冷,被子似乎被扯走了,身上一片凉意,不知是不是被冻得身子发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找锦被。
她却猛然瞧见,赵云琅不知何时醒来的,正像匹野狼般伏着那里,眸中透出些野性,时不时龇起獠牙,时不时又带些柔情。
秦江昭伸出手臂推他,才发觉手臂光洁一片,中衣不知何时没了。
赵云琅就像头饿了许久的狼崽子,兀自不依不饶,决意不餍足誓不罢休。
秦江昭看得心悸,推拒不得,温声哄他也没用。
她抱过他的头,试图稳住他,叫他不要太过凶饿。
那匹饿狼进食得差不多,待腹中不再那么如饥似渴,抬手扯下了床上的红账。
他趴伏着,通体的线条劲瘦有力,暗藏锋锐,如一匹矫健的野狼蛰伏又出动。
一开始他的眸色还透露些许人性,顾念着什么,勉强克制着自己,缓慢而凶狠地向着夺了他心的猎人发起进攻。
但渐渐地,他却变得有些失了控,。
他做了许多功课,又饮了酒,决意要他的二姐姐尝尝他的厉害。
他熬红了眼睛,熬得花烛又燃下去一截,却始终不肯交待他野兽的罪证。
秦江昭无法入眠,跳动的烛火透过红纱的账子,让账内明暗交错恍恍惚惚,晃得她流下了眼泪,上一秒意识朦胧,下一秒就又坠入了现实。
她觉得这夜真的太过漫长太过折磨。
终于她呜咽着哭出了声,她想歇息她想休眠,她求这烛光让这室内的黑影不要再作祟。
这花烛才算不再那么猛烈地跳跃,不再击碎她的梦境。
那匹野狼心中与猎人狩猎与反攻的较量才算偃旗息鼓。
她哭得累了,沉沉睡去。
喜烛已经燃了大半,赵云琅搂过她,盯着怀里的女子,眼角哭得发红,像是被谁欺负得狠了,梦中还不时抽泣两声。
他的心却从未如此安稳,他自然不舍她受罪。
但看她哭泣,他心中就可耻地泛起诡异的满足感,心中的野兽便跟着闯出了笼。
他眼中藏着幽波,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试图安抚她。
待她在睡梦中安稳下来,他才躺回去床上,睁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