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蹲下来，看着红妆，也不说什么。


    “海棠……”红妆神色一惊，连忙站起来。


    两人的视线交错，谁也没有说话。


    好久好久，星云想了很多，一点点伤意汇聚。


    说真的，她相信过魏红妆，半年的交情，不是空的，她李星云不是无情之人。


    “给我个理由。”


    “道骨……”红妆躲开星云的目光，心口不一。


    “……”星云垂眸。


    “又是……”她自然知道道骨的魅力，可拥有它这许久以来，它带来的坏处可比好处多。


    红妆垂眸，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体内一阵阵寒意让她感受到的是死亡的威胁。


    迟迟不见红妆有反应，星云动了动。


    “咣——”剑出鞘。


    剑锋直直的横在红妆脖颈处，凉。


    “……”红妆垂眸，“现在这算是我输了。”


    “如果你没掉下来，你会杀了我。”


    “也许。”


    “……”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凝重。


    星云的剑离红妆越来越近，直到冰冷的剑刃触碰到红妆的肌肤。


    “你为什么要道骨？”星云不愿意杀了红妆，于是问道。


    “我母后的命令。”


    “你的母亲？”星云打量红妆许久，不愿意伤害她，于是收了剑。


    红妆见星云想听，也不避讳:“她几千年前受了很重的伤。”


    “现在应该就快死了，她想突破圣阶，延长寿命，但一直有一道劫过不去，纠结了数千年。”红妆显然对自己的母亲是没有多么欢喜的。


    “所以，你为了救她？”星云看向红妆，扶着她在一处因地面坍塌而形成的岩壁下坐下。


    “不是，她没什么好救的。”红妆靠坐在岩石壁上，转头看向星云，轻笑，“她答应过我，只要我救了她，她就会保我登上太子之位。”


    星云挑眉，“我觉得，只要你想没什么是不能靠自己得到的吧。”


    “呵，不是这个理……”红妆轻笑一声，满是苦楚，“我是黄的公主，你应该也知道，黄国从来没有女帝，我不在父皇的考虑范围之内。”


    星云坐在红妆旁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男女之间的矛盾吗？这的确是很多地方还有，有的地方男尊女卑，还有的地方重女轻男。


    许久，星云转移了话题，“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道骨的？”


    “我母亲。”


    星云挑眉，想打听到轩辕宗内部的事可不简单，红妆的母亲怕是不一般，坐正了身子，星云来了积分兴趣，“令堂……”


    “她曾经的名字是乔瑶。”


    闻言，星云愣了。


    乔瑶？“八长老的嫡传弟子？”


    “嗯。”


    …………


    在由于高度差形成的深沟里，两个人坐着聊了很多，女孩子就是这样的，聊着聊着便增进了感情，红妆来暗害星云的事也被淡化了。


    天，不知不觉间就黑了。


    白山格外安静，天边除了偶尔飞过的几只怪异的飞虫外什么也没有，月光被浓雾挡在半空中，照不到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星云觉得此处格外的渗人。


    星云总觉着哪处会冒出个什么奇怪的鬼物。


    星云平日里不害怕这些，但现在，是怕极了，她只能尽量靠近红妆，一直和她说话。


    “红妆，我听我师父说当年前在轩辕塔对决的时候，你母亲已经……怎么现在出现在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