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本宫要你发誓!
作品:《贵妃一笑,太医折腰》 觅儿很是气恼。
她家娘娘怎么就成她们口中的弃妃了?
诋毁不日传入安福殿内,池辛夷正倚在贵妃榻上晒着太阳,神色平静。
良久,才淡淡来了一句,“这是陛下逼我妥协呢。”
觅儿注意到她低眉沉思,出言劝解,“娘娘,将军留在京中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吹风沙了。”
池辛夷神色晦暗,手指用力搅着帕子。
“这京中到处都是豺狼虎豹。”
她的眸底掠过一抹凝重之色,眉宇间的忧思渐渐加深。
觅儿提醒她,“娘娘,万一将军他自己也想留呢?”
“”
秋月温润,透过泛红的枝叶铺满整个湖面。
微风拂过,粼波碎成一道纤细的身影。
银白色的柔光勾出美人轮廓,一声鸟叫打破沉寂,纤细腰肢轻扭。
青色入眸,来者孤冷清傲。
“姑娘可是姓姜?”
男声纯净,似与皎白的月光相融。
美人垂眸,点了点头,取下腰间香囊。
不一会儿,乌云压顶,寒风肆虐。
月湖旁的石子路上出现一双并蒂莲花绣鞋,池辛夷抬眸注视着圆月被黑云吞噬成狭窄月牙儿。
夜已经很深了,她仍不想回。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震穿她的耳膜。
触动她的神经循声探去。
湖面水花四溅。
有人落水!
乌云遮光,她看不清落水那人的相貌,依稀可辩是名女子。
落水者在水里“扑腾”两下,下沉迅速。
人命关天,她欲开口喊人。
忽被一道青色身影吸引注意。
卡在喉间的话咽了回去,她猛的倒吸一口冷气。
淮安?
乌云投下的影子将她遮的严密,她也朝着假山走去。
青色影子刚经过假山,一阵凉风撩起他的发梢,背脊发凉。
“淮太医,好巧。”
淮安一下子乱了分寸,不敢回头。
怎会撞见她?
池辛夷挂着不明深意的笑,当场揭露他的罪恶,“淮太医不敢看本宫,是做了亏心事吗?”
淮安终是回了头。
对上那双熟悉的桃眸,繁杂的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犹如无形绳索勒紧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喘气。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们却僵在原地。
池辛夷神色淡然,没有半分慌乱。
她眼眸澄亮,却不泄任何心思。
淮安也一言不发。
直到,一声粗狂的质问划破冷寂,“谁在那里!”
池辛夷快步上前,与他鞋尖相抵,压低声音,“你若想活命,便配合本宫。”
淮安瞳孔骤然放大,屏息凝神,心跳似乎停了半拍,憋了很久才哼出一声“好。”
“先抱紧本宫。”
指令就像烈火一样燎烧他的耳廓,酥麻感顷刻间从脚底蔓延全身,一点点消磨他的理智。
他楞在原地一动不动,池辛夷只得拉下一半衣裙,露出香肩。
她的纤纤玉手揽住他的脖颈,热意缠绵,更像是意乱情迷。
眸光迷离,呼出的热气编织幻境,好似她是一条美人蛇,正用妩媚的眸光引诱他上套。
池辛夷只当这是逢场作戏,耳鬓厮磨不过是脱身的办法。
淮安却难以克制。
他出手扣住她的细腰,内心摁压的野兽破笼而出。
一揽,她跌入他的怀中。
他将她紧箍,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窝,刹那间,心火燎原。
池辛夷还没反应过来,他的鼻尖便抵在她的颈部上下摩挲。
淮安压低声音,音色诱人,“娘娘,微臣多有得罪。”
持着灯的侍卫靠近,还未瞧见脸,只注意到两人暧昧的姿势,接着唾骂一声,“你们这宫女侍卫真是大胆!竟敢在此处做出秽乱宫围的丑事!
“兄弟行行好,我这才换了班,想着没啥人经过这里,才敢放肆。”
淮安故意哑着嗓子,装作水牛腔。
有些闷沉,与他平日说话完全不同。
他用手掌箍住她的后脑,生怕露馅。
池辛夷与他紧贴,想要装的更真一些。
那侍卫发出嘲讽的笑,“呵呵,老子才不信这些狗屁话!除非”
在这宫里,若无上头主子允许。
宫女与侍卫私定终身便是死罪,要诛三族。
淮安秒懂他的意思,一把扯下自己腰间的钱袋,丢了过去,“这是我这个月领的月钱,还请放我们一马。”
侍卫掂了掂钱袋的重量,还算知足,善意提醒一句,“快些走吧,等会儿其他人来了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好。”
淮安顺利带着她从另一侧离开。
池辛夷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走,不知不觉竟到了太医院后门。
淮安一路上攥紧她的手,直到这会儿才松开,两人掌心皆是一片湿热。
他的神色已恢复平静,不似刚才那般无措,任她拿捏。
“娘娘,进来吧。”
池辛夷跨过门槛,进了他的房屋。
淮安所住的地方不能算简陋,但是跟她的安福殿相比确实差远了。
房间窄小,还不透气。
她每走一步,地板就发出吱呀的响声。
听得她心烦意乱,目光扫了一遍屋子,正寻下脚处。
他这里竟连招待客人的桌子都没有,只有一个木质的书桌和单人榻。
书桌的四只腿有些掉皮,边缘处还被虫咬了洞。
榻上的被褥封有补丁,色泽陈旧,似乎洗了很多遍。
无一不透露着穷酸二字。
他的书桌上摊着一摞古籍,占了一大半位置。
她饶有兴致瞄了几眼摊开的书页,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跟草药有关。
突然,她注意到他桌面上还有一张宣纸,上面两个大字——“静心”。
她将宣纸摆正,紧盯上面的大字,一撇一捺皆是熟悉的味道。
淮安从外回来时拎了壶热茶。
一进门便注意到池辛夷阴沉的脸色,余光瞥见了桌面上的宣纸,心一紧。
神色却淡定如常,“娘娘,微臣给您斟茶。”
“不必!”
池辛夷故意将这两个字咬的很重,眸光灼灼。
见他斟茶的手一顿,内心的预感更是强烈,“淮太医,你之前可与本宫相识?”
她只想听实话。
屋内昏暗的光线遮住了淮安半张脸的神情,留在光那侧的黑眸幽深,难以捉摸。
他没片刻犹豫,立刻否决,“不曾。”
语气变得更加平淡,“娘娘,茶好了。”
即使无人在他们身侧,他也依然守着规矩,双手将茶奉上,她却不愿接。
“淮太医,本宫要你发誓!”
她不信!
不信这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巧合。
她会写的第一个字,便是他教的。
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书写习惯。
她强忍着酸楚,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淮安面不改色,声音凉薄,“娘娘,微臣绝不骗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