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作品:《贵妃一笑,太医折腰

    “微臣参见意贵人。”


    意贵人眼波流转,眸底划过一抹诧异,“你识得我?”


    “微臣曾随师傅给您诊脉。”


    “嗯。”


    意贵人并不刨根问底,声音圆润,“娘娘怎么样了?”


    “无大事,仍需休息。”


    意贵人收回目光,径直入殿。


    强摁内心雀动,她深知不会是他。


    只是相貌上有几分相似,说话的语调却不同。


    那人张扬跋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纨绔。


    此人温文尔雅,说话慢条细理,是这深宫的太医。


    觅儿截住了意贵人,“贵人,我们娘娘病的重,万一把病气过给您,您还怎么侍寝啊!”


    意贵人如今正得盛宠,十日里有四日都是她侍寝。


    觅儿自然不敢让她冒险。


    意贵人低声慢语,“娘娘的身体最是要紧。”


    她一脸真诚,措辞婉转,竟让觅儿也不知还如何拒绝。


    “贵人,您何须这般执着。”


    意贵人执意侍疾,觅儿终于松口。


    意贵人亲自下手拧干凉毛巾,小心翼翼擦去池辛夷额梢的汗。


    动作温柔,没半分急躁。


    觅儿全程守着,生怕出事。


    池辛夷被灌了药后,不一会儿便退开始退烧。浑身被汗水浸湿,脖颈处满是汗珠。


    觅儿过意不去,抢先一步,“贵人,让奴婢来吧,您歇一歇。”


    意贵人没有推脱,坐在一旁,静静等着。


    直到天黑下来,池辛夷的烧才算完全退下来。


    刚睁开眼,她疯一样抓住正为她擦身的细腕,双眸通红,“哥哥呢?”


    当她的视线变得清晰,看清伺候自己的人竟是意贵人,立马又将手收回。


    “怎么是你?”


    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并不想在这会儿见她。


    意贵人并不在意她的冷漠,反而主动请罚,“娘娘,这次是嫔妾自作主张,请您责罚臣妾。”


    池辛夷没有理会,唇角紧抿着,什么话也没说。


    意贵人只能自己找台阶下,“娘娘注意休息,嫔妾先行告退。”


    意贵人走后,觅儿才进来。


    池辛夷一个冷眼,觅儿连忙跪下,“娘娘,奴婢一时忘了您的交代,是奴婢的错。”


    虽然退了烧,浑身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哑着嗓子,“觅儿,你是本宫的心腹,本宫待你自然比其他人严苛。本宫也曾与你讲过,我与你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他日我被人陷害,你也会被我连累。若你被人利用,我也一样。”


    觅儿垂下眼眸,满是愧疚。


    她的这份纯真确实可贵,但在这宫里,最忌讳的便是轻易对人产生信任。


    “本宫罚你十个手板,明日不用来前面当差了。”


    “谢娘娘。”


    罚是次要,重要的是她让她明白的道理。


    觅儿领完罚回到自己屋里,隔壁的春喜前来探望。


    “觅儿姐姐,我给你拿了些药膏,敷在受伤处不日便好。”


    春喜热络的要替她擦药,觅儿直接抽回手,没好气地赶她走。


    春喜仍然没皮没脸的赖着,还故意拿捏腔调,有意无意的点她,“觅儿姐姐,你难道不觉得娴贵妃现在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吗?”


    觅儿不接腔,春喜便更加卖力,“咱们在东宫时,便开始伺候娴贵妃了。从前贵妃心软的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如今罚起人来,怎没半分不忍。”


    “更何况你在她跟前当差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娘娘怎么能罚你呢!”


    觅儿原本顾着当年一起入宫的情意不想与她计较,没想到她越说越过分。


    “大胆春喜!娘娘的心思岂能容你这等贱婢揣摩,我看你也别留在这安福殿了。”


    意识到觅儿要将自己出卖给娴贵妃,春喜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她又气又怕,“觅儿姐姐,我们一同为宫婢,又何须互相为难。”


    这次觅儿没有心软,“安福殿容不下你这等心思颇深的人。”


    池辛夷知晓春喜心思后,有些怅然。


    觅儿、春喜还有银雀从她为太子妃起便伺候在侧。


    除了觅儿,她对她们两个也是掏心窝子的好。


    前世,她被陆景逸罚跪雪地,春喜替她求情,又替她挨了一顿板子。


    后来她被幽禁在寝殿,春喜和银雀也被池鸢带走,不知死活。


    本以为她这次能护住她们,没想到春喜先放弃了她。


    觅儿询问:“娘娘该如何处置春喜?”


    池辛夷思索片刻,念着多年情分,选了个轻松的地,“送她去成衣局吧。”


    等银雀换班回到屋里时,春喜的床铺已经空了。


    银雀稍微知晓内情,也道春喜活该。


    她旁敲侧击的问觅儿,“觅儿姐姐,咱这会来新人吗?”


    走了一个春喜,内务府还要再补一个人进来。


    不日,内务府送了一位年龄尚小的丫头进来,说两句话便露怯,池辛夷也没留她在殿前伺候,吩咐去小厨房了。


    殿选在即,她没功夫卧病在床。


    李婕妤日日都来,说的都是些闲话。


    云舒殿的嬷嬷隔一日来回禀秀女状况,听得最多的便是那位唐秀女。


    秀外慧中,品行端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与她那日所见判若两人。


    病还未愈,成衣局便给她添了堵。


    送去的新衣迟迟未好,觅儿去催,还得了冷眼。


    说是要先行赶制意贵人的衣裳,毕竟意贵人正得盛宠。


    觅儿咽不下这口气,她家娘娘好歹也是贵妃,怎能任由她们磋磨。


    后宫的人惯会见风使舵。


    陛下不就几日没来安福殿,她家娘娘还不稀罕呢!


    觅儿刚转身,身后的绣娘就凑在一起议论起来。


    “现在谁不知道娴贵妃娘娘惹了皇上,生了病皇上都不去看她,明显是厌恶了她。”


    “这宫里的女人一旦失了宠,就跟烂白菜一样,丢在地上都没人能瞧得起。”


    “就算她是贵妃娘娘又如何,不就是仗着有个当将军的兄长,若来日她兄长犯了错,她以为自己还能当这个贵妃吗?到时说不定连我们都不如呢!”


    角落里,阴冷的眸光中掺杂一抹怨恨,无限扩大。


    “娴贵妃,您因一点小事便弃奴婢于不顾,落得如今这下场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