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主出嫁,本宫送她一份“好”贺礼

作品:《贵妃一笑,太医折腰

    苏宸白与池归雀见了一面,托他捎密信入宫。


    池辛夷将信从头到尾看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成欣王私自回京的原因兄长可知?”


    苏宸白如实回答:“池将军常年镇守疆域,消息是睿亲王长子带来的。”


    池辛夷又是一惊,“温儿?温儿也在京城?”


    “陆温少爷前几日抵达京城后便在南巷的一处客栈住下。”


    听到陆温没有去池归雀的府邸借住,她也能猜出他此行的目的不简单。


    她劳烦苏宸白下次出宫捎带给陆温一句话,“这京里到处都是皇家暗卫,若真出了事,必要时便亮明身份,就算陛下那边要责罚,我也能替他撑着。”


    刚提及陆景逸,他便来了。


    “陛下到——”


    池辛夷冲苏宸白使了个眼色,苏宸白将头上的太监帽压低,拎起一旁的水桶,弓背离开。


    陆景逸腰间挂着的翡翠玉佩发出声响,路过苏宸白身边时,突然停了一下。


    陆景逸用余光扫了这位洗洒太监,眸色一暗,什么也没说。


    池辛夷并未出门迎接,见他进来,才缓缓站起,行了个礼,“臣妾参见陛下。”


    她不抬头,也不多言。


    陆景逸只当她与他怄气,也没打算哄。


    但他却有闲心打量她今日的穿着,一件素衣上只有竹叶绣纹,衣领稍高,遮了一半她的细脖。


    近日看惯她穿明艳衣衫,竟忘了她着素衣时的淡雅。


    刘无德昨日往安福殿送了不少首饰,有金海棠珠花步摇,还有镂空雕花珠花簪,甚至还有一盒成色皆上乘的雪贝。


    这些是陆景逸给她的补偿。


    她坦然收下,却无半分惊喜。


    这些东西陆景逸的私库里有一堆,他只是取了其中一二来填补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陆景逸没打算在她这呆很久,他此番来是为了秋才人晋位的事。


    “秋氏品行端良,朕想着晋她为六品贵人,赐封号意,娴贵妃觉得怎样?”


    池辛夷配合道:“甚好,臣妾这些时日也想着给意贵人换个寝殿,青栾轩离养心殿是太远了些。”


    她既没提及前两日的事,又在陆景逸面前装了贤良淑德的良妻,短暂地得了他的欢心,“娴贵妃果然聪慧。”


    次日,便是丽华公主大婚。


    太后说一切从简,底下的人也不敢违背。


    就连不知晓内情的人都能看出,丽华公主的婚事并不被太后重视。


    按规矩来讲,公主出降那日应设仪仗、行幕、步障,还要走水路。


    但是丽华公主不是正儿八经的帝王之女,本该由街道司几十兵士洒扫开道的传统也免了。


    大邕朝自建立以来,皇室所出公主甚少。


    池襄虽混上个公主头衔,却享不了公主待遇,就连伺候她的宫嫔也减半。


    她有怨气,却无处发泄。


    就连她身上的嫁衣也不合身,袖口的金花图案针脚粗糙,一看便知是赶制出来的。


    她坐上金铜檐子,顶上覆盖的棕片并未认真修剪,参差不齐。朱红色的梁柱上还掉了色,本该注金的云凤形花朵装饰换做了铜注,实在潦草。


    微风撩起轿子上的薄纱,池辛夷站在太后身侧,身着华服,戴上了陆景逸送来的金海棠珠花步摇,在光下闪着明艳的光。


    她并非偶然,而是刻意。


    若不能让陆景逸瞧见,那她从三更起的梳妆打扮便是无用的。


    胥弥轩尔着喜服迎亲时,对她简直挪不开眼,丝毫不在意身旁池襄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并非好色之徒,那日在殿上失了颜面后,他对那位伶牙俐齿的美人久难释怀。


    人的贪欲是填不满的,尤其是有了非做不可的理由。


    在大邕这些时日,他私下收买了几位小官。


    知晓大邕的皇帝准备大选,顿生一计。


    与丽华公主刚拜完礼,绣球还没放下,便提出想将夷兰公主嫁给陆景逸的想法。


    “吾欲将亲妹献于陛下,愿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话都到这份上了,陆景逸没办法拒绝。


    他本想让太后安排这件事,一回头,却被如海棠花般娇艳的美人吸引了注意。


    “娴贵妃,到朕身边来。”


    皇后不在,太后不喜,没人真心为池襄送嫁。


    陆景逸牵起池辛夷的手,用掌心拍打她的手背,“襄儿也是你亲妹妹,你对她可有叮嘱?”


    “臣妾嘴笨,只能为妹妹准备一件贺礼。”


    池辛夷让觅儿呈上一个檀木红匣,合的十分严密。


    她嫣然一笑,“妹妹留在路上再打开。”


    池襄却觉得她笑的虚情假意,但她也不能不收。


    抱着红匣坐上出城的轿撵,后有换乘马车,与胥弥轩尔同坐。


    这是她第一次见自己的丈夫,本以为是胡子拉碴的野蛮人,没想到与大邕天子相比,也逊色不到哪里去。


    唯一奇怪的便是他的发型与穿着,与大邕不同。


    池襄怯怯的喊了一声“夫君”,良久才得到回应,“你喊我?”


    胥弥轩尔语气淡漠,丝毫没有半分成亲的喜悦。


    这场婚事本就不如他意,娶不到那位正儿八经的公主也就算了,给他塞一个冒牌货算怎么回事?


    此时的烦躁达到极点。


    池襄怀里的红匣吸引他的主意。


    想起那美人雍容华贵的打扮,又一次戳中了他的心。


    “这红匣里装的什么?”


    池襄摇头。


    胥弥轩尔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打开它。”


    池襄乖乖照做。


    此时马车正要过山路,刚打开红匣一条缝,一个颠簸,里面的东西直接掉在她腿上。


    “啊!”


    池襄白里透红的脸瞬间被吓的只剩惨白。


    眼瞪得像铜铃,嘴皮打颤。


    红色的嫁衣上出现一只死去的鹦鹉,青白绿相间,额间一点红色斑点,是她养在府邸那只。


    但是几天前,池府里丫鬟给翠儿喂食时,不小心放走了它。


    她一气之下,命人把丫鬟打死,丢到山崖下


    送仗队伍刚离开皇宫,陆景逸就回养心殿会见大臣。


    他想稍带池辛夷一起,毕竟池归雀也在。


    池辛夷却不愿,“臣妾累了,想回宫歇歇。”


    “娴贵妃这些日子辛苦了,等朕忙完手上的活,便去陪你。”


    说归说,做到又是一码事。


    池辛夷本就不在意。


    回宫路上,她刚好碰上淮安。


    看他背着药箱,似是回太医院。


    人多口杂,她只用余光多瞄了他两眼,却不满足。


    等回到安福殿,她派人去请。


    淮安刚回太医院,肩上的药箱还没放下,就被安福殿的太监带走了。


    一入殿,池辛夷便让他把脉。


    淮安今日心不在焉,把脉时杂念颇多。


    等他反应过来,已在她腕上停留许久。


    “娘娘,微臣该死!”


    他跪下,声音清澈。


    她笑,眼神轻柔,“淮太医,本宫问你,喜脉你可把得准?”


    “微臣虽学艺不精,但这喜脉是最简单的脉象,微臣应该不会弄错。”


    池辛夷舒眉轻笑,说话的仪态多了分妩媚,有意挑逗,“为何本宫这喜脉,你没把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