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姚氏婶娘玉珠妹妹

作品:《庶女医妃凌暖夏

    暖夏已到了正厅门前,隔着朱漆木门,镂空雕刻的花窗透纱间,已传出来阵阵笑声,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她已能辨认出七七八八,那笑语盈盈间,夹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同的声音。


    那对话的气氛十分的融洽,她往前走了几步,已踏进中门,那正厅处还有一道四季花卉的大屏风挡着。


    屏风分四扇,梅兰竹菊,色彩鲜明,这是凌家在京中远亲余族,特意打造了送于凌府。


    这屏风以松木为胎骨,木性稳定,不易开裂走形,软明纱质,上面的题画也都是出自本族中颇具才学的文人雅士而作,最后还找了族中年老的长者,来题了些诗与字。


    本来想用紫檀,花梨木的,但这屏风一般都摆在家中最为显眼的地方,材质上乖,以免影响凌见知的官声,但也作罢,就挑了更具实用价值的松木。


    这些说起来是亲戚的亲戚,好多算是朋友,有些是凌见知早年在京城的朋友,同窗,远亲,好多是已出五服,实际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人。


    但他到了京城重新为官,想巴结也好,真心结交也罢,但凡是递了帖子,想拜访凌见知或凌夫人的,但都统统请了来,以宴请的方式,统一相见。


    还有些是在卓家上次宴席后结识的一些同朝为官,但官级却不是很高的那些官员及其家眷。


    真是印证了那句,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时也,运也。


    这些亲朋里,还真有一位算是真亲戚,一直被凌见知时不时的提起,到京城也是第一家去亲自拜访,送上了不少的礼物和慰问品的人家。


    凌家与她家算是远亲,她本是外县市人嫁到京城凌家远亲支族中后,在婚后第二年产下女儿后,丈夫便因意外而离世,在家中财产被其他叔伯设计抢夺后,婆家也以不生儿子为由,把她赶出了家门后,她仍坚强,一人靠着替人洗衣服,干些粗脏活计,维持着生计,把女儿慢慢养大,慢慢的挣出一份不薄的家产来。


    到如今已有十来进的府宅一幢,铺子一间,还有百来亩的田地。如今虽只有三十八岁,但一直守寡,不愿再嫁。


    她是教书先生的女儿,家中父亲亡故的早,母亲早年便改嫁,一直未有联系,也没有下落。


    留下一个弟弟,由她抚养到金榜题名,三年前登科为进士,如今外放为官。


    此时的她也算是扬眉吐气,所有的艰辛也算是熬过去了。


    这样的一个人,暖夏本以为是个饱经风霜的人,没想到进到厅内,她与她见礼时,抬眸间便是震惊不已,这姚氏虽不是花容月貌,瓜子脸上布满淡淡的冷静,浑身透着偌偌大方,那对眼睛精明能干,身量很瘦,如少女般的腰肢,浑身上下没有一量多余的肥肉。


    这保养的还真不错。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明亮的玫红色外衫,外面又罩了一件素白纱,那身玫红色的衣服把红色压了下去,显得素雅,不失端庄。


    暖夏才见礼,她便了一把扶起,眉眼含笑,眉飞色舞地热情无比,此时的她身上有一种亲和力,一种和谁都十分投契的亲和力,“这就是暖夏了,这你还未到京城,我便听闻了你的事迹,真是给我们女子长脸,叔母这次给你们姐妹们都带了些见面礼来。”


    说话间,她身侧的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小姑娘,眉眼处与她有几分相像,她便从她们身侧放在方几上自取了一个小盒子来。


    放到了暖夏的面前,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打开盒盖后,素白的内衬中,用软纱隔了几个小方格,各自摆着一些首饰,都是些金手镯,玉手镯,银手镯,金手镯上镶着各色珠宝,以红色和蓝色为主,玉手镯,玉质也十分的通透,淡淡如远山黛,银手镯素雅,上面收紧的一端还特意缠绕了三圈,有点像民间的样式,但在手镯的外侧,凹凸的印了一些花纹,通草的如意吉祥纹,还印一枚小兔子形象,很逼真,小兔的眼睛还特意用了红宝石,那红宝石虽不大,但很闪,兔子的脖子间还系戴了一条七彩的小项链,轻轻一拔,还能慢慢移动。


    暖夏看向凌夫人,凌夫人含笑着看她,道,“叔母让你挑,你便挑,你二姐姐已挑了条七彩宝石的手链,你自选一件。”


    暖夏才挑了那只银手镯,戴于手间,轻轻摇晃,发现这手镯还能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摇会回响两声,不由的有些心花怒放,直爽的脱口而出,“妈呀,这东西,心细如此精巧。”


    那声音惊讶中带着无比欢喜,惹得姚氏和凌夫人,一众在场的几位叔伯婶娘们忍不住地笑。


    有些笑是真心笑,有些笑是笑她土包子,没有见过世面,一只银镯子便如此惊讶,真是庶民,没什么见识。


    这些嘲笑她的笑,也都藏于内心中,并不外化出来,还时不时的恭维暖夏,有眼光,好生会挑,挑的不错。


    还有一些人只是聊着天,突然凌夫人笑起来,她们也挤出笑容来应个景。等她们笑完了,再自聊自的。


    这个姚氏很是热心肠,又有善心,当年凌家落难,凌见知到了越县,她年年寄些东西到越县,还时不时来封信件,问候,凌见知,凌夫人安好。


    有一年,凌夫人得了一场病,她还不避嫌,亲自去了趟越县。那时凌家所有有些搭界的都躲的远远的,只有她,不顾世人眼光,带着自己经商得来的银子来越县接济凌家。


    走之前,还替凌夫人购置了不少家具,器具,惹得当时的凌夫人落了不少泪。


    凌夫人也经常在儿女们面前提起这位姚婶娘,吾儿,他日若有出息,切不可忘其前尘恩情。


    姚氏的女儿玉珠,看着水灵灵的,一副出尘绝世的美,有些惊艳,脸颊两侧的一对浅梨涡,在她笑起来后,便让她添了三分可爱与灵动。


    听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商理财管家亦是无所不能。有其母的精明与通透,还有其父的儒雅之风。


    如今的玉珠在婚姻选择上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姚氏与凌夫人攀谈间,也有提及,还想让凌夫人给务色下人选。


    凌夫人也便随口答应了下来,当时答应时还真是认真的,当场便在在场的众位官眷世家中务色人选,这人选也有些为难,一要与凌家交好,凌夫人能够说客成功的,一旦未有把握的,会弄巧成拙,才惹出些笑话,对玉珠不好。


    二来,这家必要知根知底人品甚佳,亦不能委屈了玉珠的孩子,便好还些人情给这姚氏。


    三来,最好是门当户对,以免玉珠这孩子将来受个委屈,从小身世可怜,婚姻是她的跳板,自然想着让她往好的方向发展,这男方的家世背景官职最好比凌家底,将来有个什么,凌家好出面,替她周旋处理,做她身后的靠山。


    多方想来,选了好几个,又一一作罢,再又聊了些别的,索性把这件事又往其他地方给放了放,慢慢的来。


    玉珠的父亲早年中过进士,后来逢了战乱,在逃亡路上病故,母女的日子便渐渐落魄,为了糊口,姚氏还在国学殿中任了打杂的嬷嬷,便仍保持从容,洁身自爱。慢慢的攒了些银子,替人洗衣,打杂,只要是给的银子多,不违背礼教的活,她都敢接。


    玉珠从小对母亲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又从小遵从一些礼法,一直认为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也对她谈及其婚姻,她并不介意,一副认真的模样,站在她的身侧。像姚氏所说的事情与她无关。


    暖夏倒挺喜欢热闹的,就像穿越前喝喜酒,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见见,亲戚嘛,平时都忙,也就在红白喜事的时候才有机会见见,过年有时去拜年,也不一定能够碰到。


    这样的场面,她把他们分为几类,有吹牛做了笔大生意几百万的,有新买了大房子,还是学区买,又换了车的,七分真三分假,想让人恭维,拍拍他马屁,说些好听话的,总结炫富。


    有在曾经讨厌的人面前,比如曾经讽刺过他,读书成绩比他好,某些方面比他优秀的人面前比他下去的,赠钱能力比不过,就比休息时间多,孩子才艺比不过,就比老婆漂亮,总之就是阿q精神般的自我说服,反正自已总比对方有些优秀处,无论对方认不认可,都逼着对方承认才好,不然,心里不服气,下次还要找他比。


    还有一种便是平时不爱带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的,这个时候却领着孩子在所有亲戚面前像走秀般的走个过场,像捧了只金元宝似的到处炫下,不管,这个孩子她是怎么接来的,用骗,用哄,用催,用逼,有的还一哭二闹三上吊,总结,炫子孙后代,后继有人。


    除此之外,便就余下她们这些低头拿着手机玩,不想与人搭话,搭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被父母强行拉到亲戚面前,叫些亲戚什么阿姨,叔叔,婶婶,伯伯,不管那些亲戚认不认识她,都逼着她们叫他们,以显得她们的素养礼貌,而不管她们自己的孩子是否心甘情愿,叫的稍有不礼貌,还忍不住数落自家儿女一番。


    暖夏已落座到知夏的身边,才落座便有后来的亲戚尖锐的声音响起,那声音里透着大放消息,极为震惊的模样,“听闻,凌家四小姐在青阳公子的诗会上,调戏了青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