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如何助我秦国闻鼎天下?

作品:《我白起,坑杀四十万,被周姐直播

    时间转瞬即逝。


    春去秋来,眨眼便已过得三个春秋。


    时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四月。


    年已三岁的陆仁,不,或者说是嬴政。


    轻车熟路的推开武安君府的大门。


    径直走了进去。


    陆仁终究还是放不下白淑的。


    他也明白。


    自武安君死后。


    孤独一人在这战国时代的白淑,该是有如何的孤独。


    于是乎。


    自此身得以行路之后。


    借着小孩子便利的身份,每隔数日,便要去得武安君府上。


    一来一去。


    嬴政俨然是成为了武安君府的第四人。


    带来的奴仆小心翼翼的替陆仁关上大门。


    便见得这边。


    自家小主人已经迈开小腿,脚步匆匆而穿过里堂,直达内院而去。


    虽然已经熟悉。


    但奴仆还是胆战心惊的疾步而去:“小主慢行,切莫跌倒!”


    虽然自家小主人和蔼可亲,平素即便是对于他们这些家奴,也是极为和善。


    但是却并不代表着,自己这家奴可以任意而为了。


    若是自家小主人当真是出了什么意外。


    还不待主上责罚。


    他自己就该自绝以谢罪了。


    连忙奔上前去。


    及至来到内院。


    却发现自家小主人,已经是在内院驻足而观。


    顺着目光望去。


    便见得这院落之中。


    居中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


    一串串洁白如雪的繁花盛开,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朝阳映照,如同珍珠,熠熠生辉。


    一切都是静谧而美好。


    正如这初升的朝阳一般,生机勃勃。


    树下。


    两道身影,相交而战。


    一女戴白纶,竖高尾,着素白孝袍,腰缠红丝,麻裤为底,脚踏乌云履。


    持木剑,闪展腾挪,剑声如雷。


    一老丈头着小帽,穿窄袖短衫。


    盘坐于地,左袖清风,右握木杖。


    面对狠厉剑光,左挡右支,收放自如。


    一动一静。


    虽非实兵利刃。


    然杀气腾腾,寒光四溢。


    两人目光狠厉,赤红如兽,宛若战场搏杀。


    厮杀间。


    树枝轻颤,繁花尽落。


    斗得三五十合。


    但见得女子木剑虚刺。


    复双手握剑,剑光疾迅,如同电光。


    老丈虽持杖而支。


    须臾。


    剑光至而长杖居中而断。


    一把木剑已抵在老丈咽喉。


    老丈摇头。


    脸上神色复杂。


    熟练的从一旁再取一杖,复起身:“小姐搏杀之术以至大成,老奴已是教无可教。”


    “忠伯,说得多少次,不许为奴,呼白淑其名即可。”


    白淑从忠伯的手中熟练的接过木杖,相将搀扶,一面是不住的数落着。


    而那个名为白忠的老丈,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咧着嘴露出了那憨厚如老农的笑容。


    然而片刻后。


    再望向面前干练,目光愈加坚定的白淑。


    唯余轻叹。


    听得白忠之言。


    嬴政缓步而至两人身旁。


    抬头,朝着白忠拱手:“忠伯安好?”


    白忠露出一口黄牙,微微摆手:“奴安好,当不得政公子如此。”


    说完。


    暗自的使了个神色。


    嬴政便已抬头:“你不该投军。”


    白淑眯着眼睛,见得眼前熟悉的小不丁,听得再熟悉不过的言语,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三岁大的小鬼,人小鬼大,故作深沉,竟教训起姐姐来了?”


    嬴政神色淡然。


    听得白淑之言,再低头,眼眸中颇多无奈复杂。


    再抬头,便道:“武安君不望你如此,当望你平安顺遂,而不是行此逆境。”


    “汝乃白淑,非是武安君,当不必替武安君承此一切因果。”


    白淑眼皮都不抬:“汝非家父,安知家父之心?”


    嬴政再言:“汝非我,安知我不知武安君之心?”


    白淑亦笑:“我非汝,固不知汝也;然汝亦非我父,汝不知我父之心,固此而已。”


    嬴政淡然:“循本溯源,你言“汝安知武安君之心”云者,既已知吾知武安君之心而闻我,吾知之于武安君府也。”


    “为君者,以一人而镇六国。然箪食瓢饮,身居陋室;忍常人所不忍,乐常人所不乐。何也?必以安乐也。”


    “其人如此,却愿汝而不复安乎!?”


    白淑咬牙切齿的望向嬴政,下意识的抬起手来。


    然嬴政头也不抬,便如同未卜先知一样,一个侧身,便已躲过。


    “小鬼,你以为你是庄子!?”


    白淑的呼声传来。


    嬴政只是轻笑:“汝亦非惠子。”


    刚要抬头。


    却只觉得一阵巨力传来。


    再抬头。


    却见得整个人已被白淑一手提拉起来。


    单手托举。


    四目相对。


    白淑见得面前明明才三岁,却成熟得如同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朽一般的小鬼,多有无奈。


    然而片刻,目光如炬,锐利如剑:“我意已绝,小鬼你阻止不了我。”


    嬴政亦然:“我自非你,自不能阻。惟愿你切记,三思而后行。”


    “汝为白淑,非武安君也。汝之一生,当从心所欲,无所记挂。”


    最后的一句话。


    仿佛是有所触动。


    身负千钧之力,几有举鼎之能的白淑。


    此刻却是浑身轻颤,险些连手中的孩子都抱不住了。


    眼眶似有红润。


    默默的将嬴政放下。


    “明明是个小鬼,说的话却和那人一样。”


    白淑没有再和嬴政说些什么了:“小鬼,追虫逐鸟去吧,做你该做之事才是正理。”


    “汝亦然,做你该做之事,何如?”


    白淑轻颤。


    抿着嘴却没有说些什么。


    握紧了拳头。


    自顾的转身,前往了书房。


    打开书房。


    以弟子之礼。


    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老师,白淑至矣。”


    又苍老了些的范雎,盘坐草席之上。


    三年前的范雎,自收得白淑为弟子后。


    便以年老体弱,精力不济之故。


    向嬴稷请辞告老。


    三请之后。


    嬴稷无奈,放得范雎告老。


    秦相之位免之,却仍以应侯之位。


    有爵而无职。


    是故。


    清闲下来的范雎。


    在此三年,除含饴弄孙之外。


    一门心思,便是扑到了教授白淑之上。


    三年时光。


    恰如此前与武安君之誓言。


    范雎当真是将白淑视若己出。


    见得面前白淑,只是点头轻叹。


    默默的将手中竹简置于书架。


    再望向白淑,神色却已满是复杂。


    “三年,三年时间,纵横策论,诗赋文章,用兵之道……淑儿,老夫已教无可教也。”


    望向白淑的眼神,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惊叹了:“若你为男而身,纵周公管仲之辈,亦不及也。”


    白淑同样盘坐于范雎对面。


    听得范雎之言。


    却依旧自若。


    只是朝着范雎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请老师授业解惑。”


    范雎深深的见得面前的白淑。


    却只是摆手:“老夫毕生所学,你已得精要。”


    “今日,老夫授无可授,教无可教。”


    “唯余一问,若汝能答之,便可出师。”


    短短的一句话后。


    白淑眉毛轻挑。


    已是猛然抬头:“老师,此话当真!?”


    范雎轻点其头。


    沉思片刻后。


    便已目光如炬:“今我秦国承平已有三载。修身养息,国力已复。”


    “当承先烈之志,而霸于天下。”


    “若你为秦相,当如何助我大秦,闻鼎天下!?”


    一语言之。


    白淑未得须臾之沉思。


    却已抬头。


    缓缓朝着范雎拱手:“白淑些许拙见,请老师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