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大秦的未来和希望

作品:《我白起,坑杀四十万,被周姐直播

    说话之年轻小将。


    乃是陆仁之副将,老将军蒙骜之子蒙武。


    时年不过十余。


    正是少年意气之时。


    然身为蒙骜之子。


    自早已投身大秦军旅。


    虽将门之后。


    却并未有得丝毫徇私之举。


    从一小兵开始,屡建战功。


    如今,凭借军功,已得授第四级不更之位。


    任千夫长之职。


    蒙武本来不在长平之战的秦军序列中。


    此前正为大秦戍边,驻守于函谷。


    然此攻取邯郸之战。


    陆仁却以武安君之令,将蒙武调拨至他麾下,担任左军侍卫。


    而同蒙武一起到来的,尚还有一人。


    同蒙武的年纪相若。


    乃是陆仁副将王龁之子——王翦。


    如今,和蒙武一般,正任右军侍卫。


    伴随陆仁左右,负责陆仁之安危。


    此刻。


    在蒙武说话的同时。


    身得人高马大的王翦,正静静的将目光投在陆仁之上。


    那灼热的目光,以及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


    都在诉说着。


    王翦这个年轻的秦军小将,对于陆仁这个武安君,到底是有多么的崇拜。


    此刻听得蒙武询问之言。


    王翦瞥了蒙武一眼,便是冷声道:“君上所言,所行,必有谋算。言及十日定得邯郸,那十日之后,则邯郸必定也,岂是你这黄口小儿,所能知也?”


    一句之后。


    脾气火爆的蒙武,便如同一点就着的炸药一般,瞬间便已经是瞪大了眼睛:“王翦,你这竖子之言何意!?”


    “某何尝不知君上必有妙算,不过求而惑之,不得解而问于君上,有何不可!?”


    “不似你这厮,如朽木一般,整日不发一言,不进一词!怕是君上之耳提面命,谆谆教诲,皆视如无物也!”


    王翦轻飘飘的看了蒙武一眼,一向是冷酷的脸上,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怒意:“得而习之,不解之惑则思之。君上为我秦军主将,与你这匹夫解惑?不过徒耗君上之时日也!不知身份,不明大义,无谋无断,不过一莽勇之匹夫也。”


    终不过十余岁之少年。


    即便少年老成,也难免被有激怒之时。


    而蒙武,无疑便是那个王翦的克星。


    年纪相若的两个人。


    却仿佛是天生的死对头一般。


    整日待在一起,一言不合,便是怒而互斥。


    若不是有军规在身。


    怕不得就是要上手,直接做过一场。


    如此的一番对话。


    可谓是看乐了周围的一群人。


    这边。


    周姐看得已经是不知道多次开始互掐起来的两个小屁孩。


    忍不住捂着嘴,发出一声轻笑。


    便连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陆仁,见得这两人,嘴角都是带上了一丝的笑意。


    少年郎,自有少年郎之朝气。


    以往秦军大营。


    在陆仁的统领之下。


    皆是一派肃杀。


    所有将士,虽以陆仁之命而从之,未有丝毫之违背。


    一切皆循规蹈矩。


    严密得好似一个机器一般。


    如此一来。


    固然能让秦军将士们,在陆仁的统领之下,爆发出最为强大的战斗力。


    但反之。


    却也难免少了些许的生气。


    眼下,这蒙武和王翦两个少年将门之后的到来,倒是让一整个军营,迸发出了一股别样的生机。


    而在直播间中。


    所有的观众们,对于陆仁调来王翦、蒙武两人,做为贴身侍卫,却也是有所疑惑。


    并不明白,陆仁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哈,这两个小屁孩是真的有意思,成天就在军营里互掐,光是今天,就已经第三次了吧!?”


    “这两个小孩到底谁啊?怎么武安君突然会让他们来呢?”


    “我也是不清楚……不过这两个小孩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虽然整天互掐,但是听他们讨论军事大务,好像都是有点东西,不愧是将门之后。”


    “这两个人,应该是蒙骜将军和王龁将军的孩子吧,这两个人可都是武安君的副将,这两人来,应该是想跟在武安君的身边,学点东西吧……”


    “对啊,武安君何等样人,光是露点皮毛,怕都是够两个人学一辈子了。”


    事实上。


    有些观众们的想法,并没有猜错。


    这边。


    见得两人当着众人之面,又是当众互掐起来。


    一旁。


    身为两人之父的蒙骜和王龁,脸色已经是黑得如同锅底一般了。


    狠狠的瞪了各自的两个儿子。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大营重地,蒙武(王翦)!你这竖子,安敢如此视军规如儿戏!?”


    “可曾知罪!?”


    几乎是一瞬间。


    原本还是不断互掐的少年郎。


    直接是闭嘴了。


    脸色带上以丝的慌乱,直接是低下头去。


    不过互相狠狠的瞪了彼此一眼,那眼眸中迸发出来的火光便已证明。


    两人的互掐,并未随着各自父亲的呵斥而结束。


    “赶快滚下去,以我秦军军规,自领二十军棍!”


    一声呵斥。


    两个少年郎灰溜溜的低着头,准备出营。


    事实上,身为两人之子。


    蒙武在小小年纪,便是杀敌屡建功勋,年不过十六,便以被授得不更之爵位。


    而这王翦,和蒙武一样的年纪,更已被授得大夫之位。


    两人能达到这一切。


    并没有得到蒙骜和王龁一丝一毫的帮助。


    全是凭着两人一腔之勇,而在战场与敌厮杀而来。


    可以说。


    对与两人,无论是蒙骜还是王龁,都是再满意不过了。


    然而满意归满意。


    两个少年的性格,在两人看来,却是成了一个大问题。


    首先是蒙武,少年将门之后,虽未沾得半点其他陋习,却难免有些骄纵,配合老蒙家祖传的暴躁急脾气。


    几乎是一点就着,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也正是因为这脾气,惹上了不少祸事。


    若非如此的话,凭蒙武的功绩,早就和王翦一般,升得大夫之位了。


    至于王翦,在其父王龁看来,这情况就要严重得多了。


    这孩子,无论是智计、勇武,什么都不差。


    但问题是就,实在太冷了。


    换而言之,就是有些不近人情。


    喜欢独处静思,不怎么与外人交流。


    而且。


    更重要的就是。


    极度崇拜武安君!


    到了甚至有些癫狂的地步了,不但每日在沙地上,复盘各种武安君经典战役。


    眼睛里更是揉不得半点沙子,若是有谁敢有半点对武安君不敬的意思。


    无论是谁,王翦都说不得要与对方理论半天。


    这样的性格,若是放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其实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王翦不行。


    注定要成为军旅中人的他。


    如此的性格,自然是要不得的。


    为此。


    无论是蒙骜还是王翦,都是和天下大多数普通的父亲一般,为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前程,可谓是操碎了心。


    直到不久前。


    准备攻打邯郸的两个人,却是突然收到了陆仁的询问。


    问得两人,是否亲自将两个少年郎,带到他的身边,为一侍卫。


    欣喜若狂的两人,自然连半点的犹豫都是没有,就差是千恩万谢的答应了。


    开什么玩笑!?


    成为武安君的侍卫!?


    那可是多少大秦将领,打破脑袋都找不到的好事。


    成为武安君的侍卫,就代表着,可以时时都在武安君的身边,听得武安君之教诲,正面接触武安君的战略,战术意图。


    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武安君的亲自指点。


    说实话。


    要不是年纪和辈分不对,再年轻个二十岁的话,恐怕蒙骜和王龁都想时时的跟在武安君身边,聆听教诲了。


    而现在,两个小屁孩,得到如此的机会,却不珍惜。


    反而要在这里互掐。


    说实在的,要不是碍于脸面,蒙骜和王龁狠不得现在就扒了两个逆子的裤子,直接揍开花。


    然而就当蒙武和王翦,垂头丧气的下去,准备自领军棍的时候。


    “行了。”


    “都是些少年郎,难免意气之争,便放得他们此次吧。”


    很明显。


    说得此句之人不是别人。


    正是陆仁。


    一句之后。


    便连蒙骜和王龁都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可是君上,这两个逆子如此之机会,却不珍惜,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


    陆仁轻笑。


    深邃得犹如星辰大海一般的眼眸,却是幽幽的放在蒙武和王翦的身上:“少年郎,我秦国之未来也。若无朝气、生气,我大秦何谈未来、希望?”


    一句之后。


    包括着王龁还有蒙武等人在内的众人,却是一脸的疑惑,并不知道,陆仁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却只有周姐,想到了那日,陆仁当着她的面,所说出的那句话:“纵某兵败而身死,我大秦亦有后继。父及子,子及孙。子子孙孙,身虽死,而其志不渝!故此后,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一统天下,而复盛世者,唯我大秦!”


    深深的看了陆仁。


    再望着拘谨的低着头的蒙武和王翦。


    周姐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他们,就是你所说的后继么?”


    便在周姐的注视之下。


    陆仁缓缓的来到了蒙武和王翦的身旁。


    眯着眼睛,轻轻的低下头去,嘴角同样是带着以丝淡淡的笑意:“小家伙,既然你觉得,此刻不进军,十日之内,无法破得邯郸,那你且说说,如今,吾等如何才能在胜得邯郸?”


    蒙武不假思索,当即便是朗声道:“邯郸赵军固少,然而城坚,故以猛攻,必难克也。”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以赵军之兵力,于城墙之上守我秦军之攻势尚为难也。固,我军可引工匠、士卒,掘以邯郸之地底,掘至城墙之根,以大水漫之。则不过两月,邯郸城墙必毁也。届时,我军以雷霆之势,取得邯郸而灭赵,不过易如反掌。”


    听得此言。


    陆仁微微挑眉,缓缓点头:善。”


    而后。


    目光依旧是放在面前的蒙武之上:“若以你之举。需牺牲士卒何许?”


    蒙武不假思索:“工匠和掘土之士卒较为危险,倒是城破之后赵军之抵抗,不必担忧。故牺牲之士卒,当在两万之下。”


    陆仁再颔首:“善。”


    复问:“耗费时间如何?”


    蒙武再答:“两月余。”


    陆仁不复在语。


    缓缓的点了点头,望向蒙武之表情,已带上满意之色。


    而后,轻轻拍得蒙武之肩膀:“大秦的未来,是你的。”


    少许。


    陆仁再转头。


    但见得一人,剑眉星目,神采奕奕,同样正双眼放光的望着他。


    “武安君!”


    说着这话的时候,王翦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让一向是宠辱不惊的王翦,脸色都是多了一丝的红润。


    便见得这边。


    陆仁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却是比之方才望向蒙武的还要郑重。


    “小家伙,若你为我秦军统领,当如何破敌?”


    瞬间。


    王翦便是缓缓低下头去。


    整个人的脸上,已满是思索之色。


    然而。


    一刻钟,两刻钟。


    王翦却并未如同蒙武那般,几乎是张口就来。


    “此计一出,我军故能速而破敌,但伤亡过大……”


    “不对!”


    “此计……虽无太大伤亡,然而所耗费之时间……”


    “这也不对!


    “也不对!”


    “不对!”


    但见得这边。


    王翦低着头,一面是喃喃自语着。


    却依旧没有抬头回答陆仁的意思。


    这边。


    王龁转头,见得身旁自家搭档蒙骜那炫耀的眼神。


    当下。


    便是一瞪眼:“王翦,君上询问于你,缘何不答!?”


    一句之后。


    似乎是将王翦从沉思中惊醒。


    察觉到自家父亲的询问。


    这边。


    王翦抬头,朝着陆仁、王龁一一的拱手:“父亲、君上……王翦方才思考过甚,一时竟不察,怠慢了君上,还请君上恕罪。”


    王龁神色不穆。


    倒是这边,陆仁饶有兴致的望向王翦:“你在思考什么?”


    王翦不抬头,依旧拱手:“翦在想,若是君上,当如何在十日之内,拿下这邯郸……”


    陆仁再笑:“可有所得?”


    王翦面容苦涩:“君上计谋通神,宛若天下,岂是王翦这凡人,可能窥测?”


    “故苦思良久,依旧一无所得也……”


    陆仁静静的看着王翦这个,未来自武安君之后,大秦的又一个战神。


    嘴角带上一丝笑意:“一无所得?怕不见得,且先说说,你的想法。”


    抬起头来。


    陆仁望向王翦的目光,多了一丝锐利:“若你为某,当以何谋略,十日内,取得邯郸?”


    王翦面色微变,忙是拱手:“王翦才疏学浅,岂是……”


    然而,话还没说完。


    陆仁幽幽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但说无妨。”


    一句之后。


    王翦沉思片刻,重重摇头:“王翦遵命!”


    朝着陆仁深深的一拱手后,王翦的表情凝重到了极点,深呼一口气,强行的压下了澎湃之心。


    而后,便是朗声道:“其兵法有云,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说到这里的时候。


    王翦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以君上之心,征伐三十余年,而从无败迹。用兵皆无循迹,以从心而所欲也。眼下,三载大战,我秦军久乏也。故此番,君上欲十日而破得邯郸者,必不为攻城,是欲以不战,而取得邯郸也。”


    陆仁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波澜:“不为攻城?有点意思,那你且说说,既是不为攻城,那以何而攻之?”


    王翦沉默片刻,再次拱手:“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而伐交之策,十日之内,必不得应。故,今王翦思之,君上破得邯郸之法,当伐谋也。”


    陆仁脸上依旧无得丝毫表情:“继续。”


    王翦再拱手,但是此次,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是变得无比的凝重。


    紧锁的眉头,还有那眼眸中的阵阵沉思之色,都足以表明,此刻的王翦,到底是处在如何的状态。


    少许。


    苦思之后。


    王翦再一次的拱手,径直是叹息一声:“夫伐谋者,攻心也。”


    “然王翦少智,纵苦思冥想,亦不得君上之法。”


    陆仁不语。


    只是缓缓的望向营账之外。


    此番。


    营账之外,忽而狂风大作。


    电闪雷鸣之间。


    倾盆大雨,刹那倾斜而下。


    瞬间。


    将这邯郸城,以及邯郸城外的秦军大营,皆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


    狂风呼啸着,掀开了营账大门。


    伴随着狂风,雨水如注而下。


    很快,便打湿了半个营账。


    雨水冲刷之下,甚至溅湿了不少人的盔甲。


    足以见得,这雨势之大。


    而这边。


    随着这大雨。


    陆仁的目光,却一直是望在那漆黑的天幕之上:“大旱之后,必有大雨啊。”


    也正是随着陆仁的这一句。


    原本一脸沉思的王翦。


    突然是睁大了眼睛。


    似乎,他已经明白了什么:“雨!?大雨!?”


    “大雨之后……莫非君上你是想!?”


    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几乎是一瞬间。


    王翦便是脱口而出:“引得大河之水,而灌邯郸!?”


    陆仁幽幽的看了王翦一眼。


    依旧不语。


    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王翦的肩膀:“日后,你当统得百万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