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心悦
作品:《重生嫡女:她志在千里越樊笼》 待宋北漠说完,宁笑笑按照原先和宋北漠商量好的,让她来推波助澜,质问宁沁语:宋凝赠予她的那木簪是怎么一回事。
但此时的宁笑笑,想到刚刚宁沁语从她碗里将那醉虾拣走时的模样,心中不免出现了一丝动摇。
宁家她们是一家人
萧蒲一个人喝酒来了劲,正要招呼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公子们学学如何吃酒耍骰子。
这边宋北漠冷不丁的一开口,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脑中立马浮现四个大字:大事不妙。
萧蒲心想他就说为什么宋北漠要邀他们几个来,合着要当着他和宋凝的面,跟宁沁语来个私定终身!
不成,这事不成,宁姐姐可千万不能答应他。
宁沁语面颊白里透红,轻笑一声,对宋北漠道,「太子哥哥,你最近宫中的政务是不是少了很多?」
宋北漠不知宁沁语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沉默,此刻谁心急,谁就会露出破绽。
宁沁语又不能贸然顶撞宋北漠,但说一些别有深意的话谁不会呢?
「太子哥哥若是朝政清闲,不如去箐州微服私访一番,说不定能抓到个贪吏回来。」
宁沁语这段话说的没头没尾,别说宋北漠,其他人也听得如坐云雾。
但宋北漠狐疑的是,宁沁语怎知此事。箐州杨昼是秦文厉一手提拔起来的,其中见不得光的事数不胜数,哪一项被扒了出来都不仅仅是革职这么简单的了。
宁沁语是怎么知道的?
宋北漠假装糊涂,搁了筷,有条不紊的问道,「宁儿怎么忽然关心这些起来了,这些消息又是从哪来的?你一个姑娘家,何必关心这些。更何况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若是道听途说来的,便不可当真了。」
「太子哥哥忽然间关心我心系于谁,实在是有些伤了妹妹的心。」宁沁语也拿手帕拭了拭手,「以前太子哥哥总说自己政务繁忙,我也不敢轻易打扰,如今哥哥亲自关心起这儿女情长了,我以为哥哥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忙嘛。」
「这消息我也是刚刚上楼见偶然听到的罢了,一些拙见罢了,是不是真的自然还得是英明的太子哥哥自己判断了。」
宁沁语擦拭完手,将手帕搁置到一旁,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今天哥哥是问我心悦谁,明天就不知道又是会问谁去。这话都是一样的问,只人不同罢了,哎。」
饶是宋北漠再淡定,也料不到宁沁语会这么说话。
「宁儿几日不见,怎么嘴巴功夫见长?」宋北漠面上云淡风轻,「只是关心关心你罢了难道宁儿现在没有心悦的人吗?」
是时候轮到宁笑笑见缝插针的提起“宋凝赠的木簪一事”了。
萧蒲知道今天这喝酒助兴是喝不成呢,但他也不敢无端掺和进去,用手肘碰了碰宋凝,轻声道,「宋北漠今天发什么疯,这种调情的话不能私下问吗?非要放到明面上说干嘛?」
宁笑笑发觉宋北漠正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她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可以把那日的事说出来。
席间的另几位公子,以为是宋北漠要与宁沁语互明心意,也纷纷在其中嬉笑调侃起来。
宁沁语也不语,这时候谁急,谁就先露了破绽。
宋北漠实则还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意。
她痛改前非,先前与楚珣商量过,也不一定要事事都以宋北漠为先。
既然宋北漠想控制住自己,那就让他觉得自己若即若离不好把控。
她答的话半玩笑半认真,宋北漠若跟她上纲上线,又会失了度。
说来也是讽刺,嫌妇人之仁的是他们,跟妇人计较气量小的也是他们。
此时,宁笑笑突然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对宁沁语问道,声音还带着些结巴。
「姐姐姐,前不久,我我看到宋小将军送送了你一支木簪。」宁笑笑像是犹豫了半天一样,但声音中却又能听出一丝不情愿。「这这是不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啊。」
宁笑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段话说的吞吞吐吐,又慢又长。
说完,宁笑笑像如释重负一般坐到了位子上,低头不敢看向宁沁语。
她也不知为何,之前与宁沁语的那些斤斤计较,现在看来都不值一提,宁沁语一直未为难过自己,太子的话她照盘全收,可是太子也并未实实在在的给过她什么好处,她走到如今这步,并没有几分喜悦,却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其他人听了不免纷纷将目光投射到宋凝和宁沁语身上。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合着这宴还真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萧蒲还吃着菜,全桌估计就他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只想吃个席来的。
听完宁笑笑的话,他嘴巴里还咀嚼着春笋,用手拍了拍宋凝。
果然,他的兄弟就是闷声干大事。
上次还嘴硬说不喜欢宁沁语,合着背地里都把定情信物送出去了,这早就成弟媳了是吧。
宋北漠虽然已经是第二遍听闻此事,但眼底还是藏有一份狠戾,等着宁沁语给个说法。
「哎,一个木簪而已,怎么就是定情信物了?」宁沁语兴味索然的说道,「我和宋凝也算是问心无愧吧,再说,就算我们两情相悦,又何妨?」
宋凝也淡淡的跟着反问了一句,「又何妨?」
宁沁语说完,眼神不偏不倚对着宋北漠看着,笑靥如花。
宋北漠心里冷笑一声,出声对宋凝问道,「哦?既然你们也是郎才女貌,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的一段佳话枭彦,你可有心于宁儿?」
宋北漠此举,倒有些主动撮合他俩的意思。宁沁语知道,他这是被惹急了,要开始乱咬人了。
宋凝避而不答,只是道,「北漠未平,何以立家。京城太平,倒是会让人恍惚生了安逸。」
他送宁沁语一支木簪,宋北漠也要插手管着,未免也太越界了吧。
老话说陈年老事也要翻了页,但天峪关一事他们不可能冰释前嫌,前尘未却,今天这般敲打又是作何?
其他几个人精,见太子这会儿像是落了下风,一个个赶忙出声奉承太子仪表堂堂,京城哪个姑娘不是上赶着想成为太子妃的。
宁沁语在心里“噗嗤”一下,今日做宋北漠的枕边人,只怕明日里就是“永远说不了话”的人。
萧蒲跟桌上那几位本素不相识,喝了几杯后,倒也自称兄弟起来。
萧蒲之前的嘴皮子他们也算是见识到了,宁沁语和宋凝木簪这档事他们也不兴再提,只能避着由头想法子哄宋北漠欢心。
这宁家的大小姐之前不都在传闻说是一心一意扑在太子身上的吗?怎么如今一见,好像并不是的呢?
宋北漠发现宁沁语已经在一步步逃脱他的掌控,她并不会再把他当作世间一切的中心,她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思想。
宋北漠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但事实已摆在眼前。
宁沁语不会再把他当作是唯一的依靠。
更何况他也从来不是。
宋北漠面色不虞,宴席到了尾声,除了萧蒲一个人喝的尽兴,到了最后,竟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