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
作品:《炮灰要带反派回家》 “走吧。”
这句话是意味着他可以单独离开这么简单吗,还是接下来要和他同路吗?
无奈,楚道蕴跟在太子后在面,去前殿也好,后殿也罢,这先前回去的一段路还是相同的,他此时像被正逮着做错事后跟着教导主任等老师来领一样,不管这大杀器怎么想的,反正他是不想承认也不敢逾矩的!
这人这些年行事上看出他虽也有逆耳的忠言能听得进去,为国的实事也会采纳,但凶狠暴戾,喜怒无常也是真的,楚二爷仅仅是无为或潇洒在外,不想回京嘛,上雍的朝中大臣谁谈起他不是心有余悸,谈虎色变,便是惧怕皇位上的那位天威都没有这么明显,何况他这位曾亲身所见他发疯的呢!
他那侧妃的小弟都能跟贵妃斗起来,在外回京不长得温潮都觉得他狂妄才是正常,所以他老实听着就是。
这般强势又身居高位的人应不会喜欢有人和他唱反调。
此时前殿听过午饭在后堂休息的姚雪缕和两位娘家妯娌此时正相互聊天饮茶,三房夫人张晓彬也问到楚道蕴:“外面起风了,善之呢,怎么还没听到他回来,雪缕你不担心吗?”
姚雪缕轻啜一口茶,抬眼看着今穿着清素的三嫂,“只一顿饭而已,再说身边还有人跟着不打紧,说来六溪观他比我还熟呢。”
说完她转向一边问道:“大嫂,我这刚回来,怎不知咱们出殿时遇到的那位衣着华贵的夫人是哪家的,看着很是年轻,说话却老成持重的?”
大房戚慧看眼端茶垂首弟媳和明显心有别扭小姑,吸了口气,笑着打回圆场:“你不知她也正常,那位叶夫人是忠勇侯前年刚娶的继室,不是士家出身,又年轻脸皮薄,平常就很少见她出门交际。我也是参加侯府的宴席才见过她两面,今日看着倒像是怀有身孕,想来她心情好才和我们多聊两句。”
“怪不得,那她和席侯老夫少妻的,想来应是颇受席侯的宠爱。”
姚雪缕本就是转移话题来解心中疑惑,如今听完更是没了心思,面上明显得露出敷衍,她没有看见戚氏说着似有所思的神情。
谨容,婉言,看样子她是一个也不能娶回家做儿媳了,家里已经准备将谨容嫁给李阁老的孙子,三房平日倒显得挺有诚意的,这次再看怕也没有那个心了,真如了两父子的意不成?
也罢,就这一个儿子,虽他所愿也没什么,就是不知他合不合得了楚敬文心中所愿。
哼,也怨他想得倒是高,不然自己不会这般烦愁。
单这般年纪还娶得如此艳丽的新妇,人家那里怕不知怎么乱呢,哪有那么多的好心,到时不知有什么坑等着善之呢!
好在快到前殿时,快到楚道蕴大胆试一把走开时,一个侍卫赶来救了他,这位尊贵的殿下走时还忘回头吓他道:“还说萍水相逢,你就是认得孤,哈!”
终算送走他了,这一路走得慢得他,对前殿半个时辰的路走了快一个时辰,望穿秋水,无能为力的拖着干渴的身体,多想跨出一步抽身快点离开。
他没胆,每抬头看向前方就仿佛见到那个刚十五岁的少年,一刀抬起就有一个人头砸下,血花四溅,伴随着的还有那他兴奋大笑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自己,自己好像当时也不常啊!
当时的自己没有因面前在杀人而害怕,他看完全场,听着这人事后扶琴吟诗,镇定得超出自己的想像,更忐忑的是自己不害怕不是因为这些人对他来说是纸片人,是虚幻,而是本觉得应该害怕的,当时却觉得死亡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他不害怕!
他不害怕,是的,他现在回想当时的场景更准确的说他不害怕。
他害怕的是自己的不正常,没有意料中正常的反应,他到底怎么了?
遇见太子,或者说先皇这位大佬唤醒了楚道蕴刚穿来那段时间的记忆,尽管自己不去想起,甚至以为遗忘的记忆,回想时还能被自己回忆得那么清晰!
为此他感到像被冒犯一样不开心,自己身上藏的事越来越多了,迷团像毛线团一样缠绕在一起,越滚越大,不想深思。
“你想什么这么认真呢?差点撞上人了。”
姚景章一把拉过走在路中,神思不在的人,“你不是去拜文昌帝君的吗?怎么吃饭时还找不到你了?”
“去后山看看,一时没找到人给你们送信。”
“好在你以前在这住过,我替你遮掩一二,姑母才没那么担心,你说你跑到哪了,冬芹都没有找到你,还有中午饭吃没有?”
“嗯,我还熟悉这儿,没什么,中午拿糕点垫过肚子了,现在口干的就想喝茶,哈。”
“你啊,走吧,我通知冬芹回复一声姑母,她们也等着急了,我都准备带人去后山找你呢。”
回到净室,楚道蕴喝了几口凉水缓了过来,等小厮过来,在前面回姚景章话,他也解了渴,主要是心理原因吧,“现在要回去吗?”
“嗯,伯母担心天黑了进城的路不好走,看这天色,早点回去也好。”
再出来看大家都收拾好了,女眷那倒摘了不少花枝缠丝缚袋的带回去。
踏上归途不久,天色变暗,看着像马上就落雨的样子,因此大家赶路的也急。
刚过城门斗雨便打了下来,楚道蕴骑马的几人早已披上蓑衣和斗笠,飞快往姚府赶去,但进城不远,他们一行人便被拦住停下一侧,听到传令的飞驰而过,喊着封琐城门。
楚道蕴、姚景章等人下马,带头的官兵奔向他们过来查看车马,打灯对照并核对人数等,待姚景章私下询问听说有宵小作乱,临时检查,再问则一慨不说了。
等他们一众人脱身到府,都感到身上冰冷,赶紧各回各屋,唤人进屋换衣热食等,对刚才的检查众人都不知是什么情况,只等明日再探个清楚了。
姚雪缕和楚道蕴母子在屋中炭火的烘烤下,热食进腹,均感到舒坦惬意。
“遇上这一出,还不知道明天宋家能不能顺利举行溪棠诗会。”
“既然你舅母她们这时都没派人来说,想来不是什么大事,不会耽误诗会。”
您老人家心态真好啊,“呵!娘……”
姚雪缕看着他抢先道:“娘知道你不好吟诗,娘自然不求你语惊四座,但诗会又不单是去背诗的,你呢,眼也放亮点,看看哪家的姑娘回来和娘说说。”
“娘,你明天不也去参加吗?我困了,啊!”
太子既然是私服,还是希望太子不要牵连到他身上才好!
“你意思说娘相中你就乐意了?”
楚道蕴给姚母再倒一杯茶,笑道:“看,我们看了回来再说,娘,我真困了,嗯?”
从姚宋几家人身上,他猜想太子此次来六溪观的事,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故尔中午回去遇见姚景章时,遮掩了过去。
“那明天记得,你听到没有,哎,你这孩子。”
能去再说吧,如果继续开诗会,那说明事情真的不大,不能开,也好,无论事情怎样和他都没关系,但他后山遇见太子这点想起来多少让人不自在。
“好,好,听母亲的,儿要回去睡了。”
那位看着便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希望他没有多想吧!
“回去吧,我,嗳!”
次日诗会正常举办,昨晚的情况倒真像一阵风雨,诗会上没人放在心上提起,也对,应着这美景,美食,美酒,也不会有人故意扰乱诗会。
不过这诗会对他这种人来说,真得无趣,尤其这种坐着如同开会,出去转转如同相亲的模式,楚道蕴只期盼着快点结束!
“咦,人呢?”
小厮也一脸懵得看着他,什么情况?
姚景章玩了一阵,忽然发现本应在身侧的表弟不见了,再向四周寻找便见他位置偏后甚是微妙,不仔细找都忽视他这个人了,怪不得都玩三轮了,还没遇见他。
他看着样子也挺认真的,但真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便知他根本无心于此,身边还有两人与他说话,像他一直参与其中一样,也是好笑。
姚景章举酒向说着正热闹得几人走来,“怎么不下去自己玩一场?善之,我记得你诗词作得不错的。”
他身侧微胖的李公子,听言有些惊讶:“姚兄,楚兄,你们认识?你不是不善长作诗?”
好的,感情还不知道他是谁呢,还能相处得这般融洽,姑母多操心了。
不过,有这时间不知到上游走走,看看姑母交待的姑娘,姑母也是一片慈母心。
“李兄,这位正是我表哥,想来你们也应该是认识的,表哥,作诗什的委实令人费心,还是放过我吧!”
那李公子和旁边的同伴互看一眼,想来应像他所说的才疏学浅,文辞粗浅才不开口,免于他人取笑。
姚景章不知他意为何,但他既然这么说,他也不会出口反驳,随向两位公子表示有话与表弟单独说。
“不打扰,你们忙。”
待两人善意的离开,姚景章拉着楚道蕴就沿着海棠树,穿过热闹得不下于海棠花的人们,往上游方向走去。
“你干嘛?”走便走,突然又回头拉扯他干嘛!
姚景章整理一下表弟微乱的头发和衣袖,在上下打量一下,配饰齐全,搭配得大方雅致,可见姑母的用心,配上这张脸和这幅身架,就算他没上心,也能引得姑娘上心了。
“看看,啧,太浪费这幅长相了!”
什么!
啧,会得不少!
“姚公子,你们这是去哪?来,我们俩也喝一盏!”
这时一个神态失常,东倒西歪摇摆着的公子,不知何时走来,紧紧拉着姚景章摇晃着,呼出一身酒气。
“你先放手,好,喝喝!”姚景章挣不开这点酒都能喝醉的货,只好一边费心挣脱,一边无奈地对在旁偷笑的表弟使眼色。
嗨!让这没良心的自己去应对吧!